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养老保障全球互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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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发达国家经验看,基本养老金调整的目标,是保证退休人员生活水平不因通货膨胀等因素而下降,并适当分享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
◆ 随着人口老龄化、少子化的演进,福利水平的提升,世界多国养老保险体系可持续发展面临严峻挑战,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构建及完善正受到各国的关注和重视
第一层次(基本养老保险)是基本保障,其职责是确保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基本生活、基本发展和基本尊严,追求的是结果均等,体现的是国民权益之平等
第二层次(企业年金、职业年金)、第三层次(商业养老保险)属于补充性保障,其保障水平因人而异,满足不同的保障需求,并与各自的能力和贡献相联系
◆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就此对美国、英国、日本、德国、俄罗斯、巴西等世界主要国家进行了调研,以参考互鉴
养老保障全球互鉴
◆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依据现实国情,不断探索,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发展之路◆ 养老保险的制度创新和政策设计,关键在于走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之路,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尽力而为是党和政府的责任,量力而行是保障制度理性发展的根本前提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陈燕
人社部近期发布了一组数据,让多方目光再次聚焦“养老金入市”的话题。截至9月底,已有18个省(区、市)政府与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签署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委托投资合同,合同总金额9660亿元,其中7992亿元资金已经到账并开始投资。
养老金是老百姓托付给国家管理的“养命钱”,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是关系民生的大问题。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对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提出要求,明确要健全统筹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加快建立基本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制度。
放眼全球,随着人口老龄化、少子化的演进,福利水平的提升,世界多国养老保险体系可持续发展面临严峻挑战。这一背景下,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构建及完善正受到各国的关注和重视。
▲ 家住合肥市肥西县的王凤兰(右二)和老伴张瑞银(右一)在小区里和邻居们聊天(2017 年8月24日摄) 刘军喜摄
一张全覆盖的保障网不断完善
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我国社会保障体系从无到有、从有到优,逐步编织起世界最大的社会保障网。
养老保险作为社会保障的重要内容,经过30多年的改革探索,我国目前已建立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基本养老保险体系,2018年末全国参加各项基本养老保险的总人数超过9亿人。
截至目前,我国企业离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已实现连续15年增长,从2004年的人月均700多元提高到2018年的2800多元;城乡居民养老金也从2009年试点的人月均55元增长到100多元。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但社会保障的覆盖面已接近发达国家水平。”在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郑功成看来,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社会保障制度的发展留下了三条宝贵经验。
首先,民生问题一直受到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重视民生必定重视社会保障,改善民生必定强化社会保障,这是中国社会保障70年发展的一条基本经验。
