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夺金鸡奖11次合作张艺谋，他胜在哪？
文 | Zhang
编辑 | kino
刚刚结束的第35届金鸡奖，摄影师赵小丁凭借《狙击手》再次获得荣誉，这也是他继此前一届因《悬崖之上》得到评委肯定后，连续第二年捧起金鸡奖最佳摄影奖杯。
两个同样在冰天雪地中发生的故事，赵小丁却用镜头成功拍出了截然不同的质感。
金鸡奖颁奖词中，评委会评价《狙击手》“考究精准”却“并不传统”，是一部具有独特视觉风格的战争影片。而这些运动流线丰富多彩，画面简约利落又充满新意的镜头，带来视觉冲击，却又丝毫不“抢戏”，反而恰到好处地融入了叙事情节和人物性格的塑造中。
而这一点，也恰恰是赵小丁与导演张艺谋最坚持和坚信的：摄影，永远要为故事服务。
从《英雄》《十面埋伏》到《影》《悬崖之上》和《狙击手》，赵小丁和张艺谋的合作早已在近20年的岁月中变得默契十足。采访中总有人问赵小丁，和摄影师出身的导演合作，会不会令他格外感到压力。
他对此保持着清醒的认知和开放的心态。作为摄影师，创作过程中与其他部门最大的不同就是需要与导演时刻保持最直接和彻底的沟通，他要足够了解导演的思路，理解甚至努力去满足导演的所有影像需求，同时也要充分懂得，最终的判断决定权要交给自己的导演。
对于新的导演-摄影搭档，从零开始相互了解彼此的美学品味，逐渐降低创作构思的沟通成本是必经之路。而他和张艺谋导演，正是在长年累月的合作中，逐渐建立起信任。“而一旦懂摄影的导演和你有了这种信任，那么（创作中的一切）就简单了。”
在赵小丁看来，摄影不仅承担着艺术创作的任务，也承担着技术层面（保障）的职责。例如这一次的《狙击手》剧组，为了在50天时间中保质保量完成拍摄任务，剧组分成A、B两个小队同时拍摄，张艺谋导演负责所有中方演员，张末负责外语部分的摄制，两队中间相隔一片洼地，而摄影组则要分成8、9部摄影机同时协调声音、信号。为此，两位导演和赵小丁等团队成员也设定了完备的预案，最终顺利杀青。
而《悬崖之上》《狙击手》两次“冰天雪地”中的拍摄，对于经验丰富的赵小丁来说，也同样是终身难忘的体验：“我们每天到现场看车里的温度计，都是零下三四十度。在这样极端低温的环境下，技术上来说也面临着很多的问题，比如电池的保暖、摄影机起雾等等。”客观存在的种种考验，在赵小丁与导演张艺谋的默契配合下，最终成为影片落地的“真实感”：“我们把这种质感很好的融入到了环境氛围中，真实的带给了观众，我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
“摄影不是炫技”，赵小丁说。他曾直言，摄影师的自我修养，应当包括有基础、有感受、不盲从。虽然摄影师不是故事的直接讲述者，但作为光影的艺术，剧本文字的呈现，最重要通过摄影师来记录和创造。因此在赵小丁看来，摄影师一定要先学会从作品中收获内心感受，包括结合故事摄像的摄影角度、造型、视觉等等，进而拿出方案与导演沟通。
用这种方式，他的镜头下也诞生了大量经典的作品。例如《十面埋伏》中借助冷兵器独特作战方式记录下的大量运动镜头；《英雄》中的升格拍摄、超高速摄影；《影》里运用黑白的色调、光影，打造出的虚实结合的水墨感等等。
也正如《悬崖之上》中演员嘴里冒出的白烟，《狙击手》中战士睫毛上的冰霜，赵小丁的镜头美学总是“恰到好处的融入叙事情节和人物塑造”。这也是他和导演张艺谋等许多合作伙伴一致的理解：摄影，永远要为故事服务。
本届金鸡奖，《狙击手》再度凭借独具一格的视听语言斩获最佳摄影、最佳录音两项荣誉。接受《中国电影报道》采访时，赵小丁和录音师赵楠也都将这次难忘的拍摄经历和珍贵的荣誉视作对今后工作最好的鼓励和动力：“艺谋导演和张末导演他们是两代人，（这次拍摄）特别能体现出电影的传承，就是发自内心对电影的热爱。能与他们共同创作出这么好的作品，我也特别有感触。未来我们还会有镜头更好地记录这个时代，讲好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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