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推行“晚十点，不作业”的教育局，是怎么把区域改革政策落实到位的？
（本文为《区域教育治理》创刊号封面报道缩减版，全文请阅读杂志。）
不管学校的硬件设施如何、生源如何、教师专业能力如何，孩子们都应该享受到同样的有“情感”的课堂、有“爱”的老师，让孩子在学校的每一天都充满温暖。
“有温度的教育”最终指向的是孩子，如何帮助一个孩子在未来的生活中，更成功地寻求自己的幸福，拱墅区如今形成了一个“区本”的表述，那就是“身心健康，正直善良，学有所长”。
人们常说，有多少家长，就有多少教育批评家。对教育，几亿家长每位都有自己的观点、建议和诉求。它们单独听上去都颇有道理，但放在一起，就会让人莫衷一是，无所适从。
事实上，在国家和省市级层面上，教育改革之难，最大的根源就在这里。因为要顾及的因素实在太多，要凝聚足够的共识实在太难。改革步子小了，会引起各方不满；步子大了，又怕出乱子。
而这恰恰给区域性教育改革提供了巨大的空间。无法兼济天下，但不妨独善其身。在一个面积相对小、参与者相对少、彼此差异性不那么悬殊的地方，总是更容易产生共鸣，形成合力，并取得改革实效。其实，改革从局部开始，星星之火最后燎原，这样的故事和案例比比皆是。比如农村改革中的小岗村，对外开放的桥头堡深圳。在教育领域，也不乏类似的例子。
我们这次带给读者的，是杭州市拱墅区。
曾经的拱墅区被老杭州人称为“工业仓储区”和“城郊结合区”，虽然地处杭州城区，但该区位于市中心版图的仅有十几平方公里，北部的70平方公里都属于城郊结合部。
如今的拱墅，正处于快速发展期，每年都有大量的新楼修建，新企业引进，新人口流入，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成为助推区域发展必不可少的措施，优质的学校和教育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记者了解到，仅2018-2020年，全区就预计要新建中小学、幼儿园55所。
拱墅区的经济状况和居民样态，是中国众多新兴发展区域的缩影，面对如此情景，区域教育可以怎样作为？拱墅区给出的方案是——“办老百姓家门口的新好学校，做有温度的教育”，不管学校的硬件设施如何、生源如何、教师专业能力如何，孩子们都应该享受到同样的有“情感”的课堂、有“爱”的老师，让孩子在学校的每一天都充满温暖。
“有温度的教育”最终指向的是孩子，如何帮助一个孩子在未来的生活中，更成功地寻求自己的幸福，拱墅区如今形成了一个“区本”的表述，那就是“身心健康，正直善良，学有所长”。
身心健康，这是立身之本；正直善良，这是为人之道；学有所长，这是成才之路。这非常直白的12个字，似乎少了点常见的“文艺范”，但却是各方都能接受的共识，“没毛病”。
为了全面了解拱墅区如何践行“身心健康，正直善良，学有所长”的理念，记者一行通过近十天的深度调研，扎进了十几所学校，访谈了上百位教育人、学生及家长，梳理出五个方面——好身体，好精神，好修养，好心灵，好技能，希望能一层层地揭开拱墅区成功背后的秘密，为教育同仁描绘一个真实的拱墅教育。
2018年初，一则新闻引起了记者的关注，拱墅区推行初中“晚十点，不作业”措施，只要家长签字，孩子10点钟没完成作业，也可以去睡觉。新闻一出，热议非凡，有赞扬它为孩子身心着想的，有批评它助长孩子偷懒的，有质疑它只是制造舆论根本无法实施的……
记者在一两个月的持续关注中发现，拱墅区推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根据拱墅区教育研究院的数据统计，第一周全区公办初中学生晚上十点半以后的签字比例为37.06%，第三周、第四周晚作业的签字比例是3.51% 和4.94%，学生作业负担明显减少，睡眠质量显著提高。
为什么这么困难的事情，在拱墅区能够推行得如此顺利？记者为此联系上了拱墅区教育局。之所以拱墅区敢做这件事，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因为早有准备，来自多年的积累。
“晚十点，不作业”的背后，有高效课堂的身影，有“一本作业本”的功劳，以及“有温度的课堂”的成果，更有多年来拱墅区树立的每做一件事都深得人心、值得信任的良好形象。
2012 年，拱墅区和中央音乐学院合作进行音乐教育新体系的实践和研究。领头人为特级教师、音乐教研员姚丽雅，她带领音乐教师们重新架构每个学龄阶段的学生音乐素养，希望通过活动式的音乐课堂，让孩子们从情感上接纳喜爱音乐，使音乐成为一生精神生活的美好伴侣。
