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与反思】利他主义：道德社会学经典主题的新解释视角

类别：非营利组织　

导言

近来，由中国公益领袖徐永光的《公益向左，商业向右》一书的风靡所掀起的“康徐斗”在公益圈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当事双方“长篇回应”的辩论也掀起了一众公益人对“利己”与“利他”的公益动机的反思。事实上，利己与利他的“论战”在公益圈和学界并不寡见，“利他主义”亦在其初提之时就不断的经历着重复界定与概念挑战。本公众号将继续推送相关系列最新权威国际研究，以飨读者。上一次，本公众号介绍了近年美国学者对利他观念形成因素的研究，而今日，我们将跟随俄罗斯学者Andrey Bykov（俄罗斯国家研究大学经济学高等学院，俄罗斯科学院社会学院），一同回顾“利他主义”的发展历程，从社会学理论研究的视角来认识历史上的“道德论辩”。

（文献来源：Altruism: New perspectives of research on a classical theme in sociology of morality, Current Sociology Review 2017, Vol. 65(6)：797–813, DOI:10.1177/0011392116657861）。

经典社会学中的利他主义

自从社会学之父孔德提出“利他主义”以来，它便成为社会学和行为学中一大最具争议的概念。然而，研究者认为，尽管利他主义在古典道德社会学研究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但是现代社会学却不太关心这一议题，以至于迄今为止对该领域的研究为其他社会学范畴及行为学所主导。本研究认为，尽管现代道德社会学从行为和心理的角度研究是很必要的，然而，在与既往不同的社会环境下对传统道德行为研究的重要元素进行更新，并将其置于现代社会学研究中，亦不失为一种具有前景的研究方式。因此，本文旨在通过梳理并解释利他主义在古典社会学和现代行为科学中的概念及其意涵的发展历程，由此重新将利他主义作为独立的概念和研究领域纳入现代道德社会学中。

核心观点

“利他主义”概念诞生于社会学，用于强调人类的社会性特征。然而，当步入20世纪，社会学家们似乎将利他主义的研究束之高阁，让生物学和心理学等学科主导了其研究的进程。因此，作者提出，现代社会学需在承袭古典社会学对利他主义的研究，并结合现代行为科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研究，来充实和发展社会学对利他主义的研究。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以文献综述的形式展开，对古典社会学、进化论、心理学中“利他主义”的相关研究及结论按照理论提出的时间顺序进行了梳理；总结了19世纪至今“利他主义”概念初创以来，其概念界定与理论变迁的历程；并对比了不同学科领域对该问题的研究重点和诠释角度。通过整理与比较，作者发现了既往社会学对该问题研究的局限性，并进一步指明现代道德社会学在该问题上的研究方向。

利他主义的四种解释视角

第一种，“古典社会学中的利他主义”。本文回顾并综述了古典社会学理论（即，孔德、斯宾塞和迪尔凯姆的社会学理论）中与利他主义相关的重要观点，以阐明“利他主义”概念在社会学中的起源和发展，指出古典社会学中从“自然性”和“人类社会性”出发的“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两大视角对“利他主义”诠释的区别和联系，并指出帕森斯的系统理论是利他主义概念发展的转折点，认为该理论的兴衰将利他主义和道德的问题推向了社会学理论与研究的边缘。

第二种，“进化论：作为行为的利他主义”。本文主要阐述了从进化理论出发的两大范式——亲属选择理论（汉密尔顿）和互惠利他主义，总结了其侧重点和在“极端利他行为”的解释上的局限性，并总结了“集体选择理论”对此局限的补充。

第三种，“心理学：作为动机的利他主义”。作者梳理了主张“纯粹利他动机”（即无私欲的利他行为动机）的观点，讨论了心理学界对“纯粹利他”的争论，并指出该具有争议性观点对于既往“植根于利己的利他主义”解释的撼动作用和视角补充。

作者认为，迄今为止的“既往社会学视角下的利他主义”中，现代社会学对于道德的讨论存在相当大的局限性：首先，仅仅关注对“善行”的提升和促进会过分简单化人类心理，并强加一种偏颇的道德认同感；再来，规范化的道德社会学具有封闭或同其他社会、行为、认知科学研究割裂的风险。于是，作者提出了自己与上述不同的最新解释视角。

第四种，“新道德社会学：作为社会规范的利他主义”。作者提出了重新审视和诠释古典社会学中道德观点的主张。作者由重新审视道德行为的几大规范性要素，即道德规范、道德秩序等，以及古典社会学中的进化理论、亲属选择理论、互惠理论等，来讨论现代社会学对利他主义进行研究的“新旧结合”路径。

研究结论

通过对“利他主义”概念发展历程的回顾，总结古典社会学、进化论、心理学三大视角的研究成果与发展进程，作者认为，现代社会学对于“利他主义”的研究缺乏关注度、视角过于狭隘，因而制约了现代社会学在该问题上的研究和发展。因此，作者认为，重提古典社会学中道德准则与规范化行动的理论和观点，并结合现代行为主义科学的研究方法，将会是现代社会学道德行为研究的优良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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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参考文献文附参考文献附参考文献

Curry O, Roberts SGB and Dunbar RIM (2013) Altruism in social networks: Evidence for ‘kinship　premium’.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 104(2): 283–295.

Gofman A (2014) Durkheim’s theory of social solidarity and social rules. In: Jeffries V (ed.)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Altruism, Morality, and Social Solidarity: Formulating a Field of Study.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pp. 45–69.

Hitlin S and Vaisey S (2013) The new sociology of morality.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 39: 51–68.

Jeffries V (ed.) (2014)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Altruism, Morality, and Social Solidarity: Formulating a Field of Study.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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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也可以下载全文：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05888117_Altruism_New_perspectives_of_research_on_a_classical_theme_in_sociology_of_morality

原文链接（阅读原文　点击左下角）：

http://journals.sagepub.com/doi/pdf/10.1177/0011392116657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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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yidianzixun.com/channel/m408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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