其次,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决定了社会保障制度的发展方向。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全国一盘棋的国家治理格局,决定了我们的国家发展能够考虑长远与全局,并且政府具有统一、有效的执行力。
第三,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这样的国情决定了我们不可能照搬任何国家的社会保障发展模式。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依据现实国情,不断探索,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发展之路。
除制度优势外,传统文化优势也是新中国70年社会保障发展的重要经验。多位受访专家表示,2000多年前孟子提出“老有所养”,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爱老助老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弘扬养老敬老的优良传统,对应对人口老龄化有着积极意义。
▲ 江西省赣州市章贡区三康庙社区的护工 正在照料老人(2017年11月1日摄) 胡晨欢摄
早在1991年,我国就已经提出构建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其中第一层是基本养老保险,第二层是补充养老保险(后来建立了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第三层是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按照兜底线、织密网、建机制的要求,全面建成覆盖全民、城乡统筹、权责清晰、保障适度、可持续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这为新时代中国特色养老保险体系建设指明了方向。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完善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坚持应保尽保原则,健全统筹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稳步提高保障水平。加快建立基本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制度。加快落实社保转移接续、异地就医结算制度,规范社保基金管理,发展商业保险。
我国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迎来良好的政策环境和窗口时期。
今年5月1日起,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从20%降至16%,缴费基数也相应下调。受访专家认为,养老保险费率和费基“双降”,在增强企业活力的同时,无形中做大了养老保险“蛋糕”,为扩大第二、第三层次养老保险参与率提供了空间。
基本养老保险实现全国统筹,是解决养老金收支不平衡不充分的治本之策。这一制度安排于2018年迈出关键一步。2018年7月1日起,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开始实施,调剂比例从3%起步。2018年调剂额为2400多亿元,22个省份从中受益,受益金额达600多亿元。根据相关部署,我国将于2020年实现省级统筹,2019年是实现省级统筹的关键之年。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兼养老金分会会长何文炯认为,中央调剂制度能够适度均衡不同省份间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负担,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各地基金负担苦乐不均的问题。
同年,商业养老保险迎来了良好的发展机遇。2018年5月起,上海、苏州工业园、福建(含厦门市)三地率先试点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标志着中国版养老金税收优惠政策试点正式实施。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将充分发挥商业保险机构在风险管理、长期资金管理等方面的优势。
在受访专家看来,这项探索超过10年的制度迈出了实质性一步,个人购买商业养老保险产品将会享受一定额度的个税抵扣,意味着我国养老金制度的第三支柱将真正建立起来。
▲ 4月23日,浙江省长兴县太湖街道新开河村居家养老中心,孩子们在为老人读书 徐昱摄
建立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是全球共同趋势
“近30年来,多层次养老保险的构建及可持续发展,是国际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重要特点和趋势。”西南财经大学教授林义说,各国发展路径和侧重点虽有不同,国际金融危机促使相关国家进行了局部调整,但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的总趋势并未改变。
