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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上藤校,为什么他们偏偏选择了小而美的文理学院?

2016-12-21 吴妍娇 外滩教育


看点 随着留学人数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一所“好大学”并不仅仅意味着排名。在上周采访哈佛提前录取的UWC女孩时,外滩君见到两位刚刚被两所文理学院提前录取的学生。在他们看来,大学更重要的是匹配,而文理学院的一切都是他们向往的生活:更深入地了解他人、最大程度地体验跨学科教育,以及探索人生无限的可能性。


文 | 吴妍娇   编辑 | 李臻




今年年初,哈佛大学针对美国的大学录取发布了一个划时代的研究报告《力挽狂澜》,其中就强烈呼吁学生要更广泛地思考什么是“好学校”的问题。而身为哈佛面试官的王颐老师也曾告诉外滩君,选大学要选合适的,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排名。


事实上,尽管每年追求藤校的学子依然络绎不绝,但近些年来,确实有一批小而美的文理学院也逐渐进入了大众的视野,并且越来越为人所熟知。

 

来自常熟UWC的Yifei和Bob,本月刚刚被卡尔顿学院(Carleton College)以及阿默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提前录取。


被两所全美数一数二的文理学院相中,他们二人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和狂喜。相反,他们预感未来四年的大学环境,也许会和UWC高度相似:一个较小的校园社区,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认识三两好友,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他人,最大程度地体验跨学科教育,探索人生无限的可能性。

 

正如卡尔顿学院现任校长史提芬·伯斯卡所说的那样,“绝顶聪明、兴趣广泛而且有改变世界的理想的孩子非常适合进入文理学院,而那些兴趣面比较单一,只想认真发展这个兴趣的孩子就更适合综合性大学。”显然,关于文理学院的一切都是Yifei和Bob无比向往的生活。

 

B=外滩教育 Y=Yifei  BB=Bob

 

B:你在学术方面的兴趣是什么?

 

BB:我在学术方面就是什么好玩学什么。若你从未接触过某一事物,你如何知道自己是否感兴趣?所以不能提前把自己框死。在UWC我尝试了戏剧和英文文学,对我来说都是有一些挑战的。能够在一些我不擅长的科目和领域里面,通过学习它们了解到自己的不足,同时这又是一个自我探索的过程。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害怕未知的领域,要勇于尝试,永远做到最好。

 

其实选戏剧的时候,没有很功利的打算,只是单纯地想尝试一下。而且实际上在我们学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同学会选择艺术课程。

 

我觉得戏剧是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也是一种和别人沟通的方式。在戏剧中可以体验你从来不知道、甚至永远不会体验到的、在世界某个角落的人生。所以我认为戏剧很能帮助我们收获一种同理心。因为如果你想要扮演好一个角色,那就必须进到这个角色的内心深处。

 

每一个角色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有自己的履历,和生命故事。所以戏剧是一种了解自己的方法,还是一种理解别人的方法。我将这些写进了我的文书,因为我当时也申请了心理学的方向。我觉得从某种角度讲,戏剧和心理学是相通的。

 

Y:我选择的是视觉艺术的课程。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也学了多年的国画。学姐学长告诉我说,这门课很难拿学分啊,但我觉得,选呗,那又怎样呢?可能我花时间最多的就是这门课了。



Yifei的作品

 

我之前在普高的时候,真的是没有艺术课。但这里的老师会放手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我们目前在准备个人项目,然后每人会选一个主题。我发现,同学们的作品不仅仅是美学上的好看,他们会用艺术主题来揭示一些社会现实,或者来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以前想要达到的目标是,首先是美学上的好看,就是一幅画要很好看。然后现在会觉得用艺术可以来挖掘更深刻的东西,能影响更多的人。

 

因为这里也开过一门课,就是教外国同学画中国画,我也参与了。然后我就意识到我们看东西的角度是多么不一样,就像我们是如何把“禅意”这个东西画到国画里面,或是用一笔作画。然后我也在我的申请里面写到了画国画的经历,提到要设计一门课程,要跳出原本的视角,来看自己的文化,特别是当别人来质问你,比如你为什么要画这个?我就觉得可以回过头来思考一下。

 

之前有一位艺术老师给我们上TOK课程,他问我们说,为什么中国画是建立在一个模仿的基础上,中国画必须先模仿大师,才能开始自己的创作?这也是一个我至今仍在寻找答案的一个问题。所以我觉得艺术是很有意思的,我们所有外在的东西,包括我们的绘画,我们的外表,我们的行为处事,实际上都是我们内心环境和文化长期影响造成的,所以通过观察和分析这些外在的东西,其实可以来探究文化的不同和人内心的不同。

 

B:在学习IB的过程中,最深刻的体会是什么?

