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5期文化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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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周杰伦及杰威尔音乐状告网易不正当竞争纠纷，当天这一事件便冲上微博热搜。对于网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周杰伦音乐版权相关的纠纷，这一次的情况与之前有何不同？从中我们能关注到音乐版权相关的哪些问题？这些问题值得我们一探究竟。
作者 | 李尽沙（文化产业评论作者、三川汇文旅体研究院研究员）
编审 | 时光
编辑 | 时光
2023年4月17日，备受关注的杰威尔与网易旗下游戏《天下3》诉讼案在杭州市滨江区法院开庭审理。根据杭州市滨江区法院公布，庭审中杰威尔方面称《天下3》免费赠送玩家周杰伦新专辑活动因未获官方正式授权，属于侵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要求《天下3》游戏相关主体公司赔偿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205万元。事情的缘起，是《天下3》在2022年7月推出了一个“游戏道具”，即“周杰伦最新专辑·凭证”，用于支持获取的玩家在后续兑换周杰伦的新专辑《最伟大的作品》。在上线游戏资料片期间，《天下3》在微博上发起了一场抽奖活动：“我们将连送10天，共计1000张！”这条微博内容显示，活动以周杰伦的新专辑作为奖品，转发该微博的用户即可参与抽奖。至截稿时，该抽奖活动的微博在《天下3》官方微博中已无法查到。2022年7月11日，杰威尔音乐官方微博发布声明，明确表示网易旗下网游《天下3》推出的赠送周杰伦新专辑《最伟大的作品》以及演唱会门票活动，与周杰伦和杰威尔公司均无关，且公司从未授权该款游戏使用周杰伦的音乐作品，相关法律问题已委由律师依法处理。2022年7月12日，《天下3》官方微博用一则“三个关于爱的问题”的文章做出回应，不同于杰威尔音乐官方微博的严肃声明，用一种颇具文艺气息的表述来开场，并在最后正式说明专辑和演唱会门票是自己买来送给玩家的，只是日常回馈老用户的活动，并不是任何授权活动，也未在游戏中使用周杰伦的音乐作品。并且，还@杰威尔音乐官方微博。目前，该微博仍可看到，也可以感受到网易官方并不认为这涉及到侵权问题，而是认为自己发起了一场“爱的单向奔赴”。2015年，网易云就曾被下架周杰伦歌曲。网易方面称腾讯音乐高价拿下周杰伦音乐版权并对其他平台进行封锁，腾讯音乐方面则回应称网易云音乐未经授权擅自上线周杰伦歌曲。2017年4月，网易云成功获得周杰伦音乐的转授权，合作期限为一年。没想到在合作期间就出现了侵权事件：网易云音乐在未经周杰伦许可的情况下，为选秀节目《偶像练习生》中一位选手演唱的周杰伦的《半兽人》制作翻唱版数字专辑并出售。△2017-2018年，尽管偶有问题，但网易云音乐与周杰伦还是有相对紧密的合作2018年，在授权合同到期之际，双方关于版权的矛盾因一个事件突然爆发——在到期的前一天，网易云推出周杰伦作品的私密包装，将周杰伦的200多首热曲打包，以400元的价格出售，发售时间一直延续到次日凌晨（授权合同终止日当天），并且实际可以购买的通道直到到期后的七小时都未能关闭。这次操作被版权所有方的腾讯音乐告上法庭，也在当时引起了众多探讨。最终，腾讯音乐胜诉，一审获赔经济损失及制止侵权的合理开支共计85万元。（相关文章回顾：周杰伦全部音乐下架，网易云音乐再陷版权争端，这次是谁的错？）也许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赠票，还是游戏方自己买的票，就涉及不正当竞争了呢？”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六条：“经营者不得实施下列混淆行为，引人误认为是他人商品或者与他人存在特定联系：…（二）擅自使用他人有一定影响的企业名称（包括简称、字号等）、社会组织名称（包括简称等）、姓名（包括笔名、艺名、译名等）；…（四）其他足以引人误认为是他人商品或者与他人存在特定联系的混淆行为”。其中第（四）点，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经营者以“搭便车”形式进行的不正当竞争。回到本案，一种观点认为，在未获得授权的情况下，私自推出赠送周杰伦最新专辑及演唱会门票活动，还通过微博进行大肆宣扬，会让他人误以为周杰伦和《天下3》进行了官方合作。一般而言，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如果一款产品的宣传涉及明星，则需要取得使用其姓名和肖像的授权，因为明星本身带来的宣传效应和粉丝购买力是肉眼可见的。《天下3》在发布游戏上线的特定时间点，将周杰伦音乐专辑和演唱会门票作为抽奖奖品，加上了周杰伦的tag，并且在官方微博大肆宣扬，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存在误认为双方达成合作的可能性。这其中很难分辨，有多少人是为了《天下3》游戏而参与抽奖，又有多少人是单纯因为周杰伦而愿意参与活动、甚至“入坑”《天下3》。不过，本案仍存有一定的争议。环球网援引周洪涛律师的观点认为，判决结果将取决于涉案行为是故意引人误认为《天下3》与周杰伦、杰威尔公司存在特定联系，还是正常的合法商业活动。“毕竟商业活动中向消费者附赠来源合法的商品，也是非常常见的。”