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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真相

2017-04-13 茕子 人之初杂志


初识时,不过是一个粗俗的大款



彼时,我正为钱焦头烂额。男友安良患肝癌,极需救治。

认识肖锐锋的那天,整个饭局中他仿佛就是主角。他是做房产生意的,女儿五岁,离异三年,有意无意地说起很多女孩都想嫁给他,还有他在各地的房子,各种高档品牌的家具……

男人炫耀自己的财富无疑是给女人看,但是在场的女人只有我未嫁,显然是说给我听。

饭局罢了,一辆白色奥迪无声地驶到我面前。车窗滑下去,是他灿烂的笑脸:“美女,送你回去吧。”我稍做推辞,他却更加盛情,意图不言而喻。

因为有钱,他看上的女人,大约无一不能上手吧。我轻轻地叹息,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慢慢萌生。做他的情人,能得到三十万救我的安良吗?不能吧?那么唯一的做法就是做他鼻子上的一块肉,让他垂涎三尺,想吃,却永远只差那么一点点。我要用这一点点激发他昂扬的斗志,要他为这一点点催眉折腰,最后,最大限度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当天晚上我执意回家,并不去他家里小坐。当他约我吃饭,我推荐的,都是最实惠的小店。一起逛商场,我绝不在任何手饰、服装前驻足。一个月后,肖锐锋对我刮目相看,开始一本正经地,求爱。 


不是背叛的背叛



肖锐锋每日接我下班,关系近得像是已成为我男友。这令我每日去看望安良的时间缩水。但安良从不过问,我亦对此缄默。

一天夜里我赶去医院,看到安良的身体蜷缩于白色床单之下,那么弱小而无助得像一个孩子。我心疼得无以复加:我爱他,所以要让他活下去。我决心向肖锐锋明示,自己需要的,其实是很多很多钱。

肖锐锋再次提出去他家里参观,并说,若我在这城市里没有归属感,可搬来同住。我说,虽然是漂泊异乡,但我并不孤单,我本有哥哥在同城,只是现在病入膏肓。

肖锐锋大惊,问我细况。然后他拉我的手,放在自己一张肥脸上摩挲不停。事已至此,我没有像以往那样触电般抽出手来,而是尽可能可怜楚楚地望向他。


他很是受用,呢喃道:“你怎不早说予我听,这是我份内的事啊。”

我赧颜:“我不想你劳心费神,那是一大笔医疗费用。”

肖锐锋拉我入怀:“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开车回他家的路上,他一直用一只手握我的手。很快就到了,我迟疑着,亦步亦趋地跟他上楼。后花园里有一个心形泳池,肖锐锋脱了衣服,进房间换上恶俗的花色游泳短裤出来,并递给我一套没有开包装的比基尼。我心中一抖,连新泳衣都有备用,这个男人在情场必定摸爬滚打十余载。

不由我多想,就被他拖下水去。在温暖的水中,肖锐锋的吻已滑到我的肩颈,他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一时间,我方寸大乱,却无力反抗……

我从水里出来,眼泪就涌了出来。肖锐锋拿来浴巾裹住我,温柔地为我擦去眼泪。明月当空啊,他忽然感叹,“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我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为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 


爱,在何时变了质



肖锐锋为安良找到了配型的肝组织,并去交纳了住院费用。我很疑惑他为何不直接将钱交予我,也许,为了保护我脆弱的自尊。

安良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一共用去近三十万。我知道,若不是我吊他胃口,我也许,并不值这个数字。去医院看望安良,他像一只小猫,抱着被子睡得正熟。醒来后,良久地看着我,眼泪就流了下来:“真没想到,我竟然活下来了。”

安良再不提钱,不提曾经令他绝望的手术费用,不提肝组织的来源。他是如此聪明,就算疑惑,也决不说破。我羞惭不已,只能更竭力地对他好。

我喂他饭,他忽然开始不适应,红着脸与我夺碗,汤洒了一床。

他说,“我已经对不起你,真不能看到你这样。”

原来两人是如此心照不宣。我也不愿告诉他任何细节,只希望他知道,我爱他,便可以付出所有。

读大学那年,我交不起学费。是安良偷偷地接济,令我一直读到硕士。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令他失去父亲,家境一落千丈。他却又在这时被查出肝癌。我只能背水一战。我们之间,恩爱俱全,早已胜似亲人。


我想,有些事情,诸如阴影、背叛、交换,慢慢地都会像一滴水一样,渗进岁月里去,再也寻它不见了。

我扶着安良去晒太阳。阳光安好的下午,却忽然看到前来结账的肖锐锋。

像一只蝴蝶看到它脱身出来的蛹壳,那么嫌恶。我立刻拉着安良走开。离开之后,我仍然十分紧张,安良说:“我买个冰激凌给你吃吧?”

我说:“什么?”又说,“好。”我竟然需要重复来确认来自外界的信息。一定是安良见我这样,于是也紧张起来。他握我的手,开始有了微小的颤抖。

我心生悲哀,开始有了离开他的念头。一场本来很好的感情,何苦要营营役役。不如将它斩断在尚未枯竭的状态——感激带来的爱,本身就如鲠在喉,我也不曾奢望,它能持续多久。


真相,如果永远不会大白



安良出院后,执意离开这座城市。他说自己不再适合做业务员,东奔西走。但是,他明明还可以在同城找别的工作。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明白,很多事情,需要时间。时间可以让他想明白一场迫不得以的背叛。

我帮他收拾东西,一件一件,放进他的大行李箱里,好似往常送他出差。只是天一直下着雨,像一个女孩子在哭。这离别,也变得阴郁而残忍。

安良走后,我很快接到了肖锐锋的电话。我不听挂断,他复又打来。就这样,执着地打了几次,最后,我收到了一个短信,是肖锐锋发来的:“你男友真不值得你这样爱。”

我一个激灵。原来他知道那是我的男友,可是他为何,还肯那样去帮?

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摁了接听。

肖锐锋的车不一会儿便停在楼下。他带我去吃饭。他伸手过来,握我的指尖:“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认识你之后,我就开始到处打听你,我知道你有一个男友身患绝症,我就去找了他,要他放手,在我和你第二次约会之前。”

一口饭堵在我嘴里。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直到他说:“傻孩子,我见了他很多次,他告诉我你所有喜欢的东西。我答应他,倾尽全力救他,他也答应帮我得到你。”

肖锐锋说,原谅你爱过的人吧,生命只有一次,而情人还可以有很多。

那一瞬间,我真的宁愿自己天生失聪,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疯了一样打安良的电话,却永远提示已停机。在这个阳光惨烈的午后,我才忽然明白,我已经不需要去求证了。那些目光中微小的闪躲,其实早已经告诉我,爱的脆弱和不堪。只是我们不知道,同样的背叛,原来是为了同一个结局。


肖锐锋怜惜地看我,发出极轻的一声叹息。他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人委屈?”说完径直去开车。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想离开。肖锐锋极力挽留,但最后,还是亲自开车帮我把东西一趟一趟地拖到旧家俱市场,然后把我送往离别的站台。当火车快要启动的时候,我们同时看到一对小恋人泣不成声地把手拉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女孩说:“我等你回来。”男孩郑重地点头,看得人一阵心酸。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面对生离死别的考验,于是,也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彰显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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