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故事,记录被疫情改变的春节
文丨董金鹏
新冠爆发两周年,疫情笼罩下的第三个春节,一切都在快速奔向陈旧。又一个充满历史纪念的年份里,太多人卷入太多事发生,太多种子改变萌芽方向,太多故事值得被记录。
野草书店,搬出北大后一度跌倒,后因私域运营获得新生,春节过后再次面临搬家。一家叫木鼓坊的民宿住进越来越多年轻人,老板娘计划新一年扩大经营。一家奢侈品店供员工热便当的微波炉,从1台增加到5台仍供不应求。
在北京,新发地商户的销量表明,同城物流和线上线下多渠道改变了很多人的消费习惯,即时消费成为主流。而上海,零售行业的激烈竞争正在杀死远道而来的短期主义者。
这些发生在隐秘角落的故事,即是个人的,也是时代的。它们是过往的幽灵,也是指引普通人生活和工作的星星之火。
六个故事,记录下被疫情改变的工作和生活,也揭秘变革时代大逆转的生存逻辑。以下是根据谈话整理的口述内容:
01
去年,离过年还有四五天,我就已经坐在老家了。今年情况特殊,书店门面租约节前到期,卖到一月底才回家过年;过完年回来,得从现在的地方搬出去。
我叫赵亮,老家在河南,现在是野草书店主理人,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2002年,十八岁那年,我跟着姐夫来北京做书店。刚入行那会儿,我们在北京海淀图书城有两家店,整个楼里100多家书店;那时候多热闹啊,海淀图书城整天像过年赶集似的。
一转眼的功夫,我在这行干了整整二十年。现在不像以前了,实体书店能活下去就不错。
北京野草书店一角
2017年夏天,野草书店从北大搬出来,以后几乎每年搬一次家,都搬麻木了。书店每搬一次家都是伤筋动骨,跟开个新店是一回事儿。不是熟客,人根本找不到你去哪儿了。
疫情爆发的第一年,人都被困在老家,三月底书店才开门,但一直没什么客人,等于白忙活了一年。去年出现好转,现在刚刚有些起色,一些客户慢慢又找回来了。
野草书店能活下来,主要还是靠老顾客,有些老顾客一次就能采购几千块的书。刚送走的这位,认识十五六年了,他和爱人都在大学当老师,家里两个房间都是我给装满的,这次又挑了2000多块的书。
这次搬家,我没发朋友圈,觉得没必要,又不是不干了。有顾客听说,过来拍视频,还写文章宣传,结果春节前到店销售比平时高出不少。经常到店里的顾客,很多都没加微信,这次听说要搬走,赶紧加一个,不到半月,2000多人加我。
平素日子,野草书店的线上销量占比超过七成,而到店销售不到三成。
我们有七个微信个人号,加了五万多顾客;每个号最多20分钟就要发一条朋友圈,要书的人会主动微信上找我,买书可以邮寄到全国各地。不少顾客会一本一本攒起来,积累多了一次发货。
有三四个顾客,啥都问一遍,忙活半小时,书都给配齐了,照片发过去,他没动静了。一次两次没关系,三次四次还这样,我怀疑是不是其他地方的书店,不想留就给删了。
有人说,你年前搞一波大促吧,全部卖掉算了,省得节后搬来搬去。我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我们主要卖五折左右的人文社科图书,一本书摊掉房租、水电、暖气、空调等费用,也就挣一块多钱,如果再搞促销,基本上就不挣钱了。
2017年夏天,野草书店从北大搬出来,当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先搬到西苑的库房,后来才搬进成府路113号的金泰超市。这次估计也一样,先找个临时库房猫着,啥时候有合适的店面,能出来了再出来卖,反正搬家也搬习惯了。
我还想留在北大清华附近开店,野草书店的顾客都在这一带。如果走得再远,就没必要开实体书店,谁会为几本书跑过去啊。从北大搬出来以后,有的顾客都觉得远,买书不想出来。在附近找了一个多月,最远跑到北航、北外和人大,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现在库房也没着落呢,不知道在北京弄,还是放到河北。如果还在北京,可能要跑到六环外。最理想的是放河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进货的地方,就在河北;我和我姐负责卖(赵亮姐姐在清华大学里头开了一家类似的书店),我姐夫进货。
02
今年单位要求,医护人员响应“非必要不离沪”,我第一次留在外地过年。
上海外来人口多,过年总归有点空,小区外卖菜的、便利店和饭店等都关门,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想家的感觉。
