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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楼兰:埋于沙海的死亡之地,曾是人类家园 | 神州风物

以下文章来源于中国国家地理BOOK ,作者图书君

来源:中国国家地理BOOK

作者:图书君


小河墓地人偶。摄影/李学亮


楼兰:

为什么又是我?

楼兰的命运,或许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已注定。

在地质年代早期,所有大陆都是紧密连在一起的,全球的地理环境差异极小。

经过板块运动,接近蒙古地区的古海洋消失,气候开始干旱。

塔里木盆地深处亚洲大陆中部,气候干旱,降水稀少,因为特殊的地理和气候条件,这里形成了中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它被形容为死亡之海、生命禁区,丝绸之路只能小心翼翼地自其边缘经过。人入沙海,无不为其变幻莫测、浩瀚无边所震撼,感慨生命的短暂与渺小。茹遂初/摄影

300万年前,亚欧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相互挤压,使青藏高原隆起,阻挡了从西南方而来的湿润空气。

200万年前的第三次板块运动,大兴安岭和阴山山脉隆起,蒙古地区东南方向的湿润水汽也被切断。

库姆塔格沙漠古称白龙堆,它横亘在河西走廊与塔里木盆地之间,以至于丝绸之路出敦煌后不得不沿沙漠的南北缘前行,分别到达塔里木盆地的楼兰和鄯善。沙漠环境极其恶劣,法显西行求法时曾途经此处,形容它“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孙志军/摄影

每一次地壳运动都伴随了抬升现象,蒙古地区的地理海拔不断提高,日趋干旱的气候和从北方西伯利亚接收的寒冷空气,形成了今天的蒙新高原:地处内陆,远离海洋,气候干旱,降水稀少。

蒙新高原也有众多河流与湖泊,多来源自冰山融水和地下水渗出,水量十分有限。

它们都是内流河与内流湖,最终不会汇入大海,常常彼此孤立。

昆仑山脉和喀什塔什山的融雪汇成数条河流,滋润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干燥的大地。在于田和相邻的民丰,从西向东分布着尼雅河、叶亦克河、吐兰胡加河、牙尔通古孜河、安迪尔河。这些河流灌溉了塔里木盆地南部的文明,也使这些文明为了争夺水源而彼此兵戎相见。薛彦保/摄影

由于蒸发量超过湖水的补给量,湖水不断浓缩变咸。随着补给水量的增减,湖泊的水面时大时小,湖形也十分多变。

比如罗布泊,曾经是我国仅次于青海湖的第二大内陆湖,有着近百万年湖龄,最终也干涸了。

罗布泊古称泑泽、盐泽、蒲昌海等,位于塔里木盆地的东端,曾经塔里木河、孔雀河等皆注入其中,滋润着丝绸之路古国楼兰。可是由于气候变迁及人类活动的影响,曾经烟波浩渺的湖泊如今只剩下大片盐壳,周边生态环境也随之恶化,塔克拉玛干沙漠不断东进,沙尘暴屡屡来袭。沙尘如同滔天巨浪,遮天蔽日,似要吞没一切。孙志军/摄影

罗布泊是咸水湖,湖水干涸后,水中的盐、碱等矿物质沉积到湖底,与泥土结合凝结成坚硬的盐壳。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盐壳会隆起、断裂,像一片片锋利的岩石。这样的土地肯定寸草不生、毫无生机,陪伴它的只有火热的太阳、咆哮的厉风。当傍晚来临时,盐壳被笼罩在一片血红中,神秘恐怖的氛围也随之悄悄降临。吴健/摄影

有水的地方就有绿洲,有绿洲就有人类栖息,这就是日后文明发源的开端。

楼兰的故事,因水开始,也因水结束。

吐鲁番以西30公里,岩石的肌理和干涸的沙地质感在岩石脚下交锋,这种质感的对比和衔接混淆了人们的视觉,仿佛在万米高空俯瞰干燥的大地。冯凯文/摄影

坎儿井。李翔/摄影


新疆地区严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人们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的地区生存,比如曾经水草丰美的罗布泊。