例如英国,面对基本养老保险金的巨大缺口,政府利用税收优惠政策,通过独具匠心的“协议退出”机制,有效降低了第一支柱的替代率水平,第二、第三支柱比例上升,使其成为英国养老体系的中坚力量。
德国则在2001年引入国家补助型养老保险里斯特计划,使其与企业补充养老金共同作为第二层次,较大程度缓解了德国养老金体系不均衡的问题,有利于提高雇员的退休收入。
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养老金安全地保值增值。从国际经验看,各国实施的投资方式和监管要求,虽各有不同,但都在高收益与安全性之间保持平衡。
例如,美国的工薪税主要投资特别国债,以此获得利息收入。英国养老金投资监管制度严密,在缴费确定型职业养老金基金中,复杂的投资计划所占资金不得超过20%,还需提供每日流动性报告。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教训。如日本政府养老投资基金因“重仓”股市,2018年第四季度亏损额达14.8万亿日元。
除了投资管理的“开源”,各国还通过指数化调整基本养老金,调整退休及领取养老金年龄等方式实现“节流”,有效缓解财政压力。
从发达国家经验看,基本养老金调整的目标,是保证退休人员生活水平不因通货膨胀等因素而下降,并适当分享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许多国家建立了与相关指数挂钩、规范的养老金自动调整机制。
2004年,日本提出百年精算平衡目标(2005~2105年),以改善公共养老金账户的财务状况。根据未来人口变化、基金运营状况、宏观经济形势等因素,通过多种状态的模拟测算,调整年金给付和缴费水平,控制未来百年的财政养老金支出总量。
调整退休及领取养老金年龄方面,美国实行灵活的养老金领取政策。美国没有法定退休年龄,领取社会保险的年龄需达到62岁以上,但只能领取75%的养老金,只有66岁以上才能全额领取养老金。
英国取消了强制性的退休年龄,对于愿意延长工作时间的老年人,其获得的养老收入相应增加。目前,英国70岁以上仍在工作的人数近50万。
尽力而为 量力而行
近年,我国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建设取得了长足进展,但三支柱之间仍然存在结构不平衡。
在林义看来,
作为第一层次的基本养老保险,应提高统筹层次,提升质量和运行效率。
第二层次的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则需推进制度创新、拓展覆盖面。截至2018年底,我国企业年金累计基金结存1.40万亿元,占GDP比重为1.59%;参与人数为2388万人,占城镇就业人口的5.49%;替代率平均不到10%,
“目前作为第三层次的商业养老保险规模小,资产总额占GDP比例较低。在国民养老需求很旺盛的条件下,亟待实现跨越式发展。”林义说。
多位受访专家指出,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是一项复杂庞大的系统工程,须寻求适合国情的发展之路。
郑功成表示,走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之路,必须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尽力而为是党和政府的责任,量力而行是保障制度理性发展的根本前提。有力不为是失责失职,无力大为是短期政绩工程,不可持续。
多位受访专家认为,养老保险的制度创新和政策设计,关键在于实现基本养老保险“保基本”,界定清晰其功能和定位。
“只有保基本,才能全覆盖、可持续、建立起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何文炯认为,应当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高度,优化基本养老金制度设计。他建议,尽快建立覆盖全民的基础养老金制度(又称“国民年金制度”),实行全国统筹,采用现收现付制模式,使之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实现互助共济,从而给全体国民以稳定的预期。这是国家的基本职责,并且应当由中央政府直接管理。同时,要建立基础养老金的正常调整机制,保证基础养老金的实际购买能力不下降,并适度分享社会发展成果。
同时,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中心可向多层次和可持续转移,第二、第三支柱养老保险有待“强身健体”,从而构建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有效率的养老保险体系。
“基本保障靠国家,幸福生活靠奋斗。”何文炯认为,要清晰界定基本保障与补充保障的关系。第一层次是基本保障,其职责是确保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基本生活、基本发展和基本尊严,追求的是结果均等,体现的是国民权益之平等;第二层次、第三层次属于补充性保障,其保障水平因人而异,满足不同的保障需求,并与各自的能力和贡献相联系。其中第二层次是职业福利,由用人单位和劳动者协商确定,第三层次则是社会成员个人的自主自愿行为。
