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威夫特——理想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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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王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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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百无聊赖刷手机的早上,微博页面被泰勒相关的内容刷屏,原来是Netflix发布了泰勒·斯威夫特个人纪录片——《美利坚女士》。影片开头,泰勒拿起自己13岁时的日记,封面上写着“我需要人们认为我是好人”,我想做个好女孩。
《美利坚女士》开头泰勒的日记
一眼定情
2013年,高二,班里刮起欧美音乐的风潮,我在各大音乐APP的榜单上锁定了当时看起来“最欧美”的歌手——泰勒·斯威夫特。她涂着鲜艳的红唇唱那时很火的《Red》,把红色的电吉他背得很低,一下下扫着琴弦,温柔里还带点酷酷的劲儿,简直是“理想的完美女孩”。
2014年底,专辑《1989》标志着泰勒从乡村音乐转型,进军流行音乐。她第一次在歌里调侃媒体对她的指责,表达自己对塑料友情的不屑。这态度,很酷。
2015年7月,泰勒掀起为音乐创作者争取版权利益的运动,公开写信反对苹果公司的霸王条款。
演唱《Red》的泰勒
那时影视剧中的强大女性多半是“男性化的女性”,有着和男性比肩甚至更强的能力,经营着成功的事业或者协调着各种家庭事务。但我从泰勒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女性力量。她不是空有完美外表的漂亮芭比,而是有独立人格,敢爱敢恨,内心坚定有方向的强大女孩。
泰勒的音乐在我刷枯燥的高考题时陪伴着我。
“Got a long list of ex-lovers, they’ll tell you I’m insane.”
(我的前任多得可以列出清单,他们会告诉你我有多疯狂)
“I keep cruising, can’t stop, won’t stop moving.”
(我依然我行我素,不断前进,永不停下)
我想象自己脸上贴着猫咪贴纸,在演唱会现场看着在台上走着猫步的泰勒,和众霉粉一起欢呼,大吼“I love you!”,然后爆哭。
在某个和弦之后,我的内心突然燃起“I can do anything”的雄心壮志,这个自由坚定的女孩,就是我梦想成为的样子。
至暗时刻
2015是泰勒走上巅峰的一年,《1989》成为世界多地专辑销售榜冠军,获奖无数,被认为成就比肩披头士,是音乐产业的杰出代表之一。
她剪了短发,依旧涂着红唇,台风更加洒脱张扬,凭一人之力在巡回演唱会现场冲击着几万人的情绪。
泰勒回忆道,“我的生活从没那么好过”。
截止2016年,泰勒已获得10座格莱美
画面一转,纪录片中插入了一段看似毫无意义的片段。泰勒坐在飞机里,起飞时机身倾斜,桌上的餐具和食物向下滑,她用双手按住餐具,眼看着快滑下去的餐盒,只能用额头抵住。
泰勒的人生在不断升高的同时迎来“至暗时刻”。
“My castle crumbled overnight, I brought a knife to a gun fight.”
(我的城堡一夜坍塌,枪林弹雨中我只能以卵击石)
2016年夏天,泰勒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网络暴力, #TaylorSwiftlsOverParty(话题‘泰勒·斯威夫特完了’)是推特上的全球热门话题。她哽咽着向妈妈倾诉:“我从事这一行是因为我喜欢人们的掌声,这让我忘记自己不好的一面,这15年来我一直都为之努力,但我现在受够了……”
那时我即将大二。一年的大学生活消磨了最初的新鲜感和热情,我变得迷茫而颓丧。社交网络上黑子们刷着“蛇”的符号讽刺泰勒蛇蝎心肠表里不一,她的名字像火药一样一次次点燃评论区的骂战。
美版今日头条BuzzFeed在2016年对泰勒的评价
泰勒自此沉寂,消失在大众视野。成为霉粉的第四年,我不再关注媒体对她的评价,只时不时听她过去的歌。
她在20岁写的歌《ours》里唱到:
“Don’t you worry your pretty little mind, People throw rocks at things that shine.”
(别担心你那美丽的心,人们总是针对比他们美好的事物)
她或许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甄嬛回宫
2017年底,我焦虑着未来,心里一团乱麻。整天被网络上“做自己”的鸡汤感动,在内心呐喊:“我要做自己!”可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我无法回答。
晚上在操场跑圈,点开泰勒刚发布的回归单曲《Look What You Made Me Do》,我有些失望。沉重的鼓点,暗黑阴森的配乐,这还是霉霉吗?我觉得这抓马的曲风违背了泰勒创作音乐的初心,甚至还有点向当下主流曲风靠拢的意思。
新专辑《Reputation》的封面,只有黑白两色,泰勒带着金属项链,微仰着头,眼神凌厉,报纸质感的背景上写着密密麻麻的“Taylor Swift”。
她似乎不再是原来的她。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她,胖了。我心中的那个“理想女孩”,不复存在了吗?