制图:刘昊冰

张骞出使西域之前的新疆,在文字史料上的记载几乎是空白,但楼兰古国并不是这里最早的文明。

在罗布泊地区,考古学家和探险家们发现的遗址,最早的年代距今1-2万年前,当时还是旧石器时代。

公元前3000年,新疆地区进入新石器时代。罗布泊地区,出现了一支神秘的小河文明。

1934年夏天,在后来被认定为楼兰古城遗址175公里处,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发现了一座“有一千口棺材”的古墓葬,他将此命名为小河墓地。

当斯文·赫定与贝格曼在罗布泊考察时,当地人带他们找到一处有“一千口棺材”的小山,山在一条小河附近,因此贝格曼称它为小河墓地。它位于孔雀河下游的罗布泊荒漠中,墓地上竖立着密密麻麻的木头,远远望去好像枯萎的胡杨林,但周围散落着的棺木和尸体却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是阴森恐怖的死神殿堂。李学亮/摄影

即使从照片上,也能感受到小河墓地的神秘与震撼,这里竖立着形状各异但意义不明的木桩,墓地散落的人形木偶,仅简单雕刻出四肢、躯干,呈站立或行走状,可能代表着先民某些独特的信仰。

葬具和尸体的处理方式,也十分独特。由于新疆地区气候干燥,这里的墓葬保存得十分完好。

小河墓地的木棺,多由两块制成弧形的胡杨木板相对并合,再在两端事先雕好的槽中插入挡板。再将刚刚宰杀的湿牛皮盖在棺上,紧紧箍着木盖板,使无底的木棺成为一体,像一艘小船。

在小河墓地发掘出的M13棺。图/《文物》2007.10 第617期

墓葬品有颇具异域风情的圆毡帽、斗篷、羽饰、石珠和玉片。身上戴着装满麦粒和麻黄草的小包,最后再洒上麻黄树枝和牛羊肉碎块。

M34墓主人及斗篷内遗物图示。图/《文物》2007.10 第617期

通过相貌复原和对尸体DNA的分析,小河文明的居民是欧罗巴人(白种人)。

他们从何而来还不得而知,从墓地里散落的人偶来看,这或许要追溯至生活在黑海北岸的游牧民族斯基泰人。

斯基泰人活跃于公元前9世纪,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鸿篇巨制——《历史》中,就曾经描述过斯基泰人,他们的坟墓通常是高大的土丘,在土丘的顶端,他们会树立一座石人像,通常是墓主人全副武装的形象。

这一习俗在斯基泰人征服欧亚草原的过程中,传入了阿尔泰山西北部的阿凡纳谢沃地区,再向南进入新疆。

小河墓地人形木偶。李学亮/摄影

有趣的是,文化传播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会随地理而改变。小河墓地缺少石材,因而选用了当地的胡杨木来制作陪葬的人像。

小河墓地里,还发掘出了只产自中国东南海域的海菊贝珠。

丝绸之路并不是某一个时间点凭空出现的,早在这之前,游牧民族的迁徙,就在西域土地上走出了条条小路。

而文化也不是单一点对点的传播,葬俗、食物、建筑、语言、武器,文明的方方面面,都在交融传播,如同火炬一样传递开来。

这,就是丝绸之路最开始的模样。

2004年5月, 航抇新疆塔里木沙漠公路。它是目前世界上在流动沙漠中修建的最长的公路。它南北赁穿塔里木盆地, 全长522公里。李学亮/摄



公元前126年,张骞出使西域回到长安,报告说:“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史记·大宛列传》)

这是史书第一次记载,楼兰有城邦和文明。

楼兰古城在羌若县东北部,孔雀河下游,罗布泊西北部,最早是由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发现的,他的老师正是丝绸之路概念的提出者李希霍芬。由于城内出土的木简上曾多次出现“楼兰”一名,因此这里被人们称为楼兰古城。图即古城中的“三间房遗址”,遗址宽敞,墙壁以土坯垒成,周围散落着木框架,木头上甚至还残留着朱漆,可能是当时的官署所在。郝沛/摄影

