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 | 好莱坞知名视觉导演John Hughes：有风险才有价值
第2029期文化产业评论
近年来，影视作品中的五毛钱特效不断被观众吐槽，在中国市场，影视作品还无法走出以明星演员为中心的桎梏，对于特效这个需要大投入的环节，不光成本投入不够，“外包”和“层层克扣”也使特效行业举步维艰。相对于影视作品来说，真刀真枪的舞台表演属于小众行业，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做到极致才有突破圈层的机会。6月21日-24日，北京世纪剧院连演五场，场场爆满的大型沉浸式非遗创意秀Memory5D+《五维记忆》，秉着追求极致的态度，试图突破圈层，让广大受众看到真实且宝贵的民族文化，其视觉特效更是震撼人心。文化产业评论独家专访了这场大秀的视觉总导演John Hughes，让我们一起走近这位好莱坞视觉大师的世界，探秘他与Memory5D+《五维记忆》的情缘，聆听他与中国的故事。
作者 | Cady（文产小仙女）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
编辑 | 蝈蝈
在影视中，人工制造出来的假象，被称为特效。
1902年，法国人乔治·梅里爱创作的《月球历险记》，拉开了影视特效的帷幕。这部14分钟的特效短片，运用了蒙太奇、定格动画、特殊化妆等手段。此后，特效的概念被逐步推广开来，形成了影视表达的一种技术手段。
五毛钱特效：层层克扣很正常？
近年来，影视作品中的五毛钱特效不断被观众吐槽，而这和可怜的特效投入息息相关。在中国市场，影视作品还无法走出以明星演员为中心的桎梏，主要演员的“天价片酬”成为一部作品成本的大头，对于特效这个需要大投入的环节，真的是“节衣缩食”。
以美剧《权力的游戏》为例，每集特效预算是450万到6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000万左右。相比之下特效量很大的某些国产电影，特效预算1000万就算很大手笔的投入了。不光成本投入不够，“外包”和“层层克扣”也是特效行业的关键词。剧组将特效外包，中间牵涉的“牵线人”自然会收取一部分的“返点”。特效的费用通常占整部片子的10%不到，而其中真正用于特效制作的费用，大约在5%-6%的水平，层层克扣已经很正常。
在影视作品中，观众的注意力似乎也更集中于演员，对于比五毛钱还低的特效，不满情绪可能停留在吐槽级别。但是对于一场真刀真枪的舞台演出来说，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做到极致，某一个环节的失败，有时候不仅影响某部作品的成败，甚至关乎整个行业的生死。
极致现场特效，突破圈层的大胆尝试
相对于影视作品来说，舞台表演属于小众项目，而非遗表演，更是小众的小众。越是小众的作品，越要依赖圈层影响力存活，存活下来才有突破圈层的机会。“曲高”则“和寡”，专业性越强，受众也就更加“挑剔”，作品的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精益求精。6月21日-24日，北京世纪剧院连演五场，场场爆满的大型沉浸式非遗创意秀Memory5D+《五维记忆》，秉着追求极致的态度，试图突破圈层，让广大受众看到真实且宝贵的民族文化。
Memory5D+《五维记忆》，是中影华腾携手中、美、英、法四国团队跨国制作的大型创意演出项目。为了让传统非遗在现代社会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并实现可持续发展，乌兰雪荣总导演及其团队成员，花了6年多时间，才让这个梦想照进现实。
声光舞美交相映衬，为观众创造了一个原始的自然和谐世界，向观众展示阴阳、五大元素、中医、占星、太极等概念，让观众沉浸在整场演出之中。当传统非遗遇上现代科技，一场美丽的邂逅足以俘虏每一个观众的心。现场观众纷纷表示：“这场表演太震撼了，视觉效果太神奇了”，“从未见过舞台表演可以有这样的特效，太棒了！”
用心，从来都会被人感受到。乌兰雪荣导演本着追求极致的态度，远赴美国特邀好莱坞知名视觉导演John Hughes亲自操盘Memory5D+《五维记忆》。《功夫熊猫》《蜘蛛侠》《哈利波特》《怪物史莱克》《冰雪奇缘》《疯狂动物城》《我是传奇》《守望者》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影片，视觉特效更是震撼人心，而John Hughes正是这些优秀作品的视觉主创。
他参与制作的电影票房收入累计已经超75亿美元，由他担当主创的《功夫熊猫2》为其所在的“迪士尼”公司捧回了奥斯卡小金人。他在了解Memory5D+《五维记忆》后，其故事和艺术内容独特的视角，“非比寻常”的呈现方式触动了这位大师级的人物，他全面参与创作，并担任了Memory5D+《五维记忆》的视觉导演。
△手捧奥斯卡的John Hughes
专访实录：有风险才值得挑战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独家专访了Memory5D+《五维记忆》视觉总导演John Hughes，下面让我们一起走近这位大师级人物，探秘他与Memory5D+《五维记忆》的情缘，聆听他与中国的故事。
△文化产业评论采访John Hughes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我们知道找您合作的中国项目有很多，您为什么会选择Memory5D+《五维记忆》？