专辑《reputation》封面
我读了半本《欧美流行音乐简史》,假装看不上她歌里过度堆砌的流行乐元素。但我的“年度最常听艺人”里,她依然位居榜首。
“The old Taylor is dead!(过去的泰勒已‘死’)”,她向世人宣告。
我这才想起她过去一年经历的低谷。
听完整张专辑,我又一次沉沦在她的故事里。
“Honey, I rose up from the dead, I do it all the time.”
(我向来如此,浴火重生)
她用《Look What You Made Me Do》告诉众人,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我被恶语中伤,所以我用这首酝酿一年的歌把你们这些黑子骂回去!
仔细听完,只觉得畅快。
“当别人踩在你头上时,像蛇一样咬回去”
除了宣泄的情绪,泰勒把真心送给了一个和她一起分享喜悦、共同前行的人。
“My reputation’s never been worse, so, you must like me for me.”
(我从未如此声名狼藉,你一定是爱上了纯粹的我)
“Only bought this dress so you could take it off.”
(买下这条长裙只等你亲手褪下)
泰勒仍是那个能写出动人故事、才华横溢、明朗坚定的理想女孩。
泰勒与男友Joe在表演后台
面对现实,我有诸多不满,每次打开日记本想尽情宣泄一番,差劲的文字功底总会把万种情绪堵在笔尖,最终连半页纸也写不出。
而泰勒却在自己用音乐搭建的理想国度里肆意大骂、大哭、大笑。“我不能控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我能控制自己写什么样的歌。”这自由的状态实在令我羡慕。
我恨不得每天徜徉在她的故事里,溺死其中。
爱是一切
2019年,我步入新的人生阶段,有幸继续读书,继续追星。
泰勒新专辑《Lover》的封面和里面的歌曲一样充满梦幻浪漫的色调,我好像又看到了最初那个相信一切美好的少女。
“I’ve loved you three summers now, honey, but I want them all.”
(我爱了你三个盛夏,但我希望往后所有夏天都属于我们)
她继续写着自己和爱人的美好故事,在个人情感外加入表达个人主张的歌曲。用《You Need To Calm Down》鼓励LGBTQ群体勇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在《The Man》中讽刺社会中的性别不平等现象。
"Cause shade never made anubody less gay."
(你的敌意不会削减任何人的快乐)
泰勒用《You Need To Calm Down》为LGBTQ群体发声
纪录片的后半段借泰勒的最新专辑强调她的政治立场。她不再遵循“艺人不可涉足政治”的规则,而是勇敢站出来,用实际行动为争取美国女性和LGBTQ群体的权益斗争。不顾经纪人反对,哽咽着在公众前说出自己的主张,用自己的知名度争取到更多支持的力量,我看到了最想看到的强大的她。
其实《美利坚女士》有一个重要的政治意图——对2020年美国大选施加舆论影响,影片主题曲《Only the Young》呼吁美国年轻一代大胆参与到政治中,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川普对泰勒音乐的喜爱下降了“25%”
我不懂美国政治,影片后半段的刻意渲染没有打动我,反而让我清醒。纪录片从诞生之日起,就必定与某些社会功能相联系,这使得《美利坚女士》不可能做到客观。泰勒无数的人生经历和话语碎片,被精心排列组合,呈现出粉丝自认为最熟悉也最想看到的形象。
这种拼凑感让我从曾经的感动中抽离出来,用客观的视角重新看泰勒·斯威夫特。音乐创作不一定是她会为之终身奋斗的事业,但一定是她赖以生存的工作;她不在乎外界眼光和媒体评价,但也十分需要官方(格莱美)对她的肯定。
泰勒深知自己的作词能力,因此尽力发挥优势。洗脑的旋律配上流行鼓点,让泰勒的歌受大部分人认可,当一部分大众被那些能引发共鸣且态度鲜明的歌词打动,大批“霉粉”就此诞生。
泰勒在《The Man》mv中造型
我仍然向往泰勒勇敢坦荡的态度,被她的才华和创意震撼。我不再迫切地寻找一个“标榜”,我更想努力清晰地认识自己,认同自己。泰勒·斯威夫特依然是“理想女孩”,但已经不是我的“理想女孩”。
世界上不存在始终让我满意的“理想女孩”模板。在我曾经构造的理想世界里,泰勒对音乐的热爱,对爱情的付出,对世俗的反叛,是我沮丧迷茫时的寄托。感谢她给我的力量,感谢她令我动容的瞬间。
我依然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但我不会再被这些看法左右,希望未来的自己有25%是“理想女孩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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