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莲花秘境里的声音,竟打动全球300万网友
西藏墨脱——是全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门巴族人世代栖息在这里。
歌者央吉玛,是85后门巴族原生态音乐的传唱者。从中国传媒大学表演系毕业后,非科班出生的她,踏上了布满荆棘与鲜花的音乐之旅。作为门巴族第七代,她用源自心灵深处的唱腔带人们抵达“莲花秘境”。
央吉玛演唱《度母礼赞》片段
2014年于匈牙利布达佩斯
世界是一条用七天时间赶制的蹩脚裤子,而门巴族人却用了长达七八个月之久到达这片寂静的净土。
门巴族栖息的这片净土在西藏墨脱,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与印度毗邻。墨脱还有另一个动人的名字——“莲花秘境”,在莲花生大师的经书里,这是观想中呈现犹如莲花般纯净丰足的圣地。
图|央吉玛纪录片《莲花秘境》
这支古老民族三百年来隐于深山,守护着莲花秘境。他们不善言辞,目光深邃却朴实,唯有歌唱才能抒发内心最为坚定和执著的力量。唱的那些古调,有信仰、有孤鸣、有坚韧、有苍茫,都在与自然对话,与山林对话。
这一切为人所知,源于秘境里走出了一位歌者央吉玛。
图|网易云音乐©
《妈妈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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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爱你
我的家园
为你祈祷
为你祈祷一切
美丽永恒不变
我那么爱你
我的家园
为你祈祷
为你祈祷一切
美丽永恒不变
啊啊啊
央吉玛祖籍墨脱,自小生长在林芝。第一次走出深山,来到北京上学后,大城市的一切都和从前不再一样,“家乡的人生活很简单,物质需求也特别简单,没有很多想法,只要有宗教信仰就可以。但是城市里不一样。”
图|网易云音乐©
一度她把随身带着的佛珠暂时收藏,努力体验没有宗教信仰的生活应该怎样过。“我就想,我现在暂时不需要(藏传佛教)的庇护。我想看看自己能够过成什么样。”
听摇滚乐、剃掉长发、换上破洞的黑丝......她曾在边缘化中寻找自己人生的位置,结果却如同被海里的巨浪打蒙失去了方向。
碎乐视频|央吉玛《度母礼赞》live 片段
直到遇见第一个牵引她做音乐的老师宋雨喆,并加入大忘杠乐队,这只在城市里无所适从的“布谷鸟”才逐渐在音乐里摸索到了人生密匙。她的歌声越发空灵,难以捉摸,却更贴近本心,贴近那片遥远的“莲花秘境”。
而央吉玛也从未忘却过自己血液里流淌着的对门巴族古谣的责任。
《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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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吧
天快要亮了
赶路吧
路途很遥远
亲爱的
你不要害怕
黑暗是光明来临之前的
一道光明
醒来吧
醒来吧
醒来吧 ....
2013年在韩红的推荐下,央吉玛参加了《中国梦之声》。人们看到了一位穿着传统服饰、披着长发、光脚盘腿而坐唱歌的女孩,初赛时安安静静的唱了一段《祈祷永恒的美丽》,获得了当时在座评委的全票通过。
凭借超脱空灵的歌声,央吉玛一路斩获全国总决赛亚军。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央吉玛终没有选择声色犬马的名利场,在别人都趁热度积极拓展演艺事业的时候,她悄然淡出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当2016年携首张专辑《娑婆吟叹:莲花秘境》归来时,她也从少女成为了母亲。
图|纪录片《莲花秘境》©
谈到这次孕育生命的过程,她写道:
“此时意识又转向我可爱的大圆肚,眼里便投射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通过脐带与新生命链接的画面,我看到孩子在羊水里游浮的状态,甚至看到孩子接近粉色透明的身体里细胞和血液呈现的流动,如此纯净,如此安宁,健康。顿时内心充满爱与感恩......”
