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芬：武汉有哪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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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有人说是一场对医护人员的考验；有人说是一次对公务人员的检验，更有人说是一面反观社会百态的镜子。诚然，镜子，镜面反射光可逆，你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你，客观而真实的存在，照人照妖，鉴得鉴失，更形象些。

文首，先向大家推荐下我的原创：是谁隐瞒了武汉大疫情？（点击查看）

战疫这面镜子到底照出了什么？有明媚美好的画面：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八方支援的医护、迎疫而上的子弟兵、昼夜坚守的警察，顾全大局的老百姓。一幕幕让人们泪目。也有阴暗丑陋的一面：不讲“政治”在“两会”爆发的病毒、不报实情爱乌纱甚于爱百姓的个别官员、不干实事没有担当的少数庸员、不服从管理耍赖斗狠的少数群众、借疫诈骗的一些罪犯......

你方唱罢我登场，本是众志成城在死神手里抢人命的慷慨悲歌，有人已然把忧事当喜事办，正准备邀功请赏、歌功颂德，擦亮那顶乌纱。“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在全国上下的努力下，抗疫取得了很大成效。

今时今日，不妨一问防疫的镜鉴在哪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是我们党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我们党发展壮大的历史实践反复证明：什么时候坚持实事求是，我们的事业就顺利发展；什么时候背离实事求是，我们的事业就遭受挫折。

从武汉到湖北各地市州，从湖北到全国各省市区，凡坚持了实事求是的感染少、治愈多；凡不坚持实事求是的感染多、治愈少，我以为抗疫最大的镜鉴是那些不实事求是的人和事。

其一、不听实话

良言逆耳，实话也不好听。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更没有童话般美好；它击碎一些人的梦，敲响所有人的钟。武汉疫情初起之际，无论是“上报第一人”张继先医生、还是“疫情吹哨人”李文亮医生，他们直接或间接地报告了：病毒危害大，可能人传人。

听人说话，是实话、似是而非的话、套话、假话？关键在说的人，“人而无信不识其可”。有社会良知的人、专业素养的人、了解实际情况的人，在没有利益相权、没有流量要吸的情形下，当是实话。

实话愿不愿听，对两会在即的武汉领导来说，这实话来得苦涩了些，充耳不闻。听了愿不愿意信，一可核实后增加确信；二是盲目自信就是不信。

病毒向前窜，领导转弯慢，始有大扩散。

其二、不了实情

领导是人不是神。于实情，接触面不可能像其平时所言“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知识面也难能“理、工、农、医、商、法”样样精通。我们不能苛求领导，也无须臆测领导坐着车子转、隔着玻璃看。但真想了解实情当也有法。庄子有言“绝迹易，无行地难”。双脚沾泥，实地去看，不懂就问，听专家意见。

武汉官员未了实情，此后对上报情不实，自行治理又出昏招，当是因果相循。

网查湖北其他市州，武汉周边的咸宁、潜江等地，脚踏实地，明了实情，举措在早，效果尚好。

其三、不说实话

对上要说实话，报实情，才能保证上级机关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一级干部一级水平，一级机构一级能力，上级有更大的智慧，更高的能力，可以调动更多的资源，加上我们的举国体制，一般状况，皆能应对裕如。

然而，常见的是：一地方出事，官员向上汇报情况，说现实危害时轻描淡写；议解决方案时云淡风轻；举手表态时倒是铿锵有力：“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解决好……”。看似对上分忧，实则内藏私心：如能糊弄过去，则显示自己驾御复杂局面的能力；一旦糊弄不好，问题后果在自己的地盘，则捂一捂；遮一遮，不影响自己的政绩名声。

1月6日至10日武汉市召开两会，1月11日至15日湖北省召开两会，这期间一直没有新增病例。从1月16日开始，新增病例迅速增加。感染者骤增之后，床位不够、医护不足，市民就不了医、住不了院，武汉官员对上“讲政治”没讲实话，八方支援一时不能到来，网上呼救声一片。

