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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滩的国王:30年贴身管家谈特朗普的私生活

2016-03-17 纽约时报中文网 NYT教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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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朗普的庄园,管家塞内卡尔为主人服务了近30年。他了解特朗普的各种怪癖,知道他吃几分熟的牛排,也知道何时该毕恭毕敬,何时可以不屑地翻翻白眼。

大选期间,位于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马阿拉歌庄园成为特朗普放松休闲之处。豪华的内部装修彰显着特朗普除竞选人外的富豪身份。

佛罗里达州棕榈滩——前不久的一天下午,在这里的马阿拉歌庄园里,一切似乎都闪耀着光芒。游泳池的水面波光粼粼。环形私人车道上,来自特勤局(Secret Service)的那几辆黑色SUV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棕榈树在温暖的微风中沙沙作响,槌球时而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一名保安站在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这栋私人宅邸的入口处。

“一眼就能看出国王在不在这里,”长期担任特朗普管家的安东尼·塞内卡尔(Anthony Senecal)在谈起房子的主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时说。

那一天,国王回到了自己的凡尔赛宫。这是一座有118个房间的避寒乐园。如果特朗普当选为总统,这里将成为冬季的白宫。马阿拉歌(Mar-a-Lago)这栋90年前由谷物食品帝国的女继承人玛乔丽·梅里维瑟·波斯特(Marjorie Merriweather Post)修建的地中海式大宅,是特朗普逃离喧嚣、款待宾客和尽情享受的地方。

在这里,几乎没人能比74岁的塞内卡尔更好地预知并满足特朗普的需求和愿望。他在这里工作了近60年,其中近30年是为特朗普服务。


本月,长期为唐纳德·J·特朗普担任管家的安东尼·塞内卡尔在棕榈滩的马阿拉歌庄园。


他了解特朗普的睡眠习惯,清楚他喜欢吃几分熟的牛排(“它会在盘子上弹,太棒了”),他也知道尽管庄园里配了美发沙龙,特朗普依然会坚持自己打理头发。

塞内卡尔知道怎么安抚他的情绪,提振他的精神,就像多年前特朗普乘坐的飞机很快就要降落时,塞内卡尔接到紧急警告,得知这位巨头心情低落时一样。接着,塞内卡尔迅速请到一名号手,在特朗普从豪华轿车上下来,准备进入马阿拉歌时演奏了一曲《向统帅致敬》(Hail to the Chief)。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迎接特朗普的方式都没什么大张旗鼓的地方。他会在特朗普进屋后接过西装,让服务齐全的地下洗衣房将其熨平。

第二天早上黎明前,睡了大约四个小时的特朗普,会在私人居住区的拱门那里与塞内卡尔碰面,拿到一叠报纸,包括《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每日新闻》(The Daily News)、《纽约邮报》(The New York Post)和棕榈滩当地的报纸。几小时后,特朗普会再度现身。此时的他会穿上卡其色裤子和白色高尔夫衬衫,戴一顶棒球帽。工作人员注意到,如果帽子是白色的,说明老板心情不错。如果是红色的,最好离他远一点。

周日,特朗普会自己开车去他位于附近的高尔夫球场。他有两辆宾利(Bentley),一辆黑色的,一辆白色的,每年会换着开。

2009年时,塞内卡尔想退休,但特朗普断定无人能替代他。因此,尽管塞内卡尔的管家职责被免除了,但他仍被要求留在身旁,充当马阿拉歌非正式的历史专家。“托尼,退休就是死亡,”特朗普对他说。“下个季节见。”

塞内卡尔戴着一副角质框架眼镜、留着海象须、黑色上衣的口袋里,装饰着一块白色方巾。他似乎反映了他老板的世界观:他担心伊斯兰恐怖分子会发起袭击,对特朗普的几任前妻持批评态度。

而且和特朗普一样,置身于到访这里的社会名流中时,他轻松自在。尽管可能一度羡慕过在壁炉旁品尝薄荷甜酒,复述电视剧《设计女人》(Designing Women)独白的迪克西·卡特(Dixie Carter),塞内卡尔如今在21英尺高、天花板贴着金箔的客厅,会见到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克里斯蒂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或是和刚从奢华的西班牙厅(Spanish Room)出来的阿拉巴马州参议员杰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聊天。


