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蜡烛两头点”的宋尚节,中国有影响力的布道家
宋尚节(莆仙语:宋尚節,平话字:So̤̍ng Sā̤u-ceh;1901年9月27日-1944年8月18日),福建莆田人,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中国教会复兴具有影响力的一个奋兴布道家。
作者/于中旻(JAMES C M YU)
来源/ 圣经网
原标题/宋尚节
编辑排版 /随手君(ID:suishouchuanfuyinjun)
据传,宋尚节在世工作的晚期曾对人说:“我仪表不如计志文,唱诗不如赵世光,讲道不如王明道,神学不如陈崇桂,解经不如杨绍唐……但我靠主的恩典,谦卑的说:主使用我比他们多一点,因为我奉献比他们更彻底。”与其他人的比较,我们不敢说是否恰当;但宋先生的奉献,和被主使用,确实是真的。
见过听过宋尚节的人,可以同意他是“言语粗俗,其貌不扬”。他身穿一袭长衫,一绺头发遮在前额,大声而声不宏,疾呼而音不清,绝说不上字正腔圆;他在台上跳来跳去的表演,说不上曼妙;更难解释的是,名震一时的博士,研究应用化学,而不讲科学证道,只讲平常的福音,却有千万人受感信主,认罪悔改,重生得救。这只能解释是神用他,他越没有自己,隐藏自己,越能彰显神的大能,证明神能使用任何人,一个肯完全奉献的平常人,不是博士,不是学者,不是聪明伶俐的人,正如祂曾使用慕迪(Dwight Lyman Moody)一样。
宋尚节真实的不喜欢人称他“博士”。他已对世界死了,在天国中哪有甚名衔?有时,他自己戏称为“博土”,因他为主看万事如粪土了。他照卫理会的规矩,正式的两次被按立,先是副牧,后为长牧;但没有牧养教会,所以并不用牧师的衔称;称为“先生”,照礼貌,按品德,岂不是足够了?后来,跟他熟的人,特别是北方人,喜称他为“宋大哥”,叫起来实在而亲切,合于圣徒的体统。这也是他奉献彻底的表现之一。
因此,他为神使用,热烈的为主,作成天国事业。因此,他一生圣洁,纯正,为主焚烧,在照亮黑暗世代的火炬,直到为主烧尽。虽然,他工作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十四年,但那是何等的一生!
1900年庚子义和团事件,是中国反洋情绪的爆发,喊着“扶清灭洋”的口号,进行残暴的狂行;但清既不可扶,洋也灭不了,只带来更大的屈辱。接着,基督教被接受了;但到民国成立,反教运动又在民族主义下面复燃。
不过,这次激起教会的深思和反应。二十世纪初,圣灵在全地燃起了复兴的火焰。美国的基督徒,特别关心中国,为中国热切祷告。神在中国青年人中,兴起了贾玉铭,丁立美,王明道等器皿。同时,国人觉醒布道:丁立美引导学生立志,国内布道;计志文的伯特利布道团;王载的国外布道团,先后兴起。加拿大宣教士古约翰(Jonathan Goforth, 1859-1936),被圣灵充满,讲道大有能力,把复兴带到全国。1919年,中文和合译本圣经出版,更使复兴到达新高峰。这是时代的背景。
被称为“神在东方的火炬”的宋尚节,生于1901年九月二十七日,本名“主恩”,英文名为 Siong Ceh Sung,后改名为 John,父亲是卫理公会的宋学连牧师,福建省兴化县凤迹村人。
读完中学后,1921年神奇妙引导他到了美国,进入卫斯理大学(Ohio Wesleyan University, Delaware, Ohio),是因为家庭背景和宗派关系。
初到美国,他的英文不行,又患上了病,真是经历了异域流落的孤单。但他很快就能够适应,而且成绩优异。他需要工作赚钱维持生活并在学的费用,假期还能有时间布道。一名本来英文程度低的学生,差不多是“有口难言”,竟然很快就能够演讲,口若悬河!