让人说实话不会死人，不说实话真会死人。

也有另一说，武汉突然封城的应急措施，引起了部分法律工作者和网友的质疑，认为“封城未公告，信息不公开，对群众不说实话”。官方的解释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也有网友说“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过早公布实情，会造成失控的局面”。

意大利封城失败即是例证。3月9日，意大利总理孔特决定“从10日开始全境封锁”。孰料有媒体提前知悉，在网络平台上散布，结果造成大批北部重灾区的民众，赶在午夜法令生效前逃亡意大利南部，将病毒从一个地方，带到了全国各地。客观的说，在防疫的紧急状态，武汉官方的这一做法还是实事求是的，不宜上纲上线“未对群众说实话”。

其四，不支实招

大机关、大领导形而上的多，形而下的少；讲辩证法的多、教方法论的少。

有的上级发文件，要求提到“万无一失”，究责严至“一失万无”。这样的文件就是推责的文件。有的领导讲话长篇大论“作万世谋”，实则不切时令难“谋成一事”，这样的讲话就是甩锅的讲话。

武汉书记要求入户调查“三天之内、不漏一户、不漏一人”。不组织调查的力量，层层下压到社区后，区区只有十几个人社区工作者，面对几千户、几万人，根本就查不清。至书记强行宣布入户调查达到了99%，消息一出，被武汉市民群起接龙“我们都是那1%”，谎言直接戳穿，受到炮轰。

一把手要求医院对感染者“应收就收”，没考虑增加医位和医护的办法，结果又一次落空。

毛主席指出：“我们的任务是过河，但是没有桥或没有船就不能过。不解决桥或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

这句话深刻道明了“教方法、支实招”的重要性。对下级完成任务是否在其职权所及之内？人手够不够？需要什么样的技术？什么样的配合支持？须作统揽协调指导。

其五、不担实责

公元1216年，官员徐侨去外地任职。他途中发现饥民流亡者无数，便下令开仓放赈。有的官员害怕担责，提醒他请示上级后再做决断。徐侨怒斥道：“赈饥如救溺，怎能按照常规文书往返，迁移误事？！”，从而留下“敢于担责”的美名。

不少地方干部多年的惰性是：没有上级的文件就不会干事。说到底，就是缺乏实事求是、担当担责的硬肩膀。

中国地广人众，疫情发展不一。上级的文件出台有一个行政合理性、“最小损害原则”的综合考虑过程。上级的文件相对会滞后实际一点，坐等文件不采取行动、贻误战机，说不上真负责、担实责。大的文件往往考虑是大的方面、大的范围、大的原则，即便出台了，小地方去套用也不一定合适。脚踏实地、实事求是、视情而为，当是州县主官所应具备的能力。

武汉以外有的地方，疫起之初就见之在早、准备在早。在床位不够时，土洋结合，征用通风好的宾馆、空置宿舍作病房，没有拘于卫生部门“负压、专业病房”的文件，讲了实际。“感染了有地方治”这个根本问题解决了，最后取得了一个感染少、治愈多的效果。有个领导讲形象“骨折要用石膏固定，现在没有石膏，我们现挖矿去吗？那就用竹板。大疫当前，救人要紧，因时因地制宜去干。”担实责当如是。

其六、不使实劲

头顶冒热气，脊背淌热汗，叫使实劲。对份内事念兹在兹，承前启后，一码码理顺办妥，不拖延、不推卸，叫实劲干。今天不使实劲，明天实劲买单；昨天不使实劲，今天会实劲尝苦头。

山东任城监狱内关押人员感染200余人。任城离中心疫区武汉千里之遥，病毒能长驱直入，把门者使实劲了？

福建泉州隔离酒店倒塌受困71人。经济发展全国靠前的福建泉州，能出酒店倒塌的奇闻，住建房管部门这些年来的检查排查使实劲了？

孔夫子说，从政者要“先之，劳之”且“无倦”。

总书记讲“当前防疫到了最吃劲的时候”，众人该使实劲了。

其七、不求实效

美国每发天灾，政府第一要务是派国民自卫队去镇压暴徒，不是派出救援队；百姓第一时间是抢购枪支弹药，不是食物和饮水。哪有什么民族劣根性？只有在灾难面前展露出来的丑陋人性。

