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孟翰:日本军国主义源于《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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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外史》与《三国志演义》
写到这里,读者可能很纳闷,《日本外史》在导读上篇与中篇里的分析诠释,看来是一部日本以及东亚政治思想史上的大部头著作,因而并非一般人都会爱读的书籍,可是却为何能从幕末到明治日本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畅销书呢?原因除了是,《日本外史》以基于朱子学的尊王攘夷与时代精神契合,进而带动时代风气以外,最重要的是《日本外史》对于幕末明治的日本人,甚至一直到二战结束以前,其实就是一部日本版的《三国演义》。
此话怎说呢?简单说,就是读《日本外史》等于复习《三国演义》,如同《三国演义》换成了日本的人物与情节,读《三国演义》等于为阅读《日本外史》做了内容上与思想上的预习。《日本外史》正如书名中外史一词显示,既是野史,因为非正史信史,究其实,更似演义小说。《日本外史》与《三国演义》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与阅读体验。由于《日本外史》读来有如读历史小说,有如读幕末明治时期日本人早已熟悉的《三国演义》,所以《日本外史》一书才得以大行于世,读书人几乎人人手里一部《日本外史》。
日本人非常喜爱《三国演义》,日本男性尤其沉迷阅读《三国演义》各种的日文翻译版,狂热到漫画,卡通,到电玩都有《三国演义》,对三国里的人物与战役,朗朗上口,牢记于心。日本人对《三国演义》热爱,并非是二战后的现象,而是可以上溯到江户初期。事实上,日本收藏的《三国演义》明代刻本种类数目为全球之冠,今天要研究《三国演义》版本源流,如果不来日本,不可能有扎实的研究成果。
▲ 电子游戏《三国志》11
早在庆长九年(1604),德川幕府的儒者林罗山,在《罗山林先生集》附录卷一的藏书书目中,即有记载《通俗演义三国志》一书。之后,各种明清版本的《三国演义》陆陆续续来到日本,但却一直没有翻刻本或加了训点的原文翻刻本[1]。所谓训点,就是在原文汉文旁边除了加上句读以外,更有日制符号与介系词,方便日本人阅读时将汉文的句型倒装回日文的文法,这样的阅读方法就叫训读。在江户时期一直到今日,日本人读汉文(文言文)多是采取训读法,而非直读。
到了元禄四年(1691),湖南文山翻译的《三国演义》,由京都的书商栗山伊右卫门以《通俗三国志》的书名出版,这亦是第一本翻译为日文的外国小说。根据京都大学金文京的研究,这个《三国演义》的日文译本,并不完全依照原文翻译,而是有加油添醋之处,这些译者加上的部分,往往与日本著名的军记小说《太平记》相似。之后,到了天保七年至天保十二年(1836-1841)之间,出版了《绘本通俗三国志》,将原来的片假名改为对一般人更为易读的平假名,同时加上日本风的插图,使得《三国演义》在日本更加普及。此外,歌舞伎早在宝永六年(1709)于大阪就上演过《三国志》,而人形净琉璃(木偶戏)亦随歌舞伎之后,在享保九年(1724)上演了《诸葛孔明鼎军谈》[2]。因此,可以说在《日本外史》首次出版以前(1836),《通俗三国志》在日本社会的传播,已经相当普及,并且渗透到其他艺术娱乐领域。
▲ 三国人物浮世绘,歌川国芳绘
