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比约神父传记连载8】刺心痛苦 与 兴风作浪
编者按:应很多读者的要求 我们从今天开始连载圣比约神父的传记,希望更多的弟兄姐妹认识这位离我们很近的带五伤的圣人。
在比约神父受信理部处罚期间,除了迫害,还经历了失去母亲的痛苦。母亲除了为田间的劳作和众多的子女操心外,总是挂念着不在身边的儿子。她预感到在儿子身上正发生着一些神秘的事情,她以谦虚和爱心追随着那些“奇异的事件。”当比约神父在比太止那休养时,母亲一直侍候,她愿使儿子相信自己总离他很近。
比约神父印五伤后,特别不愿让母亲知道。那些日子(9月25日),他收到一个电报,是关于他二十九岁的妹妹芬莉病逝的消息。他立刻跟全家人回信,说明他当时不能回去,但未阐明原因:
亲爱的父母:
我在以一颗被痛苦击碎的心给你们写信,我应该说什么呢?只是觉得痛苦将我要说的每句话都卡在了喉咙。
我的亲人们!在剧烈的痛苦中,我只能呼求:“我主,只有你是正义的,请按你的正义行事!”天主赏给了我这位可怜的妹妹,他已将她带走,愿他的圣名受赞美。
在这样的痛苦和呼求中,我找到了足够的力量,使我不致被悲伤压跨;像我一样,你们也会在天主内,找到痛苦中的安慰。
我特别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住几天,好能共同度过这些痛苦的日子,因为我感到很累,无能力完成这次困难的旅行。
但请你们放心,不要惦念我,因为我已脱离危险。我的同伴们都觉得我好多了。
请尽快给我回信,并和我多谈些妹妹的事情,也告诉我你们身体的情况,尤其是妈妈的健康。我亲吻你们并为每人祈求天主的安慰!
母亲于1919年,从本堂巴奴娄神父那里听说了印五伤的事,但她并不明白究竟是指什么。她只是知道那些“流着血的伤口”。“如果我的儿子受伤了”,她想:“也就是说他病得很重,并且需要我的照顾。”
于是她和丈夫、姑姑一起乘骡车赶到会院,正遇到两位妇女。母亲问道:“认识比约神父吗?”
“当然,我们刚从会院出来,才和他说过话呢!”
“哦!那么说他没有病倒在床上了!”妈妈惊喜地说道。
两位妇女玛利亚和罗撒――比约神父所指导的灵魂――,陪着他们进入方济各会院,并在会客室内亲眼见到了亲人们的相聚。玛利亚在见证中写道:妈妈打开一个小盒子,拿出一些由鸡蛋做成的点心饼,请大家吃。神父吃了一块,笑着说:“不愧是家乡的东西啊!快尝尝,玛利亚,还有罗撒!”我们每人吃了一块,为让大家高兴。
即使在这次会面后,母亲仍未明白儿子手脚上奇异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为比约神父健康担忧的弥格,一从美国回来,便动身去了罗同道,为探望“患病的弟弟。”
稍后,一直由于儿子不能安心的妈妈,终于来到罗同道,在这里住了四十天。她住在玛利亚家中,她们成了好朋友,每天早晨去会院望弥撒,并从儿子手中领圣体。
正如我们看过的,比约神父自小和母亲的感情就是那样深厚,但比约神父从来不愿将这些显露于众,也不愿母亲当众对他关注。他允许所有接近他的人亲吻自己的手,但对母亲却不开生面。玛利亚这样作证说:那位可怜的妈妈,有时刚接近更衣室中的比约神父,想和他说话,他却径直走了,并且从不允许她亲吻自己的手,有时母亲刚要抓住,他立刻就缩了回去。
只有在1928年12月5日,母亲“成功地”亲吻了儿子的手,这是方济各会的一位美国恩人比蕾女士说的。她曾在比太止那住过一段时期,一次与比约神父的母亲一起来到罗同道,好能共度圣诞节。她曾写道:我们来到会院门口,正遇上比约神父。妈妈以平静的面容掩饰住内心的喜乐,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在他缩回之前说道:“比约神父,我替你姑姑莉拉吻你一次(亲吻了一下),再为你姑姑比娜吻你一次(又吻一下),再为婶婶斐罗亲吻(再吻)……,”就这样一连为十多个亲人不住地亲吻。最后结束时,妈妈说道:“现在,比约神父,我要为我自己吻你一次”她正低头准备亲吻时,比约神父早已将手举得很高,说道:“不可能!永远不可!应该是儿子亲吻妈妈的手,妈妈永远不能对儿子这样做!”
