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们无需隐藏丨穿越银幕,走近跨性别
今天是国际跨性别现身日,旨在哀悼因仇恨犯罪而遇害的跨性别群体,鼓励跨性别者发声,呼吁主流社会重视跨性别者的实际境遇。借此机会,我们向大家推荐11部优秀的跨性别题材影视作品,让跨性别伙伴在银幕上“现身”,彼此平等对话,让大家了解跨性别者真实的样貌。
“什么是跨性别者,你见过跨性别者吗?”
对于性少数社群的伙伴来说,这个问题也许并不陌生。可是,即便跨性别社群有数百万人之众,当我们走出社群,“出圈”寻找答案时,结果往往并不乐观。
3月28日,微博知名舞蹈博主@我叫Abbily“转换性别成功”登上热搜。在微博中,Abbily勇敢地晒出了自己女性打扮的照片,表示自己已经“是女孩啦,已经有底气去跟大家讲过去的事情了。”此外,她也把自己一年来因为性别认同而受到的误解晾了出来。
以上图片为Abbily微博截图
“怕是有什么疾病”、“以自由之名行龌龊之心”……从这些不乏猎奇与敌意的评论中可以看出,许多顺性别朋友们对于跨性别者仍知之甚少,对于许多人来说,“跨性别”几乎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新词。而Abbily本人,也在使用“性别认知障碍”这一污名化的词汇指称自己。
Abbily的遭遇让人心痛惋惜。这并非偶然,而是全国数百万跨性别者们当下正在承受的切肤之痛。根据2012年的科学研究结果,亚太地区0.3%的成年人口是跨性别者。若以我国99357万的15~64岁人口来计算,则全国跨性别人口约为298万人(此数据为粗略估算得出,仅供参考)。
破除污名与病理化的阴霾,不能止步于哀婉叹息,也不能停留在流于表面的性别知识科普,我们需要更多如Abbily般的跨性别伙伴勇敢现身,对傲慢与偏见说不。
每年的3月31日是国际跨性别现身日(International Transgender Day of Visibility),它旨在哀悼因仇恨犯罪而遇害的跨性别群体,鼓励跨性别者发声,呼吁主流社会重视跨性别者的实际境遇。
借此机会,我们决定在今天推出一期特别策划,向大家推荐11部优秀的跨性别题材影视作品,让跨性别伙伴在银幕上“现身”,彼此平等对话,让大家了解跨性别者真实的样貌。
01
揭开面纱:好莱坞的跨性别人生
(Disclosure: Trans Lives on Screen)
创办于1929年、纵贯百年影史的奥斯卡,如今俨然成为众多电影人心目中至高的艺术殿堂。对于观众来说,除却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最受关注的恐怕就是最佳男演员与最佳女演员相关的奖项了。
然而在好莱坞,有一群演员,也许终其一生都无缘与TA们梦寐的小金人奖杯相遇。或者说,现代电影节依男女两性之分而设置的奖项,对TA们来说并不适用。
TA们就是常年活跃在好莱坞,却鲜为人知的跨性别电影人们。
纪录片《揭开面纱:好莱坞的跨性别人生》中集结了包括《黑客帝国》导演莉莉·沃卓斯基(Lilly Wachowski)在内的多位跨性别电影人,分享了他们对一些好莱坞经典片段的反应和抗拒,以前所未有、令人大开眼界的方式探讨了电影和电视剧中对跨性别者的描绘。当跨性别电影人们走出光鲜的银幕,以普通人的姿态与我们对话,相信作为观众的我们会获得对跨性别者更加全面的认识。
02
姿态
(POSE)
这部美剧将焦点对准黑人跨性别女性。值得一提的是,剧集的导演、编剧和饰演跨性别的演员都是跨性别者。
在美国,黑人群体同跨性别群体一样,处于弱势地位。常年被人所忽视的黑人跨性别者,终于得以借此浮出历史地表。第一次,TA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让聚光灯照向自己,由自己来演绎真实的跨性别人生。这也让《姿态》受到了好莱坞跨性别演员们的广泛好评:TA们感觉自己被真正地纳入进剧中了。
和以往用猎奇的目光窥探跨性别者的影视剧不同,这一次,跨性别者的形象终于得到了真实而正面的呈现。不过,改变媒体对跨性别的呈现不是最终的目标,而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而作为观众的我们,在看到跨性别者在街上被骚扰时能够伸出援手,让我们生命中遇见的跨性别者都可以得到支持,肯定TA们同样拥有美好的人性,或许就是我们能给予跨性别群体的最体贴的尊重。
