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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人黄光裕,危楼高百尺丨棱镜

李小白 棱镜 2022-05-01

来源:视觉中国


作者 | 李小白  辑 | 杨布丁

出品 | 棱镜·腾讯小满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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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午,一摞厚厚的合同和“报批件”,都会被按时送到北京国美总部36层黄光裕的办公桌上。


自他获释这一年多来,等待“董事长”的指示已成为国美人的头等大事。黄自恃精力过人——国美鼎盛时,他曾说自己每天工作15小时;现在,他年近53岁,一般中午来到办公室,工作到凌晨2点-4点后亦不见倦意。


“现在10万元的合同,董事长都要亲自看。”国美某离职中层张凡(化名)对《棱镜》作者说。同时,各级部门每天要打“报批件”向黄光裕汇报工作,一份促销计划PPT方案想落地,也少不了他的签字。


有员工观察到,因为要比老板起得早、睡得晚,负责电商的副总裁王巍“每天看着都很萎靡”。去年下半年,国美干脆在34层给高管们安排了住宿,帮他们跟上老板的节奏。


知情人对作者讲述,回归后的黄光裕仍对数字与资本市场兴趣浓厚,办公室里常年滚动着几块股票交易大屏。他的另一些爱好则变得佛系——工作累了或者听下属汇报时,喜欢在手机上打几盘斗地主。


15年前,《财经》曾报道他在澳门赌场贵宾厅玩百家乐,一次便输掉了上亿元。


对于复兴国美,黄光裕仍斗志炽盛。但在他36层的办公室脚下,出走的高管、迷茫的员工、被欠款的诸多供应商,以及对国美命途和黄光裕本人的质疑,正如火药桶般积压。


据《棱镜》作者多方了解,去年国美员工的年终奖至今尚未发放。近日,员工微信群中更传出了公司在研究社保缓交,供货商货款被老板拿去炒股的流言。


4月25日晚间,惠而浦发布公告称:国美电器长期出现支付货款延迟情况,公司决定终止商务合作。截至3月31日,惠而浦对国美电器应收账款余额合计8710.4万元,扣除预提折让折扣后净应收为8235.8万元。


同时,据多家供应商向《棱镜》作者反映,仅在营销拉新业务上,从去年10月开始,国美便拖欠了十余家公司共计2900万元的费用未予结算。而“真快乐”APP也已有数月没有追加电商业务投入,目前已转向“赛事”等娱乐项目。不少员工认为,高调上马的“真快乐”APP和电商业务“事实上已经被老板放弃了”。


逆风之下,稳定人心、集中权力正在被不断提升优先级。去年下半年,国美零售和电器高管轮换频繁。今年开始,黄光裕胞妹黄秀虹出任国美电器董事长,并担任国美零售执行董事。张凡向作者透露,黄秀虹的职务更多是在“监察”高管和清理腐败。而被外界冠以“救夫”美誉的杜鹃在黄光裕回归后,权责正在可见地被削弱。

 


资金链紧张的几个迹象

 

4月26日,针对惠而浦终止与国美电器的合作事宜,国美电器发布公告回应:公司不存在延迟支付货款情况,而是惠而浦管理混乱,长期未按合同履行义务。


国美电器在公告中表示,惠而浦大股东为格兰仕集团。因格兰仕与国美电器合作过程中投入了与其经营能力不符的资源,造成尴尬局面。格兰仕为倒逼国美电器对其补贴不合理费用,意图通过惠而浦制造事端解决问题。


据《证券时报》报道:国美电器是惠而浦在中国市场的长期合作客户。近三年(2019年至2021年)惠而浦对国美电器的销售金额依次为1.52亿元、9812.11万元、7958.41万元,在前者销售占比分别为2.87%、1.98%、1.61%,呈逐年下滑的趋势。而从目前惠而浦对国美电器应收账款余额已超过2021年总销售金额来看,国美电器的欠款时间或已超过一年。