从那天起,母亲便不再尝试亲吻儿子了。可是,每天早晨从他手中领完圣体后,他刚离去,妈妈便俯身亲吻比约神父双脚所站过的地方。
那些日子,母亲和儿子经常见面,尽管冰雪、寒冷和刺骨的凉风。每天,母亲都来参与比约神父的弥撒,她只穿一件冬天农村家庭妇女朴素的农装。一些朋友想送给她几件较好的,她不接受,因为她“不愿打扮得像一位贵妇”。
整个圣诞夜,母亲都是在教堂中度过的。她愿意参与子时的活动以及随后的两台弥撒。次日她感觉很糟,便卧床不起了。三天后,医生诊断为双肺皆感染炎症。
比约神父于1月1日去看望她的母亲。从下午一点到半夜,他都守候在病床旁。在场的莫加迪形容说:“再没有什么能比站在母亲床边比约神父的微笑和祈祷更甜蜜的了,也再没有什么比他试着带给母亲的安慰更温馨的了。”
1月2日清早,神父又来看母亲,发现她的病情已极为严重。他就坐在旁边守候着,充满了激动。比约神父为母亲行了病人傅油圣事。看到她的灵魂平安地离去,神父俯身亲吻妈妈的额头,他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并昏倒在地。两位医生急忙将他抬到旁边的床上。母亲于1929年1月3日清晨六点十五分去世。比约神父的痛苦是刺心的,他应继续留在玛利亚的家中,为接受医生特殊的观查,因为医生认为他可能因过度悲伤而有生命危险。
自1923年至1931年,信理部为处分比约神父颁发的四道谕令,使信众尤其是比约神父的支持者们很难过,因为人们不明白:教会当局为什么严厉处分这位谦卑且无自卫能力的会士。
在罗同道及周围的村镇,为保护比约神父自发成立了一些委员会。他们经常召开会议,为研讨如何帮助比约神父改善处境。
支持比约神父的人中有位叫鲁那多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聪明的年轻人;有过很丰富的经历:充当过人大代表、演员、经理、时装设计师;富贵贫穷、光荣耻辱等酸甜苦辣的生活都经验过。
一天,失望的鲁那多来到罗同道,比约神父使他重获内心的平安,从此他就再也没有远离过他的恩人。在比约神父的生活中,鲁那多有着重要的位置。他是神父慷慨忠实的合作者,也是他的保护人,有时甚至不惜利用一切手段,当然那完全是出于对比约神父的爱戴。
鲁那多于1919年第一次去罗同道时,竟也欺骗比约神父:作介绍时,故意将其爱人说成“妹妹”。即便悔改后,也并非那么圣洁正直。他以商人的心机与命运开着玩笑,有时财源滚滚,有时却穷困潦倒。二次世界大战时,他蹲了几个月的监狱,随后被判死刑又获赦免。于四十年代,迁居法国巴黎,极负声望,以个人的财富创办慈善事业,到处主持神学性的演讲,每次座无虚席,经常与当时教廷驻巴黎大使龙佳利主教保持联系,他即是日后的教宗若望二十三世。
当鲁那多居住在罗同道附近时,尽全力保护比约神父,不管所用方法是否合法,他最能制造一些令教会当局头痛的麻烦。因此,很多比约神父的传记作者,都不愿谈到他。诚然,他所做的有时不免过分,然而是在他的努力下,比约神父才走出了迫害的深谷。如果有朝一日,即1933年比约神父得以伸冤昭雪,他立的功绩应首屈一指。
比约神父深深了解鲁那多,也很爱他,这从诸多的信件中可见一斑。有时,比约神父会将某些最艰辛的任务交给他去完成。鲁那多自称是“比约神父的长子,因为曾是第一号罪人”。他豁出一切,只是为比约神父服务而毫无其它用心。每当比约神父需要时,他会出现,以后便消失。在任何事上可以批评他,但总不能说他不深爱比约神父。
对于比约神父受迫害一事,鲁那多自始就渴望伸张正义。他主持会议并委派代表去罗马,为比约神父辩护,然而他很快就明白居民们的呼声是不被重视的。在一次会议中,他说道:“如果梵蒂冈相信那些控告比约神父的人,却对我们正义的呼声视而不见,这说明那些控告者一定是极有影响力的人。如果我们愿意帮助比约神父,必须先弄清楚是谁在控告,而且出于什么动机。”于是鲁那多便自告奋勇地带领比约神父的朋友们,展开了与控告者们的战斗。
很快,他们发现比约神父的敌人竟是罗同道的司铎们:巴拉诺、米稍和盆西坡总铎。这几位司铎的生活本身毫不检点,而且不能容忍人们去比约神父那里办告解。比约神父的临在,对他们无疑是一种指责,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除掉。
巴拉诺是那几位中最为狠毒的,因此鲁那多决定先拿他试问。经过一番秘密的调查后,他将巴拉诺的阴谋欺骗、诬蔑诽谤、通奸等系列罪行弄得水落石出,且整理了一大堆的证据和报告。