同时庭审的相关报道中也可以看到，对于索赔高达二百万的侵权费用，杰威尔音乐当庭也没能给出事实依据和法律基础。此外，在这次争论中，又有一个似乎没有直接关联，但又感觉无处不在的角色被频繁提起——腾讯音乐。究其根本，是因为腾讯音乐多年来签订独家版权协议引起的一系列纠纷。“独家协议本来是行使知识产权的一种，本身并不违法。只有当独家协议损害到了竞争，才会进行相应规制。”在2021年的时候，腾讯就因为独家协议的事情上过热搜：2021年7月24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下称“市场监管总局”）公布了《关于腾讯控股有限公司（下称“腾讯”）收购中国音乐集团股权案未依法申报案的行政处罚决定书》（下称“《决定书》”）。决定除了罚款50万元并要求依法申报经营者集中外，还责令腾讯及其关联公司解除独家授权合同。搜狐网援引北大法学院副院长薛军的观点认为，市场监管总局的处罚有其内在合理性，此前的独家版权模式让用户“被迫”留在某一音乐平台，对其他在线音乐平台可能的发展空间造成影响，此举可能会带来排除限制竞争效果，调整独家版权协议，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让音乐市场更加活跃。在国家公布相关处罚决定后，网易云音乐也迅速反馈，表示坚决支持、积极履行，对于一直在版权大战中吃亏的网易云音乐，可谓是获得了一针强心剂。当时普遍的文章也普遍认为网易云音乐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期。（相关文章回顾：腾讯被放弃独家音乐版权，然后呢？）但时至今日， “村民”歌曲列表中许多变为灰色的下架音乐，至今仍未归来。虽然独家协议已经成为过去，但是并不意味着网易云音乐能够拿到版权。“周杰伦，是我即使走在路上看见广告牌都会多看一眼的人。”周杰伦，可以说是一代人的青春。根据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旗下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全民K歌四大平台的用户数据，周杰伦首专《Jay》仍是最受听众喜爱的专辑TOP2，而TOP10中也有8张专辑，都来自于周杰伦驰骋华语乐坛的第一个十年。△杰伦宇宙
具体利润并不可知，但是版权无疑是拉高了音乐市场上的贸易壁垒，很现实的一个情况是，内容对于流媒体而言仍然是高粘度策略，“周杰伦”三个字就意味着15%以上的DAU增幅。甚至，数字专辑都是从《周杰伦的床边故事》开始的，周杰伦新专辑的人均销量是1.06张，购买人基数之大绝无仅有，这个数字除了是周杰伦本身的人气认证之外，还是QQ音乐数字专辑，从无到有，从零到亿的最好证明。如此一呼百应的超强号召力，和数量庞大的正走上人生巅峰的粉丝群体，网易又怎么会不眼馋呢？△QQ音乐VS网易云音乐
在这次事件中，也有许多说法广为流传，有的人认为周杰伦有很多收入渠道，为什么要跟网易云过不去？有的人则看到二百万的侵权索赔，认为“杰威尔音乐缺钱了”。我们必须清楚的是，作为知名的音乐人和商业人士，周杰伦确实拥有多个收入渠道，包括专辑收入、音乐版权、演唱会收入等。然而，他与网易云音乐之间的纠纷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收入来源。在过去几年里，周杰伦和网易云音乐之间的纠纷主要是因为商业利益的冲突。具体来说，周杰伦和杰威尔音乐认为，网易云音乐未经授权就在其平台上播放了周杰伦的歌曲，从而侵犯了他们的版权，多次向网易云音乐提出诉讼，要求停止侵犯版权并赔偿损失。此外，网易频繁被告也可能与杰威尔正在推进的上市有关。在新公司上市前，保护核心资产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对于一个音乐平台来说，它的核心资产就是其音乐库和版权。如果有大量的版权纠纷和侵权诉讼，这将对其商业前景和投资者信心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必须尽早、尽快、高效地解决侵权问题，并且以果断出击的姿态，减小再次发生版权纠纷事件的可能性。客观而言，周杰伦和网易之间的纠纷是由商业利益冲突和版权问题引起的。相关诉讼体现了他对自己作品的尊重，也是对整个音乐产业生态健康发展的贡献。但是相信仍有许多既使用网易云音乐，又热爱周杰伦的人们希望看到双方能再次携手，让人们听着熟悉的旋律，看着评论区中大家彼此分享着自己的青春回忆分享现在的喜怒哀乐。行业窗口与顶尖新媒体【文化产业评论】已运维3000多期（持续8年有余，跨越3000多天），推送文化、旅游、体育领域专业优质文章7000多篇。【文化产业评论】始终秉承权威、专业、准确、及时、实用的特点，聚焦文化、旅游、体育等行业前沿动态、发展思考，直面新时代行业发展重大问题，融汇行业内外精英的观察和理解，得到了全国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公务员、企事业单位负责人、精英从业者的高度关注与大力支持，亦架设起沟通各方的畅通渠道，是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文化和旅游部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电影局、国家新闻出版署、国家文物局、国家体育总局等有关部门，各地市政府，以及全国各文化、旅游、体育企业的重要助手。欢迎订阅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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