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人物 | 龚琳娜、老锣：在争议的路上携手前进

卷首语

最近热映的电影《太空旅客》，电影内容我在这里不做介绍了，大家可以前往电影院观看或自行度娘剧透。我想和大家聊聊假如有这样的“孤岛”生活，你可愿意？

在这艘太空船里只有你和一个一开始陌生但后来相爱的伴侣，船上有各种食物、豪华套房、各种娱乐和一个可以与你们对话、互动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这里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辛苦的工作，没有出轨和背叛，没有生活的比较，没有拥挤的地铁，没有污染的空气，有的只是每天看着飞船外的宇宙和星空，唯一相伴的伴侣，吃不完的食物，还有整个飞船。你会欣喜若狂还是会痛苦不已？你会与这个伴侣相爱至死还是会寂寞难耐？对我而言，活在当下，好好接受现实、好好面对真实、好好用心生活，什么样的日子都美好无比，你们说呢？

文 | 于伊人

采访 | 于伊人

编辑 | 周敏

龚琳娜

 

中国新艺术音乐歌唱家、创立者。她是一位有着强烈创新精神、前卫艺术思想的歌唱家。富有中国特色的歌曲作品，层出不穷，活跃在世界音乐舞台上。

老锣

 

中国新艺术音乐作曲家、创立者，他有着几乎刻骨的中国文化情结，二十多年来，他把中西方文化根植到自己音乐创作中，。其音乐风格独辟蹊径，他拓宽了既有音乐风格的边界，更融会贯通中国文化之精髓。

虽然王菲“幻乐一场”演唱会已经结束了两周有余，但关于这场演唱会的话题并没有结束，在“天价门票”“崩盘”之后，观众和业内人士对她“气息不稳”“走音”的热议，再度将这场演唱会搬上头条。

演唱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歌手龚琳娜在微博上发表了自己的感受：“音色丢了，气息没了，音准走了……”龚琳娜的先生、德国音乐人老锣则直接发文批评王菲已不是专业歌手，甚至指出“王菲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名声赚钱罢了”。这场音乐界的文艺批评，在网友、粉丝以及王菲好友团的共同参与下，演变成一场骂战，龚老师甚至变成了“粪老师”……

究竟龚琳娜和老锣是怎样的一对音乐CP？他们对音乐、对生活会有怎样的解读？

对话龚琳娜

你在和老锣公开评价王菲时候，有没有犹豫？毕竟她圈中好友那么多，是大众公认的“天后”。另外，当你和老锣的言论一出的时候，许多的网友、音乐人都质疑你们的出发点，认为你们在“蹭热度”，对此是否给你们带来了压力？

龚琳娜

王菲演唱会当晚我就看了她的演唱，心里很难过，当时我没有发言，第二天早上就发现网络上是一片赞扬声，我想把真实的话说出来，所以就写了微博。

没有压力，我做新艺术音乐的一路上都有无数的争议，要走自己的路，就必须要坚持真实的声音。

最早，你以《忐忑》走进大众视野，被贴上了“神曲女王”的标签。其实你有很多作品但却没有广泛流传，你和老锣对此现象是否深度的考虑过其原因？

龚琳娜

我们做的是中国新艺术音乐，我唱的歌有复杂的技巧和结构，对普通观众来说是很难演唱的，所以我的歌的重要性不在于流传，而在于欣赏。它就类似于舒伯特那样的艺术歌曲一样。这不等同于KTV里面的流行歌曲，但是我们的音乐却包含了时尚的、民间的、非常跨界的各种元素。

在你眼中，中国音乐的魅力是什么？现在看认为自己还有哪些不成熟之处？

龚琳娜

我认为中国音乐的魅力在于它丰富多元的音色和独特的韵味。

因为中国音乐太丰富了，我一辈子都可以去学到更多的演唱方法和表现手法，所以就可以永远有创造力。这样我就不会满足于当下的实力。

你怎么看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是不是越来越个性化？越个性越流行？

龚琳娜

中国流行音乐在80年代，是很有自己的个性的，比如那个时候盛行的西北风、90年代的港台风，到了21世纪居然变成了日韩欧美风，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个性，丢掉了中国流行音乐的独特语言。

近几年你的海外演唱会比较多，在演唱会中无论是歌曲的词，还是表达方式及服装造型上都有很浓郁的中国元素，这样的演唱会在国外的接受度如何呢？

龚琳娜

我们的音乐是建立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之上，又不同于民歌、戏曲，对西方观众来说，他们能够被我的音乐吸引和震撼，他们通常会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发出如此多的不同的声音？能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我通常会回答他们：“因为中国的音乐太丰富了。”

对话老锣

老锣，在很多人看来你的很多言论过于犀利，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刻薄，对此你有什么回应吗？

老锣

如果你评论问题，肯定有人反对你。如果你看到问题，什么都不说，我个人认为是不负责的。这也是儒家的重点。

作为一名德国音乐人，你认为你对于中国音乐的理解能到多少？对于你创作的音乐，如果给自己打个分，你会打多少分？

老锣

首先我不喜欢为艺术打分，更不会为自己打分。关于这个问题，我就能百分之百让我的作品说话。

你一直在研究中国的编钟，是否可以透露一下接下来你将运用这个古老的中国乐器呈现怎样的一种音乐场景？

老锣

曾侯乙的编钟是世界音乐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但是当代人，包括很多中国人，一点也不了解它，因为没有好的编钟声音体现它的故事。所以我一直都想把编钟的声音复活起来。这种项目必须要想得很立体，各不同的作品都需要。我个人的梦想是想写一部歌剧，把编钟放在世界歌剧院的舞台中心。

