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千秋颂|世界杯战火重燃!快来看看古人是怎么踢球的?
韶光婉媚属清明,敞宴斯辰到穆清。
近密被宣争蹴鞠,两朋庭际角输赢。
——赵佶《宫词》
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比赛总是能赢得全世界范围内的关注,虽然今年的世界杯因为主办地卡塔尔地处炎热的中东而不得不在冬季举办,但球迷们的热情仍然如同盛夏的焰火。
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小组抽签仪式宣传片
本届世界杯上各种中国元素随处可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能在绿茵场上见到中国队的身影。这一次的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小组抽签仪式上,中国古代足球蹴鞠的镜头就出现在了宣传片里。球迷们在期待中国足球重振旗鼓开创未来的同时,更不能忘记我们国家传承千年的蹴鞠文化。
宋代《长春百子图》中的童子蹴鞠场面
蹴鞠起源
蹴鞠所用之“鞠”,可上溯到石球。石球约十万年前的丁村文化遗址首先出士,四万年前的许家窑文化遗址大量出现。石球最早是狩猎工具,原始社会后期出现了用脚踢的石球及镂空的陶球。蹴鞠传说为黄帝所作:“蹴鞠,传言黄帝所作(刘向《别录》)”。明《太平清话》也记载:“踏鞠始于轩后,军中练武之剧,以革为元囊,实以毛发”。是说鞠始于黄帝,开始用于军事训练。鞠是用皮子做成圆形,里面装满毛发。战国帛书有黄帝杀死蚩尤以后,“充其胃以鞠,使人执之,多中者赏”的记载。
黄帝(轩辕氏)发明了弓箭、船只、马车、陶器、文字及丝绸。图为中华世纪坛《中华千秋颂》浮雕描绘的炎黄二帝。
蹴鞠流变
据《战国策·齐策》说,齐都临淄之民无不擅长“斗鸡、走犬,六博、蹋鞠”。“蹋鞠”是踢球在先秦的叫法,自汉代起通称“蹴鞠”(亦作“蹴踘”)。“鞠”即“球”(亦作“毬”),唐代起也叫“蹴球”,一音之转或称“筑球”。
汉代蹴鞠主要有三种场合,一是军队的训练,二是燕飨的表演,三是平民的娱乐,在画像石里各有表现。西汉有《蹴鞠》专著二十五篇,惜乎失传。但据李尤《鞠城铭》,东汉时已有正规球场、竞技章程与裁判规则。
汉代画像石中的蹴鞠图
蹴鞠在唐代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首先是球的变化。直到初唐,踢的都是用皮裹的实心球,这有司马贞与颜师古作证。前者为《史记》作“索隐”时说,鞠“以皮为之,中实以毛”;后者为《汉书》作注时也认为,鞠“以韦为之,实以物”,韦就是皮。但《康熙字典》引《初学记》已明确记载:“古用毛纠结为之,今用皮,以胞为里,嘘气,闭而蹴之。”晚唐有人还以此为诗拿一位著名诗人的名字开涮:
六片尖皮砌作毬,火中燖了水中揉。
一包闲气如长在,惹踼招拳卒未休。
怎么样,你猜到这是哪一位诗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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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制球工艺越来越纯熟精良。《蹴鞠图谱》开列了二十四种气毬名目,《蹴鞠谱》更多至四十种。其中“人月圆”“金锭古老钱”“云台月”“镜把儿”等似是以月、钱、镜等圆形物命名的,“六锭银”“不断云”“旋螺虎掌”“曲水万字”等似以缝制气毬的皮革纹饰取譬的,至于“两国和”“六如意”“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等分明取欢喜吉祥之意。《蹴鞠谱》有一首为各品牌气毬做宣传的广告词(也许是世界上最早的足球广告):
“梨花”可戏,“虎掌”堪观,“侧金钱”缝短难缝,“六叶桃”样儿偏羡,“斗底”“银锭”少圆,“五角”“葵花”多少病,得知者切莫劳用。
宫廷蹴鞠