在古代,游牧民族被称为“行国”,城邦国家为“居国”。

城邦,意味着另一种文明方式的出现:以河为伴、定居耕种,相对稳定富足的生活。

张骞传回的消息,其实是在告诉汉王朝,在遥远的地方,有些人跟我们一样也进入了城邦文明。

交河故城,公元前2世纪至5世纪由车师人开创和建造的,在南北朝和唐朝达到鼎盛,9至14世纪由于连年战火,交河城逐渐衰落。元末察合台时期,吐鲁番一带连年战火。交河城毁损严重,终于被弃。郝沛/摄影

有资料显示,楼兰古国的居民,可能来自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楼烦。

然而楼兰古国是如何建立,原本生活在北方草原的楼烦人为何来到这里,楼兰国的国都坐落在何处,这些问题,至今仍然没有清晰的答案。

罗布泊北岸70公里处、孔雀河下游的古墓沟中,一座座太阳墓已经默默忍受了近4000年的风沙。图即太阳墓,墓穴周围整齐地环绕着七圈木桩,圈外有呈放射状展开的列木,整体酷似正在放射出光芒的太阳。是谁建造了这些奇特的墓葬,他们的后裔在哪里,至今仍是未解之谜。李学亮/摄影

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首次提出了“丝绸之路”这个词,也是一般意义上认为的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开始。

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丝绸之路开始兴盛,中原的丝绸沿此流向西域时,玉石也通过此道输往中原。河西走廊的第一道关卡,玉门关的名字也来源于此。

丝绸之路开辟之后,和田玉更是通过进贡、贸易等渠道大量流入中原。相传玉门关即因此而得名,所以丝绸之路同时也是一条玉石之路。郝沛/摄影

沿途的绿洲城市,依托着丝绸之路上的往来贸易而兴盛繁华。在《汉书》中,张骞称西域有“三十六国”,班固记录下了这些城市的名字和人口,其中不少人口过万、拥兵数千。

楼兰是其中的重要节点,它位于罗布泊西北岸,总面积约10万平方米。

一南一北两条河流绕城而过,城东是曾碧波万顷的“盐泽”罗布泊。

罗布泊蕴藏着丰富优质的钾盐矿资源,是农用钾肥的来源。为了开发利用钾盐矿,人们在罗布泊修建起很多人工湖,将地下含盐的卤水灌入其中。随着水分不断蒸发,钾盐凝结,湖中便会出现盐笋。而且由于富含多种矿物质,湖面还会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在茫茫大漠中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观。郝沛/摄影

在现代复原图里,楼兰是一个外垣方正的城市,内里中轴对称,典型受汉式营城思想所影响。

这里兼有弄、木、屯田和贸易,城东北坐落着佛塔、寺院,西南有官署和居民区。

若羌县东部的米兰古城可能是鄯善的伊循城,鄯善是楼兰后来的国度,丝绸之路南道的门户。发源于阿尔金山的米兰河,给这里带来一小片绿洲,西汉曾在此屯田。城内遗址有魏晋时期的佛塔、佛寺,以及吐蕃戍堡等。图即米兰古城的断壁残垣,20世纪初,斯坦因在这里盗掘时,从佛寺壁画中发现了“有翼天使”的形象,一时引起世人的很大关注。李学亮/摄影