对另一位控告者米稍神父,鲁那多也进行还击。原来米稍由于贪婪,想以比约神父之名敲诈钱财,结果引火烧身了。
于1925年11月,米稍向比约神父的门徒玛利亚透露:他已准备好出版一本有关比约神父的书,书中比约神父的形象是不太好的:他轻浮草率、感情用事并以不名手段聚敛财物等等。米稍继续说:为出版此书,他已与米兰的一家出版社签了合同,出版后将获五千里拉的稿酬;若不出版,则需要赔偿五千里拉的损失费用。并且他结论说:目前,我感到良心不安,愿为比约神父的名誉而不将那些事张扬出去,因此想撤消出版此书的合同,可是自己却不能交付那五千里拉的罚款。
玛利亚相信了米稍的“故事“,并很惊讶地接受了他的“建议”,急忙去告诉鲁那多。
“在玛利亚家里,我遇到了米稍神父”,鲁那多回忆说:“我听到他说这句话‘或者马上交出五千里拉,或者立刻出版那本书’。”
我对敲诈者说道:“比约神父的生活是很透明的,你那样做会激起人们的反感!”
“没有信徒可以控告我的!”米稍理直气壮的回答:“教会法典禁止人们去政府法庭前控告司铎。”
“比约神父的家属都是贫穷的农民,您想他们怎么能拿出五千里拉呢?”
“一定会有很多人乐意借给他的,”米稍毫不动情地说道。
我想试着说服他,可是他却越来越猖狂、冷漠且咄咄逼人:“你们应通知比约神父的哥哥弥格。”
弥格眼里含着泪对我说:“我仅有五百元,若我将田地卖掉,我保证可以找够五千元。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比约神父受苦。”
米稍的威胁一天天在继续。比约神父的哥哥借了三千元,那时我事先通知了警察。1926年1月5日,米稍去取钱,拿到手后且签字开了收据。他自以为万无一失了;不料,就在那时警察赶到现场,审讯后判处他二十个月的监禁。
比约神父的敌对者有他们的后盾,即曼弗道的总主教嘎拉底。是他亲自将控告比约神父的信寄到梵蒂冈,在那里他有很多朋友,这便是他的话容易被人相信的理由。
于1920年,嘎拉底总主教在罗同道牧灵访问后,曾公开宣布亲眼看到了比约神父伪装,且以香料润饰自己的伤口,并声称在比约神父的房间发现一瓶硝酸,那是导致“五伤”的原因。
几个月后,在梵蒂冈主教会议上,他说道:“比约神父是一位附魔者,而罗同道的会士们是一群骗子!”
嘎拉底主教与巴拉诺神父过往甚密,将他视做自己的参谋。
鲁那多在其他朋友的协助下,开始调查曼弗道总主教的生活,结果同样发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
于1925年6月,鲁那多带着满满一皮箱资料去了罗马,那些都是有关比约神父的控告者的。他相信对比约神父的迫害终于要接近尾声了,因为一旦罗马收到这些东西,会不再相信那些人,而相反会派专员去罗同道调查。
到了首都,鲁那多先去拜访极有圣德的奥奈神父,他是主顾修女会的创立人。他建议鲁那多将不同文件进行分类,并复印多份一一寄给枢机们。
7月初,文件已分别寄给圣座国务卿加斯巴利枢机、信理部秘书长瓦莱枢机、罗马教区副主教邦皮利枢机、会议处主任斯巴提枢机、枢秘会议主席德莱枢机、圣事部部长莱加枢机、传信部部长罗奈枢机以及圣赦部部长希利枢机。
大家对那些文件都很感兴趣,但没有人做任何决定。
由于鲁那多未收到回答,于1926年,他出版了第一本关于比约神父的书。书中引述了嘎拉底总主教及罗同道神父们的某些罪证。梵蒂冈担心了;于是,在1927年1月,派遣罗马教区第二号人物魏拉瓜主教去罗同道视察,这次视察的对象是教区神职界。视察很快便结束了,结果与鲁那多反映的完全相符。魏拉瓜主教回到罗马后,便建议严惩比约神父的反对者,然而多次处罚比约神父的信理圣部,却袒护那些神父。仅对总铎巴拉诺施行了停职处分,并令他离开罗同道,而对其他几位,虽然知道他们的罪行,却未做任何处理。
巴拉诺神父实际并未受到多少处罚,他去投奔好友嘎拉底总主教,后者让他像王子一样住在主教府内;而且两个月后,便为他由罗马求得了举行弥撒的许可,随即任命他做曼弗道圣弥格堂区的本堂司铎。
比约神父朋友们几年的努力都枉费了,魏拉瓜主教也不能接受。他为了教会的利益,于1927年5月5日,写信给会议处主任斯巴提枢机,要求认真而彻底地处理曼弗道教区的问题,以使真理显露其光辉,不然罗马将无异于其它俗世机构。
