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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波冈•马诗乐诗3首

Lebogang Mashile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乐波冈•马诗乐(Lebogang Mashile,南非)



我舞蹈以认识我是谁


I


我舞蹈以认识我是谁

当我在运动中

我移动以找到节奏

它渗透在这骚动中

这身体乃是一支笔

它的运动是词语

每场舞都是传说

我书写这世界

它是思想得到物质的表达

与肉体相交织

那里旋律和韧带相会

充满了呼吸和汗水

我舞蹈以将光带入黑暗

我移动以理解皮肤下的事物

我舞蹈以追踪线索

它将我引向真我


II


我的身体说着一种无言的语言

它的运动是哲学

这活生生的乐器有理可循

舞蹈者雕刻着泥土让它呼吸


我的身体说着一种魔语让我的灵魂赤裸

以便观看者被看见

我将自己的每部分都给予陌生人

而他们发现自己在我的梦里


我的身体说着一种爱的语言

我游遍了世界通过自我钻研

我的声音形成于运动中的肢体

无言的表达在一个

词语才是硬通货的世界中


舞蹈是亲密的沟通消息

伴随着灵感让两颗灵魂由呼吸而相连

你携带回家的部分的我

可否是未知的你已向你自己敞开?

我们依赖于别人的身体以使得我们的身体完整

完全完备的身体是一片未知的风景

舞蹈能医治身体能使破碎的身体完整

舞蹈永远也不能离开身体

它把身体送给灵魂

我与我的整个自己舞蹈

我舞蹈以使得自己完整

我舞蹈以认识自己

因为自我尚是未知


我肉体的丝织品织满了歌

它嵌满了节奏流动如海洋

正如很久以前

我心的跳动流到了我的双脚

正当它们在地上演奏乐符

马上就连通了过去和现在

记忆

魔术

形象

灵魂和声响

我们能够阅读彼此的身体

启开能量精美的印记

牵引运动力的绳子

贯穿于我们人类的超弦

持续变形中的仪式

创造了文化的交响乐

生命正移向时间的音轨

舞蹈是一种回忆的行为

人性是一个集体的身体它神圣

我的舞蹈是我的献祭


身体轻轻的一个移动

说出来要千言万语

我的语言是身体的

源始的

不是初级的

我生活和爱的语言

是我选择的语言

我是一个思想着的舞蹈者

一个舞蹈着的思想者

运动渗透了我心中的观念

身体被设计好了吸收信息

我不会把我心跟一个工程师交换

我的身体是一篇文章在持续沟通

我不会把我心跟一个执行官交换

即便低者低

高者高

即便在演出之后

没有人看见孤独的里面


我的身体说着一种爱的语言

从我的笔管流出词语

高高地飞起

舞蹈是一个亲密的交换

一个无止境的关连

舞蹈是一个爱的行为



女人孩


十一岁,她站在悬崖上

玩偶娃娃悬荡在两耳之间

新的世界伸展在腰部以下

没有翅膀,她的身体是一座牢房


十三岁,海洋坠落

一场无底潮把她运送给爹地的大腿

那里却没有女人的空间

运送给目光攫人的男人们

即使没有人在看

在水下,她的身体是一座火山


十五岁,她赤手站在步兵的面前

他们视她为要清洗的领地

一个捕食者潮湿的梦

没有武器,她的身体是一个邀请


十七岁,她被卖给最高投标者

对一个体积三倍于她的丈夫

她镶了环的手指是一个奖赏

没有警告,她的身体是一个战利品




有一个我本来可以成为的我


有一个我本来可以成为的我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有一首我本来可以唱的响亮的歌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有一个看不见地生活着的我

她移步在内在的走廊里

她是由在我心里的这些高墙之间

流动着的梦儿构成

她是我内在的阴影纵贯着时间

她是不屈的希望慢慢地溢出我的双眼

象太阳悬挂在拂晓,

她从来不问为何点亮我是她的工作,

她的目的,是成为我的向导

导向我本可以成为的我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导向我本可以唱的响亮的歌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转变是精神在换档。