据传，疫情期间，有的地方对打击涉疫违法犯罪，遮遮掩掩，畏手畏脚，害怕承担群众教育不好的责任，害怕一地出丑，这实则是影响了法律的威慑、削弱了依法防疫的效果。揭示假丑恶，更显真善美。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种社会制度，在一定人口基数下，哪里没有犯罪？哪里没有违法？犯罪从来没有消亡。规范执法，善恶分明，岂不让大家更明白，“法律是从根本的角度去维护最广大人民的基本权益的。”

疫情发生后，敌对力量借疫抹黑、借疫造谣，各路神仙借疫吸流量，一时间，网络舆论场风起云涌。党政各级、社区工作人员，触摸着社会的脉搏，掌握着实情，有着最鲜活的信息，有着众多的新闻机构，为什么传播的不够快，接受的人群不够多？9000万党员，为何干不过那些微信的十万+、微博的百万粉?

分析原因：

一是号主、博主们，擅长讲故事，做到言之有理、言之有趣，方式灵活，能更好地把握公众心态、能更快地适应新闻消费潮流；政府新闻机关受约束多、审批流程长、版面长期板结、人物脸谱化、行文表述僵化，尽管言之有据，但很少能做到言之有理、言之成趣。当然，我们也看到央视公众号作了积极的改变。

二是众多党员中有能力发声的也很多，但缺少彼此的支持和策应，一上网仍是单打独斗，一旦发声被网络群殴、人肉，缺少团体的支撑，个人的智慧、知识面、精力终归有限，无力抵挡、反击乏力，锐气受锉，最后消于无声。

提升文宣的穿透力，我的建议是，团结像我一样的爱国公号、博主，共享真实的第一手信息，发挥各自的优长，作客观公允的报道，析法说理，清朗网络空间。更不应该非但不团结，反而千方百计找借口打压、报复我号！本律师虽然是一名非党员，但是在舆论引导中，没有逊色于任何一名党员法律工作者。

在抗疫中，我们勤劳而朴实的人民群众，最服从管控、最顾全大局。但为什么有时会随网络摇摆，不能明辨？应该反思的是我们的国民教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不可取的。

风行于上，化之于下，开启理性法治国民的教育，才有望有更多的智者，网络造谣也就少了利益的流量。这需要我们文化自信，服务公民的同时也须教化社会。

其八、不用实心

以上七不实，归根结底，就是不用实心。

西汉董仲舒有云，“《春秋》之听狱也，必本其事而原其志，志善而违于法者免，志恶而合于法者诛。”

北宋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世习总书记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牢记初心，不忘使命”。

平常所言、抗疫所见，干在基层、难在基层、问题要解决在基层、工作要依靠基层，故要夯实基层！但是基层劳动强度大、工作风险高、薪酬待遇差、职务职级低、晋升机会少。该如何关爱基层、照顾倾斜基层？能不能干部从基层出、职级向基层靠、力量向基层输，把机关督战的变成基层参战的。做活基层，让机关的主动要求到基层，基层地愿意坚守基层。

抗疫期间，开精短的会、讲有用的话、发很少的文，累而清爽。

胜利在望，话开始长篇大论地讲、会开始一天天的开，文件一挪挪地来，闲而烦忧。

真正把人民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真正把民族的复兴作第一责，说实话不放空炮、担实责不务虚功、求实效以全大局，便是智圆行简、实心实政。

总结呈词

七八个不实，十九分真心。

实事求是难，难在私心作祟；

实事求是易，易在初心不改。

举国抗击此疫，脚踏实地，埋头实干，以实求是的人和事不胜枚举，无须赘述，正是“实事求是”接上地气，才有了抗疫目前的成果。文中所引八不实的反面事例仅指一地、一人、一事而已，决无意以偏概全，否定什么。

“真理脱离特定的时空会成其为谬误”，仅此指陈抗疫之失，俟为执政执事者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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