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芬：李文亮医生的离世对社会是一种痛，无论医生还是警察

Original 徐雪芬徐雪芬律师 2020-02-19

刚刚热文（可点击查看）

昨晚，惊闻李文亮医生离世。当时，全国好多网友都不愿意接受这一悲痛消息。我在网上试图再次确认，发现一些媒体报道他仍然在急救中，于是和广大网友一样仍然为他祈祷转危为安。直到半夜时分，终于确认武汉市中心医院医生李文亮因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于当日病逝。

于是，深夜，我在新浪微博发了一条微博，标题是：泪水往肚里吞的武汉警察。

客观的说，这时为警察叫屈是不合时宜的。但是，我认为目前是中国防疫阻击战的关键时刻。在这场阻击战中，武汉医生和武汉警察是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他们共生死，同患难，并在这场战疫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医护白+警察蓝，都是这场疫情阻击战中最美的逆行者！

在医务工作者紧缺的情况下，武汉许多派出所成立了青年突击队，他们和专业的医务工作者一道，参加肺炎病患者、死者的转运，24小时处于待命状态。这些一线警察有症状便隔离；没症状便继续工作。为此，他们干脆不回家了。因为，他们担心自己身上有病毒，怕感染了家人......

李文亮医生的离世，对这个社会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难受、一种痛，无论医生还是警察；无论体制外还是体制内。

在此，让我们首先向这位用生命预警的人民健康卫士李文亮医生致敬并哀悼！

昨晚我的新浪微博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痛武汉医生也痛武汉警察。接下来，我预感可能有一波舆论漩涡。我认为武汉警察是委屈的。理由如下：

1是疫情中牺牲巨大，但是因为不能影响士气汉警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不能公开报道（当然我是知道确切数字的，因此很痛很痛）；

2是“提线木偶”似执法可能不是或可能不完全是公安本意但是有口难辩；

3是“训诫"被外界误解太深为"拘留"又不能发声担心引起更大舆情；

4是折中智慧情商处理却里外不是人；

5是再委屈也要纪律压头保持沉默；

6是必须继续危险向前任凭子弹头上飞；

7是疲惫不堪、损兵折将的武汉警察明天还要分散精力应对“诸葛亮”们的“猛烈炮火”。

我想，普通民众可能是无法体会武汉警方对于李医生事件的无奈的。但愿我深夜发博文，权作吸引一点火力为身心憔悴的武汉警方减缓和抵挡一些炮弹吧。”

平时我没有发微博的习惯，但是前天我在微博发了一条求助信息。于是有网友说我朋友圈、微博节奏转换太快了。这个，我其实是不承认的。

几天前的PY县城“不让人出城、不让人回城、不让人住城”的防控措施，是净扫官家门前雪，莫管百姓瓦上霜。这是一个不需要多少法律知识就能判断的道理，只要你稍微有点同情心、责任感。换句话说，如果你还有点天理，就知道这时请示上级是唯一首选，而不是不愿意听完陈述，直接粗暴“公事公办”封城。封城是把老百姓封在家里，而不是封在街上。当然，这里面有执法者的忙碌因素；还有可能不愿意多说话怕双方感染等因素。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如果当时不是我，是别的律师或者记者，可能早起舆情了。

把危险留给别人，把无责留给自己。这可能是体制公务员的惯性思维，武汉疫情大爆发，也许与这种思维有关。我想其他大爆发的地方也要引以为戒！小城市，大爆发！不要借口，只有反思！

人类历史上汲取的教训，就是永远不会汲取教训。

长期关注我公众号的朋友们会发现，我原创特点是比较呵护体制的，虽然有时有批评，但是基本善意。为此，关注我公众号的有全国多个部委的高层领导。也正因为如此，我号无论原创还是转载均尽量公正、客观、多元，努力为政府提供真实的社情民意。

我微博正式启动使用，是在我的公众号突然被封杀的第二天。因为该公众号被封的一天，我全国粉丝一天增长4万：微博从2000粉丝增长到23000粉丝；我的备用公众号《女律师札记》当天粉丝也增长了2万多。

