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番茄：我是一个做视频的UP主
老番茄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瞎起的”网名如今会有这么高的知名度。
提起老番茄，绝大多数读者应该都不陌生。他是复旦金融系大四学生，也是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简称B站）的UP主，一位坐拥367万粉丝、自制视频总播放量高达2.9亿的知名网络播客和游戏娱乐解说人。
老番茄的粉丝白晶莹评价道：“他做好了许多人也许想做却没有做好的事情，过着很精彩很别样的人生。可是，即便他与我们如此不同，你依然可以在他身上清晰地看到并理解你自己。”
“我并不是一个偶像，只是有自己的爱好和想要表达的东西。”老番茄如是说。
作者 | 童宇
编辑 | 钟晨洲 沈新湜
本文约 6900 个字，预计阅读时间为 12 分钟
假期里老番茄的视频更新频率是一周两次，上学的时候则一周一更。更新一般是在周五，因为周一到周四他的日程实在是满满当当。
虽然发布是在周五，但老番茄一般会提前一周把下周的视频做好。为此，他常常要准备整个周末，直到周一凌晨一两点才能完成剪辑、修正、上传，再设置好发布时间。为了不耽误第二天上课，老番茄一般在家洗好澡，然后在昏黄的灯光下打车回学校，悄悄摸进寝室躺上床。
“我太熟悉凌晨一点的上海了。”他笑称。
老番茄一般在家里录视频录音，在学校只做一些不出声的工作。“有室友在，配音会觉得很尴尬，还会吵到他们。不过也有几个游戏视频是跟室友一起录的，也很有意思。”
学习难，做视频也难。兼顾课业与爱好，做一个学业精进的UP主绝非易事，老番茄却做到了。
读高二的时候，老番茄就在B站上拥有了三四十万粉丝；高三因为高考的压力停更了9个月，虽然粉丝没有上涨，“但最大的成就是考上了复旦”；大一结束粉丝增加到了六七十万；如今是大四的第二个学期了，他已经拥有了近350万粉丝。如今的复旦，无论有没有看过他的视频，“老番茄”这个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
学业上，他拿过复旦大学新生奖学金，在以学业压力大著称的金融系拿到过三等奖学金。大三上学期，老番茄获得了3.97的平均绩点；大三一学年的GPA达到3.94，最终成功保研复旦。
“学习和做视频，他这两件事都做得很好。在别人身上，做好其中一件就已经是引以为傲的成就了，老番茄偏偏可以兼得。”他的一位铁粉评价道。
老番茄在BILIBILI POWER UP 2018颁奖典礼（前排左二）
B站之内
老番茄接触视频制作其实是一个巧合。
初二的时候，老番茄所在的班级举办义卖活动需要制作一个视频，班长把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他，让他负责将录像和照片做成一段有转场效果的视频。带着任务，他第一次打开了电脑自带的Windows Movie Maker，在网上自学了一些技巧后，成功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后来，他加入了初中的校园电视台，有了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视频制作。
“那时候优酷上敖厂长的游戏视频很火，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激励。”慢慢的，老番茄开始尝试去玩一些有意思的游戏并录制解说做成视频。
刚开始，老番茄会把这些视频发布在优酷上，但是点击量不高，“平均两百左右，最多不超过1000”。
“当时的视频制作水平比较糟糕，又没人看、没人认可，也就没怎么坚持。因为点击量真的很少，那一天都会很失落，接着一段时间不会再去想做新的视频，甚至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这个。但是过一个月，热情又起来了。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感觉。”他回忆道。
老番茄的名声大噪和B站息息相关。
他最初接触B站是受一个喜欢二次元的同学影响，当时B站才刚创立两年，分区不多，用户范围也很小，但老番茄觉得这个网站和他的视频在风格和受众上非常契合。2013年，他便将在优酷上发布的视频搬运到B站上来，结果反响强烈。同年11月9日，老番茄的视频《你可见过如此丧病的口袋妖怪解说？》突然爆红，窜到当日播放量的全站第三，播放量达到137万并产生了三万条弹幕。从此，他的创作激情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从2014年2月开始，老番茄正式进驻B站，并以它为基地进行原创视频的投递。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在那个年纪，总是有一些想要表达的东西。有人会去通过写诗、写日记来发出自己的声音。而我就是做视频。”老番茄在解释自己的源动力时说，“最主要还是有一些好玩的东西想要表达，在自己生活中打动自己的东西，一些很‘戳’的点想让更多人知道。”
