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书 | 十七岁少女的信： “检察官大人，你们不能这样！”
编辑荐语：
辩呼君同时荐文两篇。第一篇是一封十七岁女孩的求告信，道尽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无奈，作者系刘荣祥和潘朝红的女儿，2020年1月3日发于公号“安徽同林鸟”；另一篇《辞职县委书记刘荣祥夫妻贿案谜团》系“新法通社”发布，详述了刘案的前因后果。两文结合，或能看出问题反腐带给一个家庭的巨大伤害。
安徽滁州市检察院
琅琊区人民检察院
尊敬的领导:
您好！
我是潘朝红的女儿，今年刚满17岁，是个未成年女生。我现在就读于无锡市第一中学。我和妈妈是江苏无锡人，我的妈妈老家是安徽省天长县的。她于12月18日夜里近十二点被带往安徽省滁州市看守所，说要刑事拘留，缘由是受我父亲刘荣祥案件的牵连，涉嫌共同受贿，正在面临刑事追诉。
我们家是重组家庭，在我的继父刘荣祥和我妈妈结婚之前，和我父亲出事之后，我都是和妈妈相依为命。因为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我妈妈的工资，所以我妈妈工作特别努力，早出晚归，所以我们母女在家共处的时刻是格外温馨且令我珍惜。
我记得以前，吃完晚饭了我们母女总会去楼下散步，我每当我和妈妈抱怨学习太辛苦，妈妈都会鼓励我在年轻的时候多奋斗，当我们走在路上时，晚风总能带走我们一天的疲惫。在学校里也会受委屈，我怕妈妈担心我，经常在被窝里偷偷地抽泣。还记得我读高一的时候成绩有些退步，经常被老师谈话，晚上回家一边写着卷子一边流泪。那天妈妈发现我在哭，心疼得不得了，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拍着我的背，第二天帮我跟老师沟通我的学习问题。我洗澡的时候特别爱忘记带浴巾，每次我都站在淋浴间，大喊，“妈妈，妈妈，快帮我拿一下浴巾！”，然后妈妈就会边抱怨我丢三落四，边给我递浴巾。我在家还特别不爱穿拖鞋，每次我赤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我妈妈都会指责我怎么不穿拖鞋。晚上洗完澡了在房间写作业，我又老不穿外套，我妈妈都会逼着我把衣服披上。
现在我父母都在看守所，我已经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无锡的家里几天了。我妈妈被带走那天，我哭了一整晚，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哭累了才睡着。您能想象吗，这几天在家，我总要紧紧抱着我妈妈的包或是衣服，感觉我妈妈好像在我身边，才能获得些许的安全感。每当我走过楼下那条路，就想到以前和妈妈以前散步的情景。
我今年高三了，这几天我要期末考试，压力使我无比苦闷，每天回家我放下沉重的书包就摊开书本复习，我想跟我妈妈聊聊天，打开房门，家里却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昨天家里日用品缺了，晚上我却不敢出门。昨天有短信到我妈妈手机上，通知她手机没有话费了，我就顺便翻了一下她手机上的短信，发现我去年和同学出去玩，给我妈妈发短信说，妈我手机没电了这是我同学的手机号，我妈妈回了一句早点回家！我一下子泣不成声，从我妈妈被带走以后，没有人在家等着我，没有人担心我在外面的安全……我打开房门，我妈妈走那天给我披上的外套还挂在椅子上，我忍不住地坐在地上抽泣，可现在家里已没有人担心我哭的有多撕心裂肺，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就在今晚洗澡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妈我浴巾没拿，可我喊到一半才发现，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蹲在浴室里嚎啕大哭，我真的好想好想我妈妈。或许这些都是生活中的小事，但是这一件件小事串起了未成年女孩和单亲妈妈的生活，女孩离不开妈妈的陪伴。
就在昨天晚上，我听见阳台有动静，但我又不敢进阳台查看。我悄悄溜下床去厨房取了一把水果刀放在枕头边，一夜都睡得战战兢兢……今早上学之前，我跑到阳台去查看，虽说是虚惊一场，但谁能保证妈妈不在家的每一晚我都这么幸运？我妈妈反复跟办案人员和司法人员说过，我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她走了没人能保证我的安全，可他们却说我一个人肯定没事的！可是如果我的安全真的出了问题，试问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周末的时候家里电跳了，我让物业来维修，他们向我要今年的物业管理费，物业费是两千多元；上周学校还要交考试费，一共四千九百元；我妈妈之前因为工作忙，请了打扫的阿姨，明天我要给她发三千元的工资……这一切的一切我妈妈走前都没来得及与我交代，我只看见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四百元现金。因为没有钱，我周末连饭都不舍得吃，我也想自食其力，可是我现在这个年纪出去打工人家都不要我。无路可走后，我只能去银行从我学校的生活卡里取出了三千元，再找亲戚朋友借了半天，凑齐了这笔钱，可我今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呢？