2013 年，推进高效课堂。“先学后教，以学论教”成为当年全体教师们课前课后热议的焦点，成功举办了第三届全国小学数学教学论坛，形成13 项“学科优秀项目”、10堂“经典课”、19堂“常态课”。
2014年，制订出台《关于推进我区中小学“一本作业本”的指导意见》。在高效课堂取得一定成绩之后，拱墅区开始尝试减轻学生作业量，一个学科只配套一本作业本。在这一年，他们集合部分学校教师力量，合编了语数英科一本“新作业本”，分层设计作业，多样化作业形态。
2015年，系统规划社团建设，发布《拱墅区中小学生社团建设实施方案（2015-2017）》，并打造出一批精品社团，如行知中学“3D创意社团”、大关小学健美操社团、半山实验小学环保社团等多次在国际国内大赛中获奖。
同年，拱墅区加入“全国学校体育联盟（教学改革）”，成为全省首个“学校体育综合改革”实验区。
学校大课间项目改变了——O 型跑、软式垒球、跑操等百花齐放 ；课堂教学方法改变了——建立技术、竞赛、游戏相结合的“趣味课课练”模式；运动会理念改变了——从少数尖子的运动会转变成人人参与的“全员运动会”。此举措主要目标是希望学生真正发自内心喜欢体育，让他们养成一个终身受益的健康习惯，并且每个人都能有一项体育爱好，羽毛球、篮球、足球、跳绳……总有一样是孩子未来较为擅长的。
2016 年，建立“有温度的课堂”十大标准，并开展评选，评选时只有四个指标：学生喜欢、家长信任、同行认可、教学有效，而不是看老师发过多少论文、获过多少奖，最终100 位“有温度的老师”脱颖而出。更重要的是，十大标准从此深入人心：育人有理解，学习有鼓励，待人有微笑，教育有耐心，态度有宽容，言行有品位，上课有趣味，作业有讲究，教学有成效，经验有特色。
2017年，与北师大生命教育研究所合作，建立8所生命教育基地学校。希望学生不仅学业良好，身体健康，还能热爱生活，享受生命，过一个心灵充盈的人生。
同年9月，推出小学生推迟半小时上学政策，解决小学生吃早餐和10小时睡眠等问题。如今，学生在校门口吃早饭的现象几乎绝迹，孩子一天的情绪更加积极。同时，校门口堵车现象没有了，交通管理部门也很惊喜。
2018 年初，在初中全面推行“为成长，不熬夜；晚十点，不作业”举措。虽然“晚十点”措施刚做几个月，还不敢妄谈成效，但根据现有数据反馈，十点钟以后睡觉的孩子，比例明显降低。对于这项举措，拱墅人有信心，它对孩子们来说一定有更长远的意义。
变革做了这么多，意义有多大呢？——
“一本作业本”做法写进《浙江省教育厅办公室关于改进与加强中小学作业管理的指导意见》在全省推广；
“有温度的课堂”经验在全国推广；
学生“三大球”项目登上全国学生运动会舞台；
承办全国第十届学校体育联盟现场展示会；
音乐新体系改革经验受到全国音乐特级教师热捧；
全区推行小学延迟半小时上学，作为成功示范，在全省推广施行；
义务教育段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达标率从2011年的94%提升至2017年的98.6%，其中优秀率从24%大幅提升至54%；
经过三年社团建设（2105-2017年），目前社团数量达到2000余个，精品社团近50个，学生参与人数占比98.1%；
……
那么，学生的学业成绩下降了吗？查阅拱墅区历年的中考成绩，记者看到了一份惊喜的数据，仅以优质重高上线率为例，拱墅区一直在杭州市名列前茅，2013年50.52%，2014年53.01%，2015年58%，2016年58.5%，2017年58.25%，超过全市优高比例10个百分点……
拱墅区用事实陈述，身心健康的发展和学业成绩的提高，完全可以齐头并举。而且，它还给更多区域以信心，只要变革路径科学，考试成绩与身心发展，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
为什么拱墅区推行的这些政策都能得到很好的落实？拱墅区教育局长赵群筠说，因为他们遵守三条原则——合乎人性，顺乎民意，尊重个性。
以“小学生推迟半小时上学”来说，第一它是合乎人性的，它有科学依据，符合人的生长规律，保证孩子睡眠充足一定是不会错的。
第二它顺乎民意，拱墅区3 万多家长一个投诉都没有，只有最开始试行的时候有两个市长信箱投诉，投诉什么呢，是没有试行的学校家长看到试行学校推迟上学很羡慕，想要自己孩子的学校也这样。
