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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禁片中,这一部最变态

鱼叔 独立鱼电影 2024-01-03


又到了周日晚的奇情专栏时间~


此前,鱼叔和大伙聊了不少情欲片大师之作。


如李翰祥之风月,阿莫多瓦之畸恋,都各有所长。


思来想去,漏了一位。


金基德


每次出手,无不令观众张口瞠目。



2020年,他因感染新冠肺炎并发症在拉脱维亚去世。



在世时,金基德受到过不少争议。


他曾说过一句话:


即使我现在死去

我也会马上得到人们的重新评判。


如今,他已离世三年。


鱼叔特地挑了一部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就让我们重新看一看,这位韩国乃至亚洲最具争议的奇情大师——


《漂流欲室》





李沧东曾说,金基德是韩国电影的稀缺动物


他的作品,往往伴随着极大的争议。


其中不乏口碑佳作,是影迷必修课。


如《春夏秋冬又一春》,豆瓣8.5分。


以四季变幻比喻生命的轮回,带着极致的禅意



同时,又屡屡获奖。


他是夺得三大电影节奖项最多的韩国导演。


2004年,先后凭借《空房间》《撒玛利亚女孩》,在柏林与威尼斯电影节斩获最佳导演奖。



2012年,《圣殇》一举获得威尼斯金狮奖。


为韩国首度斩获三大电影节最高奖。


用一出「母子乱伦」的,对工业化秩序发出拷问。



然而,这样一位蜚声国际的电影,却在韩国极不受待见


甚至2020年,他的讣告传至韩国国内,也鲜有回声。


一部分观众爱他至深,同时又有许多人恨他入骨。


皆因他的电影,总是震碎三观,观众无不惊呼一声「变态」



这部《漂流欲室》,则堪称金基德导演序列中的「变态之最」。


水汽弥漫的湖面上,零星漂浮着几座船屋旅馆。


这里是垂钓者的天堂,也是寻欢的好去处。


这日清晨,一个男人蹑手蹑脚地爬出小屋,慌忙驾船逃离。



不想,惊醒了屋内的女人。


女人望着心上人渐行渐远,脸上写满不甘与悲痛。


她捡起一串锋利的鱼钩,塞入自己的下体,恨而猛拽自残


惨叫声响彻湖面,鲜血淌遍双股。



男人惊恐回程,抱起浑身是血的女人。


匍匐在地,为她取出一尾尾鱼钩。


逐个摆在一旁,阴差阳错地摆出了三种形状:爱、纠缠、孤独



女人名叫熙真,经营着这片湖面上的船屋。


白天,她是运载钓鱼佬的老板娘。


晚上,她穿梭于不同客人间,成为出卖身体的娼妓。



来这里的男人,大多好色无赖。


时而口出污言秽语,时而丢钱羞辱。


熙真从不开口说话,回之以恶狠狠的眼神。


有时趁夜色昏暗,借着水性报复一番。


潜入水中缓缓逼近船板,将得罪她的嫖客拽入湖中。



倒也不至于索命。


嫖客挣扎呼救,狼狈地被同伴打捞起。


熙真则返回小船冷眼看着,宛若湖中塞壬。



熙真第一次笑,是遇到了贤植


他从不吆五喝六,时常显得彬彬有礼。


似乎并不擅长垂钓,成天无所事事地用铁线做着手工艺品。



但,这个沉默和善的男人,一直被梦魇侵扰。


他原是一名警察,在撞见妻子出轨后,失控下了杀手。


为了躲避追捕,逃到了岛上。



杀人犯的过往,熙真从不想了解。


她无言地守护在周边,不露踪迹。


在贤植想要畏罪自杀时,她突然从水中冒出阻止。


用小刀划伤其大腿,吓得他把手枪给丢进了湖里。



巡捕的警察,一度前来搜查。


惊恐万分的贤植,欲吞下鱼钩扯碎喉咙自杀。


鲜血大口喷出,又使他力不能尽,瘫倒在地。



熙真再次及时赶来。


利用如厕的隔板,将贤植藏在了水下。


待到警察走后,又转动渔轮,将几近窒息的贤植钓了上来。




欲望,是金基德所有电影的主题。


他爱将角色置于非人的处境。


扒光所有社会性,露出原始的兽性


此,动物是最常出现的意象。


《春夏秋冬又一春》中的蛇,象征着俗世的诱惑。


《收件人不详》里的狗,映射着底层人尊严沦丧,欲望亦被践踏。



《漂流欲室》中,鱼与鱼钩无处不在。


贤植曾钓上来一条怪鱼。


鱼腹一侧被剥皮切肉,却仍拼命地游动着。


这条鱼的遭遇,恰成为男女主的寓言。



荒诞的畸恋,因鱼钩符号的介入变得更为直观。


畸恋,首先源自孤独


看到熙真时常坐在岸边的秋千,贤植便用丝做了一个模型


每次把玩,都能令熙真浮现笑容。



二人被湖水阻隔,熙真便用镜子投去反光。


两座孤岛,逐渐靠近彼此。



孤独携带欲望,欲望引发占有


在一个大雨天,熙真主动到访,抛出了第一根鱼线。


贤植不解熙真的爱慕,反而误解为是娼妓的撩拨。


粗暴将她摁在身下,撕扯掉衣物。


迎来的则是奋力反抗,被一脚踹进湖里。



其次,是嫉妒


