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专访| 君子之道，素履之往
LCOUNCIL本期人物档案
何侃 合伙人
君合律师事务所
何侃律师是君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君合并购组组长之一，就诸多行业的合资、独资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收购和日常经营事项为跨国公司提供法律服务。
何律师专长于为客户就日常业务中出现的复杂问题提供法律服务，包括就新的商业模式、营销活动、产品标签标识、特定行业的执照和许可、外汇问题、雇佣问题和其它的商业活动提供法律服务，从而确保合规并降低风险。
2012年，何律师作为交流律师被派往美国从事并购业务最为知名的Wachtell, Lipton, Rosen & Katz律师事务所工作。
与君合的“君子之交”
一
您在2003法学硕士毕业后加入君合，在君合工作至今已有14年。是什么样的契机，使您选择君合作为您律师执业生涯的起点，并一直坚持在君合执业至今？
❃ 本期专访人物 何侃
我现在仍能清楚地记得，我在潘跃新律师的引领下以实习生的身份第一次踏入君合上海办公室，是在2002年12月9日；时至今日，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近14个春秋。在这14年里，我完成了从实习生到律师、再从律师到合伙人的身份转变，而从未改变的是，我始终是一个君合人。
君合是我律师生涯的起点。作为从一所以金融财经专业见长的大学毕业的法学院学生，与国内外顶尖法学院毕业的同事共事，压力无疑是非常巨大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工作之后，因为我不懈的努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正式成为一名“君合人”。
虽然在实习期间也曾有其他的律所给我发来Offer，也不时收获一些其他的机会，但是考虑到我和君合的缘分，以及君合对我的培养，我还是坚定地选择留在君合。
“我们是君合BABY”
在律师行业中，连续14年里没有换过工作单位的人寥若晨星；然而有意思的是，在君合这个大家庭当中，和我有着相同或相仿经历的同事却有不少。我们笑称自己是“君合Baby”。
因为君合犹如一个强大的磁场，把每个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尽管我们可能承受着巨大的工作压力，尽管我们时常受到外界的诱惑，但我们从不怀疑自己的坚守是否值得。
这种人员的高度稳定性和团队的强大凝聚力对客户而言十分具有吸引力。客户会更加容易地相信我们的同事之间能顺畅地开展合作、能够更好地借鉴彼此的长处和经验，从而作为一个有战斗力的团体（而非一群散兵游勇）来为客户提供服务。
从您的言语中，我们感受到了您对君合深深的热爱。在您的眼中，君合是什么样子的？在您所处的这14年里，君合又发生了哪些显著的变化？
❃ 本期专访人物 何侃
对比过去二十七年，君合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这样的变化体现在：事务所人员的成倍增长、办公室数量的增加、服务领域专业门类的丰富，以及律所每年创收的增长以及国内外业界影响力的提升。
如果用一个人来比喻的话，我觉得君合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位充满活力的青年。对比君合打造百年律所的目标而言，君合未来还有更光明的发展、更长远的路要走。
“君合之道，君子之道”
在我初入君合时，成规模、能从事顶尖业务的中国律所屈指可数。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市场呈现了群雄并起的局面，几家上千人规模的大所出现了，中外律师事务所的合并和结盟越来越多了，而领先的中国所之间也形成了一个“红圈所”的团体。
在此大势下，君合一直试图在人员和规模的增长与质量和口碑的维持方面寻求一个平衡点，并在此基础上选择依然高度倚赖内生性增长的发展模式。
虽然随着时代的变化君合不断与时俱进，但是在我看来，君合一直保留下来的是君合人独有的气质和文化。这种气质和文化可以用一个“合”字来概括，却极难用更具体的文字来描述、形容，也许唯有作为君合合伙人共同理念的“君子之合”可以诠释。
在君合，我们坚信人是最宝贵的财富。我们相互跟随，民主管理，关心和注重每一个人的价值，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在君合的平台上发挥潜质和能力，也为客户和社会创造价值。我们相互了解、相互支持、团队协作，努力发挥出每个人特有的能力，共同创造一个令人舒适的、让人有高度荣誉感的文化环境。
我相信，君合的价值观和文化，是独特的，是极难仿制的，也是实现长久可持续发展的根基；而正是“君子之合”一代代的传承，使得君合可以有绵绵不断的生命力，吸纳一位又一位优秀的年轻律师，并帮助他们一步步成长。
律师之道，在动态发展的市场里生存
LCOUNCIL平台上有400多家会员企业，通过我们与这些会员企业的长期沟通和交流，发现很多法务总监都非常关注如何选择外部律师这个问题。您作为服务提供方，如何看待客户在选择律师方面的一些动态和变化？
❃ 本期专访人物 何侃
毋庸置疑，律师这行是越来越难做了。我的一个观察是，在过去的10多年里，法律服务业呈现一个“交叉”的趋势——一方面，客户的要求和期待不断上升；另一方面，事务所之间的竞争不断加剧，In-house的能力和承揽的工作量不断提升，客户的付费意愿和能力总体呈下降趋势。
但是，从中我们也看到巨大的市场机会。最新的统计显示，排名领先的中国事务所在2015年的收入都实现了大幅的增长，且收入的涨幅高于人员的涨幅。在近期的一个项目中，我看到中国的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都聘请了一线的国内国际律所，显示中国客户对法律服务价值的认可度有大幅提升。这些都是很让人振奋的动态和变化。
今天的律师如果想拥有更光明的明天，个人认为有三个方面的要求是必不可少的。