马阿拉歌庄园是一座拥有118个房间的地中海风格豪宅。

通过这些年的近距离观察,这名管家看到的不只是这位大亨的怪癖——比如,特朗普很少穿泳裤现身,而且不喜欢游泳——还有他习惯性的、自我安慰的浮夸。

早年间,特朗普的女儿伊万卡(Ivanka)睡的儿童套房,是女星、波斯特之女迪娜·梅里尔(Dina Merrill)在30年代曾经住过的。特朗普喜欢告诉客人,儿童房里以童谣为主题的瓷砖出自年轻的沃尔特·迪士尼(Walt Disney)之手。

发现塞内卡尔翻白眼时,特朗普会说,“你不喜欢我这么说,对吧?”这栋宅子的历史专家会抗议说那不是真的。

“谁在乎呀?”特朗普会大笑着说。

特朗普对自己高尔夫开球的能力十分自豪。他曾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夸张地问:“我打得远吧?特朗普很强吧?”

想起两人一起把球从马阿拉歌的大宅打进沿海水道的日子,塞内卡尔称特朗普可能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厉害。

“托尼,这有多远?”特朗普会问。

“大约275码,”塞内卡尔会说,不过他说实际距离也就225码。

不过塞内卡尔说,心情好的话特朗普可能会很大方,有时候会从兜里的一沓钞票中抽出几张100美元的,送给场地管理人员。塞内卡尔说那些人会很感激。

“如果你是西语裔,在这里修剪树枝和其他植物,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递给你一百美元,”塞内卡尔说。“他们喜欢他,不是为了钱,就是喜欢他。”

有关马阿拉歌的传言称,为了评估庄园所在的这块地,曾是美国最富有女性的波斯特爬过了沃思湖(Lake Worth)和大西洋之间如丛林般的灌木丛。20年代,这块地变成了一座庄园。她从意大利热那亚进口了石材和16世纪的佛兰德挂毯,为了保护它们,她还会在一天中阳光最强烈的时候拉上窗帘。(特朗普买下这里,并让阳光直接照进客厅后,它们褪色了。)

1973年去世时,波斯特把房子留给了美国政府,想让它成为总统度假时的去处。但后来发现维护费用太高昂,房屋的所有权又回到了波斯特的几个女儿手里。1985年,她们以不足1000万美元的价格将其卖给特朗普。10年后,特朗普把它变成了一个私人俱乐部。

最近,马阿拉歌在共和党初选中引发了争议。特朗普被对手指责,从海外雇人打理这个俱乐部,而非雇佣本地劳动力。

“有很多罗马尼亚人,很多南非人,还有一个爱尔兰人,”塞内卡尔说到这里的员工,然后讲出了和特朗普一样的辩辞,即当地人不愿接这种季节性的短期工作。不过,他接着如此评价这些外国人:“他们很不错,非常专业。那些当地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过去几十年,他和特朗普一家的关系越走越近。他回忆,有一次特朗普的父亲弗雷德·C·特朗普(Fred C. Trump)刚一走下豪华轿车,站在俱乐部的石道上,就对塞内卡尔说,“最好让人把那枚硬币捡起来。”这名管家双膝着地趴到地上仔细查看,几分钟后,他找到了一枚生锈的一分硬币。

“他的眼力让人难以置信,”塞内卡尔这样评价弗雷德·特朗普。“特朗普先生的眼睛也是一样的。”

他还记得,唐纳德·特朗普几个儿子小时候在图书馆里跑来跑去。那里的墙壁镶板都是有数百年历史的英国橡木,馆内摆满了珍贵的初版书籍,不过这家人里谁也没读过那些书。后来这里被改造成一个酒吧,特朗普把自己的一幅肖像挂到了墙上,画中他穿着一身白色网球服。

“我在棕榈滩的其他雇主家待过——他们都挂着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画,”塞内卡尔狡黠地说。“只不过换了个头。”

作者:JASON HOROWITZ 

翻译:陈亦亭、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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