林义表示,面向未来要将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作为整体,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范畴中。政府应培育多元共治、合作共赢的多层次养老保障协同机制,利用好减税降费等一系列政策机遇,充分调动社会力量,在减轻政府负担的同时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加快发展商业养老保险、企业年金、个人储蓄养老计划,加快构建多层次的风险保障体系。LW
多国养老保险制度观察
◆ 发达国家基本形成了由政府的基本养老保险金、企业的职业养老金与个人的私人养老金三支柱分工合作的养老保险体系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刘红灿 董雅俊
参与调研记者:许缘 刘亚南 杨海若 马曹冉 邵莉 彭桦 米俊峰
近日,《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就美国、英国、日本、德国、俄罗斯、巴西等世界主要国家养老保障体系进行了调研。相关数据显示,随着老龄化加剧和福利水平提升,各国基本养老金入不敷出的问题日益严峻。在日本等国,养老问题已累及经济增长。
调研同时发现,经过多年探索和实践,发达国家基本形成了由政府的基本养老保险金、企业的职业养老金与个人的私人养老金三支柱分工合作的养老保险体系。
多国基本养老保险面临巨大缺口
二战后许多国家的养老体系,是建立在多数劳动者供养少数高龄者的基础之上。随着少子化、老龄化演进,世界65岁以上老龄人口数量和比例不断提高,现有基本养老金征收方式给各国财政带来巨大压力。
在美国,1970年,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例为9.8%,2018年提高至16%。随着婴儿潮一代逐步退休,这一比例预计在2030年将超过20%。2010年,美国老年和遗属保险信托基金首次出现当年支出超过剔除利息收入后的当年收入情况,预计2020年支出将超出当年总收入,到2034年间基金余额将耗尽,此后年收入只能满足77%的年支出需求。
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2019年2月就美国退休体系发布的最新报告显示,美国三大养老支柱均面临挑战,多个联邦保险项目将无法全额支付退休金。
在欧洲,随着老龄化加剧和寿命延长,基本养老制度消耗各国大量财政预算,成为财政改革的焦点。
例如英国,尽管国家养老金替代率已经很低,但仍然面临巨大资金缺口。目前,英国领取养老金人数约1150万,约占总人口六分之一,国家养老金支出占全年GDP的4%。2018年官方数据显示,国家养老金缺口已达4万亿英镑。
德国的基本养老保险资金池也捉襟见肘。预计到2030年,德国人口规模将从现在的8200万减少到7700万,到2060年进一步缩减到6500万。届时,每3个人中就有一位65岁以上的老人。到2040年,领取养老金与缴纳养老金的人数比将从目前的53%增至73%。
根据知名保险机构英杰华集团(Aviva)于2016年9月发布的报告,德国养老金缺口已达4610亿欧元,占其GDP的15%,成为欧盟养老金缺口仅次于英国、排名第二的国家。依照这个趋势,到2030年,德国退休金的替代率将从目前的48%降至43%。按德国联邦劳动和福利部的测算,退休金水平会降至更低。
在中国的邻国日本,少子老龄化、人口负增长问题已成为各种经济社会问题的根源,并将长期拖累日本经济发展。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长期面临国内需求不振和增长低迷,养老金征收基础不断弱化、支出不断增长,养老基金收益率低,养老金账户危机和财政危机凸显。
日本总务省5月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从人口自然增长率来看,日本连续12年陷入负增长区间,降幅仍在持续扩大。经合组织4月发布的《日本经济调查报告》显示,2017年日本65岁以上老年人口与劳动年龄(20至64岁)人口比例为50%,预计到2050年这一比例将升至79%。
为保证国民年金收支平衡,日本中央财政一直对国民年金给予大量补贴。2009年以前,补贴额为当年国民年金给付额的1/3,2009年起提高至1/2。2014财年,日本社会保障支出占中央财政支出的比重达到31.8%,其中养老保险补贴占社保支出的比重最大并逐年递增。
由于长期依靠国债筹资补贴社会保障,日本债务余额增幅越来越大。2018年,政府债务总额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达226%,创经合组织国家历史最高纪录,严重拖累经济增长。
发达国家养老金替代率差异较大
调研发现,世界主要国家基本养老保险均由中央政府直接运营管理,实行统一的缴费和待遇规则,但各国养老金替代率差异较大。
在美国,社会保险也称老年和遗属保险,是覆盖面最广、最基础、具强制性的养老制度。其资金来源主要为个人和雇主缴纳的工薪税,由美国国家税务局负责征收,纳入政府预算,是美国养老保险体系的基石。
2018年,美国社会保险工薪税覆盖约1.76亿人,基本实现了对就业人员的全覆盖,资金积累较多。收缴的工薪税被存入财政部特定信托账户,由多个信托基金分别运营。
此外,美国社会保险收入来源还有受益人缴纳的收入所得税和社保基金余额投资国债获得的收入。2018年,美国社会保险项目下工薪税收入7159亿美元、对养老金发放征税收入345亿美元、利息收入807亿美元。
社会保障支出由社会保障局提出预算,经国会批准后,从信托基金中支取。美国社会保障局数据显示,2019年4月,有5332万人从社会保险基金领取了744.19亿美元福利,人均1395.70美元。
