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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老师,假期休息权谁来维护?

2017-07-03 彼得·德鲁克 校长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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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只有三尺,但世界却有万千。你的眼界决定了你的魅力,你的魅力影响着你的课堂。

——邓艳萍

老师3个月的假期,是拿9个月透支换来的……


真正的老师

文|彼得·德鲁克


我一直在寻找真正的老师。我不遗余力地在探访他们的身影,观察他们教学的方式,并从中得到无穷的乐趣。我一听说谁是“大师级”的老师,就设法溜进这位老师的课堂上旁听、观看。若是不得其门而入,也设法问学生,看这位老师是怎么教的,他成功的地方在哪儿。 

  

因此,多年来,“教学观摩”一直是我最大的喜好。好比看精彩的运动比赛,绝无冷场。至今,这种观察的兴味仍不减当年。 

  

有一件事,在我很小的时候知道了,那就是学生总是可以辨认出老师的好坏。有的只是二流老师,但是舌灿莲花,机智幽默,因此留给学生至为深刻的印象;有些则是颇负盛名的学者,但是不算是特别好的老师。但是,学生总可以识别出一流老师。第一流的老师并不经常广受欢迎,事实上,大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并不一定能对学生造成冲击力。但是,如果学生谈到上某位老师的课:“我们学到很多。”这样的话可以信赖,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样才是好老师。 

  

我还发现,“老师”实在是不易定义。或者说,“教学得力的因素何在?”这样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我从未看过做法完全相同的两个老师,每个老师都有其独特的表现方式。使一个老师成为第一流的方法,似乎对另一个老师来说完全没用,而另一个老师或许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这个现象真令人困惑,至今我仍大惑不解。 

  

有些老师是不用语言的,就像苏菲老师。施纳贝尔亦然。然而,同一时代还有两位卓越的音乐老师却很爱说话。过去50年来,在美国最厉害的钢琴老师就是列维涅(RosaLhevinne),她上课老是说个不停,很少做示范;在老年成为美国首屈一指的声乐老师的奥地利女高音勒曼(LotteLehmann)也是。 

  

本世纪两位卓越的物理学家也是伟大的老师:他们是哥本哈根的玻尔(NielsBohr)⑧和费米(EnricoFermi)⑨。费米晚年时就在芝加哥教书,但是玻尔只教天才学生。我听物理系的学生说,即使是最有天分的学生,也发现玻尔几乎让人无法理解。玻尔在上课前亦下了很多的准备功夫,然而学生却不能从他的授课和主持的学术研讨会得到什么。现代物理的第二代大师,从海森伯(Heisenberg)⑩到薛定谔(Schredinger),乃至奥本海默(OPPenheimer),在研究所深造时都接受过玻尔的指导,他们都把自己能成为科学家归功于玻尔。相形之下,费米比较会教大学部的学生,特别是新生、不准备踏入物理这个领域的,或是从来没有修过物理的学生。现代舞大师玛莎·格雷厄姆(MarthaGraham)也是一位很厉害的老师,不管是初学者或是卓然有成的舞者,她都教得很好,而且用的是同一套教学法。 

  

有些老师则比较会上大班课,在众多学生的面前讲课。富勒(BuckminsterFuller)的课堂上足足有2000个学生,大家可以连续7个小时目瞪口呆地听他讲课。有的老师则在教小班课时,比较得心应手,女高音勒曼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有些老师像马克·霍普金斯(MarkHoPkins)则在一对一教学时,教得最好。有一句老话说,最好的学校就是要“霍普金斯站一端,一个学生在另一头”。然而,我本人还未见识过这样的老师。好老师就像是节目主持人,他们需要观众。有的老师是用书写的方式教学,而不是用口语。第二次大战的美国将领马歇尔(GeneralGeorgeMarshall)就是一例,通用汽车(GeneralMotos)总裁斯隆(AlfredSloan)也是。斯隆的书信也汇集在他再版的书《我在通用的日子》(MyYearswithGeneralMotors)当中;此书也是教学的大师之作、当然,教给我们基督教传统的老师圣保罗(St.Paul),也是最伟大的老师,他是以书信教导后人的。 

  