唐宋年间,蹴鞠已经发展成为宫廷中的一种娱乐活动。在唐代,不仅李白诗笔下“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的王公贵族喜爱蹴鞠,就连深禁后宫之中的妃嫔与女伎也对蹴鞠十分青睐。《文苑英华·内人蹋毬赋》描写后宫蹴鞠技艺,“毬不离足,足不离毬”,致“华庭纵赏,万人瞻仰,洛神遇而耻乘流,飞燕逢而惭在掌”。
李白(公元 701 — 762 年)及杜甫(公元 712 — 770 年)李白,字太白,碎叶人(今属俄罗斯境内),是我国盛唐时期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人们称他为“诗仙”。杜甫,字子美,襄阳人(今属河北),是晚唐时期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对诗歌的艺术性非常重视,从炼字、炼句、炼意到对仗都要做到“毫发无遗恨”,所以人称“诗圣”。
蹴鞠在宋代成为时尚的体育活动,与帝王的青睐大有关系。开国皇帝宋太祖与其弟宋太宗都酷爱蹴鞠,苏汉臣有名画《宋太祖蹴鞠图》,现存宋元之际钱选的摹本,即画他们兄弟俩对蹴,大臣赵普与党进、石守信、楚昭辅等在旁边观看。《蹴鞠谱》拿这事儿大做广告,称“宋祖昔日皆曾习,占断风流第一家”。太平兴国五年(980)三月,宋太宗以帝王之尊亲自上场,与亲王、宰相、从臣等“蹴鞠大明殿”。
宋末元初钱选摹本《宋太祖蹴鞠图》
民间蹴鞠
《水浒传》中提及高俅的出身称其为“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虽是小说家语,却是有历史作为蓝本的。汪云程的《蹴鞠图谱》与佚名的《蹴鞠谱》是现存最早的蹴鞠专书,有体育史家认为,两书都成于宋元时期。《蹴鞠谱》就一再提及圆社:“天下称圆社,人间最美称”;“不入圆社会,到老不风流”;“万种风流事,圆社总为先”。《水浒传》与《蹴鞠谱》说的“圆社”,就是宋代在蹴鞠运动中涌现的专业化组织,堪称中国最早的民间足协。
南宋马远所作《蹴鞠图》,描绘数人争球的场面。蹴鞠在古代分为“白打”和“筑球”两种,前者不用球门,以踢出的花样和动作难易为评判标准,此图表现的就是“白打”。在存世的同类题材绘画中,人物多是低头争球,马远此图为抬头争球,别具一格。
宋元之际,周密在《武林旧事》里追记南宋临安游艺性“社会”时,列有专门从事“蹴鞠”的“齐云社”。《水浒传》里,端王也对高俅说:“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一般认为,“齐云社”就是“圆社”,“齐云”形容球踢得高与云齐,“圆社”则以球的形状命名。陈元靓的《事林广记》是宋元之际刊行的日用百科型类书,其戊集《圆社摸场》有诗云:“四海齐云社,当场蹴气毬。作家偏著所,圆社最风流。”
陈元靓的《事林广记》是宋元之际刊行的日用百科型类书,图为世纪坛《中华千秋颂》浮雕中根据《事林广记》复原的木龟指南,木龟体内置有人工磁体。
据说,现代足球起源于中国的论证,曾获得国际足联的认可。宋元足球的流行与成功,不仅足以成为后人的谈资,也许还能引起今人的自豪。进入明代,在诗词、民歌、笔记与小说里,仍多蹴鞠的描写,说明踢球依旧有着群众基础,但风头之健不仅难以比肩宋朝,即便与元代比也大见逊色。入清以后,蹴鞠运动逐渐式微。伴随着中华文化不断的强势输出,希望有一天我们的现代足球也可以延续千年来的辉煌历史。
《中华千秋颂》
《中华千秋颂》环形彩色浮雕壁画周长117米,高5米,采用了国内十五种天然彩色的花岗岩雕刻而成,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袁运甫教授担任总设计。整幅壁画设计以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为主线,围绕“先秦的理性精神”“汉唐的包容气概”“宋元明清的公忠气节”“近现代百年历史”为主题。用不同历史时期的重大历史事件、代表人物、文化经典贯穿下来一气呵成,宛如一幅历史的长卷,从悠悠的远古一直到我们亲历的时代。展现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发展道路和绵绵不断的灿烂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