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仁波切丨唱远古的道歌，给今天的心灵

这是来自喜马拉雅的

第 893 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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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下霏霏细雨，道歌中的玄妙哲理和优美意境，‘加持’了我的内心。从那天起，我开始请求顿珠堪布教我米拉日巴道歌。”

十多年前直贡“猴年大法会”上，米拉日巴道歌第41代传承人、直贡梯寺住持顿珠堪布在帐篷中，凝神吟唱起一首米拉日巴道歌《六向导》。空灵之音传入年轻的帕洛仁波切耳中，瞬间醍醐灌顶。从那天起，帕洛仁波切决定学习米拉日巴道歌。

帕洛仁波切法名为丹增多吉，八岁那年被认定为西藏拉萨市墨竹工卡县尼玛江热乡羊日岗寺的住持活佛，从此成为信众拥戴的“第六世帕洛仁波切”。与此同时，他的另一个身份也同样受人尊敬——藏传佛教直贡噶举派“米拉日巴道歌”第42代传人。

与此前历代传人不同的是，帕洛仁波切是一个很“潮”的年轻人，且熟谙现代文化艺术传播方式。他将米拉日巴道歌与电子音乐结合，出专辑、组乐队、各地巡唱。在现代音乐传播的外壳下，他仍一直践行着自己的理想与初心：以唱诵米拉日巴道歌的方式，把藏传佛教文化传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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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仁波切与道歌佛乐的缘分，似乎从小就已经扎根。父母的教育与家庭氛围，给帕洛仁波切的成长带来了极大的助益。

帕洛仁波切的父亲4岁那一年，被第十六世噶玛巴与两位直贡法王共同认定为直贡梯寺大成就者阿贡仁波切的转世灵童。作为直贡噶举传承的祖庭，直贡梯寺在历史上出现过诸多大成就者，其中阿贡仁波切以一生实修、证得神通而享誉雪域高原。帕洛仁波切的父亲同样具备丰厚的学识成就。

帕洛仁波切的父亲选择在家居士的修行方式，并被分配到拉萨的罗布林卡工作，负责整理和修复藏经阁里那些在“文革”期间被打乱的4000多部典藏经文。其中《直贡噶举大法库》的收集、整理和复制，是父亲与藏学家贡觉嘉措等人，经过长达20多年完成的，这也是当今直贡噶举传承最完善的古籍文献。

小的时候，帕洛仁波切经常被父亲领到寺院礼佛，“看到寺院里面的师父们很悠闲自在，诵佛经，吹法号，觉得很有趣。”于是，在7岁那年，帕洛仁波切就自愿出家了。8岁那年，他被直贡琼赞法王认定为直贡噶举三大祖庭之一的羊日岗寺的第六世帕洛仁波切。

在被认定为仁波切后，关于学习教育上，帕洛仁波切的父亲却有些担忧：在寺院中年幼的小仁波切常常被置于过高的地位，或者经常被请去信众的住处做法事。若还未达到足够的修行，这些频繁的法事活动反而会给孩子造成恶果，耽误修学的最佳时机。于是父亲决定，将帕洛仁波切留在家中，由他亲自教授。

父亲的教育方式是严厉的，如果背不出经文，即使是当着客人的面，帕洛仁波切也会受到体罚—双手举着写藏文用的木板罚站。

正是父亲的严厉让帕洛仁波切感受到了母亲的慈悲。从母亲那里，他获得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情感。母亲做得一手好女红，帕洛仁波切从小到大所有的袈裟都是母亲一手缝制。

在严格教育的同时，帕洛仁波切的父亲也是自由且开放的。帕洛仁波切喜欢音乐、绘画，父母则一直全力支持他的爱好。

帕洛仁波切的音乐天赋根源，极大程度上也来源于父母。“我对音乐的迷恋来自家庭。父亲拉得一手出色的手风琴，母亲会吹口琴，而我学会的第一件乐器是笛子。小时候过林卡，我们一家就能组成一支小乐队。”

后来，父亲几乎花费近一个月工资给他买了一台电子琴。这台电子琴为帕洛仁波切开启了一扇通往世俗音乐的门，那里有完全不同于佛乐的音乐形式。听着寺庙里不沾染人间烟火的佛乐长大的帕洛仁波切并不排斥通俗音乐，而是用一种通达的视野去看待，在多年之后，他甚至将两种看起来相差甚远的音乐作为结合，传唱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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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道歌

