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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读│伊尔德方斯•塞尔达:城镇化之父与现代巴塞罗那的缔造者

2016-06-03 Soria Y Puig 城读
城读Vol.81



伊尔德方斯•塞尔达:城镇化之父与现代巴塞罗那的缔造者



现代巴塞罗那缔造者——西班牙工程师伊尔德方斯•塞尔达创造了城镇化一词,并且第一个提出把城镇作为科学理论的研究对象。


Soria Y Puig, A. (1995). Ildefonso Cerdá's General Theory of 'Urbanización' The Town Planning Review, 66(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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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ture sourc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Ildefons_Cerd%C3%A0#/media/File:PortraitIldefonsCerdá.jpeg


周一星老师所著经典教材《城市地理学》,在第三章《城镇化——当代世界的潮流》开篇伊始告知读者,如今大家耳熟能详的“城市化/城镇化/都市化(urbanization)”,这一概念最早是西班牙工程师伊尔德方斯•塞尔达(Ildefons Cerdà)在他1867年著作《城镇化基本理论》中使用。下文对塞尔达提出城镇化概念和理论的过程以及他在巴塞罗那的城市扩建工程进行介绍。



 城镇化:一个名词的创造和传播

西班牙工程师伊尔德方斯•塞尔达,因主持1859年的巴塞罗那扩建项目而被誉为现代巴塞罗那之父。他是第一个提出把城镇作为科学理论研究对象的人,也是第一个提出“城镇化”这一概念和学科的人,当时无论是西班牙语、加泰罗尼亚语,亦或是英语、法语、德语,都没有这个词。


1867年,塞尔达创造新词汇——城镇化(urbanizatciòn),用于描述他致力多年所创建的新学科,逐渐在西班牙流行起来,不久后传播到其他国家。1873年,”城镇化(urbanization)”首次在法国出现;1884-1888年“城镇化(urbanization)”在美国出现,很可能是经由法国传播而来;1926年德国人Oskar Jiirgens提出一个假说,最早出现于1910年的法国词汇urbanisme,也是由西班牙语的城镇化(urbanizatciòn)发展而来;德语的城镇化(Stddtebau)一词直到1880年才出现,英语里的城镇规划(town planning)直到1904年才出现,上述证据足以说明塞尔达超越其同代人。


不过塞尔达对城镇规划理论和实践的重要贡献起初并不为人所知,直到1970年代,他的著作和实践才开始引起西班牙国内乃至国际的注意。


塞尔达不仅首次对现代城市是什么做了详尽的科学研究,并且对现代城市可以成为什么样的城市进行科学探讨——城市不仅是共同居住的高效空间,而且是居民幸福感的来源。


塞尔达既是高效的实践者,又是严谨的理论家,两者相辅相成。



塞尔达的“城镇化基本理论”

为什么要把城镇作为一门学科的研究对象?


为什么城镇建设需要一门严格科学理论的指导?


塞尔达认为为了减轻工业革命对城镇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必要实行一定的城市规划。但是,如果规划的每一个条款没有相应的理论和法规去解释,那么城镇规划就是武断的。


塞尔达认为理论可以起到减少规划内在武断性的作用,而且更重要的是,理论服务于规划实践的要求。


塞尔达是一个行动者,认为规划需要最严格的理论,从而给予规划更广阔的视野,更高效进行规划实践


城镇规划学科的五个基础


塞尔达认为,城镇规划作为一门学科,需要五个基础:经济、法律、行政、政治和技术基础。


第一,经济基础指一个完整的经济系统,用于获取顺利、公平、合法完成建设所必须的手段和资源。


第二,法律基础,指“政府与业主、业主与政府、业主与业主之间所有复杂互动关系下的权利和义务”。


第三,行政基础,即建筑法令,规定了“建设组成我们称之为城镇的复杂整体的各个部分的方式”。


第四,政治基础,使已有的与应该有的、想要的与可能的一切和谐共处,涉及到取舍和转变。


第五,技术基础,即处理城镇问题的方法。塞尔达的城镇建设工作可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1855-1859),他强调工业城市的住房问题。第二阶段(1860-1863),他重点关注道路网络和交通问题。第三阶段(1864-1867),他把住房和交通问题整合成一个理论,发展“城镇化”理论。第四阶段(1868-1876),他不只是关注城镇,而把整片土地(领域)作为整体进行考虑,因此,塞尔达不仅是城镇化之父,还是区域发展规划(ordenacion del territorio/ regional development planning)的先驱。