他把做视频比作在网上用一个虚拟账号连载小说，“你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欲望，但是又不很直接地说出来。”
上中学的时候，父母只允许他用电脑查题目，为了做视频，他偷偷和父母打着旷日持久的游击战。周末父母去同事家打牌或者出游、寒暑假父母上班不在家……只要找到机会，他就开始自己的“地下创作”。这样的游击战打起来很紧张，“做一会视频就得跑到窗台前看看父母回来了没有，确认安全后再继续录。”
笑到模糊
现在番茄的视频基本就分成：认真做的剧情向分集短片（蝙蝠侠，行尸走肉etc），好玩的系列实况（语言教学，剧毒游戏），还有零散的实况和广告。前边的几个自己做的视频都会格外用心，试着能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从番茄的视频里能看出他风格的变化，一开始模仿的水王sin，后来慢慢走出自己的剧情向风格，从玩梗到造梗，又不会停留在某个梗上止步不前。受限于游戏这个载体其实剧情一般都是偏快或者偏短的，但能从每一个地方看出他的用心，也一直在进步，感觉现在的剧情越来越流畅和引人入胜，每次结尾还都卡在一个关键的点上，非常意犹未尽。推荐这些视频都可以多看几遍，一遍可能会觉得剧情太快，注意力光在笑点上了，反复看会觉得好很多。
——来自知乎用户“根号下六二五”在问题“怎样评价哔哩哔哩UP主老番茄”下的回答（有删改）
老番茄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他的“剧情向视频”——时间短，故事紧凑，人物形象相对丰满，有时候甚至会不经意间反映一些现实和人性。
事实上，在做剧情向的时候老番茄并没有脚本，只会列大纲。他先把一个游戏全部玩下来，玩完以后再去想故事的架构和剧情，然后掐游戏中的时间节点，再标注一些视频中一定要带到的信息和“燃点”，剩下的全靠即兴发挥或者剪辑时的临时创作。
“想到什么做什么，尽情自由发挥。”这是他独一无二的地方。
做长篇连续的游戏剧情向视频时，老番茄一般都是按照游戏本身的剧情进行设计的。在回顾自己的作品时，他特别提到了用GTA游戏（侠盗猎车手）做的《六个泼皮》。那是他第一次脱离游戏本身剧情，尝试着用镜头语言以及蒙太奇等剪辑技巧去表达一些原创的想法。“在自己的灵感下，游戏本身的剧情会限制一些东西，不如彻底地重新创作，去解构，自主地表达。这是我跨出的一个大步，现在想想还是十分勇敢的。”
每周更新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需要保证视频的质量，要去抖好笑的包袱，也要让观众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这不只是体力上的要求，更是灵感和创意上的挑战。遇到状态不好或者“灵感枯竭”的时候，他就会把视频全部放下，“全心全意生活一小段时间”。“做视频是一个output（输出）的过程，所以需要在其他时间完成input（输入）进行充电。比如看书、看电影，也会针对性地看一些喜剧。平常的大学生活、专业课和通识课的学习也是充电的过程。”
“我做视频必须要处在一个很放松很快乐的状态。必须自己感受到有趣，才可能做出有趣的东西。”随着名气攀升，资本和粉丝开始对老番茄提出“要求”，但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初心没有改变。“资本和粉丝的确对我产生了影响，但是说这样让做视频的动机变得不纯粹，那我也不认同。我还是能从做视频里享受到最原始的快乐，就和最开始一样。”
视频之外
2018年11月，老番茄走出了新的一步：参加综艺节目《故事王》第二季的录制。
这是一档B站投资、纯原创的大型卡牌故事接龙竞技真人秀节目，面对这种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生态，他思路清晰，状态极稳，也善于通过自黑来制造话题，表现得十分适应。一路披荆斩棘，老番茄最终斩获了冠军。
做综艺和做UP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老番茄把做视频比作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有一件自己的小作坊，“自己有任意的时间出门进门、吃饭睡觉，自己制定时间表，有灵感了就多做一会、没灵感就少做一会。而综艺相当于一个工厂，要跟着大家的步调走，和在自己世界里工作的UP主是完全不一样的。”
参加综艺无疑是辛苦的，但也收获良多。“希望能够跨平台发展，就是‘出圈’。目前很希望再多参加一些（综艺）。”他也在《故事王》的赛后采访中表达了要留在第三季的想法。
老番茄获得综艺节目《故事王》第二季的冠军
除此之外，他仍在探索和实践着生活的更多可能性。去年，老番茄前往横店影视城，在他的UP主朋友“怪异君”导演的一部古装推理电影里饰演一个配角。虽然真正拍摄时间不长，还常常因为“不专业”遭到导演和摄影师的吐槽，但在老番茄看来，这样“跳出生活常规”的经历给了他弥足珍贵的体验和历练。
“我不是艺人，也不是偶像。”对现在的他来说，把视频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老番茄的身影活跃在许多社交平台，但他很少自我营销，也无意创造流量。在微博上，他拥有138万粉丝，还有自己的超话和应援团队。在这里，他会转载B站视频、分享生活日常、吐槽各种趣事并和粉丝互动。“微博和B站视频表达的东西不太一样，微博上发东西更注重好玩，更多去分享自己生活中有趣的事情。”
