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徽因香消玉殒的“白色瘟神”，只怕这个人 | 医学史上的7月12日
卡介苗，医学教育家奥斯勒，生理学家伯纳德
来源：医脉通
作者：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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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日 封 面
恶魔驯化之后，便是“天使疫苗”
昨天我们讲了梅毒疾病史，在疾病之外，它已演变为一个符号、一个隐喻。影响了人类社会的疾病除了梅毒还有不少，比如今天的主角——肺结核。与梅毒的臭名昭著相比，“白色瘟疫”肺结核则带着一抹文艺色彩。
不知何故，许多文艺界名人均因肺结核早逝，这份名单包括音乐家肖邦、诗人雪莱、作家契诃夫、才女林徽因、鲁迅、虚构人物林黛玉等等。于是，肺结核常被人联想到纤弱、敏感的特质。
但这个“白色瘟神”既不年轻，也不纤弱。肺结核是一种古老的疾病，在17-20世纪，它曾是美国与欧洲人的主要死因之一。如今我们能战胜对肺结核的恐惧，与卡介苗的发明关联甚密。
今天，正是卡介苗的研发者之一阿尔伯特•卡梅特（Albert Calmette，1863.7.12-1933.10.29）的156周年诞辰。
Albert Calmette | Wikipedia
卡梅特出生于法国尼斯，在这座海滨小城，随处可见碧波荡漾的景色，这让卡梅特从小立志当一名水手，青年时便报考了海军医师学院。20岁时，他开始在法国驻香港的海军医疗队服役，并对丝虫病进行了研究，博士论文也以此为主题。
年轻的卡梅特学成之后，先后赴密克隆群岛、西非、刚果等地服役，研究疟疾、昏睡病及糙皮病等。在刚果，他通过抑制细菌对鳕鱼等水产品的污染，成功控制住了神秘的昏睡病的蔓延。
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思维敏捷、行动迅速的卡梅特，遇上了影响他一生的“伯乐”——著名微生物学家路易斯•巴斯德。在巴斯德的推荐下，卡梅特远赴越南西贡，也就是今天的胡志明市，受命设计建造巴斯德研究所，并担任实验室主任。这个实验室，后来孵化出了多个重要的免疫学与毒理学成果。
卡梅特先是改良了抗狂犬病血清的制造工艺，又因地制宜利用当地水牛进行天花疫苗研究，为天花肆虐的半岛上的50万居民接种了疫苗。
图 | Pexels
越南地处热带，气候湿热，是毒蛇的盘踞之地，当地居民饱受毒蛇咬伤之苦。卡梅特为了研究抗蛇毒血清，在当地聘请了一位捕蛇人，让他帮自己抓毒蛇，自己则设法从毒液腺中提纯出毒液，注射进实验动物体内，然后设法抢救。
通过大量实验，卡梅特发现注射了蛇毒的动物体内会产生抗毒素，试过兔子、驴子、马等多种动物后，他终于研制出了有效的抗蛇毒血清，这是人类征服毒蛇咬伤的首个特效药，令许多被蛇咬伤的居民幸存下来。
直到今天，越南胡志明市的巴斯的研究所里，仍树立着卡梅特的半身纪念雕像。
19世纪末，欧洲被白色瘟疫结核病攻陷，法国的里尔市人口近22万，每年却有超过6000人罹患结核病，婴儿的死亡率更高达43%。
1895年，32岁的卡梅特临危受命返回祖国，担任巴斯德研究所里尔分所所长，在这里潜心研发预防结核病的疫苗，这场与死神的拉锯战，一战就是25年。
1901年，卡梅特在研究所建立了里尔市首个抗结核病药房，1904年，又组建了“北方抗结核病联盟”，该组织延续至今。说到底，卡介苗究竟是怎样诞生的呢？
描绘肺结核的画作 | Wikipedia
其实早在1882年，著名微生物学家科赫便已纯化分离出了结核杆菌，并尝试用结核杆菌分泌的肺结核菌素来制造疫苗。不幸的是，结核菌素毒性太强，“疫苗”不仅不能帮儿童预防结核病，还会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科赫失败了。
卡梅特听闻了范贝林等人提出的“可从消化道感染结核菌来预防肺结核”的理论，他灵光一现，立即着手试验，让小牛吞服一种轻微型的结核菌，小牛康复后果然获得了抵抗结核杆菌的能力。
但牛毕竟是牛，婴儿要脆弱得多。怎样进一步“减毒”呢？卡梅特反复尝试，发现加热法可降低结核杆菌的毒性，后来他又发现胆汁可通过胆盐的作用削弱结核杆菌的毒性。他坚信，只要让毒性弱一点、再弱一点，直到获得完全丧失毒性的活菌，便可用来作为疫苗。
好事多磨，中间又历经了一战战火洗礼后，1908年，卡梅特与伙伴将一株毒力很强的结核杆菌接种在了含有胆汁的培养基中，每过周移植一次以达到减毒作用，经历13年、230多次移植后，这一菌株完全失去了毒性。
图 | rxdx.in
卡梅特将这个从恶魔洗涤而来的“天使菌株”接种给豚鼠、兔子、马、牛等实验动物，发现它们均获得了对结核病的免疫力。1921年，疫苗首次在巴黎接种给一个母亲命丧于肺结核病的新生儿，婴儿成功躲过了肺结核的魔爪。
3年后，卡介苗正式问世。
评古论今•制造传奇，需要一手思考一手行动
尽管在1930年前后，由于一起意外的疫苗污染事故，曾让卡介苗被误解为导致许多接种儿童死亡的元凶，被“雪藏封杀”多年。但如今，医学界已完全认可了卡介苗强有力的预防效果，至今它仍是世界上多数国家列为计划免疫必须接种的疫苗之一。
卡梅特作为降服肺结核“白色瘟神”的人，注定被铭记在医学史上。他独辟蹊径的思维、坚持不懈的行动，都是卡介苗成功问世不可或缺的要素。
7月12日•医史拾遗
➤法国著名生理学家克劳德•伯纳德诞辰
今天是法国生理学家克劳德 • 伯纳德（Claude Bernard, 1813.7.12-1878.2.10）的206周年诞辰。他是首先提出盲法试验的人之一，科研足迹几乎遍及生理学各个领域，在胰腺的消化功能、肝脏的糖原合成功能、血管运动机制等方面均著作颇丰。他也是法国科学家中举行国葬的第一人。
➤加拿大医学教育家威廉•奥斯勒诞辰
William Osler | 网络图
170年前的7月12日，加拿大医学家及教育家威廉•奥斯勒（William Osler，1849.7.12-1919.12.29）出生于安大略省，他先后任麦吉尔大学医学院内科教授，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牛津大学内科学教授，是21世纪医学教育泰斗，尤为倡导医学中的人文素养。
他对医生们说道：“你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生活在沮丧之中的人，你们活得比他快乐的多，碰到你们，他少不了会无理取闹，不免会扰乱了你内心的宁静；这个人的前途未卜，不仅要靠我们的科学和技术，他也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有血有肉、怀有希望和恐惧的人。”
参考资料：
[1] Albert Calmette, Wikipedia.
[2] Francesca Towey. Léon Charles Albert Calmette and Jean-Marie Camille Guérin[J]. 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20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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