张凡对于惠而浦与国美之间爆发纠纷并不感到意外。据《棱镜》从员工和供应商的多方了解,从去年10月开始,国美的薪资发放和外部供应商结算都在不约而同地出现问题。


国美的年终奖一般都在春节前发放。但数名国美员工向作者证实,年终奖至今未发。此外,国美每个月的工资包含底薪与浮动绩效,而最近数月,员工的绩效评级也越来越难看。


“绩效怎么打都看领导。从去年底开始,不管干得怎么样,如果本月集团业绩不好,老板可能就把绩效打个6折或7折。没有什么解释,每个人被扣一两千块钱很正常。”国美内部员工周睿(化名)说。


在供应商财务结算上,国美更明确收紧了付款渠道。据作者了解,2021年5月开始,依靠地推等手段,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代理商都以10-30元/人为真快乐做过拉新业务。如今,数家代理商向作者透露,从去年10月开始,国美拖欠了十余家代理商,共计2900多万元的拉新货款未予结算。


作者拿到了数份合同和聊天记录。在一条代理商的群内接龙显示,河北棒极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被国美欠款271万,福建省兴茂电子科技有限公司被欠款550万,河南青霄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被欠款17万,安徽好嗨哟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被欠款近80万。

 

国美拉新服务商的群内欠款接龙

 

一位被欠款近800万的大连拉新代理商徐鸣(化名)对作者透露,其从2021年5月为真快乐分1.0、2.0、3.0三个阶段拉新。其中,1.0为快速启动阶段,徐鸣为国美拉新了30多万用户。不久后,国美提出2.0版本:用户需要有复购行为才可结算。徐鸣按照规定,又给国美拉了43万用户。11月底,国美升级了3.0版本,要求给予用户的购物券从10元降至5元。此后不久,国美便以总部需要复盘为由,不再向供应商结算10月后的货款。


“现在,也没有人再敢为国美拉新了。”徐鸣同时透露,在拉新过程中,国美前后共有4名VP与他们对接过,而其中3名都在短期内被离职或替换。最近,新上任的VP不再回复代理商的消息。

 

国美与安徽好嗨哟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拉新合同

 

国美与大连合泽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拉新合同

 

今年3月,徐鸣与六七家各地的代理商一起到北京国美总部催款,而国美则选择了报案处理。最后,包括徐鸣在内的9名代理商,被予以7日的治安拘留处罚。


另据周睿向作者透露,去年“双11”前,国美曾与一家核心媒体合作过一档“千万奖金挑战赛”。但由于前期宣传不足,活动渗透率和参与人数不多,最后仅有有限用户胜出。而国美最后也并没有向用户兑现此笔奖金。

 


DAU之谜:200万还是20万?

 

诸多迹象显示,国美内部正暴露出财务链条紧张等问题。而回溯过去一年国美的表现,黄光裕究竟是“运去英雄不自由”,还是只为了给市场传递一个王者归来的商业故事?对此国美内外部有多方解读,他本人的做法则更加耐人寻味。


2021年2月17日,黄光裕正式获释第2天,便对市场抛出了一份“18个月内复兴国美”的计划。二级市场用股价飙升对这位昔日枭雄给予正面回应:从2020年12月黄光裕传出假释,到黄正式获释后的2021年3月初,国美零售股价从0.85港元/股拉升至2.55港元/股;市值一度超越苏宁易购,被外界戏称为“黄光裕躺赢”。


一年过后,这番激荡已显遥远。据4月27日最新收盘显示,国美股价跌落到了0.330港元/股。


4月20日晚间,国美零售宣布,由于股价已低于每手买卖单位最低2000港元的预期价值,将“拟10股并1股”——这个操作与近日“新东方”等一些股价受挫、转向保壳的公司相似。第二天,国美再度以-15.22%的跌幅收盘。


