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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胜利75周年|拨开历史烟云:一道不为人知的特殊军令

中国方正出版社 中国方正出版社 2022-07-18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5周年


“正义必胜!和平必胜!人民必胜!”今天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纪念日。

历史证明,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作用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关键,全民族抗战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重要法宝。穿越历史烟云,那段浴血奋战、救亡图存的不屈岁月,依然震撼人心——

1942年,晋察冀边区发生了数十年一遇的严重旱灾,日军又趁机实行第五次“治安强化运动”侵略边区,致使边区经济遭受到严重破坏。许多群众庄稼颗粒无收,靠上山剥树皮、摘树叶充饥。无奈之下,很多人只好背井离乡出外逃荒。八路军部队的给养也陷入困境,战士们只好以黑豆、麦麸充饥,由于缺乏油盐、蔬菜等营养物,一段时期内,疟疾、痢疾、回归热等疾病持续蔓延,有些战士还得了夜盲症,连站岗都难以支撑。

一天午饭时分,聂荣臻刚刚视察完工作回到营地,炊事员老田便高兴地端着午饭过来了。老田说:“司令员,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炊事班刚刚做完午饭,还热乎着呢!”说完,便把刚出锅的一碗蒸“苦累”递到聂荣臻的桌上。

“苦累”,是晋察冀边区群众十分喜爱的一种食物,是用蔬菜或者树叶、野菜拌上玉米面、地瓜面、高粱面等,撒上盐,上锅蒸制而成。当地的群众,由于粮食紧缺,几乎什么树叶都吃,柳叶、榆叶、杨叶、杏叶、槐叶,甚至苦涩的臭椿叶、大杨树叶、有毒的黑悍芽和大麻籽叶、黄豆叶……都能煮一煮、泡一泡,用来充饥度荒。榆叶,则是众多树叶中最为美味可口的佳品。老田在山沟里寻觅了一个上午,采了半篮子嫩榆叶,做了这碗“苦累”,想给日渐消瘦的聂荣臻改善一下生活。

然而,令老田没有想到的是,聂荣臻端起碗来,勉强吃了几口,却越嚼越慢,像是有心事。聂荣臻看了看老田,放下碗筷,停止了吃饭。他问老田道:“老田,这些榆叶是从哪里来的?”老田一听聂荣臻语气不对,便惴惴不安地回答道:“报告司令员,这是我从山沟里采的野树的叶子。”

“噢,那战士们都吃上了吗?房东一家人,给他们分了吗?”

“吃了!吃了!炊事班、警卫班、勤杂人员,都吃了。给房东家里,也送了一篮子。大家还商量好了,当前粮食紧张,为了改善伙食吃饱肚子,今后抽时间经常上山摘树叶、抓野菜,补充咱军粮呢。”

“什么?还要经常上山摘树叶?你们知不知道,群众早就断了粮?他们就靠这些树叶度荒,你们都采完了,群众靠什么活下去呢?”说着说着,聂荣臻的眼眶湿润了。

老田听完,也一时间不知所措,委屈地流出了眼泪,喃喃自语道:“司令员,这么多天,你一天才吃几两粮食,还是谷糠、黑豆、白薯干,连点青菜、油花都没有。这样下去,我们担心你的身体……”

“你们就光想着我了吗?边区群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成群结队地上山摘树叶、剥树皮,一个个忍饥挨饿,瘦得皮包骨……这饭,我咽不下去。你赶紧送到医院去,给伤病员吃!”说罢,聂荣臻站了起来,对门口的警卫员说:“快去,请政治部潘自力副主任过来。”

潘自力将了解到的困难情况和聂荣臻一一作了汇报。

聂荣臻摆了摆手说:“自力啊,我们的确非常困难,但是我们的群众更加困难啊。为了抗日,群众们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他们房屋被烧,粮食被抢,村庄被毁,都毫无怨言地拥护党和八路军。晋察冀的群众就是我们八路军的爹娘、父母,我们是人民的军队,宁可饿着肚子,也坚决不可与民争食!你们立即以政治部的名义,向全边区的部队发一个训令,命令所有的单位一律不得在驻地周边采树叶和榆钱,也不准在村庄周围挖野菜,要把它们留给群众吃。特殊时期,这些树叶也应该算作群众的粮食,算作群众的财产,谁再违犯,谁就是违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好的,司令员,我立即下去落实。”潘自力正准备离开。聂荣臻又说道:“自力,听说警卫连的战士们体质普遍下降,不少人得了夜盲症,有的还晕倒在哨岗上。这件事情,你们要引起高度重视,和后勤部们研究一下,看怎么解决。”

潘自力答道:“好的,这件事我们和后勤部门迅速研究。”

“快去吧!”聂荣臻点了点头。

不久,一道特殊的军令迅速传遍了整个晋察冀:

兹令:

晋察冀军区各部队、各机关、工厂、伙食单位,值当前国难家仇青黄不接之际,一律不准上山采摘树叶与民争食。违令者按违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处置。

此令

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

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的“不得与民争食”的训令,在古今中外军事史上均无先例可循。聂荣臻所领导发布的这道特殊的军令,也成为中国共产党在任何时候都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同群众同甘共苦、保持最密切联系的最好见证!(本文选摘自《抗战时期的纪律故事》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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