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虎
随着岁月的流转,
其他的绚丽色彩渐渐将我遗忘,
现如今只剩下了,
模糊的光亮、错杂的暗影,
以及那初始的金黄;
——《老虎的金黄》
在博尔赫斯的诗句里,属于老虎毛色的金黄,既对照了夕阳的色彩,同时又引申出了时光的流转。老虎自身的神秘气息,在强调某种距离感之后成为诗化的转借,尤其适于宣泄内在情感。在艺术的范畴里,任何种类的老虎都不再归属动物学的层面。它的威猛与凶悍、独行与桀骜,由体貌所带来的固定特征,不断地提升为艺术的形象,同时被艺术家赋予某种含义,并引发出相关的隐喻。
石恪《二祖调心图》(局部)五代
不同于民间的趋吉避凶,绘画中的“虎”多是倾向于文化层面的解读,并衍生出截然不同的图式。早在五代时期,石恪的纸本水墨《二祖调心图》逸笔草草、酣畅淋漓。画中的丰干禅师低头屈臂俯卧在虎身之上,而趴伏于地的老虎与高僧一样,处于闭目凝息、似睡非睡的禅定状态,虎小而人大的造型似乎只为凸显“禅”的境界。同时期的另一幅佚名作品《醒虎图》,则是完全以老虎作为主体形象。距坐在山坡之上的老虎,一边向上翻起眼白,一边向下撇着嘴角。这种完全拟人化的表情刻画,凸显出郁郁寡欢的落寞神情,并夹杂着潜在的愤懑。而南宋牧溪的《墨虎图》,也画了一幅几乎同样姿态的老虎。画中老虎舔舐着自己的左爪,在微张的大口间露出尖齿,对应着尖锐的爪尖。幽邃的眼神、阴鸷的神态,画家借此表达虎的凌厉之气,并以在此的虎对应着在彼的心魔。
佚名《醒虎图》五代
牧溪《墨虎图》南宋
众所周知,绘画中的形象离不开写生的参考与对照。但老虎毕竟是猛兽,尤其是在没有摄影技术的古代,要想以虎为题,只能远距离的观察老虎的行动姿态,并默记于胸。另外还得依靠猎户或活捉或打死的猛虎,才能近距离观察毛色等细节。因此,虎的画中神态多为画家的主观臆想,用以烘托主题的精神性能指。北宋的包鼎是包拯之孙,尤其以画虎著称,被后人称赞“韩干能为大宛马,包鼎虎有惊人威”。根据《后山谈丛》的记载;包鼎在画虎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来模拟老虎的动态,进而以笔法的灵动推演“写意”的酣畅。这种身体力行的揣摩,如同是戏剧的四度创作,足以捕捉到最精妙的神采。
张善孖《虎》
张大千、张善孖与虎
到了“西学东渐”的近现代,画中的虎多出了写生的因素。号称“虎痴”的画虎大家张善孖,“豢虎以供写生,写虎各种形态”。以真实的老虎为“模特”,对于老虎的自然形态、生活习性了然于胸,也就使得画中的虎无比的生动、鲜活,并且形神一体。而岭南画派的高奇峰,在传统水墨的基础上兼容东西方的写生技巧,并吸收了“撞水”、“撞粉”等在花鸟画中的渲染技法,巧妙地运用到虎的塑造当中。这就使得虎的形象跃然纸上,尤其是毛色的渲染,真实而自然。作为女性画家的何香凝,其笔下的虎暗自生威,将革命者的气概以及时代精神融汇一处。艺术家借“虎”的外形以达到情境与情绪的共鸣,神采之妙并富于人文意趣。
高奇峰《虎》
文:汪洋
图:网络 · 文章非商业用途,仅供交流分享,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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