楼兰曾十分富庶,百货云集,有风格各异的陶器、漆器、木器、铜器、 玻璃器,还有因干旱得以保存的丝绸。

印度传来的小乘佛教,波斯的琐罗亚斯德教和罗马的基督教,在这里传播并被翻译成汉文传入中原地区。

操着不同语言,来自不同种族的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楼兰成为了文化的交融地。

印欧人的迁徙,楼兰兴亡,罗布泊迁移,佉卢文的识读……

对楼兰的解读,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对人类文明史的解读。



《汉书》记载,楼兰位于西域边陲,离汉朝很近,又处于丝绸之路的要道上,常常需要“负水担粮迎送汉使”。

为保障丝绸之路的畅通,汉朝在楼兰断孔雀河水筑坝垦田,驻兵戍卫。北方有着强大的匈奴,每当汉朝对西域的控制力减弱之时,匈奴就会乘虚而来。

楼兰像棵小草一样,摇摆在两大势力之间,不依靠某一方,就难以生存

汉朝与匈奴争夺西北,在主动发动征战的同时,也采取了一些防御措施,比如修筑长城。从地图上看,长城往往与丝绸之路走向一致,因此有时也兼具经营丝绸之路的功能。西北地区多砂砾而少黄土,长城不易修筑成形,为此古人便先以当地常见的红柳、芦苇等编成骨架,再填以砂石。经过千年风蚀雨侵,砂石流失,骨架却仍屹立不倒。王金/摄影

公元175年后,《后汉书·西域传》对它的讲述戛然而止。

出土文物显示,公元400年后,这里不再有人类活动活动的痕迹,楼兰在历史上就此消失。

《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记载,玄奘公元628年西行近过此地时,这里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

图/Scientific Results Of A Journey In Central Asia (1899-1902) Vol-ii Lop-nor , by Sven Hedin [1905]

楼兰的消失至今还是一个谜,目前有这几种学说。

有地理学家认为,冰川退缩导致河流流量减少,土地沙漠化。在非常缺乏天然降水的地方,源自雪山冰川的融水是一个恒定的量。

而土地盐碱化导致耕地不能播种,裸露的盐碱几乎将地表完全掩盖了。河水一旦盐碱化,负面影响更为严重,绿洲就会被居民放弃,再辉煌的人类文明,都会沦为废墟。

考古学家林梅村也认为,这是“世界三代文明的共同悲剧”“人类在创造高度文明的同时,也以惊人的速度制造着沙漠。埃及文明创造者们留给子孙后代的遗产,除了古老的文明外,还有90%完全沙漠化的土地。”

1997 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拉玛依乌尔禾魔鬼城。旭曰从厚厚的乌云中喷薄而出,显露出艳丽的金色光芒,微红的暖光散落在龟裂的土地上,使魔鬼城显得更加神秘莫则。居建新/摄

两晋以后,丝绸之路改走北道。中原在楼兰的屯兵垦田事业向北转移,楼兰转向衰落,最终放弃。

丝绸之路,楼兰因此而兴盛,也因此而衰竭。


楼兰灭亡后一千多年,还在不停被“鞭尸”,出现在各个朝代的诗句里。

唐朝时:

“浑驱大宛马,系取楼兰王。”——岑参[唐]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李白[唐]

李白在诗句里用了两次“斩楼兰”,大家也都纷纷开始斩楼兰。

“属国归何晚,楼兰斩未还。”——杜甫[唐]

从宋到明,也一直在斩楼兰。

“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楼兰。”——辛弃疾[宋]

“天子绒衣遥按剑,将军直为斩楼兰。”——徐祯卿[明]

行走在丝绸之路沿线,偶尔会见到烽燧一类的建筑,牛头墩就是其中一座。它本是汉长城的组成部分,立于敦煌戈壁滩上,内以土坯垒砌,外用泥土夹红柳、芦苇等涂抹。没有想象中长城的雄伟,烽燧经过时间的侵蚀,外层多已剥落,看起来简陋残败,再也无法观察敌情、传递信号,守护长城内的居民和过往商旅。孙志军/摄影

楼兰如此频繁被提及,除了字形好看,两个平声字读起来朗朗上口之外。

也因为一个颇有意思的历史典故:傅介子智斩楼兰王。

汉昭帝时期,平乐监傅介子对大将军霍光进言说,楼兰、龟兹国在在大汉与匈奴之前摇摆不定,应该刺杀他们的国王,震慑其他小国。

得到应允之后,傅介子持使节出使楼兰,以赏赐金币的名义与楼兰王饮酒,伺机刺杀。

傅介子只带了两名随从,但提着国王脑袋说,汉朝大军马上就到,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就这样,不废一兵一卒,斩杀了楼兰王。