我父母在南京做烟酒生意,爸爸搞批发,妈妈做零售。现在是烟酒生意最忙的时候,他们不大可能来上海陪我。农历腊月二十四,我爱人从厦门来上海陪我,我们一直异地,元旦才刚订婚。按照福建的习俗,除夕肯定得回家,他在上海只待到除夕的前一天。
我叫珊珊,90后沪漂女孩儿,现在是一名儿童康复治疗师。医院里有一个特殊的职业,他们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康复治疗师。儿童康复治疗师主要为患有脑瘫、自闭症、唐氏综合征等先天性疾病,或因车祸等后天致残的儿童或青少年提供服务。
康复治疗起源于美国,自二十世纪初开始,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中国的康复事业在上世纪80年代初才起步,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身体各处进行截肢、急需康复治疗的伤员超过7000人。一个人遭遇车祸,医生先挽救患者的生命,但后续如何回归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比如手脚的灵活等,就需要康复治疗师。
我常常在想,一个小孩子维系着三个家庭,除了孩子的父母,还有孩子的爷爷奶奶以及姥爷姥姥,所以小孩子对家庭的影响挺大。
小朋友跟大人不一样,有些残障儿童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比如大哭大闹、打人。他们看着已经五六岁了,但能力跟几个月的小宝宝差不多。如果没有对这份工作的热爱,遇到这些可能会非常痛苦。我有一些同行,工作几年就放弃了。
2014年,我接诊了一个小女孩子,至今治疗七年多。有一天,我跟人开玩笑说,人生四分之一都是跟她一起走过来的。当然,作为医护人员,我希望孩子们早日康复,离开医院,回归到正常的家庭和社会生活中。
我性格外向,喜欢小朋友,也喜欢干这行,这或许跟我们家开店有一定关系。我父母早年在山东开加油站,1999年到南京经营烟酒生意。我从小就在外面跑,帮着父母看店,那会儿店里没有收银机,我帮着找钱,接触的人多,心算口算特别快。
从事康复治疗,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大学读的就是康复治疗专业,实习和工作也都在这家医院做康复治疗。2018年,办了停薪留职,去美国读康复治疗相关的硕士。2019年8月,从美国回来以后,又回到现在的单位。
我有两个姐姐,她们已经出嫁,各自都有了孩子,今年在公婆家过年。我还有一个弟弟,人在厦门,做淘宝电商。治疗师春节不用值班,没有医生和护士辛苦;不过空下来的时候,不免想起在上海实习那一年,春节只放了三天假,除夕下班回家,地铁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印象很深刻。
孤独是短暂的,只要从事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就能一直走下去。
03
2021年,我店里的入住率挺高;2022年,计划扩充一下,增加空间和床位。
现在客人可少了,只住了6个人,有的过年还在上班。有时候,青旅也需要人少一点儿。这几天特别爽,我基本属于放假状态,天天搁沙发上坐着追剧玩游戏。剩下的几个人也挺好,相互买点东西,放到一块大家吃。
我叫王玥,90后女生,湖北人,现在深圳南山区经营一家青年旅舍,叫木鼓坊。木鼓坊成立于2016年,离世界之窗地铁口两百多米,住进来的多数是年轻人,有长期居住的上班族、实习生和打工仔,也有短暂过路歇脚的旅客。
几年前,我厌倦了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于是拿出所有积蓄,从几个玩音乐的年轻人手里盘下木鼓坊青旅。透过这里的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南边的世界之窗、深圳湾和南山科技园,它们有时罩着一层熹微晨光,有时是灿烂夕阳,偶尔也有沥沥细雨。
远眺深圳科技园
青旅是一个蛮有人情味儿的地方,也是一个流动的社交平台。2020年春天,武汉爆发新冠疫情,很多人没法回家,店里住进来不少年轻人,有男生,也有女生。一个河南的男孩子和一个广西的女孩子发展成了情侣,后来他们一块搬出去租房去了。不久前,我收到他们邮寄来的喜糖,有情人终成眷属。听说,两人结婚以后,一块辞职回河南了;现在,女孩子已经怀孕,很快就要做妈妈了。
今年除夕晚上,店里所有人一块吃了年夜饭,饭菜是我爸爸妈妈准备的。去年有一段时间,我父母都待在深圳,他们原本打算回湖北老家过年,可前阵子深圳出现疫情,他们被迫留下来,可能过完年会回湖北。
