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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 | 我不懂诗，但她的诗歌却打动了我

体验大地 2019-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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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授权转载自

「彭老师的创意写作课」

（id：myfreewings）

以上评论摘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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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寒的诗集出版了，她妈妈史金霞把她的书《礼物：蒋筱寒诗选2004—2015》从苏州邮寄到了重庆，我拿在手上厚厚的一本，很沉。白色的封面上，有她的一幅素描画，应该是她喜欢的“故乡”，老旧的院落里躺着一只狗，正在酣睡，我仿佛能听见时光流动的声音。

第一次读到筱寒的诗是在2014年，我约她做一个小作家的专刊，其时我还在《课堂内外·创新作文》初中版。读了她的诗，我起了一个标题，叫《诗歌的灵魂在云间微笑》。我不懂诗，但我觉得她的诗歌有一种力量，有一种尘世的味道，这在同龄人中是少见的。她的思考、她的痛苦、她的爱与恨，都那么的青翠，蓊郁成树。

我想，她的诗歌是有灵魂的，当然也是有灵气的。

我不懂诗，

但她的诗歌却打动了我

文丨彭治旗

今天，这些诗歌机缘巧合收录成册，从6岁读到17岁，跨度11年的时间，如时光的河流，展现了一个女孩成长的精神足迹。诗歌中，她说着自己的话，用自己的方式坦诚着“我”之于他人、之于世界、之于希望与彼岸的关系。

读诗的时候，我脑海中始终想着一个问题，怎样的教育才能让筱寒成为筱寒？在这个喧嚣迷乱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被异化和概念的可能，我们甚至对这个假象的世界乐此不疲。

我们真正地爱过吗？我们有过欢喜的哭泣吗？我们知道黑夜和白天的界限吗？我们创造着的文明正吞噬着我们自身，教育也不能幸免。

好像扯远了，我们谈的是诗歌。其实，这就是诗歌存在的现实。诗歌只能与自由的心灵为伴，丢失了自我的人也就丢失了诗歌。

筱寒的诗是自由的，她是她自己。我羡慕，高兴，也感恩。读这些诗歌，我也在读我自己，多少触动了我对教育的反思——如何与我的孩子相处，如何与这个世界为友。

他人的成长正是一面镜子，照见自己蹒跚的苍老。她的妈妈说：一部教育史，记录一个独特的人酸甜苦辣的十年……你将从中看见命运，看见你自己，看见你的孩子，看见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诚如斯言。

我不懂诗，但筱寒的诗却走进了我，打动了我。里面有几首，让我欢喜得就像小时候得到新年礼物，特记录如此，与大家共赏。

昨天傍晚

昨天傍晚

我带着云彩归还

天那边的彩霞……

你知道么？

她们一直停留在我的肩上……

昨天傍晚

我停留在一棵树下

遇见孤独的鸟儿逃离……

你知道么？

我在那一刻看见了枝头上的诡秘……

我不愿返回

因为担心那些树

也会产生这样的……苦闷

仿佛我回到了家

或许是出去了

直到星星闪烁

直到她们在天上看着我

直到我又回到了小学

直到我又回到那条街

我又回来了

是的。回来了。

呀！

我听到了！

他好像又在第一排坐着

叫我，……叫我蒋P寒

呀！

我听到了！

她好像又在远处向我招手

叫我，……叫我小蒋

喔。不对，我什么也没听见

是的。什么也没听见。

2010年9月11日星期六

这是筱寒12岁时写的一首诗歌，那时她小学毕业，离开张家港到苏州读初中。她对新的环境有些陌生，对过去的地方有所留恋，虽然那个地方不尽如人意。

这首诗触及到了人类需要面对的一个永恒的主题，离开与回归。“我不愿返回”“我又回来了”“我什么也没听见”……在这种矛盾张力中，筱寒表达了一个经典性的历史在场感，我们将何去何从。这不是她这个年龄所能承受之重，与她结伴的彩霞、像她一样在黄昏逃离的鸟儿，以及那些需要她安慰的树，构成了她独特的体验世界。

另一首诗，是她14岁时写的，《午夜奔跑的孩子》，其中有这么一节：

午夜奔跑的孩子

你是谁啊——午夜奔跑的孩子

我醒来了，也许我没睡着——可你为何尖叫

孩子，你该往哪儿走？

迷路了吗？那叫我，也许我没睡着。

这个孩子或许就有筱寒自己的影子。成长中遭遇到了困惑与伤痛，都包含在“尖叫”中，透射着的荒谬感，像一支箭一样向大人世界射去。

16岁时，筱寒写了一首诗：

我的孩子

我要生个孩子

他只会咯咯地笑个不停

能自己处理粪便、噩梦

我爱他、他也爱我

但是

他不会像花花公子一般

他不会轻易对人好

也爱这个世界，比如自然

少年时，他会在海边跑成一道光

海很蓝，风很咸

周围的一切都发出

“嗡嗡”的声音

充斥、覆盖每个行人

无论走到哪里

河旁，楼顶，街口

幽灵都跟随着他

身体中那份平静

变得躁动

它安分太久了

它期待坏东西的到来

但不光只有他一个孩子

还有许多吵闹的

不停为一件事争吵、打闹

血液涌到上头

而在这时

我的孩子

他，与幽灵——

握了手

2014年11月3日16:56

她的思维更加成熟而富有行动力，“我要生个孩子”，而不仅是我作为孩子，却只能“尖叫”。她在建设自己的精神世界，以新生命的力量击溃大人世界的谎言，她不躲闪，不犹豫，向世界宣告：

我的孩子

他，与幽灵——

握了手

这是多么惊人的一幕，“与幽灵握手”，是另一种活法，是自我独立的宣言。而在另一首诗《荒凉之下》，她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有些人说我浪荡，疯狂

有些人说我纯真，善良

我的确病态

也的确荒凉

生命意识觉醒之后，就是审美价值的发现。她让世俗的评价和标准呈现自相矛盾的一面，在她的“荒凉世界”中，却是饱满的，有着强大的人格力量：

我们手舞足蹈，哗众取宠

谁在看，谁又在演

……

这里不再有离弦的箭

流浪的姑娘

这里一片荒凉

而这位“流浪的姑娘”筱寒，却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拥有着富足的精神家园。

这是筱寒的历练与成长，却是我们每个人追求美好与自由的一面镜子。读她的诗歌，我发现着自己。

彭治旗老师在《礼物》新书分享会上谈小寒的诗歌创作艺术

小寒姐姐在《礼物》新书分享会上为小朋友们现场签画

妈妈史金霞语

曾经，我自傲于我是个开明温和的母亲，不苛责孩子的分数，给她自由的少年时代，而后来，我又懊悔于我不是虎妈，不曾在她的童年和少年对其施以严格的督管，让她养成训练有素分秒必争的习惯，以致使她的中学时代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如今，我不得不庆幸，我还是选择了一条适合她的道路，尊重是对的，保护是对的，等待是对的，陪伴是对的，所有忍受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如今的小寒，既追求梦想，又享受生活，珍惜朋友和亲人，思考爱情与命运，却从来没有追求过所谓的“成功”。

漂亮的小寒姐姐与漂亮的真旨妹妹在《礼物》新书分享会上合影

《礼物：蒋筱寒诗选2004—2015》

蒋筱寒著

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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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蒋筱寒诗选2004—2015》

小寒和妈妈双签版

延展阅读

愿我真实生活所凝结成的诗歌，

能让你感受到生活的残忍与动人

在母亲的心里，她的孩子，永远是一个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