我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哪怕爸爸妈妈都出事了，一天都没有耽误过学习，可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我很想很想我的爸爸妈妈，尤其担心我妈妈的身体状况。
在我初三那年我妈妈生了重病，得了癌，我差点要永远地失去我妈妈。那时是我爸爸陪着我，照顾我妈妈，我们一家人一起度过难关。这两年，我妈妈每次来例假都痛苦难忍，后去医院查出了子宫肌瘤，她一直忙工作没能去医院做手术，好不容易下周预定了子宫位移手术，却衣着单薄，被连夜带到滁州看守所。上周五律师已经上交了请求我妈妈能够取保候审的申请，最后却被检察院驳回了。我想说，我妈妈大病小病不断，有一个未成年女儿要抚养，又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等她从看守所回来后，她要如何能够，要如何敢对社会造成危险呢？我在学校的时候都不断地安慰自己，眼泪无时无刻不在我眼睛里打转，同学问我怎么了，我只说用眼疲劳了，可一回到那个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家，眼泪就会决堤，在家里哭着咆哮……很多叔叔阿姨挺听说了我妈妈的事，都发短信安慰我，可为人子女，从小相依为命的妈妈落难如此，我如何能不肝肠寸断？
就在两年前，我们家还能算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初中的时候成绩优异，老师建议我高中可以念国际课程，将来去国外学习。我父亲辞去了县官，是净身出户和我妈妈结婚的，可我母亲还是一个企业的高管，我父母把我当作掌上明珠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所以想供我去国外念书。可如今申请季来临，学校里的一切都需要监护人，我妈妈却被带走了。那天班主任老师说要打我妈妈电话，妈妈的手机就在我口袋里不断震动，您能理解我那一刻的无助与悲哀吗？这周律师前往看守所会见我的父亲刘荣祥，听闻我妈妈被带走刑事拘留，刹那间崩溃，忍不住地大哭，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无人给他上诉，而是他的宝贝女儿谁来照顾！那是来自一位父亲最子女最深沉的爱啊！若我妈妈这次无法回来，无异于断送了我的前程。每个孩子都是爸爸妈妈的珍宝，相信您也有自己的子女，恳请您换位思考，如果是您的孩子就这样断送了她的前程，恐怕您和您的爱人也会心碎无比吧！
我的奶奶，也是刘荣祥的妈妈，出生于1931年，马上就要九十岁高寿了，爸爸妈妈的事情我至今都不敢告诉她，生怕她老人家驾鹤西去。我很少去看我奶奶，我爸爸出事的一年多里都是我妈妈去看望她，并不是因为我不孝，而是我不知如何面对那个年近九十正期盼着儿子的老太太。是去年秋天，我去滁州党风廉政基地找妈妈那次，我顺路回老家看奶奶，奶奶看见我激动地就不让我走。老太太两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她深褐色的手像苍老的树皮，皮肤皱皱巴巴地卷曲在一起，她有些白内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我，问我：“爸爸呢？妈妈呢？你怎么一个人来啊？我最近牙疼，要他们回来看看我啊！“您知道那种渴望急切的眼神吗？那个眼神或许我毕生难忘！我怕极了，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眶，我怕被奶奶看出我的不对劲。恳请您教教我，我要怎么告诉那个年迈的老太太，她最爱的儿子媳妇都被带走了，很有可能他们再也无法相见了？您也有您的父母，假如他们到了那个年纪，知道自己或许永远等不到自己的儿女了，不知道他们作何感受。
我父亲是有冤情的，您在滁州，或许也听闻过我父亲的为人。检察机关指控他受贿400多万，他承认有20多万，其他都是被逼迫编造的。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想过吗？为什么他的前妻坚决否认受贿？为什么我的母亲也坚决否认受贿？你们想过吗？你们是公正司法的检察院，你们不能这样，将我们一家人赶尽杀绝。天可怜见，我妈妈一生没做过坏事，她刚从农村出来打工的时候，拿着一份微薄的薪水同时还供了一个大学生完成学业，不求回报；不管在哪里，路上遇见乞丐，她都要摸摸口袋帮别人一把；如今妈妈落得这个地步，我只求检察官大人有些许恻隐之心，看在我妈妈还生着病，家里未成年的女儿没人照顾，上面还有年近九十的老母亲，抬抬手，批准我妈妈的取保候审，让妈妈能回家就医，陪伴我度过未成年时光，给奶奶养老，等待有判决结果后再决定是否把她带走吧！