有个感恩节,尚节受邀出去布道,住在一个信主的家庭。那天晚上,在似梦非梦之中,他见了异象:在故乡兴化,他常去祷告的山上。
他在山巅瞭望时,忽然传来凄怆的呼救声,夹杂在潺潺的溪水声中。他举目四望,才发现有人在山脚下的水里呼救。
尚节一看到有人在水里挣扎,便奋不顾身,连滚带爬的下山救人。脚下奇石崛起,四周荆棘丛生。但他仍然奋勇的跑;从崎岖的石路上,蒺藜的包围中,他走到山下已是浑身鲜血斑斑了。
溪水逐渐高涨,溪面愈涨愈宽,后来更变成一片汪洋大海。海里沉溺着各个民族,异口同声的发出凄凉悲惨的呼救声。……尚节发出一句祷告说:“神啊!我愿奉你的使命,得你手的帮助,拯救千万在波浪中挣扎的人!”
霎那间,尚节忽然变成一个小孩子,他同时又发现自己是个罪犯,全身被金索银链绑住。但是,他仍然想向前走去,可惜寸步难移;而且他觉得有人把他向后拉,使他一步一步的退后,尚节于是灰心丧志。
忽然从天边远远飞来一只苍鹰,自远而近,自高而下。尚节睛一看,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苍鹰,而是一个长方形的十字架,颜色跟血一样的鲜红。十字架上写着八个大字:“仰望十架,向前奔跑。”……
十字架停泊在大海中心,好像一块磁石,能吸引沉溺水里的人。凡飘泊到十字架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吸引上到十字架去;被吸引的人,其铁链没有一个是不断开的。那十字架横在海上,慢慢的扩大……扩充至整个海面终于不见海水……变成四时皆春的乐园,人人尽情的欢愉歌唱……原来都是他的骨肉同胞,亲戚朋友……
这景象,长久留在尚节的心中,对他日后的事奉,有重大的影响。
他以三年的时间,读完了大学的课程,以优等毕业。在哥伦布市的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 Columbus)答应给他去进修硕士,在读期间,每年津贴三百美元。经过研究九个月之后,于1924年六月,获得硕士学位。
继读博士,是顺理成章的事。再经二十一个月的辛劳,攻研应用化学,宋尚节得到了所期望的哲学博士(Ph.D. in Apllied Chemistry)。他的论文是有机镁化合物的结构及格里纳试剂的反应过程(The Constitution of Organo-Magnesium Compounds and The Mechanism of Grignard Reaction)。
得来博士学位又怎样?志得气盈的感觉,只不过是极短暂的事。他仿佛缺少什么。他不知道前面当走的路。再到德国去深造?接受国内医学院的邀请,回中国做教授?照当时国内研究环境的缺乏,无殊学术上的尽头。于是,在母校做了一阵子助教,搜集研究资料。半年过去了,仍然前途茫茫。他的心底下觉得,离开美国的时候还未到。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把寻求神的引导放在计划中。
有一个静夜里,当他为了“自己”前途,想来想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
他张目四顾,房内只有自己一人。
第二天早晨,恰好有一位牧师来探访。初见面就说:“你并不像个科学家,倒像是一位传道人。”
突如其来,使他想起昨夜的声音;回想五年前来美时的初愿,国内许多人对他的期望,就是要作传道人。为什么这久没有想起?
