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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灭了,森林会重生。人性灭了,就再也无法重建了。
作者:山野,来源:视觉志(ID:iiidaily),经授权发布
“八百里火焰,四周寸草不生。若过得山,纵然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孙悟空更是三借芭蕉扇,灭了山火,才让师徒四人顺利取经。从2019年9月到2020年1月初,澳洲成为人间炼狱。根据《新西兰先驱报》显示,自9月份引发大火以来,悉尼大学生态学家估算:
近600万公顷林地被烧毁;
近5亿动物(鸟类、爬行、哺乳)葬身火海;
1500处房屋毁于一旦;
23人死亡,无数人流离失所。在卫星数据的记录下,澳洲成了被火炙烤的大陆,据说大火燃烧的海岸线长度,相当于从东北到上海的距离。而NASA卫星数据,也对澳大利亚大火进行3D“可视化”图,昔日自然资源富饶的动物天堂,顷刻间满目疮痍。这或许是直升机救援人员最无力的时刻。眼前满是腥红,我该怎么降落?这不是两张图拼在一起,而是浓烟锁城前,蓝天白云最后的挣扎。远方不是万家灯火,而是燎原的山火正朝着你呼啸而来。那些被山火赶到海边的人,只能无助躲在沙滩上等待救援,他们几乎无路可逃。看完这些照片,无比震撼。仿佛《流浪地球》的预言开始奏效:“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山火着了,总有灭的一天。大自然会进入一个新的重生周期。
它带来光明、温暖、动力,同时也预示着威胁和死亡。从古至今,人们对火心怀敬畏,可澳洲这场山火,似乎有些不同。要知道,论消防技术和水平,澳大利亚在世界位列前茅。他们有精准的监测预防技术,装备精良的消防灭火设备,从小学就开始普及的全民消防教育。在澳洲国民的普遍认知里,山火每年都会发生,这无可厚非。通常消防系统不会过多干预,他们相信:山火是大自然自我调节的机制。燎原之后,树木会重新生长,生命会重新孕育。所以直到2019年年底,这场山火都没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澳大利亚近年来越来越热,尤其是今年,温度一度飙升至40℃。高温炙烤+干旱燥热+易燃物,便酿成了这场不同往年的山火。2019年11月初到12月底,火势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烧越严重。
当地人知道火到底有多可怕,所以才能在火灾发生第一时间,愣是用手推翻了停在消防通道上的私家车,给消防人员开启了救援通道,最终0伤亡,避免了人间惨剧发生。火场无小事,仿佛一条不起眼的引线。火星刚出现时,人们对它不屑一顾。恰恰是这种对“火”的不敬畏,让引线迅速侵蚀着澳洲大陆,最终无法挽回。
其实,澳洲消防员和志愿者一直冲在一线,可他们的力量,实在是螳臂当车。截止到11月初,澳洲政府都没有动用军队,展开更有效、更强力的灭火计划。总统表示:“如果有必要的话,才会动用军队,为1300余名消防员助力。”山火都烧了两个多月了,他们依旧采取以前的策略,没有任何变通,更没有设定新的应急方案,只让那区区1300名消防员苦苦支撑。感受一下在没有大规模支援的情况下,单凭人力的消防员,该有多绝望。
如果这是政客的决策失误,那接下来澳洲总理莫里森的做法,则更为让人无语。就在澳大利亚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时,总理拖家带口,去夏威夷过圣诞去了。感受一下澳洲民众和度假总理的对比照:一边是无奈地在避难处,看着近在咫尺的山火。真的难以想象,澳洲人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却忙着海岛休闲,寻欢作乐。压垮民众神经的最后一棵稻草,其实是莫里森的新年发言。他先是说,这是最艰难的一年。然而话锋一转,说有一件事值得庆祝。那就是:“我们生活在地球上最令人惊叹的国家,美妙的澳人精神意味着我们总是可以克服面临的任何挑战,我们总是乐观地展望我们的未来。”当他慷慨激昂,感恩过往的时候,数千人流离失所,死亡人数依旧增加,甚至还有消防员,殒命火场。人们甚至发起了#寻找莫里森#活动,为了名誉,他这才去现场慰问,然而,备受伤害的灾民和消防员不再买账。
