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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川川,我们家的日常就是脱口秀素材库 | 三明治

川川 三明治 2022-06-03


作者|圆川轮

编辑|依蔓



大家好,我是川川,我要开始表演了。


看完这一季《脱口秀大会》,我膨胀了。我觉得我就是李诞口中说的“每个人都可以讲5分钟脱口秀”的其中一个人,另一个人是我的4岁女儿喜女士,她的段子太高产,以至于可以养活我成为其中一个人。


所以我们是以家庭为单位参加的这期每日书,喜女士负责生产,我负责搬运,喜爸负责后勤。后勤人员提醒我说,“观众期待拉太高,小心不给你拍灯。” 我以为只有我膨胀了,原来后勤都已经脑补到上综艺了。 


让我们开始吧。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


今天我想聊聊工作,我想讲的当然是关于喜女士的职业理想。有一天心血来潮问她:“你想快点长大成人,还是一直当小孩?” 她没有一秒犹豫就回答说:“我要快点长大,长到100去当司机!” 我心想,这是啥时候在心底种下的职业理想的种子,丝毫没有预兆,结果她说的其实是身高到一米,就可以去开碰碰车了,人说的“长大”还只能想象到身高达到100公分时候的事情。


还真别说,很快就迎来了喜女士对自己真正的职业规划时刻,不知她从哪颗肺里想出来的,说自己长大了要当宇航员,而且天天挂在嘴边。在客厅里玩看到结婚照就问:“我怎么不在,我那时候去当宇航员了吗?”睡觉前看着窗外就说:“晚上星星出来了,才能去做宇航员。”上回神州十三号发射,她发表重要讲话,“我希望有两个女生宇航员和一个男生宇航员,因为我也要做宇航员。”这个执念真是又酷又感人啊。


有一天在玩餐厅游戏的时候,她正在兴头上,非常开心且顺嘴地脱口而出:“我长大了要做厨师!”我听到就惊呆了:“你不是要去当宇航员吗?”


她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一副天塌下里的样子,有一分不知所措,有一分纠结抉择,剩下八分感觉是想用大哭来强制重启。我一看形势不妙,赶紧递上职业方案:“没关系!你可以去宇宙飞船里当厨师!” 她听完眼神立马就亮了,“好的!”


经历过那次职业危机之后,现在她已经可以无缝切换自己的双重职业身份,还老神叨叨和我说:“每次我做好宇航员,你接我去当厨师哦。” 一听语气就如同在谈论上补习班。偶尔问起关于做厨师的具体规划,比如是“做中餐还是做西餐啊?” 她早就想好了,“我要做套餐!”


祝喜女士保持着这份坚定和无畏,找到自己的理想职业,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也把同样的祝福送给大家。我是看准了今天是周一的川川。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今天要讲“外貌”这件事,关于这件事我的心情颇为复杂。当年喜爸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唯一的阻碍就是他担心自己万一生个女儿,长得像他。没想到这个想法成真了,从此,TA俩在外貌这件事上开启了相互伤害的模式。


这里为了避免误伤,先有个声明:此处涉及的外貌评价仅限喜女士家庭内部。


剧情一般都是这样发展:喜女士拒不承认自己长得像爸爸,还要故意说爸爸丑;喜爸不服气,还要特别强调女儿不仅脸像自己,身材也像自己。两个人争锋相对,而我看着一大一小照镜子一般的脸,只能闭着眼睛说阿喜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来平息战争。


比如喜女士会很直白地说:“爸爸丑。”


喜爸立马回嘴:“你长得像浪里白。”


喜女士一回味,立马转头告状:“妈妈,爸爸说我丑。”


你俩吵嘴,能不能不要伤及无辜!我不是说我,我说浪里白。



还有一次,喜女士去参加一个市集,在脸上画了一个彩绘的恐龙先生,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被喜爸给擦掉了,喜女士大哭着又来找我告状:“妈妈,你看爸爸!爸爸把我的脸毁了!” 喜爸在身后嘟嘟囔囔:“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你的脸毁了。” 我心塞到没有力气当调解员。


喜女士在外貌这件事上心思可多了,她非常拥有自己的审美直觉,很在意造型这回事,比如我出差回来她会和我吐槽:“爸爸给我扎的辫子太丑了!”比如如果今天我穿了裙子,而她穿的是裤子,她就会非常委屈:“妈妈你太小气了!”