图|央吉玛工作室©
作品:《Let's fly in the water》,灵感源于孕育生命的过程。
“央吉玛”三个字其实都是她的名,央吉是代表幸福快乐的能量,玛代表女性。一直以来给予央吉玛能量的是她的妈妈、外婆和姨妈。
当她成为了妈妈,感受到更深一层次的女性能量——穿着最舒适的棉麻长衣,抱着孩子晒太阳,以不慌不忙的节奏,做着由心而发的音乐。
图|央吉玛©
如果说从前央吉玛的歌声,如同古代巫师修法一般令人灵魂震颤。
这一次,她彻底在音乐里将自己复活了,与她一同归来的,还有低吟浅唱的门巴老调。
图|央吉玛专辑内页
以前假期回家,她会录下外婆的古谣,外婆说:“以后我要不在了,你们还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如此积累了7年时间,整理族群里口授心传的古老旋律,这张专辑里,她用自己的声音向几百年来族人栖息的土地致敬。
做这张专辑,央吉玛没有签任何的唱片公司,自己掏钱做巡演,地点都选在了独立的livehouse。央吉玛身体里流动的灵气仍在,除此而外,她的心里还住进了一位超脱时光的老太太。
《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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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圣湖怜悯呵护
这孤独的小生命
愿它从此不再悲伤
消除痛苦
愿这样的场景不再发生
愿天下所有的生灵得乐离苦
愿圣湖与神灵将欢乐与幸福
常永远赐给万物大地
在央吉玛的回忆里,有一位珞巴族的老太太雅夏,会唱珞巴族的史诗。有一天,央吉玛和收录专注于古谣的姨妈一起去拜访老太太。老太太坐定下来,开口便唱,唱山、唱水、唱天地,一切天然去雕琢。
这位老太太便是央吉玛希望成为的样子,跨越了民族的界限,唱自己心中的声音。比起大家给予的“女神”称号,央吉玛更愿自己是一座桥,引领听者通往心灵的平静。
图|网易云音乐©
这张专辑里还收录了她和外婆清唱的门巴古谣《来相聚》,姥姥唱一句,央吉学一句。那是两代人、两位女性的隔空对话。她们在歌声里看见了彼此的时空,年轻的央吉玛清丽动人,带着果穗和花朵的气息。年长的姥姥声音悠扬而沉静,多了安详和智慧。
这首歌讲述的是门巴先人们历经沧桑后的短暂相聚。有重逢的欣喜,有分别的淡淡哀愁,安安静静的诉说着刹那间百转千回的情愫。
《来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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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金色太阳聚中天
聚会儿
今天相聚暖融融
美好相聚的时光
却又如此短暂
东方皎洁月亮聚中天
聚会儿
今天相聚喜洋洋
美好相聚的时光
却又如此短暂
东方明珠昴傲聚中天
聚会儿
今天相聚乐呵呵
美好相聚的时光
却又如此短暂
相比其他少数民族音乐的外向高昂,“门巴老调”更像一种喃喃细语。由于门巴音乐没有书面记录,仅靠世世代代的口传吟唱传承。
央吉玛在创作音乐的时候,不是为了表演唱给别人听,更多是唱给自己,用音乐与自己的内心对话,让自己沉静下来。
图|青衫濡湿©
外婆还亲手为她制作了口弦,被央吉玛称为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还对她说:门巴族音乐的真谛就是唱歌时无论是开心还是痛苦都是一种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真诚的音乐必然动人,这张专辑里的歌词并不高深,旋律也未必复杂。无一例外都在表达着世间之“爱”,朴素的、关于生命的祈祷之声。
《祈祷永恒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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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是那么美
山脚下是那么宁静
在这样的美景里
我祈祷永恒不变的美丽
草地上是那么美
草地下蕴藏无数的宝藏
在这样的美景里
我祈祷永恒不变的美丽
湖面上是那么美
湖水是那么清澈
湖中游动着金色的小鱼
我祈祷这样永恒不变的美丽
这歌声一路翻越高山峭壁的墨脱,漂洋过海抵达世界各个角落,在Youtube上央吉玛演唱《橄榄树》的视频获得了300多万的点击率。即使语言不通,歌声里的情感共鸣足以带给人们宁静和共鸣。
正如央吉玛所说,“血液里的东西不需要加以强调或者卖弄,我只是我,带着使命而来,随心而唱,简单纯粹,未来也是。”
整张专辑缓缓听完,对于听者,亦是一场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