《三国演义》不同于正史的《三国志》,而是继承朱子《资治通鉴纲目》的正统观,以蜀汉为正统,以魏为僭国,这在《日本外史》导论中篇已经详细讨论过。再加上前述,言及在日本流传的版本,并非《三国演义》的原文版,而是翻译为日文的《通俗三国志》,《通俗三国志》增添的语言,又往往与军记小说《太平记》类似,所以,读者读来不很费力,可以将两者联系起来而有亲切感,使得《通俗三国志》在日本更加容易广为接受喜爱。
《太平记》是一本关于日本南北朝之争的小说,小说中亦是寄情于南朝,大力推崇南朝楠木正成(1294-1336)与新田义贞(1300-1338),成功刻画了两位忠臣的伟大形象,深入人心。这亦是日本人从江户时期起,就特别喜爱诸葛孔明的原因,战前甚至有一首著名的军歌《星落秋风五丈原》追悼歌颂忠臣诸葛孔明,便以日本著名诗人土井晚翠(1871-1952)同名诗的第一部分为歌词。因此,从《太平记》到《通俗三国志》,可说是在朱子《资治通鉴纲目》正统观与名分史观的延长线上延伸,以及在日本社会里新一波的扩散。《日本外史》便是继承《太平记》与《通俗三国志》的后起之秀。
▍《日本外史》与日本军国主义
《三国演义》在史实与创作之间,两者比例是所谓的“七实三虚”, 就是七成是史实,三成是虚构。《日本外史》即使不是七实三虚,亦是八九实,而一二虚,就是最多只有八九成是史实,其他则是虚构,捏造或夸大不实,但《日本外史》虚构的历史实有明确的政治的意图,而非纯粹只是为了文学表达或娱乐效果而虚构。赖山阳虚构历史的目的,即是倡导朱子名分史观与正统论下的尊王攘夷,更经由此虚构历史,宣扬日本忠于天皇,不屈服外敌,而是勇于对抗中国/外国,建构关于日本民族历史光荣武威的迷思。这点与世界上许多民族主义的国家建构过程,其实大同小异,不足为奇。以下举两点示范赖山阳如何经由虚构捏造扭曲历史,传达其政治意图。
其一,卷四,《北条氏》言及元朝派兵侵略日本,乃因日本多次严拒元朝要求臣服元朝,又数次斩元使,导致元世祖震怒,派兵十余万侵略日本,而最后元军全军覆没,在《日本外史》中,如此叙述:“大风雷,虏舰败坏,少贰景资等因奋击,鏖虏兵,伏尸蔽海,海可步而行,虏兵十万,脱归者三人,元不复窥我边,时宗之力也”[3]。
《日本外史》对战役多有叙事,此处却简略不详,先说大风雷(台风)败坏元朝的船只,接着就说与元军力战,杀死元军多到海上布满尸体,都可以在海上步行了,结尾说十万元军,只有三人逃离。这段短短不到60字描述,不但简化整个战争过程,而且以文学笔法夸大元军死亡情景,媲美《旧约·出埃及记》摩西劈红海一段,尤有甚者,移花接木,将《元史·外夷一·日本国》中没有逃离日本的残留十万军队中,只有三人逃会中国,扭曲夸大为元军全军只有三人逃回。
《元史·本纪十一·世祖八》至元十八年(1281)就说:“余军回至高丽境,十存一二”,实际上东路军与江南军合算,元军全军大概十五万人左右,以此计算,最起码有一两万人逃回,就算以十万计算,也有最少一万人逃回,总而言之,绝对不是三人而已。网野善彦在《蒙古袭来》一书中,提到日本战前流行三人逃回的说法[4],但他没指出这个荒唐的说法,其实就是源自赖山阳《日本外史》“虏兵十万,脱归者三人”这段。同时,赖山阳这段强调大风雷的作用,亦成为日后元军被神风歼灭的说法。
更值得注意的是,这段夸大扭曲的历史,赖山阳在《日本乐府》里,竟然亦有诗附和,继续推波助澜,《蒙古来》:“蒙古来吾不怖,吾怖关东令如山,直前砍贼不许顾,倒吾檣,登虏舰,擒虏将,吾军喊。可恨东风一驱赴大涛,不使羶血尽膏日本刀!”他恨台风摧毁了元军,所以,不能使所有这些畜生的血滋润日本的刀。这段诗与上述《日本外史》那段互为表里,合读之下,再读此诗,怎能不令日本男子热血澎湃,士气高涨,为尊王攘夷的大义名分抛头洒热血呢?!这就是《日本外史》的扭曲夸大历史的目的,这亦是政治军事浪漫主义的文学表现。