03
人生密密缝
(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
年幼的友子(柿原玲佳饰)和母亲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母亲常常徘徊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每天都喝到深夜才回来。某日,母亲丢下了生活费后不知所踪,无奈之下,友子只能找到舅舅牧男(桐谷健太饰),暂住在他的家里。
在舅舅家,友子见到了牧男的同居女友伦子(生田斗真饰),伦子是一位接受了性别重置手术的跨性别者。在友子面前,伦子如母亲一般,展现出了无限的温柔和体贴,渐渐让友子找回了缺失的母爱,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充满了温暖的家庭。可就在此时,友子的母亲回来了。
随着友子母亲的回归,影片也向我们抛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
如何定义性别,又如何定义母亲与家庭伦理?母亲与女性两个身份是可以分割的吗?跨性别者又该如何在主流社会中艰难地完成自己的身份与情感认同?
04
女子的生活
(女子的な生活)
当跨性别和同性恋碰撞在一起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在涵盖了多元性倾向与性别认同者的性少数社群中,跨性别无疑是最具“多元”气质的身份标签。与直人朋友相比,许多跨性别者很早就开始进行有关性别意识的探索,在性别观念上往往呈现出更加多元的特征。
日剧《女子的生活》中的美纪(志尊淳饰)是一位喜欢女性的跨性别女性,也就是跨性别女同性恋。一天,打扮入时、在时装公司工作的她,偶然与曾经的同学后藤(町田启太饰)相遇。出身乡村、女大十八变的美纪令后藤大为震惊。当二人阴差阳错地过上了同居生活,钢铁直男后藤也逐渐接受了美纪的身份,在欢乐的日常中,对跨性别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05
双面罗密欧
(Romeos)
“既然你喜欢男生,那么做女生不是很好吗?”
在传统性别观念中,女人和男人的结合才是天经地义的,而男人喜欢男人则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在性少数群体中,跨性别同性恋的处境无疑是最为艰难的。无论是跨性别女性还是跨性别男性,都要同时面临父权、顺性别中心主义和异性恋中心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而在以往的主流媒体中,我们可以经常看到关于跨性别女性的报道,跨性别男性却鲜少出现在公共视野,TA们的身体焦虑也难以被外人知晓。
在《双面罗密欧》中,从小就认定自己该是男生的卢卡斯(Rick Okon饰),决定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做性别重置手术。可偏偏就在手术前,他与帅气的男同性恋法比欧(Maximi lian Befort饰)邂逅,两人迅速坠入情网。一边是炙热难挡的情欲,一边是原生身体的“错位”,跨性别男性的恋情该如何走出困局?
06
面具之内
(The Mask You Live In)
《面具之内》虽不是一部专门聚焦跨性别议题的影片,却实实在在地揭露了跨性别者、尤其是跨性别女性所面临的真实困境,以及造成困境的根源。
这是一部讲述社会主流“男子气概”的规训,如何伤害男性的纪录片。在父权制的狭隘框架里,所谓的男子气概等于对女性气质的拒绝与恐惧,而女性气质往往被认为是弱小和低劣的象征。于是,男孩们不得不把痛苦、眼泪、恐惧、同理心、脆弱、感性和对于亲密的渴望都藏在“坚强”的面具之下。
这几年来,大家谈女权谈得很多。可当小男孩们、少年们、青年、大叔、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对着镜头说“我觉得孤独,我把我的感情藏起来,我很少能交到知心朋友”时,我们是否需要反思,在提到性别平等的时候,又何曾把关注点放在这话题的另一半人——男性身上?当性别刻板印象的枷锁被冲破,跨性别者的境遇能迎来怎样的转机?