她的心思还体现在一方面她心里多少知道自己和爸爸长相的关联度,不希望爸爸变丑。


一天她看到爸爸在涂黑黑的面膜,她非常紧张:“爸爸,你别涂了,会受伤的!”


喜爸气定神闲:“不会的。”


喜女士咚咚咚跑去拿纸巾,又跑回来很关心地说:“爸爸,我给你擦擦。”


喜爸又拒绝了一次:“不要。”


喜女士又一记直球:“你太丑了,我给你擦了就漂亮了。”


后来她知道爸爸这是因为长痘了才抹的面膜,心有余悸,晚上都关灯睡了,在黑暗中突然说:“我明天去幼儿园要多喝水,不然会长痘的。”


另一方面她要时刻保持和妈妈外貌相似点的优势,有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都要我给她检查双眼皮,有一天我说:“我看看你今天有没有双眼皮,哎呀有点肿。”她承受不了,立马崩溃了:“我的双眼皮被大灰狼吃了!”


我赶紧安抚:“没有没有,还在你脸上!”


总之,现在看来,双眼皮喜女士是十拿九稳了,喜爸也觉得按照喜女士对双眼皮的执着,我们家未来算是省下了一笔钱。


前几天,喜女士摔倒,嘴唇下面磕破了,贴了一个肉色的大号创可贴。喜爸几天不说又开始嘴痒了:“阿喜,不知道的以为你割双下巴了!”


你可住嘴吧!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今天要讲的主题是游戏。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再加上真挚的情感,就会显得TA们特别入戏,大家回想一下我们自己小时候,披着个床单,吃一颗麦丽素,就觉得自己是白素贞吞了一颗仙丹,法力大增。现在我们当了父母了,万万没想到,还要继续配合演出,不好好配合,就会被开启复读机模式不消停,而扮演游戏还是当年那个熟悉的脚本。


比如小兔子乖乖的游戏,喜女士给自己的设定是出门采蘑菇的兔妈妈,这会儿回来了在敲门。


我:你是谁?

喜:我是你妈!

我:……

喜:今天有陌生人来敲门吗?有吗?

我:……没有。

喜:没有那就是今天过得很好咯?


是啊,扮演游戏还是当年那个熟悉的脚本,我拿到的怎么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色。但喜爸就拿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角色。


爸:我吃毒苹果死了,谁是王子要来亲我。(演技浮夸)

喜:我不要!

爸:……


你看,不熟悉的角色还不是最大的挑战,连剧本也是新改的。


当然还有外出活动时,参加一些亲子小游戏。比如有一次有一堂社区亲子体育课,游戏的规则就是家长代表数字10,小朋友代表数字5,老师喊一个5的倍数,现场的大家需要抱团组队。这是算术题啊,对喜女士来说完全是超纲了。喜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完了完了,要输了。”结果喜女士拍拍他说:“爸爸,别怕,我不会输的。” 或许在小孩子眼中,自己对于游戏就是最在行的,至于规则嘛,我是不用懂的。


很神奇的是,喜女士这种对于游戏真挚的情感还能共情到小动物身上。


喜:妈妈,那个草被割了吗?

我:可能吧。

喜:我不喜欢草被割了,黑黑鸟(学名:乌鸫)也不喜欢。

我:为什么呢?