尽管保障水平较低,但根据美联储对消费者金融状况的调查,2016年,在美国65岁以上人口收入最少的20%家庭中,社会保险金占其平均收入的81%。可见,低收入人群对社会保险金的依赖程度较高。
美国官方统计数据显示,如果没有社会保险金,43%的65岁以上家庭收入将低于贫困线。总体而言,社会保险金占退休人员收入的40%左右。而多数金融机构认为,退休后收入要达到退休前收入的70%,生活才能比较舒适。
在英国,国家养老金也是全民覆盖,仅保障退休人员的基本生活。英国国家养老金征收方式较为复杂,具有税收的部分特点,为全国统筹的中央事权。工作的人缴纳国民保险是法定强制性的,直接从工资里扣除。
2017年,英国新的国家养老金制度生效,按缴纳国民保险的年期来支付国家养老金,与退休前工资高低、缴费多少无关。缴费满35年的,每周可领取168.8英镑。按照英国居民每周平均收入558英镑计算,国家养老金替代率仅为20%~30%。
德国的法定养老金替代率则相对较高,接近50%。在德国,基本养老保险被称为法定养老保险,具有强制性。费用征缴、管理经办及给付发放,由若干具备公法社团性质的、按照章程自治管理的养老保险基金会承担,政府只负责财务和法律监督。
2005年以来,德国有4个联邦层面的基金会和22个州层面的基金会。养老保险费由雇主从雇员收入中代为扣缴,由医疗保险基金会征收后,再转入相应的养老保险基金会,实行全国统筹。被雇用员工必须缴纳国家养老保险,没有工作的人员自愿缴纳。
根据德国养老保险2017年年度报告,2017年德国养老保险收入增加到2995亿欧元,而支出几乎等于当年收入,为2989亿欧元。2017年,德国标准退休金和社会平均工资的比例为48.2%,养老金替代率达到近一半。
基本养老金互济、激励兼具
调研发现,各国养老保险制度构成部分和所遵守原则各有侧重。
日本基本养老金包括两部分:一是基础养老金(指国民年金及厚生年金的基础部分),金额由政府根据各个时期社会平均工资水平和物价水平等因素提出方案,由国会通过决定。基础养老金实行定额发放,不论参保人身份如何,只要缴费年限相同,领取的金额也相同,以体现养老保险的横向互济作用。
二是与收入关联的养老金(仅对雇员),从厚生年金中计发,金额与缴费基数和缴费年限挂钩,体现多缴多得,以增强对高收入人群缴费的激励。
其中,国民年金是20岁以上、60岁以下所有国民都加入的年金制度,也称为基础年金;厚生年金是在私营企业等工作职工所加入的年金制度。
根据2004年改革方案,日本养老保险缴费率从2004年的13.58%起每年提高0.35个百分点,2018年上调至18.5%,并将保持100年不变。此举是为了提振年轻人对年金制度的信心,促进代际间收支负担平衡。
日本以参保人平均年标准报酬额现值为基数,缴费每满一年给予一个规定比率,鼓励多缴长缴,体现公平与效率兼顾、更注重效率的原则。
▲ 一位老年妇女走过俄罗斯莫斯科中心城区的一家体育用品商店(2018 年8 月8 日摄)
2001年以来,俄罗斯先后通过多部联邦法律,明确国家养老保险制度。联邦机构负责管理、制定措施、监测俄罗斯养老基金的所有基本活动。在强制养老保险中,俄罗斯养老基金是代表国家的承保人,国家对该机构负有补充保障责任。如果俄罗斯养老基金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向公民支付所需养老金,国家有义务支付。
俄罗斯采用社保费的方式征缴养老金。根据税法典,强制性养老保险费用占工资的比率为22%,由用人单位向俄罗斯联邦养老基金缴纳。其中16%是个人保险部分,这是保险人可以累计的部分,存于个人专用账户中;6%是连带保险部分,用于支付劳动保险,是退休者死亡时社会保障等形式的固定基础费用。
俄罗斯联邦对强制性养老保险领取人有条件限制,如果退休年龄、积分或工龄达不到要求,将被安排到仅提供给无力缴纳养老保险费的特困人群的社会养老金中。
▲ 老年人在巴西圣保罗市中心广场晨练(2017年9 月22日摄)
另一金砖国家巴西,则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保障网络之一,被经合组织称为世界上最“慷慨”的养老金制度。该制度分为三大部分:具有强制性的普通公共养老保险制度、政府公务人员的养老保险制度、私营部门养老保险制度。
普通公共养老保险制度由国家社会保障局管理,是一项公共、强制性和现收现付制计划,为私营部门就业工人、自由职业者以及公务员提供定额福利养老金。目前,该福利享受人员的月薪上限约为5189.82雷亚尔(1雷亚尔约合0.25美元)。
巴西政府通过工资所得税(由雇主和雇员共同承担)、销售税收入和联邦转移支付资金来补充养老金支付。
根据养老保险制度,巴西人只需缴纳15年社保,男性65岁、女性60岁后就可以全额领取养老金。男性缴费满35年、女性缴满30年后可以选择退休,这意味着最早男性55岁、女性50岁时就可以退休。选择提前退休的人员,也可享受一定比例养老金福利。
这一制度还提供范围广泛的保险福利,如带薪产假、疾病津贴、失业保险和残疾抚恤金等。关键是对贫困老年人的再分配,无论是否缴纳养老金,农村地区工人60岁、城市贫困工人65岁时,均可领取最低每月880雷亚尔的福利。LW
各国如何填补公共养老金缺口
◆ 取消强制性的退休年龄,对于愿意延长工作时间的老年人,其获得的养老收入也相应增加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刘红灿 董雅俊
参与调研记者:许缘 刘亚南 杨海若 马曹冉 邵莉 米俊峰
为应对基本养老保险巨大缺口,各国通过降低公共养老金替代率、提高征缴率、延迟退休年龄,以及壮大养老保险第二、第三支柱等方式,缓解财政压力。日本还提出了百年精算平衡目标,以改善公共养老金账户的财务状况。