与此同时，老番茄还拥有着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一颗老番茄”。正如他在关注后系统自动回复中所说的，“这是一个比较个人的公众号，瞎发些东西”，他不再在乎大家会不会觉得有趣，而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自由而真实。
三年前，老番茄曾做过一次庆祝B站粉丝破100万的Vlog。在视频的结尾，他颇为感慨地说道，UP主处于一种“被众人围观看耍猴”的境地。
“那时候，UP主尤其是游戏UP主这样一个职业其实是不被大众所认可的，没有被当做一个真正的职业被人们所接受。”那时候他很羡慕美国和日本的环境，因为YouTuber、Vlogger可以是非常受欢迎和尊重的职业。
大一时，老番茄在一门课的自我介绍环节说自己的特长是做游戏视频，同组的一位同学说了一句：“哦，就网红嘛！”这让老番茄感到很难受。“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也不是歧视。”之后复旦上课，老番茄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自己是一个游戏UP主。
高三一次模拟考的作文题目让老番茄记忆深刻——“专家和网红”。试卷上给的提示语是，网红会受到大量追捧而默默付出的专家却无人问津。老番茄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明明是两个不同的职业为什么偏要放到对立语境上来看待。在他眼里，网络红人本质是一个中性词，只是之前一些偏见和比较根深蒂固的社会观念、加上网络对网络红人负面信息的放大作用导致了人们的不认同。
好在当时亲近的朋友和班里的同学都给予了他十分的理解和支持，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也在慢慢改善。“现在感觉做一个UP主既没有高尚到哪里去，也没有低人一等。”
在研究生推免面试的时候，有考官问他“什么时候放下UP主这些事情”，老番茄只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质疑声始终是有的，对此，老番茄表现得比较坦然。“我接受质疑，但也不会单纯的因为质疑否定自己。”
老番茄受邀解说B站在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上市
老番茄的本科导师也多次表示“不完全理解他所做的事情”，但“还是会支持他”。在他的导师看来，互联网和视频之于金融行业还是有值得关注之处的，这本身也是一件“有点意思的事情”。有一次老番茄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受邀解说B站在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上市时的照片，他的导师立马给他点了赞。
复旦新闻学院广电系讲师崔迪也知道老番茄，但他一直把老番茄误认为是在B站鬼畜区活动的UP主。在崔迪看来，老番茄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不仅是一个网络的红人，更在于他“精英教育环境下的优秀人才”这一身份所蕴含的冲突性。“在中国现实之中，网红有某种草根性，可是精英教育和这些观念是相悖的。”
“在面对传统观念时，这是一种反叛的成功模式，但这可能是开辟了一条新路，给新时代的精英青年提供了另一条成功的模板。在面对传统价值挑战、更多公众质疑的时候，他能不能继续来证明这条路是坦荡的、可以走通的，这才是他能不能继续上一个台阶的关键。”崔迪说。
“复旦之花”
复旦大一学生马瑞雪是老番茄的“老粉丝”。
她第一次在B站上接触到老番茄的视频还是高一，“有趣且优秀”是她对老番茄和复旦的评价，她笑称，自己最后选择进入复旦，与老番茄不无关系。
老番茄在网络上有很多外号，其中有一个就是“复旦之花”。
老番茄写给粉丝的信（图片由微博粉丝“团子走走走”提供）
成绩优秀考上复旦，学习努力顺利保研，贴近学生生活并能给以激励——这是老番茄在高质量的视频之外，最吸粉的特质。
“晚上可能会熬到两点，但是凌晨四点半又起来去教室继续复习，当时还励志要成为考场上答题最顺畅的男人。” 老番茄在Vlog里描述过自己复习的情形，临近期末或高考的时候也会在微博上提醒粉丝们要好好学习。“在复旦期末的时候，有时候大清早走进教室，班里可能已经有一半同学坐在里面复习了。”
在B站和UP主更为主流大众接受的当下，老番茄的视频逐渐成为了一个大众走近复旦学生的窗口。通过观看各种视频，网友发现复旦的学生并不像刻板印象中那样“死读书”“不会生活”“高高在上”，他们也可以很接地气地各种玩梗，同时还展现着自己严密的逻辑、开阔的视野、活跃的思维和强大的幽默能力。
“我个人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普通的复旦学生。开始做UP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但是在别人都希望你是复旦的一个好学生，而你对自己要求很低的时候，反而会出现焦虑，这也促使我在大二大三更加努力。”