股价低迷的同时,黄光裕却在不断通过套现“用脚投票”。1月24日,黄光裕和杜鹃二人分别减持国美零售3000万股股票,合计套现4000万港元;4月1日,黄光裕以0.55港元/股的平均价,减持了4亿股国美零售股票,套现2.2亿港元。今年以来,黄光裕夫妻累计套现超过2.5亿港元。


国美市值正亟待被挽救。但在最新的财报电话会议上,黄光裕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出现;而是由国美零售CFO方巍抛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宏愿。


3月31日,国美零售公布了2021年财报。数据显示:国美零售当年实现营收464.84亿元,同比增长5.36%,净亏损47.7亿元,归母净亏损44.02亿元。此外,国美负债总额633亿元,有息借款总额为282亿元。


国美同时披露了零售GMV:规模为1469亿,同比增长30.4%;综合毛利率为14.4%,同比提升2.24%,并实现了全年净经营现金流转正。


在回答投资者关于真快乐活跃度的疑问时,方巍表示,真快乐APP的年访问量为4.4亿,MAU(月活)达到了4200万以上,DAU(日活)为200-300万。


这一数字即便与2个月前相比,也有不小浮动。2月10日,在国美零售“家·生活”战略业务进展全球投资人电话会上,方巍曾表示截至2022年1月,真快乐MAU达7000万,DAU达到350万。


财报中,国美没有单独披露真快乐2021年的GMV。但方巍表示:“2022年,真快乐APP的GMV预计将超过2000亿元。”——此数字已超过了2021年国美的GMV总额。


以上数据,与外界对真快乐的实际观感大相径庭。过去一年来,用户打开真快乐APP,在首页推荐的爆款销售记录下,评论条数经常只有数十至数百条不等。实际上,据张凡和多位提供拉新服务的代理商透露:真快乐的DAU应该只有官方披露的1/10甚至更低。


“真快乐的APP端实际流量非常少。去年10月前,拉新高峰时DAU能达到60万。一旦不投入拉新,用户就会迅速下降到20万以下。”张凡对作者说。


他同时透露,国美会在朋友圈、头条或社群中做一些广告定点投放,“只要用户点击过,都算在DAU里。这样也能做到一天三四百万的数据,但都是一些假用户,不可能达成留存”。


来自安徽和大连的两位拉新代理商也向作者表达了相似观点:国美在得到用户后,后续缺少补贴、裂变等运营手段,这些用户基本都用完即走。



“真快乐本身就是最大败笔”

 

对于真快乐上线以来一直缺少存在感的问题,数名国美员工均向作者表达了一个相似的观点:黄光裕没有坚持“国美在线”并刷新品牌,而是将其更名为“真快乐”,本身就是最大的败笔。


众所周知,在黄光裕入狱的10年中,妻子杜鹃及国美老臣为公司选择了一套收缩式的战略打法。这虽然限制了国美的生长,却也保持了有生力量,避免了国美像苏宁一样在扩张中折戟。

黄光裕回归之初,有国美员工曾向作者表示:公司内士气高涨,员工彻夜加班。也有不少电商人士对黄的归来表现过兴趣,他们通过周边信息判断,“那时黄光裕手中至少能控制200亿现金流”,张凡说。


但进入到具体执行层面,员工们开始感到有心无力——这一年,黄光裕似乎并没有真心想在电商上投入太多,具体表现为高调宣传业务,做一阵后又急踩刹车。


“去年真快乐最多花了10-20亿,广告大概投了3-4亿。这个数量级,在头部电商中并不算多。”与之相对,张凡了解到苏宁易购在最近四五年的时间里,为APP前后投入了200多亿预算。


从外部观感看,真快乐APP过去一年来的风格跳跃很大。业务重心先后从电商导流、全公司和门店力推直播,又改版到了与拼多多首页的“砍一刀”相似、追求社交裂变的“小虎机”。最近,真快乐又上线了最新迭代的“赛事”项目。