John Hughes：首先，我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对中国文化非常有兴趣，如果能有更多的机会深入了解中国，我是非常愿意尝试的，而且近些年，中国发展速度非常快，发展的非常好，对西方人来说中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很多人都想要了解中国，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其次，我非常喜欢尝试不同的东西，有机会涉及不同的领域是非常棒的事情，比如导演电影、写剧本、做一场秀，我都非常愿意尝试。
再次，我选择Memory5D+《五维记忆》这个项目和乌兰导演有很大的关系。近些年，中国文化项目越来越多，有合作机会的项目也有很多，但是乌兰导演找到我，和我谈论Memory5D+《五维记忆》的时候，她的状态深深感染了我。谈到这个项目，乌兰导演的热情与自信由内而外地散发，这种气场和状态真的非常吸引人，会让人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项目。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我们知道很多文化项目初期很难拉到投资，乌兰雪荣自己也说过，为了做这么一台演出，她自己投入了很多。您在被乌兰导演的热情与自信感染后，面对这样一个盈利前景不明朗的项目，没有动摇过么？
John Hughes：没有动摇过。从电影史上来看，西方有一种共识，就是不要拍关于海盗的电影。八九十年代的历史证明，拍这个题材的电影是不会赚钱的，但是《加勒比海盗》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固有的认知，这个系列在当时来说票房很高，赚了很多钱，改变了海盗电影的市场。很多事情，你不去做的话就永远不会成功。
很多有创意的项目风险都是非常高的，不愿意承担风险就很难突破。就比如说近几年的好莱坞，一直在重复。好莱坞觉得转变风险很大，尝试新的东西很难赚钱，它不愿意承担风险，不敢选择转变，于是就没有新的东西呈献给观众，对于观众来说时间久了会产生审美疲劳。
其实，从市场角度来看，观众是很希望看到一些新的东西的，而乌兰导演做的Memory5D+《五维记忆》就是很有创意，很新的东西。而我，是一个喜欢挑战，喜欢尝试新东西的人，我觉得这个过程非常有意思。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Memory5D+《五维记忆》开创了在剧院里多重艺术与科技的完美融合及全新的演出视听娱乐方式，就目前来看场场火爆，可以说非常成功，这是否意味着未来这是一个新的市场，会成为“文化+科技”下一个风口呢？
John Hughes：在英文里有一种说法，就是说合在一起力量总是比分开好，也就是说正确的融合会产生美妙的化学反应，达到“1+1>2”的效果。在Memory5D+《五维记忆》中，有电影一样的故事、有华美的舞台、有梦幻的表演、还有绚丽的灯光效果，当把所有的精华部分放在一起的时候，呈现出来的东西就会十分惊艳。
这种项目目前来说其实还是在圈层内比较有市场，还没有真正进入大众视野，但是我希望它能成功，我也相信它的市场前景是非常好的。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Memory5D+《五维记忆》用到了裸眼3D技术，但是与戴3D眼镜的效果来看，视觉上似乎3D眼镜更有冲击力，当时有考虑过让观众佩戴3D眼镜吗？
John Hughes：我觉得戴眼镜虽然视觉冲击力会很强，但是眼镜会限制视野，我更希望观众能够更自由的感受我们的作品。其实，我们设计的是一场大型沉浸式的体验秀，是希望观众能够360度沉浸在演出的环境中，但是由于现有舞台的限制，可能这方面的体验会打一点折扣。
我认为这种演出最好的方式就是驻场演出，有专门的剧院，可以满足演出的一切需求，这样的话所有的技术设备就不用改来改去，技术难度也会变小，技术成本就会降低很多，让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一场优秀的作品，而不是现在我们人员到处跑。但这一切都刚刚开始，未来，我希望这个行业能够更成熟，有更好的硬件来支撑文化的发展。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文化产业细分领域是非常多的，从目前来看演艺市场的发展空间应该还是很有潜力的，就您个人职业规划来说，未来会更多接触演艺方向么？中美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么？
John Hughes：目前主要工作还是电影方向比较多，当然，我希望能尝试更多领域，比如，除了Memory5D+《五维记忆》这种演出秀，我自己也在尝试创作剧本，未来也希望可以尝试导演方向。
说道与中国合作，当然，我是非常愿意的，也希望有更多机会。现在中国发展的非常好，中国文化非常吸引人，很多人都希望有机会与中国合作。而且合作会产生一些很神奇的东西。就像美国人看中国的视角，和中国人看中国的视角是不同的，总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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