如何做一名符合新时代要求的公务员?
有段子云:中国只有两种人——公务员和务工人员。顺理成章,进入体制内大门的公务员考试也成为“中国第一大考”。
从2009年国考报名审核通过人数突破百万大关以来,报名人数一直居高不下,2018年国考报名人数再创新高,共有165.97万人通过用人单位的资格审查,129.22万人缴费确认参加笔试,113.4万人实际参加考试,参加考试人数与录用计划数比例约为40:1。
之所以如此,与公务员的职业稳定性、社会地位高不无关系。
有数据显示,我国每年被正常辞退的公务员占总数的比例为0.05%左右,而一般正常企业的淘汰率高达5%-15%。
天壤之别的淘汰率在经济下行、双轨制的社会保障体制下,“金饭碗”自然更为吃香。
作为中国干部选拨任用的一种机制,公考也是时代使然。
回顾中国干部选拨机制,或管窥一二。
解放战争末期至建国后大约三十多年的时间内,干部主要来自当年从军队到地方参加“打天下”的群体。
其中,特别是解放战争后期,从军队和北方的解放区挑选的、分八批加入南下大军的近十万优秀南下干部,缓解了南方干部短缺状况,充实了江浙、两广、云贵川等省份的干部队伍,成为了后期国家建设的骨干力量。
而建国之初,中组部提拔干部也着重看战功与战争年代工作资历。
1963年,全国2074名县市委书记中,76%参加过抗日战争,22%参加过解放战争,解放后参加工作的只有2%。
1978年至20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干部主要来自于退役军人和大学毕业生。
“文革”后,领导干部青黄不接,后备干部的选拔和培养,曾被视为关系到“亡党亡国”(邓公语)的问题。
在这种背景下,大学毕业生一毕业就有干部编制,国家负责按干部分配工作。
其中,1965年的选调生工作(分配一批高等院校毕业生到基层工作)重新在全国展开,重点是培养党政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同时为县级以上党政机关培养高素质的工作人员。
同期,在大裁军的背景下,为妥善处理退役军人的安置工作以及妥善利用这样一大批人力资源,转业干部大量进入到党政机关事业单位乃至国企。
不过,从九十年代末开始,随着机关企事业单位改革,这些部门对退役军人的吸纳接收能力大大降低,政府安置日益不堪重负,除了中高级军官还有机会被安置到机关或事业单位,大量军官只能是自主择业,其在干部体系中的权重大大减退。
同样,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大学生毕业后国家按干部分配工作的前提也被抽掉了。
更关键的是,随着大学不断扩张,大学生过剩,大学教育质量下降,高考曾经所起到的“百里挑一”遴选人才的功能也大大地弱化了。
鉴此,政府选拔公职人员也不得不另辟战场。公务员考试解决了面大量广的非领导职务政府工作人员的问题,而公选则是优化干部的选拔。
所以,在经由高考为政府部门输送人才的功能权重下降的前提下,公考公选的权重提升已是必然。
此外,用考试选拔干部也是化解干部队伍板结状况的必要手段。
近年来,各级政府部门干部“一岗定终身”、干部部门化、“三门干部”(从家门到校门,从校门到“衙门”)以及“隐形世袭”等现象背后,折射了有关政府部门流动性不足、缺乏活力、干劲、思维固化、官僚体系退化,难以有效地承担社会管理职能。
另外,根据计算,从一个普通科员成长为一位正厅局级官员,大约需要25年。如果官员不能在35岁升到正处,45岁升到正厅,那么他的仕途很可能将从此止步。
与此同时,一些“官二代”却能获得火箭“提拔”,这种反差不仅持续刺激社会的神经,而且损伤政府的效力和效率。
因此,尽管在干部选拔考试中还存在问题,但考试这种形式已经不是存废的问题,未来的重点就在于,“突出岗位特点,注重实际能力,坚持考试的科学合理导向,让干得好的考得好,能力强的选得上,作风实的出得来”。
这里需要特别纠正一种倾向,近年来在干部选拔中往往会强调专业,但实际上,除了法院、检察院等这样对专业有特别要求的部门,一般政府机关其实并不需要过度关注专业。
根本上,对干部在专业上的要求是政府经营市场背景下的产物,干部往往要插手市场,既要讲政治,更要懂专业,是对干部做好工作的基本要求。
然而,今后随着政府从经营型向服务型政府转变,从在市场中冲锋陷阵退到幕后做规划、提供服务,对干部的专业要求也就自然随之降低。
今后,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不是什么都要懂的专家,而是善于搞组织规划的“导演”。
”对于那些未能挤进体制大门的110万考生而言,可以听听来自公务员的“吐槽”——“满腔热血投身社会,摸爬滚打终日疲惫;低三下四谋取地位,常年奔波天天喝醉;收入可怜啥都嫌贵,交往叩头处处破费;有用本事已经作废,不学无术擅长开会;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溜须拍马寻找机会;青春年华如此狼狈,苟且偷生窝囊一辈”,以获得心理安慰。
毕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个时代给予年轻人更多的机遇,而各人也各有自己道路选择与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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