这两年,我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深圳,给青旅的小伙伴儿做饭打扫卫生(午餐和晚餐,每人每餐20元)。不过前段时间,她找了一份保洁的活儿,一直在工作。
后面几天,原计划大家一块去看看电影,或者在深圳玩玩。有些人还要去上班,单位安排了春节值班,深圳年轻人多,要挣钱啊。结果只出去打了一次球,看到深圳新增3例病例,后面几天没再出门。
今年元旦前后,木鼓坊房屋租约到期,我们搬到同一栋楼里另一套房子。青旅是小本生意,一张床一天才几十块钱,必须得想办法控制成本。之前的房子一年一签,新的房子三年一签,虽然花了些装修费,但从长远看更稳定,也更有安全感。
最近,我又从同一栋楼里租了另外一套房子,准备春节过后装修布置,扩大经营木古坊。新房间弄好以后,总共就会有50个左右的床位。
开业之初,我们还在一些社区推广引流,后来客源稳定以后就慢慢停了。现在进入木鼓坊的客人,主要通过携程、去哪儿、美团等在线平台预定,还有一些由老客和朋友推荐。2022年,扩充经营以后,到时候或许会再做一些推广吧。
04
我叫Noble,90后,福建莆田人,2015年来上海发展,大部分时间待在上海。我们家族在上海有三家金店、一家酒店(兼营饭店)、一个农家乐和一家足浴店,还有人做加油站。
我住在嘉定,去年在河南和江苏短暂待过一段时间,感觉上海的疫情防控做得比较好。就说打新冠疫苗,上海有大巴车拉过去,统一打了就走,不像有些地方,没有规划,人乌央乌央地去,排队就要排好长时间。
上海越往外环,“新上海人”越多,这些人春节会回老家,所以这些地方过年就像空城。一个1000户的小区,留下来过年的不到100户,一般小店都会关闭。今年上海提倡就地过年,可能比往年好一些。
我们的足浴店除夕休息,其他像酒店、饭店、金店等都正常营业,今年效益比往年差一些。除了旅游业,疫情影响最大的就是我们这几个行业,它正在改变消费习惯,也在改变行业竞争。
黄金珠宝是奢侈消费品。在过去,一个女孩子每年会买一两个钻戒,一两年换一次,小变大,大变小,或者换个新款式。但现在,很多人不换了,这笔钱你赚不到。这两年黄金价格高居不下,除婚嫁必备,买黄金保值的人少了,金店很难再赚到差价。
据我所知,同行这两年都在收缩。我们的三家金店,也已经抛掉一家,可能还会考虑再抛掉一家。把金店抛掉,就相当于扔掉了。留下来的店,我过去一个金店10个员工,现在缩减到3人。
我在大型商场开过店,那儿租金贵,除了大品牌,其他人很难扛过去;我们第一批进去的店,除了星巴克和汉堡王,其他换了一茬。疫情扫过以后,活下来的反而是那种独立的门店。
上海南京东路某商场
今年去了一趟河南商丘,看到整个城市都在做直播带货。看到别人做,我们也做了一段时间,员工去拍搞笑段子发平台,但效果一般。这两年厂家也开始做直播,他们更有价格优势,跟下游卖家抢饭吃。线上购买黄金珠宝虽没有那么多,但它会吃掉一部分客流。
上海零售行业的客流比2020年大。多出来的流量,一是因为疫情得到控制,人们流动起来了,二是跟两类人涌入上海有关。疫情爆发以来,不少人来上海找工作,也有不少人跑到上海投资,结果导致竞争越来越激烈。
2020年,听说我的足疗店还能挣钱,有人就在附近开了一家。2021年,附近一下子又多出5家足疗店。一条街,一下子开出7家店,谁也挣不到钱了。不久前,有一家撑不住倒掉了。
客流增加,但是消费并没起来。我妻子在上海南京东路上班,一家100多人的外企,也是卖奢侈品的。她们公司以前只有一台微波炉,给大家中午热便当,现在五台微波炉供不应求。2021年,大部分同事上班开始带便当了。
变化和趋势,其实不需要讲太多大道理,只要看看周围人的生活就好了。大环境摆在那里,你说你再有能力运气再好也没用。我们闽商会开会,大家讨论的不是一年赚了多少钱,我们都问这一年你正常营业亏了多少钱。
05
2022年1月28日,农历腊月二十六,我春节前最后一天上班。受疫情影响,身边有将近一半的朋友,今年留在深圳过年。
我住在深圳宝安,上班在南山,离南山科技园不远,通勤时间大概一个多小时。深圳是一座年轻人的城市,也是外来人口打拼和谋生的地方。从宝安到南山去的地铁,往日都是爆满,这几天人明显少了很多。
我们公司不需要打卡,也很少加班。春节前的这个星期,身边的朋友和同事,也有人请假提前回去,但我想一直待到节前,利用这段时间为新一年准备线索,寻找商机。
我叫深程,90后男生,老家在安徽省桐城市(清代文坛桐城派起源地),毕业于武汉的一所大学,专业是市场营销,现在深圳的一家跨境电商SaaS(Software as a Service,通过网络提供软件服务)企业上班,岗位是BD,也就是商务拓展。
在很多人印象里,2020年全球爆发新冠疫情,大量资本和创业者涌入,跨境电商行业迎来了风口。我入行比较早,2016年就在武汉接触到跨境电商,其实早在2018年和2019年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行业已经火了。