“客户需要律师提供干货”
首先，律师要有务实、高效地解决问题的能力。近年法律服务市场的发展显示，客户越来越务实，越来越要求律师提供“干货”，越来越要求律师具备快速反馈的能力。对律所的直接影响是，我们必须以更精简的团队、更高效的工作方式、更扎实的专业和行业经验以及更能让客户接受的收费来赢得客户。相反地，冗长的法律分析、模棱两可的法律意见、重复低效的工作方式和失控的律师费是很多客户难以接受的。
相反地，冗长的法律分析、模棱两可的法律意见、重复低效的工作方式和失控的律师费是很多客户难以接受的。
“客户关心的是
律师对自身行业的理解和经验”
其次，我的一个明显的感受是，客户对于质量的要求明显提升了。作为一名律师，需要有高度的责任心，才能使客户对律师的服务建立安全感。针对某个特定的法律问题，可以说很多律所都能发表意见，但律所之间的水平、投入和专业程度还是存在巨大差异的，这一点尤其体现在法律意见的扎实度方面。
例如，最近我刚刚为客户出具了一份法律意见。这位客户想要了解的问题是，在与国有企业的合资合同中，限制中方国有企业将股权转卖给外方竞争对手的合同条款最终获得国资委和产交所认可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样的问题，根据以往我所经手的案例经验，是可以马上给出一个相对比较准确的经验判断的。但其实，没有大量的案例、数据作为支撑的意见对客户而言参考价值不大；尤其在与对手谈判时，仅凭已方律师的经验判断得出的结论往往说服力很低。
在我们看来，由于法律法规的滞后性、法律规定和实务操作的差异、以及个人经验判断本身的高度局限性，仅依据个人的直觉和经验判断而给出意见是不够扎实的。为了能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我们查阅了2016年以来在北京产权交易所挂牌的所有案例，整理出了一系列参考案例，并以此为基础出具了意见。这样做，不论在客户眼里还是在谈判桌上，我们的意见都掷地有声。
第三，客户对律师的专业度要求提升很多。一方面，客户会非常看中律师在某一特定执业领域的知识和专长；另一方面，很多客户会特别看重律师对其行业的理解和经验。万金油式的律师和大小通吃型的律师越来越难以赢得客户的信任。
相应地，大型律师事务所（尤其是采用公司制、一体化管理的事务所）会更有优势，因为单个律师的不足可以由其他同事来弥补，而一站式、多领域、专行业的服务模式对服务的便利性和质量的稳定性至关重要。
我用相机定格我的人生瞬间
经常能看到您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摄影作品，看来您是摄影的发烧友。作为一名执业律师，平时工作非常繁忙，很难挤出时间来做一些自己有兴趣的事。请问您是如何实现这两者的平衡的？
❃ 本期专访人物 何侃
说到工作之外的兴趣培养，不得不提到君合的很多前辈和同事，他们让我知道律师职业并非只有工作，也可以有丰富的业余生活。
例如，摄影文化在君合内部其实非常盛行，各地的办公室都有爱好摄影的同事。君合除了有专业的深度解析法律问题的期刊外，还有一本专业之外、体现君合人文情怀的内刊“君合人文版”，其中刊载的绝大多数文章和摄影作品都源自同事们的原创投稿。我也常挑选自己觉得满意的照片进行投稿，我的投稿只有很少量的作品能有幸获得刊载，可见竞争之激烈。
摄影：何侃
摄影和旅游是让我放松和休息的很好的方式。我喜欢记录美景，也喜欢拍摄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和事物。例如，去年的十一假期，我听闻上海一处石库门将被拆除。石库门对于上海来说是地标性建筑，也是最能体现上海人文情怀和历史的标志。
“我用相机捕捉容易被忽视的瞬间”
生活在上海，人们在来去匆匆的路上往往会忽略这些文化产物。同时，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石库门已被拆除。于是我赶紧去拍了一些行将被拆毁的石库门的照片，希望能为这些即将成为历史的事物留下些痕迹。
摄影：何侃
对于人物的拍摄亦是如此。每年的合伙人会议我都会用影像记录，从这些照片中你能看到君合老一辈合伙人的风采和年轻一代合伙人的成长。
为了寻找各种各样的摄影素材，我通常每年都会安排一次两个星期左右的异国旅行；此外还会不定期地前往上海周边的城市采风。很多时候，我都会背上我沉重的专业单反相机，来捕捉我认为精彩和宝贵的瞬间，尽管手机已是十分便捷的拍照工具。
摄影：何侃
开放的胸怀拥抱合作
LCOUNCIL今年在兼并与收购领域的系列活动中您有分享过多场，并且得到了平台上企业法务同行的一致好评，我们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契机，您选择了与LCOUNCIL这样的第三方平台进行合作？
❃ 本次专访人物 何侃
我一直是抱着开放的心态在与LCOUNCIL类似的机构合作。我认为，随着互联网和自媒体近年的高速发展，律师也必须改变传统的观念和作业模式，迎头赶上互联网时代的发展潮流。我们不能把自己局限在办公室里，我们必须要打开自己的眼界。互联网的力量是巨大的。
例如，一篇法律评论文章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后，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几千甚至上万的阅读量；与之相比，传统纸媒在时效性和读者面上已完全没有竞争力。
“互联网的力量是巨大的”
LCOUNCIL和其他法律媒体都是互联网时代的新兴事物。市场上也呈现出百舸争流、群雄并起的局面。君合也在新媒体方面正在着力建设自己的微信公众号和“律携”APP，勇敢地加入这个潮流。
LCOUNCIL将自己的目标客户明确地聚焦于企业法务圈，以追求品质为宗旨，在我看来是非常有眼光的选择。新法律媒体与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共同成长，共同实现法律共同体的繁荣，将是一个十分值得期待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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