如今荒凉的米兰古城遗址。李学亮/摄影

历史上,楼兰曾多次陷入大汉帝国与匈奴的战争中。后世里,大丈夫为建功立业,多把它作为敌方的代指。

千百年来,中国人在诗词中吟诵着楼兰。

即使不知道它在哪里,又已经是什么模样。


1901年,瑞典探险家列文·赫定与罗布人奥尔德克在考察罗布泊时,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处古城遗址。

斯文·赫定。图/Scientific Results Of A Journey In Central Asia (1899-1902) Vol-ii Lop-nor , by Sven Hedin [1905]

后来出土的木简和纸本文书认定,这就是消失了一千多年的楼兰。

此后,楼兰正式回归了人类的视野。

图/Scientific Results Of A Journey In Central Asia (1899-1902) Vol-ii Lop-nor , by Sven Hedin [1905]

图/Scientific Results Of A Journey In Central Asia (1899-1902) Vol-ii Lop-nor , by Sven Hedin [1905]

1905年,美国地理学家塞缪尔·亨廷顿进入塔里木盆地考察,他认为楼兰遗址的所在塔里木地区,就是亚洲的心脏。

沙埋古城、绿洲兴衰、古道风情,正是气候与人类文明发展变化关系的绝佳研究场所。

图/Scientific Results Of A Journey In Central Asia (1899-1902) Vol-ii Lop-nor , by Sven Hedin [1905]

绿洲滋养了人类,几千年文明史的沉重负荷,转嫁给了生态环境。

中国考古学家王炳华在考察楼兰古城所在地时,发现这里几乎见不到成林大树,废墟中心十公里开外,则可见郁郁葱葱的胡杨林。

在罗布泊地区,古老的绿洲总是沿内陆河分布。一般可为人居住耕种大约200年,之后就会因为人口增加改变了资源分布状态,沦为荒漠,最终被放弃。

荒漠要经过300年左右,才能依靠自我调节的技能,重现绿意。

新的绿洲往往在古遗址上重生,这就是地球的年轮

司马迁在《史记》中便有对于坎儿井的记载,称之为井渠。这种荒漠中的特殊灌溉系统在吐鲁番地区异常发达,总数达到千条以上,总长度有数千公里。这种取水和灌溉方式,滋养了广大干旱地区的文明。郝沛/摄影

塔里木盆地气候干旱,水一直是这里最宝贵的资源。为了充分合理地利用每一滴水,人们修建了各种水利设施和灌溉系统,包括著名的坎儿井,利用地下渠道来收集雪水和雨水。图即塔里木盆地的一口井,它应该有些年头了,井边已经长起了几棵碗口粗的树木。井水还算充足,正在提水的妇女露出开心的笑容。郝沛/摄影

罗布人,很可能就是古代生活在罗布泊附近的楼兰人的后裔,他们依水而居,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以小舟捕鱼为食。渔船是用整棵胡杨木凿成的独木舟,称为“卡盆”,当年探险家斯文·赫定就曾乘着卡盆在罗布泊游览。昔日水波荡漾的罗布泊早已干涸,罗布人也被迫开始游牧、耕种,卡盆静静地躺在陆地上,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下水。郭晓东/摄影

现在的死亡之地,过去都是人类的家园。

城邦失落了,文明看似消亡了。

但总有一些文化以另外的方式,流传到了今天,决定了现在的新疆颜色,现在新疆人的性格。

如今的当地居民。

河水褪去绿洲消失,文明如昙花一现,最后归于沉寂。

风沙掩埋了一切,却也让楼兰保留了最初的模样。

作者:苏小七、方形猫火(特约作者:方形猫火,筑波大学世界遗产硕士在读,佛教美术史方向。)

参考资料、图片来源:

《丝绸之路》《极致之美》

王炳华《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林梅村《楼兰:一个世纪之谜的解析》

南香红《众神栖落新疆》

《2003年小河墓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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