喜:草长的时候,黑黑鸟可以捉迷藏,草短的时候,黑黑鸟捉也捉不了迷藏了。


感觉大人有时候就是“捉也捉不了迷藏了”,谢谢你让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捉得了迷藏。我是期待下一次游戏剧本的川川。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今天接着来搬运喜女士的段子,这段铺垫会有点长。


喜女士之前上托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放学后天天向我投诉说班上有个男生调皮捣蛋影响她,对话是这样的:


“今天在托班过得开心吗?”(慈祥脸)


“不开心。”(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震惊脸)


“小A打我。”(皱眉)


一开始我有点紧张,赶紧问她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做的,老师怎么说的,和她讨论碰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后来“小A打我”这句话就像每日固定栏目一样,不管有没有真的发生,问她关于托班的所有事都只有这一句话,于是对话慢慢变成了,我用“你吃饭了吗”的语气问她:


“今天小A打你了吗?”(波澜不惊脸)

“今天小A又打我了。”(跺脚,哼)

 

“小A打我”就是喜女士为自己出的一道题,她紧接着就会熟练地说这时候应该这么做应该那么做,我苦恼地在想怎么打破这个循环,我就开始和她解释小A可能是想和你做朋友,但他还不懂人际交往的策略,还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喜女士似乎听进去了,陷入了沉思。等到第二天我问她:


“今天小A打你了吗?”(波澜不惊脸)

“小A爱我。”(得意脸)

 

循环是打破了,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爱,这么个抽象又神秘的力量,人类幼崽到底是怎么理解的?一开始肯定是从家庭中,和父母的依恋关系开始的。有一本著名的儿童绘本叫做《猜猜我有多爱你》,喜女士也学着小兔子的样子说:


“妈妈,我爱你有这么这么多!”(把手全部张开)

“哦,那爸爸呢?”

“这么多。”(把手放在胸前,差不多与肩同宽)

“那吃了爸爸做的饭之后呢?”(努力想帮爸爸多争取些分数)

“这么多。”(把手掌往外打开,胸和肚子挺了出来,就比刚刚多了一点点)


你看,她能用身体动作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关键是她深知“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就叫做“爱的差别对待”,喜爸就是处在爱的食物链底部。


我有一天出门,期间微信问爸爸你们玩得怎么样,喜爸得意洋洋回答说:“玩得可好啦,她现在可喜欢我啦!”,等我一回家,喜女士赶紧扑过来:“妈妈我爱你,我太想你了”,仿佛在说我今天一天都在和这只大灰狼装开心,现在终于等到兔妈妈回家了。喜爸刷了一天的好感度,瞬间清零了。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要写“爱”这个题,写得自己也不太满意,但这本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事情,不管小孩,还是大人,都会一直处在探索和成长的过程中。


谢谢大家,我是和喜女士双箭头的川川。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今天出场晚了,刚刚给娃陪睡,差点自己比娃先睡了,靠着今天还没出场的敬业精神硬生生把眼皮给撑了下来,现在开始翻手上的小本子,里面记着喜女士将近两年半每日一则小事,一开始想记得温馨一点,什么今天又去公园踩水坑啦,后来发现她就是一喜剧人,画风就往滑稽剧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所以哪怕我现在有点急,后勤人员也很淡定:“怕什么,你这是开卷考。”


好的,现在开始答卷。


喜女士在上托班之后发现了老师这个新物种,就开始在家里当起了老师。


“妈妈,你叫我什么老师?”


就怕老师这种突然点名,不知老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到底在问什么,我试探性地回答:“英语老师?”


“你叫我什么老师?”


完了,一听就是老师对上一个答案不满意,有点生气但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又试探了一次:“阿喜老师?”


“叫我草莓老师!大家坐坐好,草莓老师给你们喂冰激凌。”


“……”哎,就算我获得了答案,但仍然毫无解题思路,这又是哪来的梗。


“你要吃什么口味的冰激凌?”


我还停留在上一题冥思苦想,老师早就开始出下一题了,我的思路永远跟不上老师的,我又打算蒙一个答案:“彩虹味!”


“不行,彩虹味太彩了。”


“……”老师您说的都对。


接着,这位草莓老师开始上课了。只见她倒出一堆英语字母,然后表情略带困惑,哎呀这有点超出教学大纲了,担心老师是不是备好课了。


喜:这是什么?