第三它尊重个性，每个学校的情况不一样，拱墅区的政策推行很少用一刀切的方式，最开始是学校校长自由报名，当初现成效之后，才开始全区推广，而且每个学校都有适合自己的执行方案，为了弥补延迟的半小时，有的学校把午饭时间缩短一点，有的把课堂时间改变一下，有的把放学时间向后延一延；还有满足个体需求，如果有的孩子早来了怎么办？学校都会做妥善的安排。
【好身体】拱墅区在全省首开学生伙食补助先河。自2013年起，每名学生每年120元伙食补助，共投入341万元提高学校食堂用餐质量；2014年起按每100名学生配一名食堂工作人员的标准，给予食堂工作人员3万元/人/年补助；2015年实现了全域食堂监控视频全覆盖；2016年创新推出教师同餐，家长陪餐的制度；2017年运行学校食堂片组管理模式，确保食堂“无死角”，以此保证孩子吃得开心、吃得放心。同时，还举办学生最喜欢的厨艺大赛，由学生来担任大赛的评委。
在体育上，拱墅区引进了很多新兴的体育项目，积极进行综合改革，从课内教学、大课间、快乐体育园地、全员运动会等等形成“一校一品”“精教”“简教”的新体育课程体系。
2015年3月，拱墅区成为全国13个体育综合改革实验区之一，是全省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加入全国学校体育联盟“学校体育综合改革”实验区的县市区，目前全区有27所中小学成为了全国学校体育联盟实验学校。
排球、足球、篮球合在一起，形成一幕演出是什么效果？第十三届全国学生运动会的开幕式上，伴随着音乐《龙的传人》，来自杭州市拱墅区的新城实验小学、启航中学、拱宸中学的学生分别用篮球、足球、排球上演了一段青春律动、活力四射的“球技秀”，篮球小子热情如火、足球少年脚底生风、排球健将气势如虹，这场关于“球”的盛会惊艳了在场所有观众。
发展至今，拱墅区几乎每所学校都有自己的体育特色，如长阳小学、启航中学、行知中学的校园足球，北苑实验中学、新城实验小学的篮球，半山实验小学的软垒，明德小学的花式跳绳，拱宸中学的排球，文渊小学的武术，建新小学、文晖中学的羽毛球等已成为学校的标签。几乎每个孩子都是学校的运动员，都掌握了一门体育技能。
记者在杭州市大关中学、拱宸中学、启航中学等几所学校园里随机问了30多名学生，大部分学生给出“作业负担不重”的答案。
而学生轻松表情的背后，是拱墅区在实施“一本作业本”的基础上，开展“晚十点，不作业”减负提质改革的实践呈现。
如何做到晚十点不作业，仅仅是让老师和家长少布置作业吗？肯定不是。
为此，拱墅区教育局从2017年下半年开始进行调研，邀请相关专业人士多次碰头讨论，先后组织召开了4场初中校长座谈会、1场省市专家论证会和2场主流媒体恳谈会。
2018年1月，“为成长，不熬夜；晚十点，不作业”的学生、家长倡议书和“作业科学，守护成长”的全体初中教师承诺书“出炉”。
政策引领为“减负”扫除了不少障碍。
“晚十点不作业”是否成为孩子不作业借口？
如果孩子以此为借口，为了不做作业拖延时间，怎么办？
家长担心孩子成绩被落下不签字怎么办？
对于那些早早完成作业的学生，如何让他们学会自主管理？
……
面对社会各界的质疑声，拱墅区的学校有也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对策。
“故意拖延时间的‘熊孩子'是少数，老师会通过减少作业量，提升作业效率等，预防这种情况出现。如果有孩子一周签字两三次，那老师肯定要约谈家长，仔细分析情况。”启航中学蒋海明校长说。
而对于那些早早完成作业的学生，长阳中学会通过班会课，让优秀学生宣讲他们在时间分配、作业时间调配和学习方法上的心得，以对任课教师的课后学法指导进行补充。
在行知中学，学校指导学生合理均衡的分配作业时间，保证每门学科不少于半小时的作业和复习时间，每天留半小时时间对薄弱学科进行补偏。
改革之路，虽然维艰，但每一步都在向上。
2018年3月，拱墅教育研究院以点带面，提出了“教学评一致性：区校联动推进作业改革的研究与实践”的课题研究，希望通过区域、学校联动，全员全方位地研究与实践，通过研究不同类型教学目标的作业设计与实施、作业批改与诊断、作业讲评与辅导，提升作业与课堂教学的有效性。
推迟上学：孩子早上能多睡会儿，也能安心吃顿早饭，送孩子也不匆忙了……
2017年9月，杭州市拱墅区率先在5所小学试点“推迟上学”。“这项改革就是希望学生能多睡一点时间、吃一顿丰盛早餐，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学习生活中去。”试点半年来，拱墅区的大关苑一小、长阳小学、和睦小学、新华实验小学和杭州福山外国语小学5所学校的反馈情况不错，学生在校门口吃早饭的现象没有了，孩子的情绪积极了。