我大学毕业以后,在武汉工作了两年,当时在一家深圳跨境电商企业设在武汉的分部上班。那两年接触到一些武汉的销售岗位,电话销售比较多,大家都比较急躁,跳槽很频繁,销售的流失率非常高。
如果想做跨境电商,深圳的环境还是好一些。深圳这个城市,包容性很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人与人之间相处更随和,没有太多土著文化和本土化的做事套路。不过相比于武汉,深圳的节奏要快很多。
在SaaS服务企业,BD的工作是开拓跨境电商卖家。2021年,我出差去过广州、上海、武汉和厦门,参加本地的展会和线下活动,不同城市跨境电商差异巨大,感受非常明显。比如厦门,你能明显感受到当地卖家比较封闭,不太愿意交流。
我来深圳四年,手头有上百家客户。经常接触的一些卖家,今年也都按照国家法定假日放假休息,有的放7天,有的放9天。每年到这个时候,跨境电商的订单也会降下来。但不少卖家还是会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比如客服等。
工作之外,我喜欢学习和写作,有一个公众号,主要发一些跨境电商相关的文章。做了几年,目前也积累了一些跨境电商领域的粉丝。
2022年,想学习产品和短视频相关的知识,包括一些做短视频的素材等。这两年TikTok比较火,我也有关注。深圳有些头部跨境卖家已经在做TikTok直播,不过目前还处于尝试阶段。对更多的跨境卖家,还没有看到多少人在用。
经过前面五年多的积累,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自己的收入有明显的增长。如果要说对薪酬的期待,希望能拿到20万-30万元的年薪。
06
腊月二十二,微信朋友圈发了几组山东装运大葱的照片,有人问是不是去了山东?我说没有,照片是我老公拍的,他在产地山东采购,我在北京销售。
卖蔬菜水果,春节前是最忙的时候,就像打仗一样。今年腊月没有三十,我们上班上到除夕,也就是腊月二十九,上午卖货,下午才开始休息。
忙碌一整年,到了大年初一,我本想休息一天,跟姐妹儿去趟香山;去年也在北京过的年,初一去爬了香山。可到了初一,一个唐山的客户过来拉水果,我就开始正式上班了。我们一共23个人,干活儿的工人几乎都回家过年了,就剩下我们自己家里人在北京,有搬运送货的活儿,也是自己家人上。
我叫毛勇习,1980年出生在河南商水县,只有小学文化,跟爱人白手起家,在北京新发地做了二十多年生意。疫情期间被困在家里,我学会了做账,也学会了电脑打字。孩子今年21岁,在北京工业大学上大学,这个寒假没有回老家,留在北京做冬奥会志愿者。
我们从经营大葱起家,中间经历过各种辛酸苦辣,赚钱又赔掉,还被人骗,到后面才渐渐转入正轨。现在,我们有不仅有专门的种植基地,也有自己的品牌商标“勇习大葱”。近三年,我们又发展了柑橘类水果。
待售的柑橘类水果
春节前后,卖最好的柑橘类水果是沃柑(以色列研发的柑橘新品,低酸高糖,脆嫩多汁,2012年被广西引入试种,2021年广西沃柑年产值近百亿)。沃柑是晚熟的杂交柑橘,属于春桔,采摘季集中在每年一二月份,也有一些持续到四五月份。
在沃柑上市之前,卖最好的柑橘类水果是爱媛38号果冻橙和枇杷柑(两者均为日本研发的柑橘新品,后引入中国四川种植)。爱媛38号果冻橙和枇杷柑的口感细嫩化渣,清香爽口,属于早熟杂柑品种,现在销售旺季已经结束。
北京连续两年倡导就地过年,有人觉得我们的出货量比往年暴涨很多,其实并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出货量比去年略低,还没恢复到疫情前2018年和2019年的水平。
我们的客户主要是水果店、连锁超市、连锁生鲜店、便民服务店以及企事业单位的食堂,都签了合同,固定供货。这些客户,有的需要配送,多数是送到他们的分拣中心,也有些会自己跑到新发地来拉。
每年春节前,我们都有一波订货和送货的高峰(节前半个月,日销开始上涨,从2车增加到5-6车)。往年,除夕下午和初一休息,初二正式上班,开始配送一些春节前订的货,新的订单也会陆续增加。而要恢复到正常状态,得等到元宵节前后。
今年正月初一,就陆续有客户过来拉货。(同城物流和线上线下多渠道改变了很多人的消费习惯,消费决策大大延迟,不再提前储备,即时消费成为主流。)另外,一旦出现疫情,我们的订单波动就非常明显,人们都不敢出门,饭店食堂关门,消费也下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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