其二,在《日本外史·丰臣氏中》卷十六,记载日本丰臣秀吉派兵侵略朝鲜,在日本即是所谓的朝鲜出兵或文禄·庆长之役,在朝鲜,则是壬辰·丁酉倭乱,在中国便是万历东征。日本迅速横扫朝鲜半岛,之后,明朝派军到朝鲜,先由祖承训大破小西行长,再由李如松攻下平壤城,是为平壤大捷。李如松乘胜追击,然而,在碧蹄馆之战,反遭包围,惨败,李如松几乎丧命。此后,两军战情胶着,于是明朝倾向与日本讲和。
万历二十三年(1595),讲和有了进展,明神宗颁发敕谕给丰臣秀吉,册封他为日本国王,丰臣秀吉聆听敕谕时,如此反应:“读册于秀吉之傍,至曰封尔为日本国王。秀吉变色,立脱冠冕抛之地,取册书,扯裂之,骂曰:吾掌握日本,欲王则王,何待髯虏之封哉!”,这段丰臣秀吉拒绝明神宗的册封,固然属实,但撕裂册书一事,则是完全虚构捏造,因为,明神宗的敕谕原本今天就存放在皇居的宫内厅里,丝毫无损,千叶县佐仓市的国立历史民俗博物馆,亦有复制本,我曾亲眼看过。尽管如此,撕裂明神宗册书此一虚构历史,在战前日本是很普遍的历史认识,即使今日恐怕仍有人持有这个虚构的历史认识,信以为真。
▲ 明神宗敕谕
这段虚构的历史,亦在《日本乐府》中出现,而且是最后一首,寄托深远,将《日本乐府》《日本外史》两书宗旨呼之欲出-洗刷足利义满接受明代册封为日本国王的奇耻大辱,激发日本人的爱国心,鼓励为日本奉献牺牲。《裂册书》:“史官读到日本王,相公怒裂明册书,欲王则王吾自了,朱家小儿敢爵余,吾国有王谁觊觎。叱咤再喋八道血,鸭绿之流鞭可绝。地上阿钩不相见,地下空唾恭献面”。此诗如同《蒙古来》,高调激昂,有不可一世之气势,而且文字竟然与《日本外史》的文字差不多,可见历史写作与文学创作,对于赖山阳在《日本外史》里,界线很暧昧模糊。
这首诗激发爱国心,无可厚非,但在激发爱国心的同时,亦明显流露如同后来日本军国主义狰狞凶残的一面,请看这两句“叱咤再喋八道血,鸭绿之流鞭可绝”,就是说再到朝鲜国(朝鲜的行政区域分为八道)杀人喋血,鞭打到鸭绿江的水都停了下来,如此的不人道。这实在亦是从朱子学脱逸而出,不在儒学藩篱了。这同时呈现如同赖山阳强烈工具理性的思考(势权机利的现实主义)与高度政治化中立化的道德观如何容易异化变质,同时,赖山阳在《日本外史》与《日本乐府》两书充满了政治浪漫主义的气息,对已经容易异化的赖山阳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更是容易走火入魔。
小岛毅在《靖国史观——重读日本思想》[5]一书里,曾经为赖山阳辩护,指出赖山阳在另一本书《日本政记》里,对丰臣秀吉的朝鲜出兵是持批判态度,但是我以为赖山阳的批判,主要是检讨日本为何战败,而不是纯粹站在道义上来讨论是非对错。所以在《日本政记·后阳成天皇》卷十六,他的评论,即是从“兵所以胜负者,机也”说起,中间说到“不得已而斗者必胜”,接着顺着说“朝鲜与我隔绝大海,本不相干涉,彼未启衅于我,而我无故击之,是以我将士无怒彼之心”,结尾,他说:“其国人皆怒我而拒我,我何以胜之?”。
请注意他最后归结在“何以胜之”(如何能打胜战),而不是以儒家自古以来的义战论来讨论,在此他已经再度脱逸。当然,赖山阳的论证尚属清明理智正派,但这种行走边缘灰色地带的国家理性政治思考,在一个责任不明确的政治体系里,就容易糊里糊涂地暴走上“超国家主义”之道,这就是日本大正昭和初期的写照。