从城镇规划到乡村规划


塞尔达认为,乡村并不是自然的,而是人造的,只不过结构类型不同于城镇。


乡村和城镇同样带有人类干预的烙印,城镇和乡村的干预具有许多共同特征和密切关系。


乡村与城镇互补,互相需要,缺一不可。塞尔达提出一个绝妙的办法勾连彼此:乡村城镇化与城镇乡村化。


顺着城镇化基本理论,塞尔达提出乡村化基本理论。把土地作为一个整体理解,进行干预,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点,让城镇空间乡村化,让乡村空间城镇化。



塞尔达的城镇规划实践:巴塞罗那扩建工程

1850年代中期,巴塞罗那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个具有繁忙港口的工业城市,在以纺织工业为先导的工业革命驱动下,城市变得越来越拥挤,18.7万人口生活于中世纪城墙包围的老城内。


当时巴塞罗那的人口密度(856人/公顷)是巴黎人口密度(400人/公顷)的两倍还多,死亡率远远高于巴黎和伦敦,富人的人均预期寿命仅为36岁,工人阶级的人均寿命则只有23岁。城墙日益加大了健康风险。


最终西班牙政府决定拆除城墙,以应对陡增的人口。这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政治决定,并采纳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加泰罗尼亚工程师塞尔达的激进扩建方案,在老城之外建设一个大规模、网格状新区,称为Eixample,意为扩展区。正是在在建设扩展区的过程中,塞尔达创造了“城镇化”这个词。



塞尔达的扩展区规划(1859)

Plan of the Eixample development in Barcelona (1859), by Ildefons Cerdà. Illustration: Archives of the Kingdom of Aragon, Barcelona/Ministerio de Cultura/Ministerio de Cultura


平等和平民主义思想占据塞尔达规划思想核心。


平等和平民主义思想在空间上反映为大量无差别城市街区网格的使用,550个街区覆盖了9平方公里的范围。在他的理想模型中,街区的理想尺度是113.3米,相互间以20米的城市道路分隔。最佳的道路网络应该是西北—东南或者东北—西南走向,并且要避免朝北。这样能够保证一半的住房早上获得日照,另一半的住房则在下午获得日照。每个街区的中心是花园,富人和穷人共享相同的服务。



扩展区的显著特征:网格式街区和对角线大道

Photograph: DigitalGlobe/REX Shutterstock


在住房上表现为“双重独立性”,即“个人在自己家中的独立性”与“家在城市当中的独立性”,这在当时过度拥挤的巴塞罗那闻所未闻。塞尔达认为双重独立性对保证卫生和个人尊严极为必要。


扩展区已经成为巴塞罗那形象的标志性地区之一:八角形的街区,是塞尔达为解决交通,让司机看清左右交通的独特办法,尽管在塞尔达生活的时代,汽车还没有发明。然而塞尔达通过火车,预见到有一天由蒸汽驱动的小机器会停在每家每户的门前。


今天,巴塞罗那被誉为成功城市建设的典范,这与塞尔达的工作密不可分,塞尔达主持巴塞罗那的扩建工程,使巴塞罗那“从一个不宜人居的省城转变为一个真正的现代都市”。


关于巴塞罗那的城市建设历史,请参考阅读:

杨猛,巴塞罗那——一个城市的故事与回忆,

为什么巴塞罗那的建筑十分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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