从这个现象分析，我的观点社会还是popular（认可或欢迎）的。这也为我引导网民爱国爱家增强了信心。至今，我的原创481篇，全国阅读量超过10万的61篇；全国阅读量超过100万的4篇；全国阅读量超过200万的1篇。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只有2万多粉丝的微博，昨晚一篇旧博文（2月2日的）一夜之间全国阅读量增加了23万。

大敌当前，好官庸官立马高下。

这次疫情中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让群众的情绪已经对武汉乃至湖北极度不满和不信任，李文亮之死只是个导火索。并非深究他和张继先谁先吹哨谁后吹哨的问题。人们质疑的不是谁吹了哨，而是听到哨声之后政府做了什么？

有人说：当时正值武汉两会，武汉市委书记是省委副书记。这样的强势压力下，武汉公安局还能守住部分底线已属不易。

我个人认为：“训诫书”除了信访条例有相关规定，治安处罚法等其他法律并无详细规定，可见武汉公安这个决定的作出，很大可能是承受了内部压力。

不要说依法执法何来背锅？也不要说依令执法锅从何来？在中国，无条件执行命令是深深刻在每个警察的骨子里的。这是一种无奈。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武汉警方的处理带有明显的领导意图，有针对性，但武汉警方的处理还是比较聪明的，留了余地。如果不是疫情发展如此，武汉警方也不会到风口浪尖，实际上是武汉警方代武汉政府受过。因为这个事情的本质不是李文亮造谣不造谣，而是武汉政府处理疫情有没有过失；过失有多大？社会表达的也是对政府的不满，只是借“训诫”排泄对这次疫情因为人为延误而造成巨大损失的痛彻心扉。

因此，民意即使批评过激了一点，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就像敌人来了，哨兵说来了一个师，然后呢？实际只是来了一个团。能让人对当初哨兵的警告不耿耿于怀吗？

我认为：公众认识李文亮，主要是央视的辟谣说，而不是李文亮本身告诉公众什么；当时警方也没有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训诫他。李文亮当时掌握的信息，只能让他作出当时这样的判断；武汉警方当时所根据的卫健委通报，做出训诫也没毛病。

关于这点，我几日之前曾经写过一文，现在回过头来还是这个观点：

徐雪芬：前方在危险奋战，后方不要翘着二郎腿死磕纠缠（点击蓝色字体查看）

机关如此，这份训诫书代价太大了！

但是逝者已逝，惟愿他的妻儿父母被善待。

现在我们也应该关心下训诫的警察是否被感染了？是否是平安的？

我们向武汉医生致敬！我们也别忘了向武汉警察致敬！因为医护工作者和医疗设施的紧缺，武汉民警有时只有戴一个口罩就去搬运尸体了！

这个事件前后的逻辑其实可能是这样：

张继先吹哨，4×100米开跑了，但是射击运动员李文亮还在起跑线上跟他的同学说现在进行的是110米跨栏，此时有警察走过去，告诉他你不要乱说，现在进行的是4×100米接力赛，不是110米跨栏。本来这个事情全社会都并不了解，然而几天后有大广播说，运动会期间请大家不要胡说八道干扰运动会，曾有人胡说八道被警方处理了。大家交头接耳是谁胡说八道？李文亮这才浮出水面。就是这个大喇叭才让人们认识李文亮的，而不是李文亮对公众说了什么，让大家认识他。

现在，全国人民被隔离了。隔离的目的是配合武汉抗击疫情；隔离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大家被隔离的时间，在拐点到来之前，武汉正需要加油！

前几天，从澳大利亚墨尔本的图拉曼尼机场发来一段视频，华人力量的震撼！这是南航墨尔本返航广州的航班，没有旅客回中国，飞机上全是澳洲华人为了及时把物资运送回国内，号召大家购票后把无偿捐助的救援物资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得人热血沸腾！现在全国人民最要紧的是做止损的事情。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早上欣闻：国家监委决定派调查组调查涉李文亮医生的有关问题

拐点和真相都将很快到来，我们唯有耐心等待。

最后，本律师尝试写一首小诗来结束小文：

世界之大，容不下一个真相

但不是训诫书带走了你

而是新冠病毒带走了你

在没有预警的医疗通报里

但愿不再有一群专家

拿着国外发表的论文

将武汉的伤口，雕刻成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