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是唯一的选择——评霍尔的《寂寞之井》

女性从出生开始，往往便受到社会性别角色的限制。这种限制仅仅是因为出生性别的原因。不管是在过去的20世纪，还是21世纪，女性的成长之路充斥着大量的社会道德约束与规范。这些约束与规范的目的是让女人成长为女人，而不是成为她们自己。

当一个女孩子的成长之路背离了传统的社会道德规范，她会面临什么样的阻碍，她将如何成为自己？《寂寞之井》就是一个典型的女性成长故事。当然，有很多的读者把这部小说定位为同志文学，仅仅因为小说中主人公的性取向。我觉得这样的定位过于浅薄，性取向只是一个单一的维度，回归到“人”这个整体，这本小说本质上讲述的是小女孩到女人的成长，是如何坚持自我，如何突破自我。因此这部小说也不仅仅是同志小说，而是女性文学的经典。对于那些想要了解自我的女性，想要了解女性的男性，都是值得一读的好故事。

作者的主人公是一个出生在英国上流社会的小女孩，但在她出生之前，父母对于她的期待是“他”。直到她出生以后，父母才不得不面对这一性别事实。然后随着小女孩的成长，她表现出了与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的行为举止。她热衷于骑马和运动，其兴趣与性情都越来越像个男生。这不仅在家庭内部，也在整个社会交往圈子里面都引起了不小的争议。面对孩子的这一现状，父母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教育理念。这里我们可以从家庭教养方式的角度分析，尤其是父亲这个角色的角度分析对于女孩子成长过程中“父亲力量”的一种充分展现以及这种展现的重要性。

01  接纳其兴趣爱好

女孩儿史蒂芬喜欢骑马、骑单车，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一种非常不淑女的爱好。但做父亲的菲利普爵士并没有阻止，而是赞许她，支持她。他力求和他的女儿拥有一种平等的友谊，让她发展自己的爱好，尽管这样做会受到妻子的不满。

02  发展其智力与知识

在女儿的整个成长过程中，父亲菲利普都非常注重她的教育，让她发展自己的写作天赋，并且给予耐心的教导。在这位父亲的眼里，女儿日后的幸福，和应对人生挫折的能力，都需要依靠书本和知识。为此，他积极引导女儿接受知识的教育。

03  婚姻不是唯一的道路

在史蒂芬的青春期过后，上流社会的女孩子面临着的订婚和婚姻的困扰。为此史蒂芬有过一段和异性的亲密友谊，但这段友谊止步于友谊，为此面对一些流言蜚语与自身的困扰，史蒂芬的父亲告诉她：婚姻不是唯一的选择。

在这种开明的父亲的引导下，史蒂芬才开始了面对日后性取向所带来的种种挑战，并在挑战中日渐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04  给予其经济的支持

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中，写到关于女性的独立问题，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经济。如果没有经济的支持，娜拉很可能最后要么回来，要么堕落，很难真正实现独立与自由。在史蒂芬的成长过程中，父亲的去世并在去世之前为她安排的大笔遗产可以让她日后可以相对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从过去到今天，尽管大时代的背景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女性走向自我的核心问题并没有改变。这里包含了知识与教育上的独立、经济的独立，只有在这些因素能够得到充分保障的前提下，女性才有普遍获得独立和幸福的支持条件。

福柯在他的很多论述里，旗帜鲜明地表述：同性恋，与同性恋的生活方式，二者之间有着完全不同的界定。一个人强调自己拥有什么样的性取向，这只是一个身份标签，但在拥有这个标签之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则需要个体承担相应生活方式所带来的各种酸甜苦辣。

最后，史蒂芬实现了自我认同，步入了同性恋的生活方式，但显然这条道路并不只有鲜花和美好，亲密关系的种种挑战，同样摆在她的面前。这是人性共同的部分，而不只是属于某一个性取向群体。

从性别走入性取向，从性取向走向一个独立自由的人的生活，是有挑战和代价的，但故事也由此而展开。而这一切，不就是真实的人生吗？

作者：苏小潜

编辑：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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