表演者的能力和教师的才能似乎没有什么相关,研究学同与教学或是技巧与教学之间也没有关联。在欧洲传统中的大画家只有了托列多(Tintoretto1577~1640)的学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学生可以达到二流画家的水准。格列柯例外,所有大画家几乎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平庸画家教出来的。尽管奥本海默是卓越的管理人才,却未能脐身于相对论、量子物理和原子物理的伟人之列,但他却是个天才老师,激发年轻一代美国物理学家的创造力,使他们发光发热。像我这样对物理一无所知的人,聆听他在普林斯顿的讲座,觉得眼前像是浮现出了壮丽的高山、大海。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在维也纳时,也受教于一位伟大的老师——迪亚贝利(habelli),而他留给后世的不过是些枯燥无味的手指练习曲。再下一代的名师并不是舒曼、勃拉姆斯、瓦格纳,也非李斯特、柏辽兹,这些只能算是不错的老师,真正的名师是舒曼的遗孀克拉拉(ClaraSchumann),她才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钢琴教师。 

  

通过“教学观摩”,我很早就下结论道:老师没有一定的种类,也没有完全正确的教学法——教学就像一种天赋,像贝多芬、卢本斯和爱因斯坦等那些与生俱来的奇才;教学是个人特质,和技巧和练习无关。 


  

多年后,我又发现另一种老师。更正确的说法该是,他们会激发学生学习。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并非因为他们有特殊的天赋,而是凭借着一种方法来导引学生学习,正如我小学四年级的老师埃尔莎小姐。他们发掘每个学生的长处,并为他们立下近期与远程的目标,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然后,再针对每个学生的弱点下对策,使他们在发挥自己长处时,不至于受到弱处的牵制。这些老师并使学生从自己的表现中得到相当的回馈,进而培养自律、自我引导的能力。这样的老师多半会鼓励学生,而不是一味地批评,但是他们也不会滥用赞美的言辞,以不至失去刺激的效果。他们认为该给学生的主要奖励就是满足和成就感。他们并没有“教”学生,而是为学生设计出学习的方法。因为总是采取一对一的方式,这种教学法几乎适用于每一个学生。因此,教学并不是指某个学科的知识,或是所谓“沟通技巧”,而是一种特质。对苏菲小姐那样的老师而言,教书和人格特质有关;至于埃尔莎小姐,教学则是一种方法。 

  

因此,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老师:一是天赋型的,另一则为学生设计学习课程,以方法为主的。教书是一种天赋才能,天生的老师可自我改进并成为更好的老师;以方法为主的老师则有一套几乎人人适用的学习法。事实上,天生的老师再运用一点教学法,就可以成为伟大的老师,也可成为无所不能的名师,不管是在大讲堂上课、小组教学、教初学者或是指点已相当精进的学生都能愉快胜任。 

  

苏菲小姐就有天生老师的魅力,而埃尔莎小姐则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苏菲小姐让学生豁然开悟,埃尔莎小姐则教给我们技能;苏菲小姐把梦想传达给我们,而埃尔莎小姐导引我们学习——苏菲小姐是教师,而埃尔莎小姐则是利用教学法的人。这种区分并不会使古希腊的先哲,如苏格拉底大为意外。传统上,苏格拉底亦被称为伟大的老师。对此称呼,他本人应该不以为忤。但是,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个老师,事实上他也是一个利用教学法、引导学生学习的人。 

(本文节选自《旁观者》,版权归原著作者、出版者、译者所有。)

延伸阅读:

【杨林柯专栏】

谁来维护教师的假期休息权?                               

文|杨林柯(陕西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语文高级教师)

本文为杨林柯老师原创,首发杨林柯老师微信公众号“柯语-ID:yanglinke029”,校长传媒获得原创作者授权发布

 

暑假即将到来,但在中国的许多中学里,有这么一个特殊群体,他们必须按照要求冒着三四十度的高温给学生假期补课,他们的休假时间比社会公众的休假时间要少得多,不管课酬多少,他们也要“奉献”,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把关教师。


这群教师里有准高三的老帅爷,也有准初三的小美女。在这属于自己的暑假里,他们不能按照自己的安排去自由读书,去自由地放飞心灵,去自由地畅游世界,却必须为着“同一个目标”,载着“同一个梦想”,把自己奉献给升学事业。


《教师法》第七条第4款规定:教师享有“按时获取工资报酬,享受国家规定的福利待遇以及寒暑假期的带薪休假”的权利,但在第八条的“履行义务”里同时又规定,教师必须“贯彻国家的教育方针,遵守规章制度,执行学校的教学计划,履行教师聘约,完成教育教学工作任务”。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矛盾:当权利和义务产生冲突的时候,作为教师,到底是“执行义务”重要,还是“维护权利”重要?