贤植打电话叫来一个妓女,由熙真搭载而来。


但他无意做爱,只是邀对方一同喝咖啡聊天。



贤植手巧,当场做出了有趣的摆件。


原本焦躁的女孩,也被眼前这个深沉的大叔吸引。


不再谈生意,而是动了真心


「我能抱抱你吗?」



此后,女孩隔三差五前来。


从几十分钟,到一整个晚上。


熙真每次驾船载她,心中五味杂陈。


潜入水中,推开隔板,窥视着贤植与别人的交欢。


以自虐的方式,将自己的妒火烧到最旺



而维持这段关系的最牢固手段,是杀戮


面对再一次前来的女孩,熙真忍无可忍。


她将其束缚封口,关进了另一间小屋。



本来只想吓唬对方,令其知难而退。


不曾想,女孩夜里挣扎着冲出屋子,一头栽进湖水溺亡了。


湖面上的风,悲伤地拂过熙真的长发。


她顾不得忏悔,匆匆地将女孩的电动车与尸体捆绑,一同沉入湖底。



但,前来要人的皮条客,打破了秘密。


正当他与贤植打作一团时,熙真又将其拖入水中,活活溺死。


熟练的沉尸手法、女孩遗留的高跟鞋,都令贤植一阵胆寒。



贤植决定逃离这份可怕的爱。


没有船,他就扛着浮桶,试图自己游到岸边。


中途却呛了水,扑腾着呼救。


熙真微笑着站在船上,拿手电筒照他,看着这副滑稽可怜的样子。


抛出鱼钩,刺穿其手掌,生生钓了回来



上岸后,贤植将熙真摔倒在地,狠狠踢踹其下体。


宣泄完暴力,又疯了般解开腰带,发泄自己的肉欲。


可没等一会,他便趴在熙真身上痛哭起来。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被牢牢捆绑在一起。


在这座孤岛上,彼此相依为命。



意外,还是来到了。


一个客人的手表,意外掉进了湖里。


打捞团队下水,连带着发现了女孩的摩托车。


两具尸体,恐怕不久也将公之于众。



熙真听到了对岸的议论纷纷。


她将发动机装在船屋上,驶向了远方。



所有的性爱与屠戮过后,金基德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局。


男人赤身裸体,独自出现在画面中,又好奇地消失于一片丰茂的水草。


随着镜头的拉远,水草竟幻化为女人下身的毛发。


原始的欲望,终究将人引向无穷的纠缠。




电影中的变态,或许源自金基德身上的野生感


他初中都没有毕业,没有受过专业的影视培训。


对于各式各样的主义,更是后知后觉。


例如,本片为了展现人物的挣扎,安排了大量虐鱼的镜头。

在西方展映时,招致动保主义一片批评声。


但,正是这股野生感,也让他的作品变得异常独特。

他是出了名的「娼妓导演」


却从不流于空洞的性爱描写,总是注入对社会的审视与批判。


从《坏小子》到《撒玛利亚女孩》,包括本片,不断将妓女圣母化。


或许是为了戳破男性的阉割焦虑,又或许是为了揭示底层人物的狰狞生活。



血腥与肉欲的背后,是对边缘群体一以贯之的聚焦


未曾浸淫中产审慎魅力,和盘托出以原生态的美学、价值观。


书写蛆虫,至死方休。


他曾高调对抗社会秩序


高呼,韩国中产应该摒弃等级森严的观念。


结果被逼道歉,暂时退出影坛。


《真相》


也曾炮轰影视行业


始终坚持独立电影的重要性,提携不少年电影人


不曾想,遭到爱徒张勋(《电影就是电影》《高地战》)的背叛。


将他的剧本盗用,转而拉拢投资,拍了更大制作的《义兄弟》。


媒体却反咬一口,逼得他心灰意冷,隐居山林三年。



即便如此,他也一再强调,自己并非要对张勋进行指责。


令他不齿的,是大制作影片抢小成本影片排片的行为。


他真正要炮轰的,是逐渐单一化的电影市场


「这是对文化的操纵,其结局只能让我们的国民变成单一文化的奴隶」



金基德的警示,是微弱乃至徒劳的。


他去世的2020年,韩国电影仍在为《寄生虫》的胜利陷入前所未有的狂欢。


面对敞开的国际市场,大制作项目层出不穷。


可不出三年,危机便猛然爆发。


多部大片票房惨淡,电影市场单调乏味,韩影面临无片可拍的境地。



再回看金基德的作品,又怎能不唏嘘。


不被传统教化,不被主流规训,不被官方招安


事实上,这股野生感,曾是韩国电影崛起的重要力量。


对于任何一片土地,也都极具共鸣。


「拍电影是我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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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编辑:三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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