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个人破产那些事（三）——个人破产清算、和解及重整

前文我们说了个破的功能和价值在于对个人债务的集中清理，这对于我们执业律师开拓新业务而言，无论是代理债务人端还是债权人端来说都非常重要，也是我们能够为客户提供服务的主要内容。由此我们预计的工作时间以及客户所期望的结果，直接决定了我们向客户报价收费的重要依据。

由于个破制度的一些主要原则、概念甚至于形式都是来自企破制度，因此，比较研究二者的异同对快速掌握个破业务的律师来说显得尤为快捷和省时省力。在以企业债务追索为主要专业领域的律师看来，企业破产是一个常见的法律事件，在日常执业过程中会经常遇到。并且，破产程序作为民诉法的一个特殊程序，对于从事民事诉讼业务的律师来说应该对破产法的基本原理和内容有基本的掌握和经验，我们在此不一一展开，否则是浪费同事的时间。

我们律师从事民事诉讼执行或债务重组、不良资产清收等法律业务时，请切记破产法或破产制度与其他法律相比有两个最大的特点：一是破产法是少有的程序法和实体法相结合，这就要求我们在实际运用中要有综合的思维，在处理个案时，既要重视程序问题，选择程序异议和救济，也要熟练理解实体法律的冲突和适用，尽其所能维护客户的合法权益；二是破产法对正常的民事诉讼程序和执行程序来说是“恶法”，是有“阻却作用”的，阻却正常的诉讼和执行程序，以及个别清偿、合同履行和权利行使等等。

下面我们重点谈谈个破和企破的区别，按惯例，没有特别说明的话，我们仍以常见的破产清算为例：

1.破产分配率不同

与企破相比，个破的清算分配率，即最后每个债权人得到的清偿率存在不确定性。当然每个债权人之间的分配比率是相同的。这是因为，在企破状态下，进入破产财产分配后，即使企业没有注销，在法律上来看企业主体已经死亡了，这个企业的遗产（不恰当的比喻）是确定的。也就是说，可供分配的企业破产财产总量是个定量。因此，逻辑上每位债权人最后公平分配的比率也是确定的。个破的不同之处在于，个人被宣告破产后，虽然可以称为“破产人”，但其个人主体依然存在，人格权和人身权几乎不受影响。法律上不存在主体消灭问题，并且在分配时间上，其财产分配存在两个阶段;一是在宣破后，对债务人既有财产的分配，这个比率可以是固定的。但除此之外，在进入三年免责考察期内，还存在债务人的劳动收入或其他收入，比如花两块钱中个头彩或者像晋江文学那样遇到数十年未曾谋面的兄弟非要继承富可敌国的财产，这至少在理论上没毛病。因此，在免责考察期这个阶段至少存在财产分配的可能性，所以个破的财产分配率可能是个变量。

2.财产豁免和免责考察期

这是企业破产制度所没有的，因为财产分配后，企业主体资格将不复存在，这两项制度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也是个人破产制度的价值所在，是“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最后体面和尊严的法律预期。

3.涉及到法律更加复杂

作为从事破产业务的律师，对综合法律素质的要求特别重要。前面说了，破产法一方面是程序法，涉及立案、诉讼和执行，另一方面还涉及与合同法、公司法、物权法、劳动法和税法等实体法律的冲突和融合，而个破在此基础上，还增加了与人身权、财产权相关的一些法律，比如继承、婚姻家事以及我认为在法律上和实践中一直没有理清楚的财产信托等相关法律问题。所以个破法律业务对律师要求不低而收费未必能上得去，到底是不是一块律师业务的红海、蓝海还是死海（又苦又涩）真的说不准。

综上，在前言部分，我们主要分析了个破的前世今生以及个破的功能价值，试图从法理、历史渊源上给各位律师带来直观的认识和印象，从而为快速培育和开拓个破业务提供最基本的理论储备。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华商破产业务团队一直坚持并运用以理论指导实践的认识方法论和工作方法论。当然，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长青，同事们在具体实践中也不能因循守旧，而要学会变通和创新。至于具体的个破业务操作问题，下面我将交给“二胡”团队。作为一线办案的同事，他们更有发言权，也更接地气，他们既然可以开着滤镜，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自然也可以笔落惊风雨，妙手著文章。

未完待续

陈东

华商律师事务所

高级合伙人

主要执业领域为企业并购、债务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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