我:W。

喜:这是什么?

我:P。

喜:这是什么?

我:U。

喜:好的,你现在学会了吗?

我:……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这是一种新型的教学模式,她根本不屑于现学现卖,而是一种启发式的提问,激发学生的内在动力,高手啊。


此外,草莓老师对于课堂纪律也是有要求的。她不知说了一个什么,问道:“可以吗?可以吗?”


我赶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喜欢点头的小朋友,我喜欢和我说的。”


“……好的。”


赶紧拿小本本把老师的喜好给记下来,考试的时候求通过。


当然,就连草莓老师也没有逃过市场化的竞争,有一个周末我要去参加一个课程学习,草莓老师可怜兮兮地扒在门口问我:“妈妈,你不要去上课,草莓在家里给你上课,好吗?”


我为难地拒绝了,并和她挥手拜拜。


她又接着说:“我去看着你吧,不然你会学不好的。”


“不会的!我会好好学习的!”吓得我赶紧开溜。


我会好好学习的!不知道这场开卷考能拿多少分。


谢谢大家,我是等待各位老师评语的川川。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小朋友在社会化的过程中有一节必修课叫做打招呼,我相信现在成堆在说自己是社恐的成年人至今还没拿到这节课的学分。喜女士也非常不乐意,让她开口和人说声拜拜,她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我在开会,很忙。”好吧,打招呼不强求了,可以学学其它礼貌用语吗?


我们一直在不同的场景中和喜女士模拟练习,“这个时候你该说什么呀?” 来增加她对礼貌用语的理解,没过多久,她就开始上道了。


比如我偶尔从她的头饰盒里拿了一根皮筋扎头发,眼尖的喜女士立马会跟上:“妈妈,你还没有和我说‘谢谢’,你这就是抢。”自从学习了礼貌用语,感觉有一颗道德之眼在时刻盯着我。


还有一次喜女士吃东西的时候把身上吃得一塌糊涂,我有一点生气,说:“你看你的裙子。”


喜女士睁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说:“妈妈对不起。”


我有点赌气:“跟我说对不起干嘛,这是你的裙子。”


喜女士觉得自己瞬间get到了奥义,低头对着自己的裙子说:“对不起。”


我:……


裙子:你礼貌吗?你还真挺礼貌的。(微笑脸)


自从学习了礼貌用语,喜女士都开始当家庭调解员了。有一回我和喜爸开玩笑拌嘴,转头和她说:“阿喜,爸爸又惹我生气了。”


喜女士看看妈妈,又转头看看爸爸,皱着眉头说:“爸爸,你快点和妈妈说对不起。”


喜爸也觉得有意思,就假装生气说:“我不说!”


喜女士对爸爸很不满意,“哼”了他一声,转头对我说:“妈妈,对不起。”


我和喜爸瞬间爆笑。这叫“家庭和谐路子野,女儿代父造台阶”


更绝的是第二天,喜爸出门了,我不小心把喜爸的衣服给碰掉了,喜女士赶紧说:“妈妈,等爸爸回来,你要记得和他说对不起噢。” 原来“道德之眼“心中还有一本账本,刚正不阿执行礼貌用语均等化,谁也别想占到便宜。


前几天我们一家在厨房里分苹果吃,喜女士已经吃完自己那份了,又眼馋还剩下的苹果,喜爸想警告她一下苹果的所有权:“这是谁的?” 喜女士眼睛转啊转,“我的”这句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勉勉强强地说:“妈的。”


诶!礼貌用语!禁止粗话!