近日,作者打开真快乐首页,看到APP的电商购物属性已被明显弱化。主页风格难以抓住重点,有些“四不像”;而在国美主推的“赛事”页面,呈现出的是社交意图明显、鼓励分享的平民社会化内容:如“厨艺大赛”、“万物皆可一击即中”、“一城一味美食PK赛”等等。但这些赛事的实际参与度不高,每档活动的活跃人数最多在1000人上下。

  

真快乐APP首页及主推的“赛事”项目

 

张凡向作者透露,“赛事”的上线在公司内曾遭遇激烈反对。“老板认为赛事无人做过,想通过内容把活跃度做上去,又找核心媒体做了导流。但我们觉得这并不新鲜,抖音、快手都曾尝试过,很快就浅尝辄止了。”


过去一年,国美不少业务的匆匆上马都让员工感到决策层与主流电商世界的脱节。目前,国美的核心高管多来自线下零售时代,并多已在位十几年。有员工在脉脉等平台上直接表示:国美的决策通道被旧势力占据,新鲜血液难以流动。


张凡曾与黄光裕有数次业务沟通。黄曾对电商团队谈到自己的思路:希望真快乐涨到300万DAU后,自然形成商业化。但在当下市场中,300万DAU的流量、拉新、留存、运营的成本都很高。


“开始,真快乐只跟商家收取千分之6的手续费,流量和广告也很难起来。”但同时,要保持繁荣的DAU,又要一直靠拉新“续命”。张凡认为,这也是黄光裕无奈地转向用内容手段活跃APP生态的原因。


不过要走内容赛道,潜在运营成本实际上远高于拉新本身。这条路上更横亘着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巨头玩家,竞争烈度更高。


张凡表示也理解老板的难处。“他不是一个孤注一掷的人”,何况此刻国美的体量已不容豪赌。“我认为老板很清楚,苏宁在电商上花了那么多钱,最后还是失败了。这或许是他政策缺少连续性,做了一段时间又彻底否定、犹豫不决的原因。”


此外,数位国美人士和电商观察者也向作者谈到:真快乐本身的产品定位,也是阻碍其发扬光大的最大障碍。一直以来,“真快乐”的定位在集团内和市场上都缺少认同。不少人认为,黄光裕回归后,没有将“国美在线”的品牌刷新,更新用户心智;没有确定要传达信息给用户:将主推哪些产品;也未能使用户在社群中活跃起来。


“这是真快乐巨大的失策。哪怕十几个人做个电商APP,产生的GMV也会比真快乐高。”一位国美员工对作者说。


 

离职的向海龙,淡出的杜鹃

 

在时间的拉扯中,不少国美人都感觉到,黄光裕对电商已意兴阑珊。


“从今年1月开始,真快乐便没有再被追加多少投入。”周睿对作者透露。而张凡在建设和运营真快乐的一年多时间里,得出了更为悲观的结论:“集团最看重的还是门店业务,而电商可能只是一个讲给市场听的故事。”


从财务数字上看,国美目前的主营业务和收入实际仍来自以国美电器为主体的门店。虽然在2021年年报中,国美零售未对主营收入做详细的业务拆分,而是统称为“来自客户合约收入”,但在2021年的中报中,可以明确透视到电器销售仍是国美的核心收入结构。 

 

国美零售2021年中报

 

另据某尽调咨询公司向作者提供的一份2021年12月与国美门店相关负责人的专家访谈显示,国美电器98%的订单来源于线下,门店主要布局于三四线城市,且90%的门店处于盈利状态,毛利率大约为15%左右。


该专家谈到:对于国美来说,一二线城市同行竞争大、电商渗透率高,人员和租金成本高,总体成本难以控制。而在低线城市到县城,加盟店的门店货源由国美总部供给,加盟费为5-20万元,保证金一年为10万元左右。2022年,国美的新增门店仍主要为直营店,重心仍将向三四线城市下沉。