壮大养老保险第二、第三支柱
上世纪40年代,由于人口老龄化加上“滞胀”等经济危机的双重压力,美国开始一系列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并开创了税收延迟政策下的个人养老账户制度。
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美国社会养老保险提供的福利水平较低,退休后需要额外依靠商业养老金甚至个人的养老储蓄才能维持生活水平。
美国养老保险由联邦社会养老保险制度、雇主养老金计划(401K退休福利计划)和个人储蓄养老金(IRA)三个支柱组成。社会养老保险提供最基本的养老保障,属于“雪中送炭”;401K和IRA则能有效提高退休人员实际收入,属于“锦上添花”。这三个支柱分别发挥了政府、企业和个人的作用,达到多层次保障效果。
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在退休年龄、养老金领取选择、养老金计划及投资上表现出较高的灵活性,借助美元红利下发达的资本市场,美国商业养老金规模巨大,并能获得较为可观的回报。
作为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国家之一,英国养老保险制度经历多次改革。自20世纪80年代起,英国政府利用税收优惠政策,通过独具匠心的“协议退出”机制,有效降低了第一支柱的替代率水平,促使人们越来越倚重第二和第三支柱养老,使其成为英国养老体系的中坚力量。
改革后,英国养老保障体系明确国家养老金只负责退休人员的基本生活,引导职业养老金成为退休人员主要收入来源,并鼓励用个人养老金提高生活水平。英国保险公司伦敦皇家2018年5月的调查显示,在英国如果想过上理想的退休生活,需要大约26万英镑(1美元约兑换0.8英镑)的养老金。按年度算,每年除了8000英镑的国家养老金外,至少还需要9000英镑的养老收入。相比国家养老金,职业养老金和个人养老金通过个人养老金账户存取,是大部分英国退休人员的主要收入来源。
二战后,法定养老保险几乎曾是德国老年人唯一的退休收入来源。根据1999年数据,德国按三支柱划分,退休人员总收入中85%来自法定养老保险、5%来自职业养老金、10%来自个人养老金,第一支柱占比非常高。2001年,德国颁布《老年财产法》及其修正案,引入具有税收优惠性质的国家补助型养老保险里斯特计划,开始建立三层次均衡适宜的养老保险体系。
原有三支柱中,企业补充养老占比较小,于是把第二层次纳入本应划归第三支柱的里斯特计划,其主要特点:
一是国家给每个保户补助,成人每年154欧元,2008年前出生的孩子每年185欧元、2008年后出生的儿童每年300欧元,存入妈妈的账户。
二是企业养老保险由国家保证给予最低1.75%的年固定利息;每月最高可享375欧元的免税额;有工资的雇员或雇主交入企业养老保险的钱可以全部免税,由国家直接存入企业养老保险账户。
里斯特养老金与企业补充养老金,共同作为第二层次可以较大程度缓解德国养老金体系不均衡的问题;另一方面,里斯特养老金与企业补充养老金覆盖的群体重合度较大,对提高雇员退休收入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合同到期可以一次性支取出30%账面值,其他的要到67岁按月领取养老金,除非提前退休。夫妻同时投保,如果一方去世,另一方可以全权继承其全部账面值;如果只有一方投保,投保方去世,配偶只能领取到本金和相应利息,其他国家补助和免税额全部被收回。
德国纯私人养老保险非常灵活,不同保险公司提供不同的保险项目,承保人不一定要到67岁才能领取,一般只要保20年左右就可以领取。承保人一旦去世,有提前商定的、比较可观的赔偿金额,这对于家中只有一个经济支柱的情况尤为重要。有些保险提供随时存取款业务,但不影响利息,比银行存款有更高的灵活性和回报率。
据日本财务省测算,2009年日本标准老年家庭(月收入为平均水平的丈夫加入厚生年金40年、期间妻子均为专业家庭主妇的老年家庭)厚生年金与收入关联部分的养老金金额的替代率为25.6%,加上国民年金的替代率18.35%(夫妻同时领取为36.7%),总的替代率为62.3%。日本从2009年起逐步下调养老金替代率。以标准老年家庭为例,替代率将从2009年的62.3%下调至2025年的55.2%、2038年的50.1%。若低于50%,则采取提高消费税等方式来维持这一水平。
俄罗斯养老保险包括三个支柱:第一支柱是社会养老保险,仅提供给无力缴纳养老保险费的特困人群,由政府财政予以融资;第二支柱是强制性养老保险,是养老保险体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为所有退休员工建立个人专属保险账户,提供养老保障,其资金来源于承保人的缴费和基金收益;第三支柱补充养老保险,是私人管理的退休计划,所有员工可自愿参加。
俄罗斯养老金替代率因人而异,除缴费外,还考虑保龄、工资水平等因素,国家公职人员与非国家公职人员的保障系统有非常大的差别。获取养老金,既要达到一定年龄,又要具有相应的保龄和积分。否则将被纳入社会养老金的范畴。
俄罗斯非国家养老保障作为一种补充保障,也称为自愿养老保障,员工需要与非国家养老基金签订协议,并在协议规定的期限内缴纳费用,再由基金支付养老金。
调整退休及领取养老金年龄
美国没有法定的退休年龄,领取社会保险的年龄需要达到62岁以上,但只能领取75%的养老金,66岁以上才能全额领取保险金。如果退休后选择延迟领取保险金,可以获得积分,最多可以延迟到70岁领取,推迟一年领取养老金,在实际领取时养老金金额可以增加8%。数据显示,约有一半的人选择在最早可以领取全额养老金时开始领取。美国人口统计局的数据显示,该国领取养老金老人的平均年龄为63岁。