祝您家庭幸福！
此致
敬礼
刘荣祥潘朝红的女儿
2020年1月3日
辞职县委书记刘荣祥夫妻贿案谜团
发生在刘荣祥身上的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他的两任妻子，都被其受贿案牵涉而被抓，但这两个女人都坚称没有受贿。
现在，这样一个疑点重重的受贿案，又蹊跷地被拆分成3个案件办理。
2019年12月18日深夜接近零点，刘荣祥的妻子、46岁的潘朝红在江苏无锡的家中突然被从安徽来的检察人员拷走，离开时她还穿着睡衣，家里剩下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正在上高三的女儿。
这一天，距刘案宣判刚过去5天。
刘荣祥曾担任安徽滁州天长市长、来安县委书记。2016年，其因“个人健康”原因辞职，次年进入房地产上市公司，一年多后即被省监察委立案调查。此后，案件移送马鞍山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对刘荣祥的指控，分别是受贿罪收受财物413.5万元，利用影响力受贿罪收受财物102万元。经过开庭审理，马鞍山中院作出一审判决，所有指控“照单全收”，两罪并罚，判处刘荣祥有期徒刑13年6个月。
值得注意的是，刘荣祥的一审辩护人周泽律师为其做罪轻辩护，并指出该案有数百万元受贿指控存疑，全案诸多程序严重违法。而被刘案牵扯的其前妻王启霞、现妻潘朝红涉嫌共同受贿，分别收受70万元和100万元，但二人均作无罪辩解。潘朝红在刘荣祥案中出庭作证时，更是当庭发毒誓“拿了一分钱全家死光”。
按照《刑事诉讼法》和司法解释关于审理共同犯罪案件的规定，王案、潘案本应与刘案并案，实际却被分成3个案件。这种人为拆分案件的做法与今年在江西审理的潘福仁案（潘的妻子、女婿涉嫌共同受贿）如出一辙，极具争议。
据公开资料，刘荣祥出生于1967年10月，2016年4月因“个人健康”原因辞去安徽来案县委书记职务，其任该职仅有1年2个月。此前，刘荣祥曾任安徽全椒县委常委、副县长，天长市委副书记，天长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天长市委副书记、市长等职。
刘荣祥辞职后，来安县于2016年5月20日下午召开领导干部大会，宣布省委、市委关于来安县委主要负责同志职务调整的决定。
滁州市委副书记许继伟在讲话中称，刘荣祥同志因个人健康原因向组织提出辞职申请，这次对来安县委主要负责人的调整是省委、市委从全局出发，结合工作需要和来安县的实际，经过反复酝酿、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市委对来安的工作是满意的，对刘荣祥同志工作取得的实绩是充分肯定的。
刘荣祥自己在讲话中也称： “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多次思想交锋而做出的艰难抉择，决策艰难矛盾的过程也是我不断升华感恩组织、感恩同志们、热爱来安的思想升华过程……向组织报告个人健康状况后，组织上尊重了我的意愿，批准我辞去了来安县委书记职务，这充分表明了组织上对干部健康的关心。”
2017年3月，刘荣祥彻底辞去公职。同年4月，他进入上市房地产公司，担任华夏幸福公司环南京区域事业部资源管理总开发师，2018年3月任华夏幸福公司合肥区域事业部总经理。
下海时间不算长，刘荣祥即出事。2018年8月27日，安徽纪检监察网通报，来安县委原书记刘荣祥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安徽省监察委的起诉意见书显示，刘荣祥案系省委巡视所发现的结果，2018年7月9日至8月20日，监察委对其涉嫌违法问题进行初核，2018年8月25日，安徽省监察委立案调查并对其采取留置措施。
监察委查明，刘荣祥于2009年至2016年，利用其担任天长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市长、来安县委书记等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在土地出让金返还、企业并购优惠、企业选址、办理许可证、贷款担保等事项上提供帮助，收受王海法、滕学仁等、祁建兵、陈金桃等人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413.5万元。
此外，2017年至2018年3月，刘荣祥辞去公职后利用原担任来安县委书记职权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通过其他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上的行为，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收受他人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02万元。