07
三代人
(3 Generations)
《三代人》描绘了纽约青年雷(Elle Fanning饰)由女性转变为男性过程中的性别身份探索。在漫长的心理挣扎后,雷的单身母亲麦琪(Naomi Watts饰)最终不得不接受独生女变成儿子的事实。与此同时,麦琪的母亲多莉(Susan Sarandon饰),一个和自己的同性伴侣共享上流社会资源的音乐经理,也在为了雷这个改变命运的决定绞尽脑汁,同时还要烦恼麦琪一直没有从她长大的房子里搬出去。
故事设定在对性少数群体接受程度已经很高的纽约中产社区,所以,影片并没有着重表现角色在性别认同方面的挣扎。所有的冲突都暗藏在几个人物内心对于家庭关系的反思之中——直人母亲、跨性别孩子、女同性恋外婆,三代人一家性别身份迥异,她们会对跨性别议题有着怎样的思考?
08
玫瑰少年梦
(Ma vie en rose)
《玫瑰少年梦》曾夺得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它讲述了一位出生时被指派为男孩的里多维克(Georges Du Fresne饰)的故事。和同龄的男孩不同,里多维克喜欢穿裙子、喜欢芭比娃娃,还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梦想是成为王子的新娘。
起初,里多维克的表现并没有受到父母太多的限制和指责。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被认为是“不正常”的行为,不仅使里多维克被街坊邻里指责、孤立,学校也勒令其退学。这时,里多维克父母原本对孩子的包容接纳,不得不屈服于了社会中所谓文明的框架。他们请来心理咨询师,试图扭转孩子身上“病态”的心理和行为。然而,一切所谓的“扭转治疗”都是徒劳,里多维克依旧还是原来的玫瑰少年。
09
红裙下
《红裙下》将镜头聚焦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中国大陆,彼时的中国社会,风气尚且保守。跨性别女性陈实就这样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
平日里“他”是陈实,一个纺织车间的普通工人;当夜晚的华灯初上,“她”便化身摇曳红裙的春草。深柜的生活将陈实割裂。她对男子李国涛的爱恋,点燃了潜藏在她身体中女性灵魂的引线。她渴望做自己,渴望被认同。当她终于下定决心,奋力将自己推出去,收获的却是命运的反噬;当她努力地挣脱,换来的却是来自爱人的辜负与羞辱。
时过境迁,三十年后的今天,对于中国的很多跨性别者来说,来自外界的冷眼似乎依然如故。现实像是把影片中陈实经历的痛又血淋淋地重演了一遍。底层跨性别者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不仅是在那个流氓罪都还存在、同性伴侣上街牵手都可能有风险的时代,也包括今天——跨性别者的自我实现,一直有很多不合理的障碍,等待我们像蚂蚁啃骨头一样,逐渐清除掉。
10
有性无别
这是一部我们非常想为跨性别孩子的家长推荐的纪录片。
《有性无别》塑造了一系列跨性别者的人物群像,是中国首部以跨性别者生存现状为主题的纪录片,拥有最可贵的真实。
片中的八位跨性别者都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TA们年龄、职业各异,却都因性别认同而经历着各种无端的暴力、工作歧视以及医疗歧视。传统家庭伦理、“扭转治疗”……在追寻真我的道路上,TA们从未屈服。面对TA们的不懈抗争,家人和医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在豆瓣,《有性无别》收获了8.3分的好评、八百余条短评,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中国跨性别群体的可见度。正如豆瓣网友@马达的评论:“帮我打开了认知世界的一扇门,希望世界怀有更多的尊重和包容。”
11
完美普通家庭
(En helt almindelig familie)
对于跨儿来说,父母的不理解往往是最难迈过的一道坎。而对于中年跨性别者来说,需要越过的障碍就不只有父母这么简单了。在性别转换的道路上,TA们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子女?荣获哥德堡电影节最佳北欧电影提名的《完美普通家庭》,便以一个少女的视角讲述了自己的爸爸变成妈妈的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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