那人更进一步向他介绍,应该去的地方:纽约有名的协和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尚节因为少想到进神学院的事,对这方面并不清楚。于是,在1926年九月,他就不清楚的做了协和的新生。
神学院在学术自由的名义下,什么信仰的人都有,学生和教授都是这样:保守派和自由派兼收并蓄。在课堂上,能够听到最新的理论,有的是故作骇人之说,竞以亵渎为标新立异之能事。当然,图书馆里的藏书更是如此。半年来,他听厌了怪谬的话,觉得在图书馆安静读书,所得的更多。特别是读到教会历史上名人的传记,希奇他们属灵的能力,改变了时代,非常羡慕,以为那才是应该追求的目标。只是,这样的神学院,能够产生那样的人吗?他不难明白“缘木求鱼”的意义了。
校中的几位同学,约他去参加浸信会的一个奋兴会。想不到讲员竟然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她自然没有高言大智,但她把圣经当作神的话,从神的话把救恩讲得清清楚楚,而且她的话中带着能力,使人相信接受。一连五晚,尚节看了,非常感动,以为这才是传道人。
这使他从箱子里找出神学院用不着的圣经,重新开始自己读经,祷告。他也在图书馆中寻找,或向同学借来的传道人传记,寻求事奉的榜样。卫斯理约翰(John Wesley)的火热和圣洁,自然使他向往;那时桑岱(William Sunday, 1862-1935)还在世,其传奇性的事奉,在传福音时,活泼的表演式讲道,成为他日后事奉的模式。
1926年最后一个晚上,正在跪下祷告的时候,听到神的声音说:“我要废弃智慧人的智慧!”
但他仍然在黑暗的道路上摸索。
1927年二月十日晚间,临到了转折点。大约十点钟,在祷告中,神的灵动工,把一幕一幕的罪,清楚展现在他面前。他自觉无法抹除这些污秽的罪。他打开圣经,读到路加福音第二十三章,主耶稣在十字架受苦受死。他觉悟那是为了他自己的罪。他痛哭认罪。忽然听到主的声音说:“小子,你的罪赦了!”他看见主站在他面前,伸出那有钉痕的手来,对他说:“你要改名叫约翰!”他以为主是要他像施洗的约翰,叫人悔改离开罪,为主预备道路。
经过重生的经验以后,他欢乐高唱,逢人便见证主在他身上成就奇妙的事,劝人悔改信主重生,常是流着眼泪。
有一天,他外出回校。院长柯坟(Dr. Henry Sloane Coffin, 1877-1954)博士,忽然下令关闭校门,劝他离校到郊外的地方休息。原来他们把他当作在功课压力下发疯了,不由分说,没收了他所有的衣物,强把他送进了 Bloomingdale Hospital 精神病院!
在那里,他看见许多不同的精神病人,说话行动不同,但也有比院外的人更正常的。他被强迫休养,被当作精神病人看待。他曾趁机逃跑,却被捉回,管制更加严密。在痛苦中他曾想自杀了结。主显现对他说:“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忍耐过了这一百九十三天的苦难,你就知道怎样背十字架跟从我,走各各他顺服的道路了。”
宋顺服下来,每天安静读经祷告,把圣经用不同的方法,读了四十遍。看护观察他,见这病人并没有反常现象,就答应代他传达书信。宋尚节立即写信给中国总领事馆,报告所受无理的非法拘禁,请求援助,引起政府调查。
八月三十日,卫斯理大学圣经教授华克尔(Rolin Walker)得讯来探视尚节的“病况”。宋向他哭诉所受待遇。华克尔安慰了尚节,立刻去见柯坟院长,签名担保尚节出院,而恢复自由。计算时日,正为一百九十三天!
