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重磅：新冠全球大流行的最大后果，导致全球生育率进一步下降……

导读

COVID-19大流行或将不再带来“婴儿潮”，甚至会导致世界生育率进一步下降……

来源：“Bio World”微信公众号

作者：nagashi

新冠肺炎（COVID-19）大流行的形势仍未见减退迹象，截止目前，全球累计确诊病例数突破1600万例，死亡人数超过60万人。与此同时，COVID-19对人类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秩序造成的影响也愈渐严重。

纵观人类历史长河，战争、饥荒和瘟疫会导致人类死亡率激增，而这些灾难过后，又会引起出生率的暴涨，例如，一个世纪前的西班牙大流感造成2500-4000万人死亡，然后世界人口在随后的“婴儿潮”期间迅速恢复。

毫无疑问，COVID-19大流行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了大量的人员死亡，并且死亡人数仍在断增加。对此，有人认为，这场已持续半年的大流行也将导致“婴儿潮”——在疫情期间，夫妻相处的时间变长了。

近日，意大利博科尼大学的研究人员在 Science 上发表题为：The COVID-19 pandemic and human fertility 的文章。

研究人员在这篇文章中表示，COVID-19大流行或将不再带来“婴儿潮”，甚至会导致世界生育率进一步下降。

前几天，BioWorld公众号就报道了《柳叶刀》（Lancet）的一篇有关2100年世界人口趋势预测的研究论文——Fertility, mortality, migration, and population scenarios for 195 countries and territories from 2017 to 2100: a forecasting analysis for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该论文表明，随着生育率的持续普遍下降，预测世界人口可能会在2064年达到约97亿人的峰值，然后在2100年下降到约88亿人，其中中国人口甚至仅剩7亿人。与此同时，世界劳动人口比例、各国经济发展以及自由移民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此可见，在未来的数十年里，世界出生率将十分低迷，而导致这一现象的因素十分复杂。

回归正题，在全球生育率持续走低的大势之下，COVID-19大流行还能遵循以往的规律再次引发“婴儿潮”吗？

答案显而易见——难！

西班牙大流感与COVID-19大流行

西班牙大流感于1918年至1919年期间导致美国出生率下降了13%，具体原因包括育龄成年人发病率和死亡率高（青壮年死亡率更高）、产妇死亡率和死产率较高以及疫情期间人们减少了社会交往。

但值得注意的是，1920年之后的“婴儿潮”却不仅仅与西班牙大流感相关——也有文献认为这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密切相关。

除此之外，西班牙大流感与COVID-19大流行也有诸多不同之处，例如，COVID-19感染者大多是老年人，而西班牙大流感对青壮年的危害更大。根据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青壮年的死亡，更容易促进社会生育率的增长，而老龄人口的死亡对生育率的影响较小。

世界人口生育率变化趋势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世界经济、科技和教育空前发展，随着现代避孕措施的普及以及新生代教育率的的提高，世界生育率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当下，虽然在世界最贫穷的农村地区，高生育率仍是常态，但在高收入国家、几个经济转型国家以及中低收入国家的大多数城市地区的生育率已低于生育更替水平（每名女性平均生育2.1次），一些国家的生育率甚至低于1.3。

世界生育率的持续下降大体上符合长期以来确定的发展与生育率之间的负关联，尽管这种规律不一定适用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逆转。对此，文章作者A. Aassve等表示COVID-19大流行会对经济水平不同的国家产生不同的影响。

COVID-19大流行对高收入国家生育率的影响

在高收入国家，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一直是近几十年来生育率持续下降的最强大推动力之一。在这些国家，学龄前儿童进入托儿所、幼儿园已成为常态，从而让父母双方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COVID-19疫情却使得学校长期停课，导致父母必需付出更多的时间照看孩子，这造成了更大的时间负担，使得原本希望生育二胎的夫妇不得不延迟生育。此外，鉴于高收入国家产妇年龄较高，辅助生殖技术对许多想要生育孩子的夫妇至关重要，而新冠疫情无疑影响了相关生育机构的营业。

更重要的是，COVID-19疫情对高收入国家经济造成更大危害，由于养育子女的成本重大，失业或收入减少必然会降低生育率，这与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的生育率变化趋势相类似——经济衰退越严重，生育率下降越多。

除此之外，经济动荡会迫使大部分家庭推迟任何长期投资——孩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也会进一步降低生育率。

COVID-19大流行对中低收入国家生育率的影响

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随着经济复苏，生育率是否会再次开始上升，从而扭转近几十年来生育率下降的趋势。人口统计学对高生育率有两个主要的经济解释：①贫困增加了家庭中无薪童工带来的利益，同时降低了教育投资的终身价值；②高生育率为父母提供了一种养老保障。

图源：摄图网

然而，过去几十年，社会经济发展和农村向城市迁移的增加，将农村人口的比例降至不到一半。这些结构上的变化改变了生育成本，同时现代避孕工具的普及，都对生育产生负面影响。

如今，新冠肺炎疫情迫使计划生育中心暂时关闭或减少活动，无法获取避孕措施导致意外怀孕的增加，或可在短期内造成中低收入国家生育率的上升，这一现象在近期西非埃博拉危机中也有出现。

总结

基于上述，研究人员表示，由于COVID-19大流行造成的预期寿命下降、经济下行以及社会动荡，这将提高人类发展指数（HDI）低于0.85-0.9的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生育率，与此同时，发达国家的生育率将进一步下降。

更令人担忧的是，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生育率的提高将导致人口的高增长，加剧粮食欠缺、失业、贫困和公共卫生拥挤等现象。而发达国家生育率的进一步下降将加速人口老龄化和人口减少，限制其经济发展。

因此，世界各国应该更具自身情况积极调整相关政策，不仅要确定COVID-19大流行的范围，还要确定它对本国经济和社会的影响，尤其是在生育率方面。

论文链接：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69/6502/370

责编 | 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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