尽管如此,赖山阳对日本朝鲜出兵的反省,仍是相当深刻,在《日本外史·丰臣氏下》卷十七卷末,外史氏的评论里,他提出一个结构性的解释,说明丰臣秀吉出兵朝鲜有不得不然的原因,原因就在于丰臣秀吉统一日本的方式在“分赃”,将土地大量授予支持他的人或有战功的人,这问题导致丰臣秀吉下面的诸侯很多都是贪得无厌,等到国内统一后,没有土地了,不得不往海外抢夺土地。这个解释至今仍相当有说服力。
原文如此议论:“然吾粪土授之,彼亦粪土受之,未尝德我,而以为当然。彼之所求无穷,而我之所有有尽。以有尽供无穷,其势不得不取之海外以赛之”。真是伟见!文字利落,刚劲有力。虽然,赖山阳,在我看来,与日本后来走上军国主义之路,推动大东亚战争大有关系,但日本从明治末年,日俄战争以后,对世界与东亚形势的判断,则是越来越不靠谱,完全缺乏赖山阳在这段评论里展现的睿智与洞见。
▍走上军国主义之道
然而,赖山阳另外一个主张,对日本军队的训练与战术,后来的影响,甚大甚为不智,则是在《日本外史·北条氏》卷四卷末外史氏的评论里,他提倡日文所谓的白兵战或中文里短兵相接的白刃战(close combat)。赖山阳这个影响在机关枪发明以后,竟然更加成为日本陆军训练的重点与战术的核心,不得不令人啧啧称奇。
但是回来看赖山阳的评论,就可以看出蹊跷。虽然,赖山阳在《日本外史·北条氏》中对日本与元朝的战役语焉不详,但是在卷末外史氏的评论却是略有着墨,他说他看到元寇图卷,元军以砲礮攻击日本军队,而日本军队只有日本刀,但“挥刀奋前”之下,元军亦无法回击,因为“不暇发焉”。他从这个经验总结说:“盖是时,我未有火器相敌,吾是以知,兵之胜败,在人不在器,我长技自有在为可恃也”。
这就是美化歌颂武士道与膜拜日本刀的原点,主张精神胜利论,小看热兵器的威力。所以,后来日本在二战中,1942年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以来,日本军的“白兵战”都是沦为美军的打靶而已。后期日本战事完全不利时,更是一股脑采取玉石俱焚的“玉碎”以及神风特攻队,对战情毫无助益,亦可以上溯到,受到此段评论中,日本刀的膜拜与日本精神至上论的误导,其中玉碎与神风的意象,都是在上述讨论的《日本外史》篇幅里即有之,想来触目惊心,百多年前的书面文字,竟然在百年后以人命无谓牺牲的悲剧上演。
在幕末对军事国防议题执牛耳的松代藩(今长野县长野市)儒者佐久间象山(1811-1864)对于热兵器-火炮无比重视,而且身体力行,亲自制造大炮枪械,甚至还模仿易经,推其意,发明出一个新的卦-礮卦,大赞礮之为用,与赖山阳形成强烈的对比。佐久间象山还进一步将礮与政治改革结合,所以他说“革故以新”。
《礮卦》:“六五,革故以新,已日乃孚,终用誉命”[6],因此,他在最后说,“后世知者,易之为礮,铸金为弹,合药火之,碎坚及远,以示有备,外邦以畏,中国以肃(按:此处中国指日本),盖取诸睽。”[7]
他自己后来在《省諐录》里,就说的更直白了:“予礮卦之著,不但有益于武学生徒,兼有俾于国家武备”[8],又批评魏源的《海国图志》不懂铳礮,“皆类粗漏无稽,如儿童嬉戏之为,凡事不自为之,而能得其要领者,无之”[9]。以此观之,赖山阳对日本刀的崇拜,不无文人纸上谈兵之嫌,值得警惕。
后来,深受赖山阳《日本外史》启发,而写了《近古史谈》一书的幕末著名儒学学者大槻磐溪(1801-1878),评论朝鲜出兵一事时,就在赖山阳的议论的基础上展开,于是比赖山阳更加脱逸不醇,认为盖世之雄如丰臣秀吉,发兵侵略朝鲜,是势在必行的,而且如果他年轻一点,早五六年出兵,肯定可以瞬间灭掉朝鲜,说不定早于满洲人而征服中国了。他大大推崇古今东西扩大军事扩张领土的政治人物,如丰臣秀吉,忽必烈,亚历山大,与拿破仑。他认为秦始皇汉武帝还沾不上边,这样赤裸裸,嚣张的政治与战略思考,可说几乎是军国主义的前奏了。此外,这本书是还是日本战前中学的汉文教材,可见从《三国演义》,经由《日本外史》,再到《近古史谈》对战前日本影响有多广泛深入。
