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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的伎俩和黑话

夏蒙 贝书单 2022-11-05


联合国大会于2013年通过决议,将每年的7月30日定为“世界打击贩运人口行为日”,以提高对人口贩运受害者境况的认识,促进对这一群体的权利保护。

 


贩运人口是严重的罪行,是对人权的严重侵犯。1948年12月10日,联合国大会通过并颁布《世界人权宣言》。全文一共也就三十条,包括:


——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
——人人有权享有生命、自由和人身安全。
——任何人不得使为奴隶或奴役。
——任何人不得加以酷刑,或施以残忍的、不人道的或侮辱性的待遇或刑罚。
人人在各国境内有权自由迁徙和居住。
——只有经男女双方的自由和完全的同意,才能缔婚。
——人人有权享受社会保障。
——在遭到失业、疾病、残废时,有权享受保障。母亲和儿童有权享受特别照顾和协助。
——人人有权自由参加社会的文化生活,享受艺术,并分享科学进步及其产生的福利。

 

《人权宣言》是一个劝诫性的文件,它们的力量主要是道德上的。但这并没有削弱它们的重要性。它们表达了一种态度、一种决心,为随后的两个关于政治权利和社会、经济权利的联合国公约铺平了道路。

 

法学家科斯塔斯·杜兹纳说:“人权已经成为受压迫、受剥削、一无所有者的一种呐喊。”

 

在《清末民国人口贩卖与家庭生活》一书中,美国芝加哥大学历史学副教授任思梅记述了民国政府打击人口贩卖的立法与努力。


《清末民国人口贩卖与家庭生活》书封


书中介绍了燕京大学社会学系女学生周叔昭曾在北京的监狱里对人口贩子做的调查。人贩子有自己的黑话体系,他们能认出谁是自己的同行,他们认为自己的手段跟绑架不同,后者叫“拍花子的”。涉及强奸或勾引的,叫“马着走”,“走前门”是把妇女卖给人当合法的妻子或小妾,“走侧门”是卖作妓女。允许被卖的人和家人联系的叫“活门”,不允许以后联系的叫“死门”。农民买地时使用类似的叫法,区分可撤回和不可撤回的交易,表明女性和土地都被视为可以交易的资产。1930年代很受欢迎的说书人连阔如也描写过人贩子的策略,一些句子跟周叔昭在监狱里听到的一样。


有一个人口贩子叫曾舜德,他的谈话显示出了他的手腕和冷酷。他在一个青年电影社团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只有十六七岁,人挺漂亮,二人在集会时眉来眼去,最后女孩约他去她家。后来发现她是个私娼。他立刻觉得可以把她卖掉,就说带她去长春。那时他已经做了好几单了,建立了一个可靠的从北京通往长春的网络。他骗女孩说自己是卖大烟的,到了长春就买了一袋黄豆饼,假装那是大烟。然后让同行假装是警察,让假警察上门没收大烟,威胁说如果不给钱就打他。他让这帮人殴打他,让女孩相信他真的被抓获并遭到了勒索。女孩就提出卖掉自己来交换。曾说,她觉得她是牺牲自己救他,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他把她卖了,得了640元。


虽然买卖人口是违法的,但从警察的角度来说,只有贩卖过程出了岔子时才是犯罪。只有两种情况警察会干涉:使用了暴力或有人告密。



人贩子知道,人之所以是能赚大钱的商品,是因为可以卖好多次。报纸和宣传册都警告说,买媳妇的人要小心有人用女性“放鹰”,不要落入“虎套”。这种反复卖的骗术需要两个人执行。一个假装是一位绝望的女性贫穷的哥哥或丈夫,他提出出售或者嫁掉这个女的,然后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拿上钱,跟被卖掉的亲人依依惜别。接着女伴会跑掉,再去跟男的汇合。然后他们再去其他地方行骗。


拐卖妇女通常是女性犯罪,不仅因为女性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而且因为没有女人贩子的参与,买卖就无法安排。女人贩子负责引诱或宽慰受害人,她们做出的承诺也显得更可信。


女人贩子需要一定的耐力和体力,通常在30到50岁之间,大约一半是寡妇,余下的都是已婚的。结婚经历让她们比较可信,也使她们的社交网络扩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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