帕洛仁波切开始习唱米拉日巴道歌也是一种机缘。帕洛仁波切曾多次回忆起第一次听到米拉日巴道歌时的情景。

2004年的夏天，帕洛仁波切与家人、直贡梯寺几位师兄一起组织了一次转山，那一次的转山很特别，队伍里面有藏学家老师，还有住持堪布顿珠。

在转山的第七天，所有人都在草原上搭着帐篷歇下来的时候，帕洛仁波切有那么一次与顿珠堪布在一顶小帐篷里单独交流的机缘，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帕洛仁波切便向顿珠堪布请求传唱一首米拉日巴道歌，于是，顿珠堪布凝神吟唱起《六向导》：

善妙具相之上师，除我愚蒙之向导

冷暖平等此单衣，令我离贪之向导

……

“尊者的道歌从上师给我传授口传的那一刹那开始，我跟道歌的相遇似乎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缘分。他的声音随着雨声仿佛把我自己彻底地洗礼了一遍，我突然有醍醐灌顶之感。”那一刹那的感动和温暖，便成为了帕洛仁波切后来跟顿珠堪布学习道歌的主要动力。

自从2009年《米拉日巴古尔鲁》被列入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以来，身为第42代传承人的帕洛仁波切就一直为着道歌的发掘、整理和传播而忙碌。在他看来，演唱米拉日巴道歌本身也是一种修行。不仅是要将这些道歌传承下去，更多的也是希望让道歌被更多人听到，影响更多人，抚慰他们的内心，就像帕洛仁波切第一次听到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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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歌与流行音乐元素混搭

在传唱上，帕洛仁波切更愿意用当下人们更喜闻乐见的形式进行唱诵。

正如当年米拉日巴尊者灵机一动，将民间音乐与佛法教义结合在一起，这种平实而智慧的传法方式，使得当时的西藏人不分阶层都能接触到佛法，而帕洛仁波切将道歌与流行音乐元素做了美妙的结合，或许在未来，佛法教义会有一个更为广泛的影响与传播。

在北京798，帕洛仁波切曾举办了两次《米拉日巴道歌专场》，他尝试着将道歌重新编曲，并且邀请了一些流行乐手同台伴奏，摇滚乐吉他手邓讴歌就是其中之一。在邓讴歌的合作者名单里常出现窦唯、许巍这样的摇滚音乐人，以及王菲等大牌流行歌手。

出世的道歌与世俗的吉他，帕洛活佛并不怀疑二者的化学反应：“其实音乐跟人一样，相信只要找对了方式，任何一个类型的音乐是可以结合的……道歌与摇滚音乐的结合是一次非常冒险的实验，尽管如此，对现场听众来说是一次从未体验过的佛教音乐会。”

而在上海，与电子音乐人Teddy的结缘让帕洛仁波切同时又有了新的想法：“佛教音乐和电子音乐结合，是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的风格。随着全球范围内的电子音乐爱好者日益增多，在音乐形式上，佛教音乐人可能要面临新的思考。”

当一位朋友听到他这句话时，曾问帕洛仁波切：为什么要把音乐标志化为佛教音乐？音乐就是音乐，米拉日巴道歌，不过恰恰是米拉日巴写了这些诗，又刚好是在直贡梯寺被僧人们吟唱。一旦唱出来，它就是音乐，加“佛教”这个标志，就被局限了。

这个问题也让帕洛仁波切有了新的思考。在后来的一次上海演出上，当帕洛仁波切看到现场很多人听着听着就流泪了，他开始明白，其实音乐本身的艺术魅力，已经超越了佛教和非佛教的界限。

“大多数人听不懂歌词，完全是被旋律和现场的场景、气息所感动的。我能感受到那是因为有上师加持的力量，而不是我在舞台上唱诵的声音。”

或许在未来，帕洛仁波切会用更多元的形式，传唱米拉日巴道歌，将这种来自远古的声音与智慧深入人心。正如他说的那样，把道歌的传唱当做是一种修行。

千百年前，米拉日巴大师独自在山洞中刻苦修行九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最高成就，他用余生，以一袭白色布衣的自在行者形象行走游方，爬山涉水，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将在山洞里觉悟到的佛法真理传唱给雪域众生。

帕洛仁波切如今也忙于奔波行走，只不过这一次他走出了西藏，走向了人更多的城市地区，为的是让更多心灵焦虑的现代人聆听到优美典雅的道歌，沉淀浮躁摇摆的内心。

（图/文来源于网络、@帕洛仁波切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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