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日,乌云散去,金色阳光铺满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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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苏里”号战列舰上史无前例地悬挂着美国陆军和海军的红色、蓝色将旗,各国新闻记者各就各位……
1945年9月2日,“密苏里”号战列舰,日本向盟国投降签字仪式现场。
9月2日,日本东京湾,天空阴暗,乌云低压。
380艘铁甲战舰,舰炮高扬,军旗招展,气势蔚为壮观;盟军兵临城下,气氛肃穆庄严。火力超强的“密苏里”号战列舰是今天的主角—身披灰色铠甲,6门406毫米50倍口径巨炮斜指云霄,舰首旗杆上高高飘扬着美国国旗—这面国旗的意义非同寻常,曾经在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时,高悬于美国国会大厦的上空。在战列舰主桅上,史无前例地悬挂着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麦克阿瑟陆军五星上将的陆军红色将旗,与之并列的是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兹海军五星上将的海军蓝色将旗,两面旗帜迎着海风猎猎飘扬。
7时30分,中国《大公报》记者朱启平、黎秀石、中央社记者曾恩波和280余名各国新闻记者(包括4名日本记者)乘坐驱逐舰先行来到“密苏里”号战列舰上,他们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准备记录下这一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时刻。
“密苏里” 号战列舰上的盟军代表、美军士兵、摄影摄像人员。
在有两三个足球场大的战列舰主甲板上,排列着身穿咔叽制服、持枪肃立的陆战队士兵和军衣洁白、折痕犹在、满脸笑容的美军水兵,摄影师和摄像师也早早地选好了机位,观看日本投降签字仪式的美国士兵们挤满了军舰高处的舷窗,新闻记者们密切注视着现场的一举一动—“文字记者眼耳倾注四方,手不停地做笔记。摄影记者更是千姿百态,或立或跪,相机对准各处镜头,抢拍下这最有意义的时刻”。
1945年9月2日,“密苏里”号战列舰,签字仪式在前甲板2 号主炮塔右侧举行。日本投降使者衣冠整齐但表情复杂,在场的美军第十集团军司令史迪威在回忆录中称“当我们凝视他们时,他们忍辱受屈的脸上表现出凶残仇恨的神情”。
《大公报》记者朱启平看到中国代表徐永昌将军穿着一身洁净的哔叽军服,左胸上两行勋绶,登上了战舰……
徐永昌上将在美国军人引导下走上“密苏里”号战列舰。
8时许,接受日本投降的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上将和太平洋舰队司令官尼米兹海军上将首先登上战舰。各国代表按照登舰顺序依次登舰:排在第一位的是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最终胜利做出重大牺牲的中国政府代表,其次是英、苏、澳、加、法、荷、新等国。
左一为徐永昌将军,从左到右依次是英国、苏联、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受降代表。
受降代表登舰后,“密苏里”号战列舰上开始热闹起来。
代表们各就各位后,军乐声止,甲板上肃穆庄严,气氛凝重。
麦克阿瑟将军主持受降仪式……
日本投降代表重光葵和梅津美治郎并列在前,其他人分列两排在后,默默地站在盟军将士灼热的目光下,战败的武士,是悲哀,是绝望,还是无奈、凄凉?或者兼而有之。
投降仪式现场,奉命前来签字投降的日本使者共11人, 分三排站立,前排是签字人重光葵与梅津美治郎,后两排是日本外务省、陆军、海军随员。
站在距离日本签降代表约两三丈的地方,朱启平亲眼目睹了日本代表签字投降的情景:
重光葵挣扎上前行近签字桌,除帽放在桌上,斜身入椅,倚杖椅边,除手套,执投降书看了约一分钟,才从衣袋里取出一支自来水笔,在两份投降书上分别签了字。梅津美治郎随即也签了字。他签字时没有入座,右手除手套,立着欠身执笔签字。麦克阿瑟继续宣布:“盟国最高统帅现在代注。”
麦克阿瑟将军特意使用了六支派克笔在日本降书上签字,徐永昌将军把签字笔交给了国民政府……
为了纪念这一历史性时刻,分享胜利的喜悦,麦克阿瑟将军在日本降书上签字的时候,特意使用了6支派克笔。
在日本降书上共有10个国家的12个代表签字,徐永昌上将排在同盟国最高统帅麦克阿瑟陆军上将和美国海军上将尼米兹之后,此后依次是英国、苏联、澳洲、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代表签字受降。整个签字受降用时15分钟。
为了纪念中国在日本东京湾的受降,徐永昌将军将签字所用之钢笔刻上“中华民国三十四年九月二日在东京湾签日本降书之笔”字样,装入镌刻有“万邦咸宁”的绒盒,交给了国民政府。
徐永昌在日本投降书上签字。
《大公报》记者黎秀石记录下很多历史性瞬间,中央通讯社记者曾恩波最先将日本正式签字投降的消息传播到全世界……
当全体代表签字完毕,战争即将宣告正式结束的时候,朱启平注意到时间正是9时18分,1931年9月18日日本挑起九一八事变,占领了中国东北;1933年又强迫我们和伪满通车,从关外开往北平的列车,到站时间也正好是9点18分。现在14年过去了,没有想到日本侵略者竟然又在这个时刻,在东京湾签字投降了,天网恢恢,天理昭彰,其此之谓欤!
乌云散去,金色阳光铺满甲板。
日本正式投降了。9月3日,在欢庆胜利的时候,正在重庆谈判的毛泽东欣然为重庆《新华日报》题词:“庆祝抗日胜利,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9月3日,毛泽东为重庆《新华日报》题词:“庆祝抗日胜利,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图文节选自《胜利日》 华文出版社 2015年8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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