且看《近古史谈》在征韩之役一条,以下将此段评论全部抄录,他评道:
“太阁征韩之役,世多有议焉者。余则谓,以盖世之雄,立无事之朝,咄咄不堪髀肉之生,则外征耀兵,亦势之所必至,特主将不得其人,加以暗地理,而公之龄亦从颓矣。假使其事在五六年前,而公自任亲征之劳,则转瞬灭韩,旦暮过江,明社之倾,未必不在觉罗氏之先也。故余尝厉论宇内英雄,定为四杰。曰,丰太阁(按:丰臣秀吉)。曰,忽必烈。曰,厉山王(按:亚历山大)。曰,那波烈翁(按:拿破仑)。而秦皇汉武不与焉。猗与!伟哉矣!”[10]
从明代中国到江户日本,从《三国演义》到《日本外史》,一本在中国只是带有朱子学正统史观的历史小说,没有明确的政治意图,没有时代的紧迫感,还是在分分合合的天下大势观里转来转去,还是逗留在对英雄好汉,忠臣孝子的赞叹唏嘘。虽然情节引人入胜,文字流畅,人物刻画鲜明,令人爱不释手,然而,最后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娱乐闲书,如同“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罢了,有对人生历史的乐天豁达,却缺乏政治思想的深度与张力。
然而,《三国演义》到了日本,两百年后,却转身间,化为《日本外史》,成为一本有政治企图与愿景的小说化历史,一本培养日本民族主义与激发爱国心的政治,历史与文学经典。在思想上与情绪上,最后却无意间导致日本军国主义的兴起与暴走,实在令前人再世亦难以想象,令后人如我等难以捉摸历史的吊诡。
无独有偶,四大奇书的另一本《水浒传》,在中国亦在近百年开花结果,致使中国与日本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而在日本,《水浒传》这条上梁山泊的路,就被曲亭马琴(1767~1848)驯服后,牢牢锁在《南总里见八犬传》里了。回顾既往,到底,哪朵绽放是“恶之华”(Les Fleurs du Mal)?(未完待续)
(后记:此文写作前,曾与台湾“中央研究院”陈宜中教授在书信上讨论过,在此铭记致谢。)
▲ 重订日本外史/赖山阳 著、久保天随 订/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9
注释:
1、上田望 ,“日本における『三国演義』の受容(前篇)-翻訳と挿図を中心に-”,《金沢大学中国語学中国文学教室紀要》第9輯、2006年3月,第2页
2、金文京《三国志の演義世界》,東京:東方書店、2010年5月,278-283页
3、賴山陽,《賴山陽全書 全集 上》,東京:國書刊行會,1931。在此导论上中下里,所有賴山陽著作,皆引自賴山陽先生遗迹彰显会编纂,国书刊行会出版的《賴山陽全書》。以下赖山阳著作不再另外标注。
4、 网野善彦,《蒙古袭来·上》,东京:小学馆,1992,275页。
5、 小島毅,《增補 靖國史觀——日本思想を読みなおす》,東京:筑摩書房,2014,230页
6、 佐久间象山,信侬教育会编纂,《象山全集 上》,东京:尚文馆,1913,711页
7、同上,712-713页
8、同上,13页
9、 同上,15页
10、大槻磐溪,若林丈(注释),近古史谈全注释,东京:大修馆书店,2001.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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