从一开始大火蔓延的不作为,到紧要关头还在状况外的不自知,说到底,这是对生命的蔑视。或许在精明的政客眼中,比起自己的政治生涯,那些逝去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仅在考验人的求生欲望,也在考验人性。大火烧的越旺,人性就越淡漠。
工党领袖安东尼·阿尔巴尼西多次拒绝批评莫里森,并表示他有权与孩子们一起度假。在19日的记者会上,澳大利亚前消防局长也拒绝批评莫里森。
火没烧到你家门口,牺牲的是基层消防员,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更可笑的是,2020年前夕。26万人联名上书,要求取消跨年烟花表演。要求将650万澳元(约3100万人民币)的晚会费用,用于消防员和灾民的救济支出。你猜怎么着,相关部门竟驳回了这个请愿,跨年烟火秀,照常不误。于是你将看到2020年最讽刺的画面:一边是看烟火,另一边是救山火。你甚至不敢相信,火都烧到这份上了,还会人恶意纵火。行为科学教授分析:“他们期待看到大火,对放火感到兴奋,而且有关如何纵火和加快火势蔓延的信息,能激起他们的愉悦。”灾难面前,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如果说澳洲大陆已经到了生灵涂炭的地步,那人性也早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就像这场澳洲山火,如果早在事发之初的前两个月,动用一切力量展开预防救援,或许就能阻止这场惨剧。
据统计:超过2万只考拉被烧死,整个种群面临功能性灭绝。功能性灭绝是物种灭绝的先兆,是指该物种因其生存环境被破坏,数量非常稀少,以致其在自然状态下基本丧失了维持繁殖的能力,甚至丧失了维持生存的能力。简单来说,如果没有人工繁殖等手段抢救,那么基本上不会再有下一代小考拉出生了。
考拉行动迟缓,大火一旦烧到易燃的桉树林区,它们或许还没意识到,就被烧死了。很遗憾.......由于伤势过重,为了不让它再痛苦,医生还是终结了它的生命。由于无法治疗,为了结束它的痛苦,主人选择了一种极其绝望的方式,送它去往另一个世界。它们的的尸体排列在道路两侧,整齐,寂静,无声......无家可归的人,只能弃城而逃,逃难的情景,仿佛世界末日。他们亲眼见着大火袭来,这房子或许是自己一生的积蓄,就算再不舍也要抛弃它。只能风餐露宿,四周可能埋伏着着火点,犹如困境之兽,只剩下挣扎。堪培拉和墨尔本,纷纷从宜居城市沦为雾都。pm2.5爆表,可见度几乎为零。原本冰蓝透明的冰川,被覆盖了一层细密绵厚的烟尘,那是澳洲大火顺着空气和风吹过来的。不仅如此,澳洲山火的烟雾,还弥漫到了12000公里之外的南美洲。要知道,澳大利亚和南美之间还隔着太平洋。结果烟尘顺着季风和洋流,分分钟就过去了。所以,大火面前,永远不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为唇亡齿寒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
大火可怕,政府不作为可笑,纵火者可恶,而人性又是何其可悲。烧的是树林房屋,死去的是5亿动物。而人类可以借助各种机器逃亡,而后重建家园。于是,那些生命无法承受的痛和代价,是不是就可以抛之脑后了?真的可以这样吗?我们承受过这样的苦难,所以深知大火有多么可怕,更是心怀对英雄和生命的敬畏。后来,凉山大火后来复燃,又再次征调了350名扑火队员深入火场,经过9天9夜奋战,终于扑灭了大火,没有让事态的发展不可收拾、不可控制。相比之下,得知澳洲政府刚刚下令:决定射杀约1万只骆驼。因为他们喝水太多,导致干旱。
面对山火,我们虽然没有铁扇公主的那把扇子,但我们有做人的底线,有前赴后继的消防员,以及对火的敬畏,对生命的珍视,对人性的自省。在得知澳大利亚已有超2万只考拉烧死的新闻,中国森林消防官博的一条留言下出现了成百上千条回复,网友们说的话,就是我们的心声。
作者简介:山野,视觉志,用文字记录生活,用照片描绘人生,每晚听你倾诉喜怒哀乐,陪你走过春夏秋冬,撑起朋友圈数千万人的精神世界,公众号:视觉志(ID:iiidaily),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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