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生活：压力和支持来源对公共管理博士生平衡感的影响
Nature在2019年对来自世界各地的6300名博士生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三分之一的博士生曾因焦虑或抑郁问题寻求过帮助，博士生们广泛表达了对学业压力、工作-生活失衡以及未来前景的担忧。本期所选文章特意聚焦到公共管理（public administration）博士生这一社科学生群体上，关注社会和制度支持如何影响他们对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平衡的看法，该研究有助于我们理解来自不同渠道的支持如何帮助学生缓解压力和改善生活质量，希望对各位读者有所启发和帮助。该文“#PhDlife: The effect of stress and sources of support on perceptions of balance among public administration doctoral students”发表在2021年2月份的Journal of Public Affairs Education上。
作者简介
Kayla Schwoerer、Meril Antony、Kareem Willis：罗格斯大学纽瓦克分校公共事务与管理学院博士生最近的研究表明，博士生的身心健康状况令人不安。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博士生报告抑郁和焦虑的发生率是一般人群的6倍（Evans等，2018）。在整个文献中，有证据表明研究生教育的各种制度因素与学生高于平均水平的压力之间存在普遍联系。然而，我们对压力的成因和影响，或许更重要的是，如何减轻压力及其负面影响的理解仍然有限。
许多关于研究生压力的文献都集中在与自然科学更密切相关的课程项目中的学生，然而，我们对这些发现是否与自然科学以外的研究生一致知之甚少。本研究试图通过密切关注一组特定社会科学学生的经历来填补这一空白：公共管理博士生（public administration doctoral students）。我们的贡献来自于通过仔细观察他们对压力和获得支持的看法对他们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平衡的影响，揭示了PA博士生在个人层面的经历。我们的目标是进一步了解博士生的复杂生活，包括可能有助于保护学生免受压力和倦怠危险影响的因素。通过专门研究PA博士生，我们希望为有关研究生福祉的文献带来新的视角，并让人们更加意识到支持和改善社会科学学生的体验的重要性。
（准备）学业中的工作-生活平衡和冲突我们知道博士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们经常要兼顾课程作业、综合考试、前沿研究、教学和家庭需求，同时还要应对日益增长的生产力需求，为竞争日益激烈的学术就业市场做好准备，这些众多要求可能会给学生带来巨大压力，并可能影响他们完成学位以及随后在学术界找到工作的能力。在本文中博士生将作为一个个体平衡他们的学术相关“工作”(包括课程作业、研究要求和参加专业会议)与非学术“生活”(如家庭、爱好和消遣)。
支持来源情感支持（emotional support）：Cobb(1976)将情感支持定义为一种交流，它使人感到被关心、被爱、被尊重、被重视和被视为相互责任网络的一部分。
学术导师支持（academic mentor support）：是指来自一名或多名正式或非正式学术导师的反馈、建议和帮助，以解决学术问题或达到目标（Pascarella & Terenzini，1980）。
学术项目支持和专业支持（academic program support and professional support）：学术项目支持是指为帮助学生完成研究生课程项目而提供的帮助，专业支持是指帮助学生拓展思维、协助社会化进入某个领域或学科以及获得其他有益技能和知识的资源（Bagaka等，2015）。
根据之前的文献，我们预计支持来源也会对PA博士生产生积极影响。具体而言，我们预测所有四种支持来源都将减少学生对其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的冲突感知，并构成以下假设的基础：
假设1a：情感支持会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负面影响。假设1b：学术导师支持会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负面影响。假设1c：学术项目支持会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负面影响。假设1d：专业支持会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负面影响。压力在这项研究中，我们将压力作为个人对他们认为具有挑战性或要求的情况或事件的感知来进行操作（Cohen等，1983；Rocha-Singh，1994）。我们以高压力水平的不利影响的先前证据为基础，并预测压力也会对 PA 博士生产生负面影响：
假设2：压力会对工作与生活冲突的看法产生直接影响。我们还预测压力将直接受到学生在生活中所感受到的支持水平的影响：
假设3a：情感支持会对压力产生负面影响。
假设3b：学术导师支持会对压力产生负面影响。假设3c：学术项目支持将对压力产生负面影响。假设3d：专业支持会对压力产生负面影响。鉴于先前有证据表明压力对工作和生活元素之间的平衡感知有中介作用，作者预测压力也将在此处探讨的背景下发挥中介作用：
假设4a：情感支持将通过减少压力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间接（负面）影响。假设4b：学术导师支持将通过减少压力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间接（负面）影响。假设4c：学术项目支持将通过减少压力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间接（负面）影响。假设4d：专业支持将通过减少压力对工作-生活冲突产生间接（负面）影响。方法在这项研究中，作者探讨社会和机构支持的来源如何塑造博士生对其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平衡的看法。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作者开发并测试了以下概念框架，如图1所示。
该框架说明了研究生支持、压力以及对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角色之间冲突的看法之间的动态关系。作者提出了PA博士生生活中四个主要支持来源与他们对工作-生活冲突的看法之间的直接关系。作者还考虑了压力的影响，并预测支持会影响对压力的感知，而对压力的感知又会反过来影响对工作-生活冲突的感知。
数据该调查于2019年12月通过Qualtrics进行。研究生是使用公共政策、事务和管理学院网络(NASPAA)认可的学校的数据库招募的。雪球抽样也是通过社交媒体进行的。参与调查是自愿的。参与者可以选择退出调查并随时撤回他们的参与和回答。该调查共收到477份回复。在排除缺失、不完整和不相关的样本后，剩下254个观察结果。