“复旦等我”是老番茄的视频弹幕里和微博留言上出现非常频繁的句子，老番茄也会不时用视频或回复留言的方式为这些学子们加油。从去年开始，他请18个从全国各地高中考到复旦的粉丝吃过饭，“考上偶像的学校、吃到偶像请的饭”成了小粉丝们殷切的期望。
老番茄回到高中母校建平中学，和学弟学妹们的合影
今年1月，马瑞雪回到高中母校举办复旦大学的宣讲会，用老番茄制作的介绍复旦的搞笑视频《欢迎报考复日大学》暖场，台下反响热烈，学弟学妹们瞬间被“圈粉”，一如当年的她。
“就是瞎做的。”在谈到这部作品时，老番茄直言当时“真的只为了好玩”。“做的时候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放出来当复旦的宣传，根本就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效果。不然还要改一些细节，视频中有些东西其实不太适合在正式场合下播放。”
“你可以在老番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老番茄就是我们的同龄人，你可以看见他的成长和精进，不管是学业上的、生活上的还是视频上的。他代表你实现了人生的一部分可能性。”老番茄粉丝白晶莹来自哈尔滨，正在准备二战考研。因为老番茄的缘故，她把考取复旦研究生作为自己的目标，“榜样的存在就是这样的吧。”
屏幕之外
“我是一个胆小、卑微、内向的男生。”老番茄在Vlog里这样描述自己。
从初中开始，老番茄就不喜欢社交。“我和其他人的相处不是很好，我也有很多性格上的缺点。虽然我觉得和人交流很有趣，但始终不敢去做。”他在学校里几乎不会回应叫他“老番茄”的陌生人，也很怕在路上或者上课的时候被别人认出来，会觉得“非常尴尬”。
他用“闷骚”来形容自己。“其实这种情况在UP主里特别多。我们这些人有表达的欲望，有想要表达的东西，但自己的社会性不好。”成为知名UP主对他性格的塑造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因为UP主的圈子也是一个小社会，这迫使老番茄去做一些UP主必须做的事情，UP主线下聚会，喝酒、谈事情、社交。“客观上逼着提前走入社会。”
比起从前，老番茄认为自己变得“更加自信”了，也更希望去接触更多的人。“在大二大三的时候我也学着去交朋友，开始在同学们去聚餐喝啤酒的时候说‘带我一个’。”从2017年开始，老番茄更多地在视频中露出自己真容，生活中也比以前开朗大方许多。
但直到现在，他走路的时候也还总是低着头看着路，“和人交流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有一点内心小紧张。”
视频里，老番茄总是嘻嘻哈哈，每个观众都能感受到他传递的快乐与正能量，可现实中的他并不总是这么“阳光”的。
“我其实算一个还挺丧的人。”
从大二开始，老番茄就变得特别焦虑。和所有同龄人一样，都面临着同辈压力、就业竞争和未来选择的迷茫。“虽然一直想要改变自己的丧，但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还是一直有一个消极的声音说‘nobody cares’”。
“做UP主会带来更多的焦虑，甚至承担双倍的焦虑，因为还需要进行选择和取舍。我认识的B站头部UP主都很焦虑，机会的确我们比一般人要多，但又会有新的不同的焦虑。在做视频的时候焦虑就一直伴随着你。”
平日里，老番茄一般会选择打篮球或健身去排解负面情绪，“我需要让自己有事情做，要让自己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才不会过于焦虑。焦虑其实也不是一种坏东西，动力和焦虑就是硬币的正反面，要尽量利用好它。“
关于未来，老番茄也承认和大多数应届生一样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像那个表情包，‘我全都要’。做UP主是为了追求快乐，学金融是感兴趣，这两者我都不想放弃。”他也有自己暂时的解决方法——“走走看看”，就像填报志愿时，在父母以及分数线本身的影响下选择了金融系，而不是开始自己想去的新闻系，父母安抚他“先学一年，选选新闻系的课，如果真的不喜欢，再转新闻系。”后面一路走下来，他发现还挺喜欢自己的专业，“就这样过去了，现在也挺满意。
老番茄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后悔，即使选择错了也不要后悔，接下来的路也要好好走下去。
“我最喜欢的是老番茄的真实。他也会说出自己的烦恼，他也会有比较困顿、自卑难受的时候。我们远程看着他克服苦难，开拓出新的边界。他有这么多关注的粉丝，却能很快地消化关注度，继续自己的生活，保持心情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点。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真实的状态可以让他不为所困地走得更远。”白晶莹评价说。
微信编辑 | 钟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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