一个人在生活中开始意识到

未来总是很遥远

当你的双脚被牢牢地栽种在这里

依附于现在

植根于恐惧


改变是可能性的脉动

从边缘拉到现在

它是未得到回答的问题

途经“为何”和“如何”的旅程

它是一次逗留途经黑暗以孤单的火焰为向导

它是唯一的目的地,领航员和骑马人

它是蓝光的启示在早晨破晓时被开启

它是富饶当你已知道“生活即缺乏”是什么感受

它是比赛、汽车、裁判员、记分卡和轨道,

它是双眼凝望着地平线而天使在你的身后

它是目的在受到怀疑攻击时被带着敬意地重提

它是精力充沛的不确定性不留下返回的余地

总是移动

总是现在

要求着我们成为高于我们以为自己所是的人

高于我们以前所是的人

明天是一个无边的入口既没有天花板也没有地板

唯有壁架召唤我们

唯有翅膀设计好了让我们翱翔


有一个我本来可以成为的我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有一首我本来可以唱的响亮的歌

只要我让她到外面呼吸

有一个看不见地生活着的我

她移步在内在的走廊里


周 伟 驰 / 译



哈罗德·布鲁姆

论 英 国 浪 漫 主 义 诗 人


布莱克死于1827年8月12日一个星期天的夜晚,与他一同死去的是对一个诗人自主想象的坚定信念。在他死前四个月他再度确认了他赖以为生的信仰:“我离死亡的大门很近了,已恢复为一个虚弱的老人,无力,蹒跚,然而灵魂与生命没有这样,想象力,即真正的人没有这样,他将永生。”
我们竭力对此表示仰慕,但这离我们已然遥远;我们想知道布莱克的意思。相似的,我们也被雪莱的观点打动,他告诉我们,“想象力是实现道德至善的伟大工具”,但是我们很难相信“要成为一个非常高尚的人,就必须全面和热情地想象。”马修·阿诺德认为这些浪漫主义者认识不足,然而对布莱克、雪莱或者华兹华斯的细心研究不会说服一个公正的读者,让他相信这些令人敬畏的旺盛的生灵在无知中虚度了一生。把我们和这些浪漫主义者分隔开的是一种无需信仰的信仰,我们如今已经失落,即使在他们中间也少有人能在生活与诗歌中一贯坚守。布莱克笔下的弥尔顿“洗除了非人的一切”,将腐朽的观念像破衣一样从人身上脱去,接着“为他穿戴上想象力。”华兹华斯认为自己身为诗人的功用是“让感官从死亡的沉睡中惊醒”,并且他明确表示他的途径将是语言——“仅仅表达我们自身的语言”。作为我们美国自己的声音和上述追求的合理继承人,华莱士·史蒂文斯认为诗歌是“一种当前的完美”、“生活无可救药的贫乏中的满足”。多引用史蒂文斯两句话将帮助我们理解这些浪漫主义者庞大的欲望和令人信服的希冀。史蒂文斯写道,“活在这个世界中但活在它现行的观念外”,他同时告诉我们,“当无与伦比的现实在场时,意识取代了想象”。布莱克、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遭遇了这现实的世界,雪莱、拜伦和济慈随后也与之相遇。在现实中没有任何现行的观念能够完全满足想象力,意识因此被如此剧烈的激化,对现实的领悟不可避免的为现实寻找想象力相应的制裁。浪漫主义想象力内在的恩典反映到外部形式中就是法国大革命,但大革命失败了。被压抑过久的欲望喷涌而出,成了布莱克所谓的“创造者”,而“创造者”,如布莱克所言,在“他过度的愉悦”中反而哽咽。弥尔顿在他革命失败后,像俄狄浦斯一样转向内心,将失明转化为对光的评判。华兹华斯的内心转向相比之下更加平缓,最终遭到失败,想象力之光淡化成了普通的日光,世界现行的观念也变得能够接受。柯尔律治发现了神学致盲的炫目之光,遗忘了“写作一整套论文的危险在于它可能会脱离意象地思考”,也因此不曾写成他的论文。
与之后的雪莱一样,布莱克的回应是不断加强其诗歌编织的神话,或者说对现实的独创性描绘。这曾被称作某种形式上的逃避,但布莱克是一位想象力的辩证家。他清楚自己的追寻是一种对唯信仰论的欲望的换位,从不再卓越的外部现实转向内心,而分裂的意识在其中激烈的战斗,因为现实的负担依旧强大和具有代表性。
身处梅特涅和卡斯尔累的时代中,下一代的三位主要诗人以各自迥异而相关的自我实现方式一同对抗着社会思潮。雪莱曾努力在这个世界生活但失败了,他转而移居进自己对其的构想之中,直到他幻象中对人的绝望感最终压倒了其欲望的不懈勇气。但他依旧同布莱克与济慈一样,无愧为一位想象力的英雄,因为他绝不动摇地坚持意识的增长无需以对现实的逐步绝望作为代价,因为他固执地将想象力等同于意识的可能性。他最终的呼喊确认了他的幻象,却否认了他作为先知的能力。像D.H.劳伦斯一样,他会依旧重复着这位预言诗人的古老真理:不是我,是刮过我的风。
拜伦从不曾离开这个世界,他也无法离弃任何现行的观念。他因此是浪漫主义想象家中最社会化的,同时也是最不浪漫主义的。极少有诗人像拜伦这样不信任自己的意识,除了拜伦,也没有任何大诗人如此怀疑自己力量的正确性。尽管拜伦活力充沛,但他身上的毁灭成分几乎与创造成分一样强大。这种对立面的对抗很少被拜伦认作有益,但在《唐璜》中它最终被证明是种价值。拜伦的想象力在“灵活”的社交理想中找到了逃避意识的出口,但“灵活”并不是总能让诗人返回到拥有想象力的个体之中,也无法深度的了解现实和人类生存的可能性。
济慈拥有最健康的想象,最终在其种种冲动中找到了和谐的平衡点,这是我们已公认的事实。济慈的世界如同莎士比亚的一样即我们的世界,现实与梦幻兼备,感官化却绝非蜃景,迎接着无限的可能性。从《赛吉颂》开始,济慈的意识和想象互为一体,他对现实的感受显得不容置疑。他令人耳目一新地摆脱了世俗的现行观念,但同时也弃绝了天启的渴望,这种内心的必然需要促使布莱克与雪莱去创造极端而开放的观念,探索另一种世界的可能性。死亡的临近激化了济慈富于想象的自然主义,使其变得无比迫切,却依旧不曾说服济慈相信尘世的不足。
想象力是这六位伟大诗人的共同主题。尽管他们对待想象力的方式截然不同,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是卓越的激情和对生命的伟大扩展,这同时表现在他们的言辞和生活中。诗歌的理论就是生命的理论,在我们时代的诗人中没有谁比史蒂文斯更清楚这点,这也是这六位浪漫主义诗人所日益精深的。他们不会让诗歌理论沦为历史的旧习,他们也不能让生命的理论服从于宗教、哲学,抑或向社会疲惫地妥协。他们对尘世的预言失败了,但他们是像巨人一样地失败,壮烈地崩毁,比他们的继承者更具人性。(mouse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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