谢谢大家,我是正在吃苹果的川川。


(退场)

 



(走上台,拿到麦)


大家好,我是川川,今天来聊聊死亡,这个话题有点严肃,有点沉重,怎么来聊比较好呢?就从有一天说起,有一天,喜女士跑来和我说:“妈妈,我们来玩一个死掉的游戏吧。”我说:“好呀,怎么玩?” 只见她斜坐在一个有扶手的小沙发上,把腿伸出扶手,在那边晃啊晃啊晃:“你看,就是这样挂着。”这孩子,怎么还玩上黑色幽默了,她一定是在日常生活中收集了很多关于我们如何表达死亡的信息,比如这个非常随意和口语化的表达:挂掉了。


喜女士第一次直面死亡就是家里养了金鱼,是她在小市集上“30块钱随意捞,任选5条带回家”的摊位上捞回来的,隔天早上就挂掉了4条,只剩下一只独苗,我们花了比30块钱多了很多的“重金”,打造了一个带氧气泵带灯光带造景的鱼缸和鱼粮自动喂食器,打算好好呵护它,为它取名叫做“五条鱼”,代表它死去的兄弟姐妹们,顺便蹭一蹭那个夏天很火的“五条人”的热度。然后,秋天来了……


一天早上,我把喜女士叫到鱼缸前。


我:阿喜,小鱼死掉了,不会动了。

喜女士在那边安静看了一会儿,说:“我要打开灯,你看,粉色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鱼:……


喜女士紧接着又打开了氧气泵,鱼缸里开始冒泡,她大概知道什么了,就不和小鱼对话了,但还是转头企图和我解释小鱼可能还活着:“它的尾巴在动。”那是被冒泡的水流带动的。喜女士也没有表现得特别伤心,但从此以后,死亡这件事在我们家的谈论频率就高了很多。


比如我对着镜子说:“哎呀,我好像长了一根白头发”,喜女士就会跑过来抱住我的腿说:“妈妈,我不想你死!” 但后来次数多了,她就淡定了,还给我提建议说:“你用黑色的头发遮住呀。”


还有一次喜女士被蚊子咬了在抓痒,我就安慰她说:“哎呀,是你的肉太香了,蚊子才很想来咬一口。” 喜女士听完如临大敌,大哭起来:“蚊子把我的肉都吃了,我就死了。”


在家量身高的时候,喜女士会盯着最上面的刻度若有所思,然后说:“长到最上面就死了。” 拜托,那谁还敢长高呀,你每天盼望着长高,是作好了赴死的准备吗?


随后她又知道了还有“出意外”这回事。每到过马路的时候就开始唐僧念经:“过马路不能放掉手,不然你的生命就不宝贵了。”或者当鼓励她从一个台阶上跳下来试试看的时候,她会慢悠悠地坐下来,再滑下去,又开始科普:“跳下去,你要长得很高很高很高,又没老,又没死,才可以跳下去。”


我们家还有一个“妈妈死后怎么办”计划。


我:如果妈妈死了怎么办?

喜女士对答如流:让爸爸带我回老家,和奶奶们在一起。

这是我们商量过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但她又接着补充:“我长大结婚之后,再生一个妹妹,就是妈妈。”

我:……这关系有够乱的。


或许是我曾用花木的四季更替和她聊过死亡,喜女士近期的死亡观,被她说的像一首诗:


死亡,

就藏在我们的生命里。

生命没有了,

死亡就被冲走了,

冲到别的人的生命里。

这个人死掉之后,

就去下一个人的生命里躲起来。

那个人死掉之后,

就去下一个人的生命里躲起来。

 

我仿佛听到了一段布道,听傻了。她转头又总结说:“死亡是一种工具,能让人快快长高。”


好的,人生导师喜女士,就让我们这样一点一点地谈论死亡,就像在谈论长大一样。


(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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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字来自2021年11月的每日书脱口秀主题班,这是一个“脱口秀也没那么难嘛”的写作社群,每个人无论现在在做什么工作,都可以讲五分钟的脱口秀,哪怕暂时不想上台,但至少可以写五分钟的段子。大家在这个月一起聊了喜欢的脱口秀演员,一起吐槽职场、吐槽朋友、吐槽家人,一起写点好笑或者不好笑的段子,甚至还尝试了开放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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