为了挤出推迟上学的二三十分钟，5所学校动了不少脑筋，这些方法已经成为了其他学校的模板：比如，提升老师们的教学效率，试点学校的做法是把多出来的30分钟，从每天的6节课里减去，也就是原本一节课40分钟，现在缩短为35分钟。又比如，调整大课间时间等等。
事实上，在杭州新华实验小学，每节课35分钟已经实行好几年了。“实践证明，减少课时对孩子学习完全没有影响。”校长闫学说。
还记得2016年9月4日晚上那场惊艳全球的G20杭州峰会文艺演出吗？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与来自杭州大关小学二年级学生徐子琪合唱《我和我的祖国》，惊艳了全世界。
其实，当时这首童声演唱候选人还有两人，这两人也同样来自拱墅区小学，一位是大关小学的陆紫轩，一位是杭州长阳小学的三年级学生何静怡。
拱墅区学校专出好声音？
这和拱墅区近年特别重视“艺术教育”密不可分，让每个孩子拥有高级的审美趣味，并有机会一展所长。
“我们一直都在提回归教育的本源，什么是教育的本源，一言以蔽之：关注身心健康。”姚丽雅说，我们的教育不应只为了冰冷的分数，孩子的成长需要吸收丰富知识的同时，还得拥有高级的审美趣味。重新审查我们的教育，重拾并高度重视这些为孩子幸福人生奠基的课程学习，就是我们理解的回归本源。
2017年12月6日，“新体系在拱墅”——指向核心素养发展的音乐教学教改现场会在杭州上海世界外国语小学拉开帷幕。
在音乐教学教改现场，杭州福山外国语小学的魏霜洁老师和一年级小朋友踏上了寻冬之旅。课堂以故事为主线，运用童谣帮助孩子习得恒拍、节奏和音高等音乐知识以及素养能力。孩子们在有趣的音乐活动中，获得了音乐情感体验，并不断积累形成一定的音乐经验。
杭州市大关小学林琼老师展示了五年级《小白船》一课。林老师的课堂独具匠心，她把乐器编配与歌唱相结合，营造音乐意境的同时发展了学生的合作意识，以及对歌曲旋律、结构等元素的感知与理解。课堂中，孩子们也展现出了他们优秀的读谱视唱能力和合作能力。
……
这些精彩生动的课例，惊艳全场。追溯课例精彩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共性，那就是一改以往传统音乐课的样态，课堂由音乐活动串联起来，并且师生共同来参与，孩子们学得很欢快，毫无负担。
“传统的音乐课堂，注重灌输音乐知识，却忽视了孩子音乐情感的获得。使得孩子喜欢音乐，却不爱上音乐课。”姚丽雅老师说，音乐教育新体系就是要扭转传统教学的误区。
“校长好，老师好。”记者正在长阳中学图书馆专注采访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跑过来开心的打招呼，然后就跑开去看书了。
校长吴清玉似乎知道我会好奇，解释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小孩，有自闭症，想不到吧。”确实让人始料未及，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会有自闭症呢。“她现在初三，初一来的时候，我们到她班上听课，她会突然之间就大喊大叫，想哭就哭，根本无法自制，更别说和其他人交流了。”
“那她是怎么转变的呢？”记者追问，吴校长颇为自豪道，“这要归功于我们完善的心理辅导机制。”原来，在长阳中学，95%的老师都有心理辅导的上岗证，还有专业的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一旦发现孩子有问题，老师都有能力立即解决。
除此之外，每位孩子一进学校，就会建立心理档案，每年都会进行心理素质指标的测评。通过测评，老师们了解到孩子可能的问题倾向，一一跟踪，和他们约谈，必要时再和家长沟通，甚至严重的，学校会建议去专业医院治疗，这样就能防范于未然，针对性的解决孩子的心理问题。
拱墅区特别重视学生心理健康的建设，共有省一级心理辅导站3个、市优秀心理辅导站16个，到2017年底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教师C证持证人数2433，持证率达81.4%。
不过，外界的干预显然不是最好的方式，“压力不能完全靠外界去平衡，你肯定得自己找到平衡点，做心态的调整。”一位初二女同学的回答，道出了本质，最后还得让孩子学会自己处理心灵的问题。拱墅区找到了一个关键载体——生命剧场。