对话老锣、龚琳娜

在国内音乐圈中，以夫妻档组合出现的音乐人的确有几对，但大都是以歌手的身份，无论褒贬都不太可能让人争议。而你们一个是作曲人、一个是演唱者，在很多时候如果同时发声是否会令人们产生互相吹捧的质疑呢？你们未来是继续用在这样的方式配合，还是准备各自发展呢？

老锣

我们就是特别有缘分，我们是互相特别尊敬、喜欢对方的艺术。但是我们也是从开始就不排斥跟别人的合作，所以我已经写了很多的乐曲为中国乐器，和大作品给了民族乐团。但是还没有过别的歌手找我为他们写歌。看缘分吧。

龚琳娜

我和老锣是完全不同的专业方向，一个再好的歌手，都需要优秀作曲家的作品，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又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一致的目标就是要做好音乐，即使不是夫妻我也会邀请老锣为我写歌。

我们的合作非常默契，这一点很难得。但是今年我也会演唱美国纽约的作曲家为我写的作品，老锣也会为其他的音乐家或是歌手写新的作品。

在大多数人看来，每段爱情开始时是美好的，中间是平淡的，最后是未知的。但龚琳娜和老锣的爱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而是愈爱愈深刻。在龚琳娜看来，结婚才是爱情的开始，婚前是只是激情的序曲。爱情是两个人的世界完全缠绕在一起，互相支持，两个人一起努力，谈一辈子的恋爱。

你们在彼此的眼中是怎样的？在你们眼中，彼此的缺点是什么？

老锣

我们生活的缺点就不聊了吧，专业方面不好说有缺点，有的事我们一个人会另一个人不会。这方面老天对我们挺好，如果按照缺点来说，我们都是互相弥补的。

龚琳娜

老锣是个不倒翁，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畏惧。我欣赏他的坚持和正义。他有缺点正好是给我帮助他的机会。

生活与工作都在一起，在你们看来这是一对夫妻相处的好的方式吗？

老锣

生活和工作在一起，会是很漂亮的事情，也会是风险很大。快乐的事你都会互相分享和享受。但是问题和麻烦一样。

龚琳娜

生活和工作都在一起，对夫妻而言有更高的挑战，但正好，我们俩一个唱、一个写，就配合起来了，这是我的幸运。

在平时的生活中，除了音乐你们还会用怎样的方式来调剂生活？

老锣

我们两个特别喜欢美食，这方面我们搭配的也很好，因为我也特别喜欢做饭，龚琳娜特别喜欢我做的饭，我们俩也很喜欢安静地一起坐在花园里喝茶。

龚琳娜

老锣爱做美食，我爱吃。我俩都喜欢带着孩子去大自然旅行。生活中很有创造力和情趣。

你们结婚应该已经超过10年了，还依然保持着恋爱时的状态，这对于很多夫妻来说都是一个“神话”，除了你们对音乐的共同追求外，还有什么可以让你们保持这样的状态？

老锣

如一直都跟一个人那么近，她的毛病和问题你肯定都很了解，但是你要不停地把你的注意力转到她的优点和美丽的地方。

龚琳娜

一定要做自己，要特别努力、勤奋地让自己一直充满魅力。比如说，我天天练歌，把老锣的歌都唱得很美妙，他自然会很欣赏我。而我总是带着感恩的心谢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支持他并经常甜言蜜语地鼓励他。无论从精神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们都会手牵手、心连心。

面对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对婚姻的不安全感，你们有什么话想告诉他们吗？

老锣

不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一个轨道上，每天重新找方向。

龚琳娜

婚姻需要的不是安全感，而是信任和创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会放弃对方。

关于婚内出轨你们有什么看法？

老锣

我一直都认为这种形容方式特别的奇怪。如果夫妻里面一个跟别人有性，这算出轨吗？那我们生命的轨道是什么？是那么死板的吗？必须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我们当然早就知道要到哪儿呢。如果真是有这样的事情，在夫妻里面，其中一人跟第三方还有性。第一，我觉得这是很个人的事情，我也有朋友这样，但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大问题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妒忌心。对另外一部分人是一个问题，他们说好了不要这样做，像龚琳娜我们两个我们就说好了，我们不喜欢这样做，我们就说好了互相尊敬，不这样做。有的人互相欺骗，这是不好的，并不是为了性的问题，这我觉得是一个小事，最重要的是互相的信任。这种事情，这种性的力量会是很大，你都避开不自己偶尔会出这样的问题，在之前你会说肯定没有没有，但如果真是有了你怎么面对呢？这真是最关键的问题。虽然我特别爱我的老婆，跟她也是很幸福。当然别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性方面对我也是有吸引力的，但最重要的是一个选择，你跟着这个走，还是不跟着这个走。

龚琳娜

我觉得出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谎言。每个人可能都会做出对方不喜欢的事情，必须坦诚面对彼此，把问题的根源解决。内心没有隔膜，才能够继续走下去。我们的婚姻中，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其中一种：移情法，比如说，我看到一个帅哥，我会把他的帅转移到我老公身上，我回家来就会不停的盯着我老公看，对他说：“你真帅”。夫妻之间要多看对方的好。

感谢龚琳娜、老锣

接受《环球人物YOLO精英》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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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琳娜《爱·五行》音乐会现场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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