稍作停留休息,尚节由西雅图乘船返国。当驶近中国海域的时候,他亲手把所得代表荣誉的金奖章,丢在海里;只留下文凭,交给父母。
1927年十一月八日,宋尚节回到故乡兴化。
宋尚节向世界死了。他完全奉献给神。在兴化中学任教员一段时间,同时作布道的事工,领人皈主。
主在祂的时间,给尚节敞开的门。各处讲道,受到欢迎。他也经历到工作的果效,在于恒切的祷告。
1931年初,参加了伯特利布道团,团长为计志文牧师,还有李道荣,聂子英,林景康,五人同工,效果更加广大。
那年冬,到了山东省平度讲道。浸信会的巴教士(Paryer)鼓励他,甚至似是强迫他,照圣经初次为病人按手祷告。其中有个罗太太,瘫痪了十八年,立时痊愈,起来行走。她丈夫罗竹峰,燕京大学毕业,任中学教员,受感放弃职业,信心传道见证三年。从此宋尚节奉主名医病,赶鬼,工作益加展开。
1934年,宋脱离布道团,独立工作;由国内各地,到新加坡,马来亚,印尼,菲律宾,南洋,及当时日本管治下的台湾等地。所到的地方,指责罪恶,引人悔改重生,为无数病人祷告痊愈,皈主的人数以万计。他也看到继起工作的重要,因此,组织布道队,鼓励信主重生的信徒参加,高举十字架的旗帜,传扬福音。在他离去之后,复兴的火焰仍然燃烧不息。有的布道队员,成为全职的传道人,高举十字架的福音。
他自然不是为饭碗传道;但另一种危机,是有野心,为了自己建立势力,“为自己图谋大事”。这两个致命的问题,都是因为未完全奉献,为自己而生活,而工作,无论作得多大,都免不了与罪恶妥协,是不圣洁的,在神面前都不会蒙记念。宋当然不是为了混饭吃的人,所以他不用薪水,单仰望神的供应;他也没有机构需要维持,用不着讨谁的欢喜,绝不在真理上妥协。他本来是卫理公会的背景,也真的是像约翰卫斯理一样,肯花时间祷告,竭力工作,不为自己的声誉,追求圣洁,敢于指责罪恶,不看人的情面,不怕人的面孔。虽然,没有卫斯理同样伟大的成效,没有能够改变时代,但不要忘记,他的工作时间,只有卫斯理的五分之一呀,在这坚硬的东方土地上耕种,能够靠神恩典,作到如此,也不失为神重用的器皿。
宋尚节真的是把自己完全奉献在祭坛上,绝不收回,不改变,不保留。他自己是这样,也就期望别人跟他一样的爱主奉献;当他看到那些不冷不热,半死半活,拖时间的雇工,辜负主,心中是何等焦急,缺乏忍耐,是自然的事,受到那些人的反对,也不是意外。
宋另一个被神使用的原因,是他传悔改赦罪的福音,不妥协的攻击罪,彻底的对付罪;他自己注重圣洁,时常省察,不沾染污秽,分别为圣。这样,正如圣经所说的:“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提后二:21),绝不是偶然的。
他到处东奔西跑,真是席不暇暖。一年中,在家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虽然,多处受到欢迎,但不是没有人反对,有时是激烈的反对,要冒生命的危险。他的旅行条件并不舒适;所到的地方,有的是不开化的穷乡僻壤,辛苦可想而知。当然,有许多主内肢体爱心接待,但仍然是耗费心力。何况他讲道不是慢条斯理的讲,而是把全人放进去,以至于力竭声嘶,汗流浃背。如此的一天讲上三次,每次两小时以上,还要加上为人祷告,与人个别谈话,辅导劝勉!有人说,他是“一支蜡烛两头燃”,忽略健康,似乎是有意的,不可避免的忽略健康,是自然的事。疾病跟着成功来了。或说是病痛从来没离开过他,他当是背负十字架的一部分。病,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1940年初,尚节健康恶化,回上海动手术割除痔核,并休养。到年杪(随手注:即年末。),往北京协和医院动手术,诊断为癌及结核;遂移家北京香山。后来复经手术,虽暂恢复,这位中国的使徒,终于1944年八月十八日清晨逝世。
在八月二十二日的安葬礼拜,由王明道主持,称扬宋尚节先生为道的勇敢,对主的真诚。在结束的时候说:
“宋先生去世安息了,但神的工作决没有停息。祂在今日仍然召选祂看为合用的人,仍然造就,预备那些甘心把自己奉献给祂的人。祂的能力仍是要大大的临到那些忠诚勇敢,为祂作工的人。”
在华人教会中,宋是神兴起空前的人物,像彗星照亮黑暗的夜空。但希望不是绝后的:神仍然寻找有这样心志,甘心奉献自己,洁净自己,为主所用的人。人如果准备好,不必怀疑神不使用,甚至不必祷告求神使用:神在等待继起的宋尚节,更多的先知,传扬祂的信息,预备主再来。
宋尚节著《隐藏的吗哪》(卷一至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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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传福音,始于2013年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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