为缓解国家养老金支付的压力,英国政府采取的主要办法首先是延迟领取国家养老金的年龄。2018年英国法定退休年龄已经从男性65岁、女性63岁延长到男女都是65岁;到2020年,所有人退休年龄将延迟至66岁;2028年推迟至67岁;2046年延迟至68岁。
▲ 英国伦敦,两位老人参观切尔西花展(2018年5月21日摄) 蒂姆· 爱尔兰摄
此外,英国取消了强制性的退休年龄,对于愿意延长工作时间的老年人,养老收入也相应增加。研究显示,英国70岁以上仍在工作的人数在10年内增加了1倍多,达到近50万。
德国实行渐进式延迟退休机制。从2012年到2029年,德国法定退休年龄将从65岁延迟至67岁。计算方法如下:1947年以后出生的人,从2012年起每年延迟一个月,从2024年起每年延迟两个月。1964年以后出生的人,法定退休年龄均为67岁。当然也可以选择提前退休,不过就不能领取全额退休金了。
2014年7月1日德国又有新规定:缴纳法定养老保险满45年的人可以63岁就领取全额退休金;1953年以后出生的人则实行渐进式延迟退休机制;1964年以后出生的人则仍维持65岁退休。目前德国领取养老金年龄最早为62岁。
应对公共养老金缺口的其他做法
2004年以前,日本以维持年金给付水平为目标,通过调整当期在职人员的缴费水平来达到养老金收支平衡。由于老龄化进程超出政府预期,保险费负担不断加重。
2004年,日本提出百年精算平衡目标(2005~2105),根据未来人口变化、基金运营状况以及宏观经济形势等多种因素,通过多种状态的模拟测算,对年金给付和缴费水平分别进行调整,保持精算平衡期的支付准备金能够达到一年的给付水平,控制未来百年的财政养老金支出总量,锁定财政风险。
具体做法为,首先,加大财政投入。从2004年开始,国民年金中财政投入比例由1/3提高到1/2。2012年,日本决定提高消费税税率并将增加部分作为永久性稳定财源,专门用于包括养老保险在内的社会保障支出。今年10月1日起,消费税税率由之前的8%上调至10%。日本政府表示,此举将增加5.6万亿日元税收,全部用于弥补社保开支缺口。
其次,提高养老保险缴费率。从2004年的13.58%提高到2017年的18.3%,之后保持固定不变。
第三,建立养老金调整机制。养老金待遇按照宏观经济指数进行调整,即使在职人员平均工资增长,但如果就业人数减少,养老金待遇也会下调。
通过改革,日本养老保险支出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但改革时间,比欧洲国家平均晚了近20年,福利水平仍处于高位,并且已造成政府债台高筑,需要财政补贴数额较大,短期内难以改变,能否实现未来的精算平衡目标仍有待观察。
此外,日本通过不断改革医疗保险制度、老年保健制度以及建立护理保险制度,满足高龄老年人口数量上升带来的照料和保健等需要,化解财政负担和压力。
▲ 德国科隆的退休人员使用助行器行走(2015年5 月27日摄)
长期以来,德国一直通过调整缴费率来应对人口老龄化给养老保险制度造成的压力。上世纪90年代开始,缴费率总体呈上升趋势,1993~2000年为17.5%。此后缴费率一直维持在19%以上的高位,2007~2011年最高达19.9%。近年来经济繁荣,缴费率有所下降,2018年缴费率为18.6%,企业和个人各承担一半。
除了参保人缴费,政府补贴是德国养老保险的重要来源。如2017年约700亿欧元来自政府补贴,包括联邦补贴和其他来自增值税、生态税等的收入;基金投资、借贷、抵押等所得盈利收入占比不高,仅占0.5%左右。此外,为了克服某些年份缴费和给付的临时波动,各养老保险基金会从基金收入中提取一定份额,建立统一的可持续储备金,2017年德国养老保险储备基金增加到334亿欧元。
为使中小企业员工享受到更好的养老保障服务,强制性的职业养老金计划实施后,英国未雨绸缪成立了国家职业储蓄信托(NEST),以0.3%的超低年管理费承接中小账户的投资管理服务。投资管理方面,NEST采取基金中基金(FOF)的方式,选择7家基金管理人管理10个子基金;投资范围涵盖全球市场股票、各类债券、货币市场工具以及不动产等。目前投资收益率良好,保障了员工利益。LW
平衡高收益与安全性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刘红灿 董雅俊
参与调研记者:许缘 刘亚南 杨海若 马曹冉 邵莉 彭桦 米俊峰
根据基本养老金、职业养老金和个人储蓄养老账户的特点,各国实施了不同的投资和监管要求,以促使养老金安全地保值增值,在高收益与安全性之间保持平衡。
美国工薪税主要投资特别国债
美国对养老和医疗保险项目的工薪税收入有着严格的使用和投资规定。1937年,美国成立社会保险信托基金负责管理工薪税。目前,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收支由财政部通过4个信托基金管理。截至2018年底,社会保险信托基金和伤残保险信托基金共拥有2.9万亿美元资金。
▲ 美国佛罗里达退休之家的老年人在“sittercise”课上进行训练(2015 年10 月9 日摄)
养老和医疗等信托基金的资金余额,主要用于投资美国特别国债,以此获得利息收入。2018年的利息收入占老年、遗属和伤残保险项目收入的8%,占医疗保险项目收入的2%,占补充医疗保险项目收入的不足1%。2016~2018年特别国债的平均年利率分别为1.8%、2.3%和2.9%。
养老金收益担保公司为私营部门提供多雇主保险计划、单雇主保险计划,分别为近1000万人、3000万人的养老金计划提供保险。一旦养老金无法支付,担保公司会承担支付责任,多雇主保险计划保障程度显著小于单雇主保险计划。目前,养老金收益担保公司为约150万人发放保险金。
