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办工效率更高？办公室会消亡吗

当我们问“你在哪儿上班？”的时候，人们往往回答是某个公司或者机构，不必说具体的地点，三环？郊区？这暗含着这家公司或机构肯定有一个所在、一个办公场所，那里除了办公设备，也有茶水间、衣帽间、会客室。但如果大部分员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办公，公司还需要办公室吗？或者说，办公室对公司来说还是必须的吗？

疫情期间，许多科技公司允许员工在家办公。疫情减轻后，许多电影院、餐馆恢复营业，但很多办公室还是没什么人，好像人们体会到了在家办公的好处，有些乐不思蜀了。科技公司也发现，员工在家办公效率反而更高、工作时间更长，还可以少租办公室，干脆在家办公就部分永久化吧。很多公司可能会决定，疫情之后，员工也不必天天都去上班，可以一周去三天，比如每周一和周五上班，大家一起开始和结束一个星期。有的公司就要考虑，不用续租豪华的、地段好、租金高昂的办公室了。

在家办公效率更高的一个原因是，家里更安静。但如果你觉得太安静了，可以打开瑞典一家音乐公司做的网页叫“同事之声”https://soundofcolleagues.com/#，它会不停播放办公室里的各种声音，包括键盘、打字机、聊天、咖啡机、电话铃、下雨、开窗、窗外车流的声音，你可以调节各种声音的大小。

在各种网络科技公司兴盛之前，就有了许多便利远程办公的技术。“PDF文件诞生于1991年，宽带价格在2000年大幅下降，会议软件Zoom也已经有近十年了。但公司不愿意全面采用远程办公技术。新冠病毒改变了这一状况。在疫情之前，只有3%的美国人经常在家办公。现在许多人都这么做了，连生产办公打印机的公司也有许多员工在家工作。”

没有办公室，如何保证团队协作、头脑风暴？研究发现，短期内迅速的想法交换比经常不那么集中的沟通效果更好。软件公司Gitlab自2014年创立以来，一直是远程办公，没有办公室，但每年分布在65个国家的1300名员工至少会集中一次搞团建。

但在家办公对一些年轻人来说是一大挑战，他们的住处缺乏办公的空间，也更需要社交机会。“2017年一项调查发现，员工愿意降薪8%换取在家工作。在家办公期间，会议时间减少了。通勤基本为零。”但在家办公时间再长一点，有些人就开始感到孤独、与世隔绝。毕竟，同事占我们熟人很大的比例。我们不仅跟同事一起干事业，也一起聚餐、娱乐。

如果许多员工不是天天去上班，而是在不同的日子去公司，那无法保证他们能够见面沟通。如果有的人坐班，有的人不坐班，公司仍然需要同样大的办公室、同样的房租开支，不坐班的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升迁时会吃亏。没有固定工位，到了公司发现自己的衣服、照片等私人物品被收起来了，员工也会不开心，人们工作时也希望是去第二个家，而不是去宾馆。电脑革命使公文数字化了，人们不再使用文件夹，而是使用数字文档，但人们无法拥有方便相互碰面的虚拟饮水机。在虚拟办公室中，完全没有私人空间，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可以追查的。

《经济学人》的文章说：“办公室帝国主导了城市的天际线，如今最高的建筑不再是教堂或庙宇，而是装满了工人的多层的大桶。古罗马有斗兽场，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有穹顶，拜占庭有圣索菲亚大教堂，现代只有无数可以互换的玻璃和钢铁盒子。最早的办公室属于政府或类似于政府的实体，如东印度公司。运行一个国家需要大量文件，如果所有机构在一起，统治会变得更加简单。真正改变一切的是工业革命。煤、钢铁和汽船让英国的纺织业转得更快了，火车使更多工人往返于城市，他伏案从事金融、法律、零食等辅助工作。乡村的节奏被抛弃了。劳作以前是混杂的、零碎的、取决于天气的，现在工作成了生活的结构。2014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大部分经理每周要开20小时会，相当于一辈子有五年都在开会，其中许多是没必要的。人类需要办公室。视频会议太像处理业务，尴尬、乏味。当窥视他人的家的乐趣过后，我们总是看到同事放大的脑袋，惊恐地发现并想到自己也有着稀疏的头发和双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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