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人从众”模式 日本防疫之弦不能松

近日，日本政府解除了针对东京都、大阪府、北海道等19个都道府县的“紧急事态宣言”，以及针对香川县等8个县的“防止蔓延等重点措施”。这种“全面松绑”是4月4日以来的首次。各地也再次回到了人们熟悉的“人从众”模式，札幌、名古屋、大坂、福冈等繁华地带白天和夜晚的人流都有了明显增加。

由于2021年春季以来疫情多次反弹，加之要确保夏季奥运会安全顺利举办，那些疫情防控形势严峻的地方都要进入“紧急事态”，或采取“重点措施”。而近期日本在病毒阻击战上斩获了一些胜利:所有都道府县病床使用率均低于50%；全国一度有10多万人居家隔离治疗,如今已减少至3万人左右；东京都4日新确诊病例2021年以来首次降至两位数……种种迹象表明，日本疫情防控已勾勒出了持续向好轮廓。这亦是日本政府宣布全面回归正常的主因所在。

由于国内消费低迷，通缩压力加大，少子化、老龄化加剧等原因，日本经济陷入了数十年的低增长。近年来，政府推出的“旅游立国”战略为日本经济注入了暖流。2018年来，来日国际游客超过3000万，为日本带来了4.5万亿日元收入。一场疫情黑天鹅来袭，作为重要经济支柱的旅游业也遭遇寒冬。虽然夏季奥运会成功举办，但空场举办、边境管控等措施导致这场国际赛事未能转化为门票、餐饮、住宿、交通等旅游产业复甦的“良方”。为弥补国际游客的“损失”，各地相继实施了“GO TO Campaign”刺激国内旅游等需求，但在“宣言”和“措施”背景下，日本经济复甦之路始终是“戴着镣铐跳舞”。近日，日本最大旅行社JTB便卖了两栋大楼，希望借此度过危机。这也凸显出日本全面“松绑”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今年1月2日，日本首都东京大部份商店开启新春“初卖”（意为新年首次售卖），推出物超所值的限定“福袋”等年初优惠促销，以期招揽顾客。图为市民在戴着口罩的雕塑前休息。中新社

但重回“人从众”模式，日本防疫之弦仍不能放松。对于目前政府解除“宣言”和“措施”，国内叫好者有之，担忧者有之。不少在日留学生和华侨华人便忧虑疫情可能再次反弹。

令人不安心的原因主要有二。其一，疫苗接种率不足以实现“群体免疫”。尽管近几个月来，越来越多民众完成了两剂疫苗接种，不过截至10月4日这项数据也刚到60%，离国际公认的“群体免疫”还有一定距离。这意味着日本的确有疫情再次反弹的可能性。令政府头痛的是，年轻人接种疫苗意愿较低。数据显示，65岁以上疫苗接种率达到89.4%，与之形成反差的是，12至19岁只有26.8%，20至29岁为39.4%，30至39岁为42.8%。相较老年人，年轻人需要外出工作学习，对社交活动需求更为旺盛，这客观上又增加了他们的感染风险。大洋彼岸的美国似乎正在佐证这一事实——美国确诊病例中年轻人越来越多，原因便是年轻人接种比例太低。其二，兼顾疫情防控和正常生活是道两难题。自2020年疫情暴发以来，全球很多国家都经历了“封城”“封国”以及“重启”和“松绑”，但最终结果表明，在实现民众生活回归正常和经济有序复甦同时，又成功遏制住病毒不四处作案的确是门大学问。从美国到加拿大，从英国到法国，从韩国到日本……在这份试卷上此前均未考出理想的成绩。与2020年不同的是，当前人类面临的病毒是更为狡猾，传播率、致死率更高的德尔塔变异病毒。2021年12月，日本又将推行“疫苗护照”，重新对国际游客开放。要做好兼顾疫情防控和正常生活这道两难题，无疑面临着不小挑战。

但社会全面重启是大势所趋，既然选择了解除“宣言”和“措施”，日本政府就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全方位应对。一方面要下大力气向年轻人普及和推广疫苗，提高这个群体的接种率；另一方面可在结合本国国情的基础上借鉴下中国等国的防疫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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