“生命剧场我可以理解为这么一种形式，它通过戏剧的方式，来演绎真实的生活场景，去洞悉自我的内心矛盾，以及和他人的关系，老师们在这个过程中进行点拨、干预和辅导。”负责生命剧场的教研员魏旋如此介绍。
2013年，生命剧场作为生命教育的一种途径，在拱墅区展开，每两年一届。他们希望，学生在老师的支持与引导下，通过剧本编创、角色扮演和现场观剧，既回到困惑与矛盾的成长情境，又能从中抽离出来，获得对日常生活世界的重新体验与认识，充分体会对自身价值的认同以及对他人的同理共情。
孩子健康的心灵，有很大一部分还跟家庭相关，在很多学校，都有家长学校，通常还设计有系列的课程，如长阳中学，初一到初三，每学期有一个大的主题，会邀请浙江大学、浙江工业大学等专家来进行讲座分享，每场听课者都爆满。
在杭州外语实验小学，家长还需“持证上岗”。学校为一年级新生父母一家准备一本“父母上岗指导手册”——《做父母是最伟大的事业》。
70多页的手册中，分为家长培训课程、家长悦读计划和家长实践项目三个部分，每个项目都有必修和选修课程，每门课程都有对应的分数，比如每天回家陪孩子共进晚餐计10分，读一本《好妈妈胜过好老师》计30分……8个月后，拿到500分的父母可以获得《家长上岗证》；拿到700分的当选“好家长”；拿到800分的是“模范家长”，会被聘为学校家庭教育专家委员会成员。
石头剪子布！
“你耍赖！”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指着对方，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一幕发生在杭州市卖鱼桥小学“多彩俱乐部”的报名现场。报名的形式很像大学的社团招生，每一个社团的老师在自己面前立一面旗帜，以“开始”为号，学生就迅速去往自己心仪的社团身后排队。
野外生存社团很受欢迎，报名的学生很多，老师就按照年级均衡选择，最后剩下一个名额。这个时候就需要学生黑白配，于是就出现了上述场景。输了的小男孩特别伤心，恰巧被校长王怡芳看见，就安慰他去看看其他社团，他噙着眼泪点头，目光依旧不舍离去。可以看出，学生对于学校的课程非常认可和喜爱。
这样的拓展性课程不只出现在卖鱼桥小学，拱墅区的每一所学校都有自己的课程设计，包括普通社团和精品社团。北秀小学的航模社团、北苑实验中学的牧歌诗社和深蓝科技社团、文晖中学的摄影社团等，都是学校亮眼的名片。
拱墅区通过社团为孩子们搭建各种可能，全省率先设立每年生均400元专项补助经费用于孩子。拱墅区追求最好的教育，什么是最好？大概就是帮助孩子在未来的生活中能成功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拱墅区为全面提升中小学生素质，促进学生健康成长，以建立健全学生社团课程体系为突破口，全面落实教育部“体育艺术2+1项目”。目前，学校的学生社团建设实行校长负责制，负责学生社团的课程开发、评价、研究、经验梳理以及日常管理等。
为更好地落实学生社团建设，区教育局成立区中小学学生社团建设工作指导小组，负责政策制定、经费落实、教师培训、督导评估、业务指导等。
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拱墅区用这些年获得的“勋章”，对此做了最好的注解：
文晖中学成为浙江省中小学摄影教育基地学校，北苑实验中学、半山实验小学成为杭州市陈经纶体校乒乓球后备人才基地，拱宸中学荣获全国青少年车辆模型竞赛一等奖，杭州上海世界外国语小学荣获全球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第一名，大关小学荣获全国优秀合唱团金奖，拱宸桥小学“运河研究院”被评为全国优秀社团……
（文 / 王小波 黄春霞 张君丽）
“新校长传媒”投稿邮箱：2594889720@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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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丨沈静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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