如果保守发展,依靠门店收入,国美零售仍可保持相当一段时间的稳定现金流。但放在资本市场里,这个故事显然不够“性感”。特别是黄光裕回归后,要给予市场一个破旧立新的面貌,在新兴业务上有所作为,于是,其高调宣扬的战略和内部的固有逻辑与人才系统不断剧烈撕扯。


过去一年里,许多国美员工看到,大量高管与中层从外部空降,又很快出走。而国美的核心决策系统仍由老臣及黄光裕的家族利益人群掌握。


据《经济观察报》报道,2021年下半年,国美从阿里系挖来曹成智、胡冠中和丁薇,分别担任国美零售控股经营策略与执行中心VP、国美集团CMO和真快乐COO。而目前,阿里系3人只剩担任真快乐COO的丁薇。


2020年底,前百度COO向海龙宣布加入国美,担任国美在线CEO。但在去年2月黄光裕正式复出后的第一次集团大会上,向海龙只作为主持人出现,匆匆点评了几句,“完全没有一点二把手的样子”,周睿说。


张凡则对作者透露,向海龙的加入只是将在百度积累的一些广告代理商拉了进来。“这些人在社会上很活跃、资源广泛,不少人冲着向海龙的面子进来。”此外,向海龙早期为用户社群定义了一些方向,后面便没有再做更多规划,也没有参与过具体的电商决策。去年7月,向海龙无声无息地从国美离职。


除了业务难以开展,周睿感觉,国美内部决策路径过于固化,都唯黄光裕的指令是从,是国美难以吸引到顶尖电商人才的重要原因。“开大会,老板动不动就骂下面的高管,对下属也不肯授权。”


国美从上至下,都明确知道一切决策,最终要由黄光裕首肯。“这导致大家都不太愿意去负责任。等老板签字,效率还能快一点。”周睿对作者抱怨:“都要打报批件,从下至上打一圈。有时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复,在双11这种大型节点上,很难跟上市场的变化。”


 “总体来说,他的商业决策还是比较草率,很多时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商人思维。如果国美是他珍惜的品牌,这样做很危险,会快速消耗掉品牌的声誉。”张凡评价说。


或许由于公司的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近期不少员工感到,黄光裕对于下属和员工的怀疑在日益加深。“最近跟老板汇报,他对商业没有多少兴趣,总喜欢听员工对领导的负面意见。事实上,也确实有员工通过举报老板,获得了肯定和升迁。”张凡说。


去年11月,国美曾因用办公软件监控员工电脑流量使用情况,被指侵犯隐私而登上热搜。周睿透露,后来国美对员工表示:此手段不存在任何问题。


而且在此之后,“楼里雇了一批人,穿着西服,在办公室里溜达。检查员工工位和着装是否整齐,环境是否干净”。周睿表示,这种“古老”的监控手段,让许多员工感到不适。


今年1月底,黄秀虹出任国美电器董事长,4月初又被调任为国美执行董事,国美内部将其看作公司进一步对黄光裕“信任”的家族集权。“黄秀虹不太管业务,主要负责监察。电商相对轨迹透明,线下门店更难管控。她主要是做反贪腐工作,权限很大。”张凡说。


而过去一年,除了国美电商,国美电器也经历了数次高管轮换。2021年7月,国美电器CEO张德炬离任,由王波接任。今年1月,在黄秀虹担任国美电器董事长后,国美老臣李俊涛又被任命为国美电器副总裁。


杜鹃和黄光裕 来源:视觉中国


耐人寻味的是,在外界看来帮黄光裕在狱中“保住了江山”的妻子杜鹃,在黄回归后反而淡出了日常决策。员工们除了在去年2月的集团大会上见到杜鹃发表讲话外,在一些涉及数亿元的决策项目上,也几乎没有再见过杜鹃的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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