英国的投资监管制度严密
从模式上看,英国养老金资产整体上分为两种模式,外部保险公司管理和企业自我管理。1990年以来,虽略有起伏,但两种模式下的资产规模都实现了稳定增长。
从类型上看,收益确定型职业养老金主要青睐于,债券等收益风险中等的金融产品,现在也加入基础设施投资等项目;缴费确定型职业养老金的目标,是在收益最大化的同时兼顾风险,在员工临近退休时将资金转移到风险较低的产品。
英国养老金投资监管制度严密。例如,在缴费确定型职业养老金基金中,复杂的投资计划所占资金不得超过20%,还需提供每日流动性报告,意味着此类基金通常不投资“非流动性”资产。2017年英国缴费确定型职业养老金的资产投资,63.4%为股票、14.5%为混合资产、12.5%为固定收益产品、5%为现金产品、4.6%为房地产或其他。
除私人公司管理的养老保险外,英国政府也发行“养老金债券”。2015年1月,英国发行150亿英镑养老金债券,只允许65岁以上的人购买。一年期债券利率约2.8%,三年期债券利率为4%,高于市场利率,规定每人最多可投资1万英镑。
德国建立开放的投资体系
建立之初,德国的养老金体系就是开放的。提供个人养老金的机构,包括保险、基金、银行、住房互助储金信贷社等金融机构,由国民自由选择、自主投资,但德国民众偏好保守的投资产品,保险产品占比很高。
与此同时,基金在德国各层次个人养老金构成中发挥重要作用。满足认定资格的保险公司、银行、基金公司或德国住房互助储金信贷社,都可提供里斯特产品,如知名商业养老金机构安联保险集团、德意志银行下属的零售资产管理机构、联合投资资产管理公司等,个人或家庭可根据自身偏好自由选择购买。因此,多元化的里斯特产品,包括保险合同、银行储蓄合同、基金储蓄合同和里斯特住房储蓄合同等不同形式。
整体而言,在投资收益、运行成本和运作管理等方面,基金合同都具有优势。通过基金投资的里斯特计划,无需为本金和收益纳税,对于养老金缴款者来说,这是较好的选择。
基金运作管理更加规范透明。学者认为,里斯特养老金信息披露制度不完善,处罚有限。里斯特计划通过基金投资,有利于产品成本收益信息公开透明,便于投资者进行选择。
日本因“重仓”股票跌了跟头
老龄化加剧给日本带来沉重的养老压力,也促成世界上最大的养老基金——日本政府养老投资基金(GPIF)的建立。
2001年,GPIF从大藏省运作部划转到厚生省统一管理,开始市场化运作。2003~2006年,GPIF盈利达到60%以上。由于疲软的经济状况和日益严重的老龄化问题,日本政府希望增加养老基金在股市中的配比,以期获得更大回报。
2014年,GPIF大幅下调对国内债券的投资比例。该基金35%投资日本国债,此前为60%;25%投资日本股市,此前为12%;25%投资国际股市,此前为12%;15%投资国际债券,此前为11%;短期资产投资降为0。这一调整效果显著,2014财年GPIF投资回报率为12.27%,为入市以来收益最高的一年。
截至2018年12月末,GPIF的目标投资组合是日本国内债券占比28.20%,国内股票占比23.72%,外国债券占比17.41%,外国股票占比24.29%,短期资产占比6.38%。股票资产在投资组合中占比最高,接近50%。但2018年全球股市遭受重挫,同年第四季度GPIF亏损金额达14.8万亿日元,创历史最大亏损纪录。
俄罗斯两大基金并行运作
目前,俄罗斯允许两种主要类型的养老金运作,分别是由国家建立并直接控制的俄罗斯养老基金、由各种商业机构或企业设立的非国家养老基金。两类基金均受到相关联邦法律和中央银行、联邦金融市场部、联邦税务局等监管机构的严格监督。
根据法律,俄罗斯养老基金的管理公司(VEB)将公民养老基金分为两类投资组合。一是基本投资组合,包括国家有价证券、发行联邦政府债券、莫斯科政府债券等地区性债券,俄罗斯发行人、国家储蓄银行等公司债券。二是扩展性投资组合,包括国家有价证券、俄罗斯发行人的公司有价证券、银行卢布和外币存款、抵押有价证券、国际金融组织的债券。
俄罗斯养老基金管理有两个特点,投资者自行承担管理养老基金的所有风险,俄罗斯养老基金及其管理公司要提交指标图,反映其盈利能力和工作效率,保障自愿承保公民福利增长。
非国家养老基金是投保人承担投资风险,基金在竞争中获得养老金资产管理资格。该养老基金运用比VEB更广泛的金融工具,投资策略随金融市场变化而变,其报酬高于同一VEB的报酬。
巴西与市场保持畅通对话
在利率不断下调的经济环境下,要实现盈利目标、获得高回报,巴西取消养老基金投资回报20%的预扣税,规定了新的监管框架,使基金管理投资保持透明。
巴西养老基金管理的另一重要制度安排,即建立巴西企业年金管理协会,负责管理养老基金。协会由地方和联邦层面的管理机构、研究中心和技术委员会组成,与市场重要实体及学术机构保持高效畅通的对话机制。该协会拥有主要市场监管机构的董事会席位,如巴西金融与资本市场协会、巴西上市公司协会、巴西证券交易所、巴西资本市场研究所等。
巴西私营养老金制度以自愿缴纳为前提,有封闭式和开放式两种管理运营方式。封闭式养老基金实体是非营利组织,可由单一雇主或多雇主,工会和行业协会建立并支付,资产在法律上与缴款企业隔离,遵守会计、融资和精算法规。开放式养老基金向公众开放,由保险公司、银行子公司和非营利组织管理,主要由中小型雇主选择并提供给其雇员。相比之下,开放式养老基金投资决策的灵活性较低、费用较高。LW
刊于《瞭望》2019年第4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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