研究的因变量是工作-生活冲突，该研究测试了四个自变量（情感支持、学术导师支持、学术项目支持、专业支持）和一个中介变量压力对因变量的影响。作者使用先前验证过的量表构建了所有变量，并对相关调查问题的措辞稍作调整，以适应学术背景和博士生群体。对于提出的每一个陈述，受访者都被要求考虑他们作为博士生在各自项目中的经历，并使用李克特量表（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评价他们同意或不同意的程度。控制变量有7个，包括额外家庭需求、人口统计变量等。
分析方法作者使用Baron和Kenny(1986)方法来测试中介变量，该方法需要三个独立的回归模型来确定自变量之间的直接和间接影响，包括中介变量和因变量。Baron和Kenny方法需要首先进行普通最小二乘(OLS)线性回归模型，以观察自变量对因变量的直接影响。下一步需要第二个回归模型来观察自变量对中介变量的影响。最后，自变量对因变量进行回归，同时控制中介变量。如果第三次回归中包含的中介变量抵消了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直接关系，则表明存在完全中介。但是，如果自变量的显着性仍然存在，但在回归中包含中介变量时显着性降低，则该模型被认为是部分中介。
结果表2显示了回归模型的结果。这些结果表明，增加支持对于学生是否认为他们的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的冲突或多或少很重要。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这是由于感知支持对学生报告经历的压力量的影响而发生的。
具体而言，模型1的结果表明，感知到的情感支持对工作-生活冲突感知的影响完全由博士生经历的压力大小调节。第一列显示了第一步的结果，情感支持对工作-生活冲突的直接影响是负面的，但没有统计学意义（H1a不支持）。第二列包括第二次回归的结果，情感支持对压力的有显著的负面影响（H3a支持），博士生感受到的情感支持越多，他们的压力水平就越低。在表格的第三列中，可以看到情感支持对工作-生活冲突的影响在统计上仍然不显著，而压力的影响仍然显著。因此，情感支持和工作-生活冲突之间的关系完全由压力感知传递（H4a支持）。
同样，模型2表明，感知到的学术导师支持对工作-生活冲突感知的影响也受到博士生承受的压力程度的调节。模型3和4考虑了制度支持来源的影响，发现学术项目支持和专业支持都与工作-生活冲突（H1c和H1d支持）呈强烈负相关。两种形式的支持也减少了学生报告所经历的压力（H3c和H3d支持）。在测试中介变量时，学术项目支持和专业支持对工作-生活冲突的影响在统计上变得不显著，而压力在统计上仍然显着（H4c和H4d支持）。这表明，博士生获得的支持来源越多，他们在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遇到的冲突就越少。这也是由于制度支持来源对博士生报告所经历的压力量的影响。
作者研究的一个启示是支持系统对PA博士生的成功至关重要。作者发现社会支持的来源，如情感和导师支持，以及制度支持的来源，如项目和专业支持，对于帮助学生过上更平衡的生活至关重要。有证据表明这是因为增加支持可以减轻压力，而压力是影响学生生活中平衡和冲突观念的重要机制。
大学及其各自的院系可以做很多事情来减轻学生在攻读博士学位时遇到的压力。例如，有许多干预措施用于解决制度和个人层面的压力。解决研究生压力、焦虑、抑郁和倦怠的可持续解决方案需要制度文化的转变，并需要涉及许多利益相关者的整体努力。不过，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干预措施必须包括确保学生有机会获得足够的社会支持和制度支持的方法。
与学术导师发展关系提供了减轻压力并在学术“工作”和非学术“生活”之间实现某种平衡的机会。因此，作者鼓励处于导师或顾问职位的教职员工根据这些发现来看待他们的角色。教职员工应该接受他们作为导师的角色，并与博士生建立正式的关系。密切的导师和顾问关系在所有三个模型中都很重要，这表明学生从强大的导师-学生关系中感受到的支持是他们成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导师或顾问的角色通常包括属于学术项目支持和专业支持的活动，这表明强大的导师-学员关系具有重要的溢出效应。指导，无论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都有其好处。
教师指导和项目支持至关重要，但学生从同龄人那里获得的情感支持对他们的幸福也至关重要。事实上，在博士课程中鼓励同伴支持文化可能是减轻学生压力和增加幸福感的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教师和课程项目主任可以通过授权学生领导项目的各个方面来做到这一点。例如，作者熟悉少数博士建立了正式的学生俱乐部，负责组织和协调其学系的各种活动，包括在整个学年组织定期的社交活动；建立一个“伙伴系统”，将新来的学生与高年级的学生配对，后者可以在新学生浏览课程时提供支持；领导内部研讨会，让学生展示他们的工作，获得作为主持人和讨论者的经验，并就原创研究提供和接受反馈。这些以学生为主导的举措使学生能够获得宝贵的专业技能，建立相互之间的支持和协作关系，并在舒适且风险相对较低的环境中练习展示、领导和指导。将学生聚集在一起以这种方式相互支持的举措可以减少学生经历的压力。
作者的研究结果证实，建立工作与生活平衡的压力和困难是PA（和附属学科）研究生面临的难题。我们的研究与以往关于研究生压力和工作与生活平衡的研究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试图通过探索可能有助于博士生缓解和管理压力的技术来推进对话，并最终建立成功所需的平衡。我们认识到我们只是触及了表面，未来的研究可能会考虑探索研究生项目（在PA内或其他地方）如何通过其正式的政策和程序促进平衡，并评估项目是否采取了更积极主动的方法来管理压力和促进平衡。研究生课程应该注意并思考如何通过支持现在的学生来更好地支持该领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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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
Kayla Schwoerer , Meril Antony & Kareem Willis (2021): #PhDlife: The effect of stress and sources of support on perceptions of balance among public administration doctoral students, Journal of Public Affairs Education, DOI: 10.1080/15236803.2021.1876474.
本期编辑 ：邓甜 谭健翔
审核校对 ：海外版块全体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