刘荣祥案于2019年8月至日在马鞍山中院开庭审理。刘荣祥的两名辩护律师为其做罪轻辩护。
刘荣祥在三天的庭审中，对被指控利用影响力受贿102万元的问题，是一直承认的；对18宗受贿额四百余万元的绝大部分不予承认，仅承认受贿20余万元。其当庭表示，并非自己有罪不认罪，只是希望法庭能够实事求是，“是我的罪我承担，不是我的罪不要加到我头上。”
经过开庭审理，马鞍山中院作出一审判决，所有指控“照单全收”，两罪并罚，判处刘荣祥有期徒刑13年6个月，并处罚金100万元。
被刘案牵扯的其前妻王启霞、现妻潘朝红涉嫌共同受贿，分别收受70万元和100万元，二人在监察委期间曾经作出一次承认受贿的笔录，之后至今都作无罪辩解。
潘朝红曾在微博上发布一篇上万字的口述文字《我是怎么被逼迫配合编造刘荣祥受贿假案的 》，讲述其被留置的魔幻遭遇。
刘荣祥案审理期间，潘朝红出庭作证，其当庭声泪俱下讲述其被留置的经历：前面六七天如实讲述办案人员根本不作笔录，而是对其体罚辱骂恐吓威胁，直到她精神崩溃担心外面独自一人无人照顾的未成年女儿，被迫作出虚假的承认收受浙江商人王海法100万元的笔录。潘朝红甚至当庭发毒誓：“拿了一分钱全家死光。”
对于刘荣祥和潘朝红共同受贿100万元的虚实，刘荣祥的辩护人周泽律师在其辩护词中指出，根据证人徐兴来的证言，王海法被连续调查了4天，早出晚归，自称“身体都搞坏了”，被迫出具给自己连长相都记不清的潘朝红“送”100万元的虚假证言。
“更为离奇的是，在刘荣祥被调查期间，监察委拿着其手机，让其打电话、发短信，四处找人借钱，请求帮助上缴所谓的赃款。既然刘荣祥受贿400多万，查抄其财产即可，为什么索要‘朋友’的合法财产作为赃款上缴？这不就是在谋财吗？潘朝红也被逼迫‘帮助’刘荣祥上缴了100万元的‘赃款’才被释放！“
配合上缴100万元之举，为潘朝红在刘荣祥案一审宣判后被带走埋下了伏笔。
而刘的前妻王启霞，在刘案一审中并没有被合议庭通知出庭。
在留置期间，刘荣祥曾供认知道前妻王启霞收过祁建兵、陈金桃、滕学仁钱和卡，但到了审查起诉阶段即翻供，王启霞则在配合监察委作了一次“认罪供述”之后即翻供。
王启霞上被羁押在滁州市看守所，该案尚未开庭。
刘荣祥案的一审判决虽然尚未生效，但判决对王启霞、潘朝红构成共同犯罪已经定性——未审先判，这已经预示了潘朝红和王启霞的命运。对两案再单独进行审判，也显得像画蛇添足。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刘荣祥案的走向。
据刘荣祥的辩护人周泽律师批露，案件进入审查起诉阶段，潘朝红委托其任刘荣祥的辩护人，却被监察委要求一周内解除本律师。原省监察委九室的张耀恒主任，更直接到看守所威胁刘荣祥称：他很快就要到马鞍山市任纪委书记，刘荣祥的案件只要减下去1万元，他就辞职。
“后来，在刘荣祥案审理期间的2019年3月，张耀恒果然到马鞍山市做了纪委书记。而我们都知道纪委能管法院、抓法官。在此种情况下，马鞍山市中院不能保证对刘荣祥案的公正审理。“周泽就此提出管辖异议，但是被马鞍山中院驳回。
周泽认为，刘荣祥案的审判印证了张耀恒的话：该并案审理的不并案审理，该通知证人出庭不通知证人出庭，该调取证据不调取证据，该排除的非法证据不排除，法庭不仅找人占位、还限制旁听。“刘荣祥案的宣判结果证明了两点：一、张耀恒书记说话是算数的！二、我当初提出的管辖异议，是完全有道理的。”
刘荣祥案的宣判还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
第一件事，只有两名法官参加宣判，另一合议庭成员杨先祥缺席。
据公开资料，杨先祥系马鞍山中院副处级审判员，在刘案审理期间今年9月，已被马鞍山市纪委监委采取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措施。
第二件事，是刘荣祥和家属的反应。
审判长念完判决书之后，刘荣祥表示：“听清楚了！我要上诉。请允许我讲三分钟。”审判长制止其继续发言，号令法警将其带走。
被带离法庭时，刘荣祥高呼：“天下奇冤，惊天一案。我们的法官要有良知！你们的良知将受到谴责！荒诞！”
旁听席上，潘朝红大喊：“你们还有一个审判员呢？进去了！你们也有子女啊！”
刘荣祥宣判次日，潘朝红离开马鞍山回到无锡，继续在网上控诉、举报张耀恒等办案人员违法办案。
未几，便发生深夜被带走的一幕。
两天后，滁州市看守所，潘朝红见到他的律师。
这个癌症患者、被刑拘的母亲、不愿意为办案单位指控前市长丈夫的妻子说：“我是敢作敢当的人，真有受贿就该坐牢，但没有的事不能逼着我给自己和爱人刘荣祥‘花钱买牢坐’。 请（办案机关）让我回家照顾未成年的孩子。”
"辩与呼"邮箱：bianyuhu@126.com
两地书
| 詹燕写给熊昕的妻子 |
| 斯伟江道歉信及回应 |
其他
“辩与呼”
为生命而辩-为公正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