 

Y:因为我自己对教育很有兴趣,而且我的父母都是老师,所以更让我觉得IB的教学方式很独特。我原来的高中也是重点学校,老师会把知识讲解得很细,无时无刻都会盯着你完成课业。但是我来到这里后一度非常沮丧,因为很多东西老师都不会讲,一开始我非常迷惘,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是我们成长过程中的必经阶段。

 

过去是别人把饭嚼碎了给我吃,而现在是我们自己嚼。当然IB还是有课堂这个概念的,老师会带着你走,但是未来去大学或是职场,就完全是自己做自己的老师。所以我觉得老师可能有时候是有意为之,故意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探索。知识都在那里,就看你怎么去抓住它。

 

因此我有时候我会拒绝全盘接受老师所讲的,有时候我会想,我能不能自己找一些论文,产生一个我自己的想法,而不要听老师灌输给我的知识。因为第一,我不想和别人做得一样,我想做独一无二的东西;第二,我觉得自己探索的过程非常好玩,到处逛逛,到处看看,对此我很有热情。

 

BB: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是IB中文文学,事实上这门课也是我选择常熟UWC的原因之一,因为以后去美国上大学,就再也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中文了。

 

IB中文教会了我如何去读懂一本书,我们现在在学《今古奇观》,这是一本明代的话本小说选集,但是我们大多数人对那个时代还是不甚了解的。然而,了解时代背景是理解其主题内容的必要前提。所以我觉得IB教给我的是一种读书的方法。它教会我如何去联系时代背景,联系宏大的社会环境,来读懂一本书,从书里看到更多的风景。

 

总的来说,IB更多地提供学习方法。它和国内普高的教育理念是完全不同的。

 

B: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你们又参与了哪些社会活动呢?

 

BB:学校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度,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去年,我们学校并没有聘请心理咨询师,于是我们这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就自发成立了一个心理咨询室。学习与练习一些心理咨询的技巧和心理建设希望能更好地帮到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些误解,而这些误解可能是多层次、多方面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试图跟误解的双方沟通,试图让理解和交流发生,这样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当我询问可否提供一些案例的时候,Bob很认真地告诉外滩君,他们的组织有签订保密协议,不能够透露咨询者的信息,要做到绝对保密,这里体现出的专业度颇让人动容。)

 

Y:因为我以后想学早教,而且和孩子特别玩得来,所以就和同学一起做了一个SAWA(Share art with all)项目,教小朋友画画、玩戏剧、唱歌跳舞、废物利用制作DIY艺术品等等不同的艺术形式。然后我们把他们的作品做成T-恤、明信片、袋子出去卖,我们开了微店,赚的钱会用来循环,去买那些艺术材料。所以整个项目是自给自足的,不需要任何捐款。看着这些小孩子成长,参与他们的成长过程,从一个姐姐和朋友的角度去做这样一件事,会让我自己变得很温柔、很安静。



SAWA为爱心人士做的贺卡


一开始我们的团队只有10个人,但是分工很明确,分了艺术与设计,销售(设计产品和工作坊),媒体(宣传)三个部门,因为我们想做成一个模板,甚至做成一本书,可以把这一套方法应用到世界各地,不只是局限于这里,做一个自给自足的循环,每个人都可以实践。

 

我们开始运营公众号和微店,给孩子们上课,当时那小小的10人团队,在首发前日都是彻夜不眠,包括核算订单,设计产品,做感谢卡,发货,会计,全部都是我们小团队撑起来的,当时的确很痛苦,但是感觉学到了很多。

 

我个人从创始人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发现她是一个有博大胸怀和仁爱眼光的人。她给我们设定的理念是,教小朋友永远不要让他们叫你老师,要叫姐姐,你给自己起个绰号,从此以后所有小朋友都叫我菲菲姐姐,不会叫我老师,这种平等,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这些东西也同时改变了我的观念。

 

我以前也参与过不少的支教,但过去的我总是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不是平等的。现在我们团队有60几个同学,来自全世界各地,现在我们不仅局限于比较贫困的民工子弟学校,我们也把这个项目带到了相对富裕的学校。

 

我们开始质疑自己,到底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只是给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艺术的人带去艺术的体验?我觉得不是,我们要充分利用UWC的理念,主要有两个:


第一是自由,因为艺术不仅仅是美的、好的,小朋友更是要经历一个探索的过程,有的小朋友不敢画,你就鼓励他们画,哪怕画一个圆,告诉他们画什么都可以,经历这个过程,只要不伤到自己和别人。


第二,我们要给那些家庭相对富裕的孩子带去什么?可能是要让他们意识到,几十公里以外,有一群孩子可能从来没用过马克笔,但是我们是一样的,都有同等的权利。有了两间学校以后,未来我们计划会有更多的互动和交流,比如结对子。现在整个团队运行得很好,我们在思考怎么培养接班人,把这些传承下去。

 

当我们每每谈及“好学校”的时候,也许头脑里第一个蹦出的往往是藤校或是在US.NEWS排名中每年占据前十的名校,可偏偏有那么一些优秀的学子,他们另辟蹊径,选择了他们心中“最好”的大学。

 

其实,让孩子了解‘什么是好的’就足够了,因为‘最好’本身就带着外界的期望,而孩子们知道什么是‘好的’,即知道一个方向就够了,更多的需要听从内心的声音。就好像Yifei和Bob的选择,想必在他们眼中,最适合自己的本来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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