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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贸易战的危与机

崔新生 CCVI数据微观点 2022-07-09

如果从1996年算起,当时为“产业投资基金”定义开始,接触“产业”二字至今二十余年了。由于假模假式地在北京大学做访问学者,所以就强迫自己写点长一些的文字,于是《中国基金战略》在1998年出版了:这也算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所谓经济学沾边儿的文字,如果北岛很不好意思承认“回答”是他写的一样,我也不想提起这本书是我写的——是人,就有幼稚粗糙是时候(尽管现在我也没有成熟到什么地步)。我还有一本不想承认是自己写的就是《人性脸谱》(出了三个版本),但偶尔也就是拿来说说事儿。

不过,有时候浮躁的时候,也想着那些和那些牛皮哄哄的人物“商榷商榷”,但结果却兴味索然。“商榷”的结果,就是我越来越看不起所谓的“人物”了。所以,还不如闷着头自己和自己商榷,而且往往大有斩获:所谓理论,就是要逻辑推演圆润且周而复始——可以全盘推翻,但不能有难以自圆其说的破绽。

我怀念1979-1988这十年,那是哲学、文化艺术等等最活跃的时候,更怀念的是未来学、科学学、人才学“三学”的萌芽初绽,那是中国要塑造“中国科学体系”的时代,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思想的极度自由和求真表达。

此时还弱弱地想,假如从那时可以承续到现在,中国将是什么样的中国?没有人会去客观地想这一场景。其实,这样的机会一直存在:这才是中国真正的机会!

只要有“国家”存在,世界就是极权、集权组织的代名词,在极权、极端、极限的轨迹滑行直到脆裂。我一直认为,以“国家“界定人类群体,本身就是极致的封建,假如人类再过多少年,仍然摆脱不了”国家“的藩篱,真还不如自己撞墙算了:生命以个体为单位,只要有足够的自信,就可以深信生命的个体具足圆满。

随着以前不起眼儿的所谓经济学成为显学,有关思想的其他学科已经被急功近利所异化、所冷落和抛弃,随着就是人类生命品性的下坠和沦落。当所有的注意力专注于猫逮老鼠时,世界除了猫鼠互为鱼肉争抢混战外,所谓的经济学,就是如何使得这场混战而热闹,在热闹旋涡里梦呓所谓的秩序。

我之非理性经济制度理论告诉我自己:人是极权性产物,人性极权,所谓极权,就是控制或左右他人的意愿和行为。因为极权性的存在,就会谋求极权效能的最大化即对个体极权进行极权的集合,这就是极权效能的规模化,以家庭为自我组织型式或集权单位,不断衍生同构异制的世界。怎么为这一系列行为“合理”,就是赋予其人性共识的意义和价值化体系。

因此,写完《中国基金战略》以及在中国证券报连载两期有关“产业投资基金”的小文后,循迹而自称逻辑地推演到《国家的陷阱——非理性经济制度理论缘起》——盖因为,“产业”即是极权集合规模化之意旨,而所谓自由市场经济,缺失“产业”只是一种疑似,而只要有国家(“家庭”)存在,人人具足“产业”思维:所谓的做大做强,即如是。而对极权的消弭,与外界或环境或“他”的安全度有关,当人人都在为安全而焦虑时,人人本身就是不稳定的:所以美国也好、中国也好,都会依循此逻辑——特朗普的美国优先、中国的爱国之举,前提或基础就是因为“国家”存在,国家作为家庭的翻版,不管什么体制,都无一幸免于成为“家长”以及行使自己的极权性,都在我的家长所有制规律逻辑框架推演范围内。

近四十年的西方教科书在中国的照本宣科,呈现了极为奇葩的景象:似乎所有人都假装或想当然地生活的西方世界,然后妄顾中国本土现实,但凡所有现象或事实,一旦不符合自己臆想的那个西方世界,就会视之为大逆不道谴责之、愤怒之,他们视西方(最主要是美国)为极乐世界或者完美女神;如同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所谓的自认为进步青年向往延安一样;如同现在一个宗教朝圣麦加一样。但根本是区别,后两者至少是某种真实,而前者则充满了投机和有奶便是娘的所谓“精致的利己主义”。

近四十年当所有人自觉地成为西方世界代言人后,已经失去了自我生命认知的能力、甚至自觉意识,其结果就是因迷信而精神错乱,反正不迷信这个就必须迷信那个,一日不可无迷信。

这才是真正的危机!中美贸易战对于西方世界代言人群体,自己都会心里发虚无以自圆其说;而失去自我而堕入迷信深渊的所谓反西方世界者,同样也不能从逻辑上否定西方世界的“真理”性。

不是圣徒和天使,就是恶魔和丑陋,哪一方都忘记了作为生命的人类自己,其本身就是善恶同体这一基本事实。一个人尚且善恶两面,何况一个国家,怎么可能非善即恶?

中美贸易战,呈现于世界的,无论中国还是美国,都是危与机并存,只是程度强弱不同而已。正因为各有破绽,才是双方有机可乘。

对于中国而言,需要反省自身几十年的“国家”道路以及内部机制和政策,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借鉴:对前三十年的反省可正视听;对后三四十年的反思可知冷暖。此不是唯一也是根本的自我拯救路径。假如可以如此认知,中美贸易战只有好处而坏处只能对过往过失的自行买单。

国家,同样是一个“产业单位”,在世界范围内、在国内甚至一个人,都符合我基于非理性经济制度理论之产业投资理论框架:安全性、竞争性、政策风险指数。如果以此作为坐标,中国四十年除了商业即如何一把一了的买卖之外,没有“产业”,所以谈不上什么完备的产业体系;所有的科技创新,均基于以西方主导的世界现代工业,所以亦无“创新”;至于什么中等收入群体或者消费和投资市场,多是基于一种虚幻现实,而在逻辑上做不到自洽。暂且不论。

至于美国,从来没有打算放弃过中国,无论是软硬,根本目的是进入中国。

世界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的世界,对于中国如此,对于美国也如此。所谓人民物质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提高的另一面,就是现代工业所生产或主导的物质产品已经饱和,中国不仅仅是廉价劳动力,而规模化或产业化生产的产品最终销售出去即实现去产能,才可以维持所谓的“理性”循环运转。

中美贸易战成为持久战的结果,是世界性的大萧条魅影重重。而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独善其身,或者单方面保持所谓的可持续性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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