1927年12月28日魏拉瓜主教写信给鲁那多通知他:会议处枢机要他尽快、直接呈上从前收集的全部资料,不必经过枢秘处。之所以如此,因为枢秘处主席德莱枢机是嘎拉底总主教的相好。事实上,于1927年夏,正当嘎拉底受到指控时,德莱枢机却去他那里作客,两人还一起到繁华的海边浴场渡假。
德莱枢机,深知魏拉瓜主教的视察结果对其朋友不利,于是宣布查封首次视察有关资料,且开始第二次调查。这次担任视察员的是自己手下的布鲁诺主教,当然这次又该比约神父倒霉了。
1927年9月26日,曼弗道教区几乎所有有影响力的司铎,都在指控总主教的文件上签了字。于10月18日,又第二次签署。随后,这些签字的司铎便被信理部停职且被派到拿波里做退省。原来处罚签字司铎的公文,竟是由巴拉诺起草的。受处罚的司铎们中,有一位已过八十高龄的,避静期间因郁闷而死。
为正义而发起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魏拉瓜主教愤慨地说:“我不相信世界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比约神父的朋友们在无可奈何中决定要采取威胁的方式。
一位作家以鲁那多及其朋友的名义写信给梵蒂冈:
哦!请你们主张正义吧!只要求正义,那是不需要你们参与的正义,但你们造成的道德损失是不可弥补的!
如果教宗了解这些事(通过众多的书面报告,他应该知道),他会采取行动的!
如果他不了解,是因为你们故意隐瞒!
那好吧,不久他会听到群众的呼声!那时,他会行动的!
这封信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随后梵蒂冈许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正义,但人们都拭目以待。
于1929年5月,一份附有罗同道村长莫加迪签名的《致教会最高当局信》,要以意大利语公开发行。这一消息又换来了梵蒂冈新的承诺。于是,比约神父的朋友们决定再等一等。
1929年9月,曼弗道的总主教嘎拉底被革职调离教区,可是对比约神父的处罚不但未削减,反而借圣部的另一道谕令越显加重。比约神父实际上被完全监禁起来:不允许与任何人交往、不可祝福、不可听告解、不可在窗户前观望会院外面,只可以在会院一楼的私人小堂单独做弥撒。
1931年10月,鲁那多因事出差的时期,《致教会最高当局信》的作者莫加迪,由于同情受苦的比约神父,决定发行此书,以示对梵蒂冈的抗议。那时,罗西枢机要求他做“教会虔诚和服从的孩子”,并命令他将所有书刊和文件交给圣座;作为交换的条件,比约神父将立刻获释。10月10日,全部的书都被寄到罗马,可是收到包裹后的罗西枢机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许诺。比约神父囚禁的生活一直在继续。
鲁那多回意大利后,非常气恼,于是宣布了另一本书的出版。比约神父在罗马教会权威的命令下,不得不请他安静,并返回法国。鲁那多服从了,但在巴黎却准备着他的新书《基督教会内的假基督》。本书于1933年初,同时以三种语言问世。他写信给罗西枢机:“如果在复活节前不释放比约神父,我将让本书流传于全世界。”罗西枢机只得再次命令比约神父干预。1931年3月28日,比约神父请求鲁那多不要发行此书,然而,他却回答说:“神父,这次我一定不能听您的!”
那本书在意大利境外发行,成千上万的天主教徒都阅读了。众多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到罗马。于同一时期,弗思达医师也在意大利出版了他的著作,讲述了他对比约神父五伤进行的长期的、科学性的研究。另外方济各会的一位主教古加罗,也将一份由方济各会会士们以誓言为比约神父圣德生活作证的材料,呈给教宗比约十一世。这三件事说服了教宗,这才使比约神父获释并重新开始传教工作。1933年7月16日,在度过十一年的迫害和二十五个月的绝对隔离生活后,比约神父重获自由了。在与古加罗主教谈话时,教宗比约十一世说:“这是信理部首次‘吞下’自己颁布的谕令。”其实,圣部从未颁布任何法令,为废除曾经加给比约神父的处分。
本文来源 by 天主教在线
图片来源 by 百度搜索
本文编辑 by 德蘭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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