“教育方针”是国家制定的,而“规章制度”和“教学计划”却是学校制定的,上面的“方针”是具体的,而下面的“制度”和“计划”却是灵活的。况且,许多学校也有自己相对独立的用人权,山高皇帝远,学校说了算。


现在的许多学校都采用聘任制,许多教师其实端着的只是一个泥饭碗,不管什么硕士、博士,学校对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些教师简直就是丧失了权利的“知识民工”,为了一碗饭,已经放弃了自由,维护自己的合法休假权更不可能。况且,毕业班确实存在复习任务重的情况,现在各校的竞争又这么激烈,在一种“囚徒困境”下,哪个学校敢放松毕业班?



有些学校对教师有明确要求,即便是放假了,也应该保持24小时开机,应该随叫随到,否则每天扣罚数倍的工资,因为暑假里,学校里也有一滩子事,离开教师配合也是玩不转的,老师们即使放了假,也得陪着学校玩。


但教师也是人,为何规定的假期就不能照常休?学校也许有学校的说辞:升学压力大,考砸谁都怕。可有没有想过:如何提高教学的效率?如何引发学生的大脑风暴?如何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


学习主要靠的是智力,而不是体力,不是你花费的时间多,效率就一定高,根本上是学习者的“心力”。心力松弛,没有动力,不想学习,你把他们逼到学校来,就像你割了几斤肉却没有带血,不会有什么活力。


现在许多学校一个很大的问题是,把智力活当体力活干。过多占用孩子的时间,透支孩子的体力和学习兴趣,当然,过于频繁的考试也导致教师的职业倦怠,因为应试训练的技术含量、思想含量都很低,过多占用人的大脑,而堵塞的恰恰是孩子的心灵通道,导致孩子的大脑是满的,内心是空的,制造了太多的“空心人”和成功欲过甚的危险分子。


现在的许多“名校”恰恰是侵犯教师合法休息权最严重的地方,带头违规补课,逃避检查。虽然各地教育局设有违规补课的举报电话,但形同虚设,不是打不通,就是打通后仅仅登记一下,而假期补课依旧。


记得有位老师告诉我,说他曾经打通举报电话后,反倒是教育局的人给他诉苦:我们管得了吗?我们一管,学校又换个地方在外面补,不仅孩子要跑远路,还得再掏教室租赁费,家长负担不是加重了吗?另外,教育局查禁后,有些名校的家长就来堵教育局的门,说外面的补课太贵,补不起,把孩子放在家里不放心,还是放在学校安宁,又便宜。(原来有些家长是把学校当托儿所了,难怪孩子长不大)说来说去,都是应试教育闹的。


问题是,各地教育的“桥头堡”学校有没有这样的”自信“:我就是不加课,按教育教学规律办事,减轻孩子们的负担,让校园充满快乐,有人性的温度,升学率也高,不带坏头违规补课,不把学校弄成“训练集中营”。


由于目前教育这种恶劣的竞争状况,学校也只好裹挟着教师奋战假期,牺牲休息和学习时间,可问题是:谁来保障教师的休假权?


各个学校虽然有工会,但“小三”一样是被包养的,不是自发组织的独立工会,最多承担节假日发个米面油或组织个比赛活动什么的,无法真正代表教师行施权利。如果有人成立一个独立工会,恐怕因为很不“社会主义”,会给自己带来风险,于是出现那么多损害教师权益的事,维权的事却很少发生。


这是一个权利缺失而权力张扬的时代,维护教师的权利,呵护教师的尊严,我认为,应该有教师自发组织的工会,否则,教师的权利缺失就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上千万的教师群体再号称“知识分子”也不过是“沉默的大多数”。



记得河南女教师顾少强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曾经引发强烈共鸣,不仅因为她的自由精神和追求自我的勇气,更因为这句话点燃了无数人内心的渴望。可我们无数的教师有这样决绝的勇气吗?


逃避自由,仅仅是因为恐惧吗?还是因为长期的禁锢,我们已经不再向往自由,或者,我们已经被剪断双翅,失去了自由飞翔的能力?


自由是创新的标配,当教师和学生的身心不再自由,我们到何处寻找这个民族发展进步的动力?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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