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交通 | 前年的深秋，村里来了群长航暖男…
坐落在鄂西南海拔1500米群山中的雪岩顶村，苦寒、贫穷、落后，一如它的名字。一群在山沟里挣扎的农民，一眼望不到边的惨淡日子，沉重得令人窒息。
而这种如冰冷如山硬的贫困僵局，自2015年10月那个深秋开始，正一点点发生改观。
不仅年久失修的通村干道被提档升级，5条通组公路修通，硬化工作也落地施工。脱贫攻坚，交通先行撬动着雪岩顶村发生万千变化：水、电、网等几辈人不敢奢望的基础设施问题依次得以解决;原来单一的种植模式被更科学且销路有保障的产业布局代替;村民贷款办养殖场、开木材加工厂，民营企业家投资打造乡村生态旅游区……脱贫致富奔小康，这个当地村民渴望多年又压抑多年的念头重新燃起。
是谁让这一切发生?
“长航工作队”!一个从完全陌生到信任依赖的名字，一份从千里之外带来的真情实谊，在这群山之中，在当地百姓心中，温暖地回荡。
01
走千家万户 送去温暖燃起希望
到了雪岩顶村，长航工作队员们才真正体会到扶贫不是简单的一厢情愿送钱送物，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真情，去重新燃起老百姓心里那团改变生活的火焰。
“我穷我的，关你什么事。几代人都这么过了，我穷也没招谁惹谁。”在工作队驻村之初，即便不是天天遇到这种想法的刁难，他们大部分时间需要面对的也是冷漠和不信任，这些由几辈人积累的消极情绪，横亘在工作队和百姓之间。
“我们是国家派来的队伍，代表着长航几万名职工对山区百姓的关爱，一定尽全力让这里脱贫!”坚定的信念成为队员间无声的默契，激励着他们一次次翻山越岭、倾听民情、嘘寒问暖。
于是，在这山大人稀的田间地头、村头巷尾，村民们经常看到工作队一行四人在雪地里、在泥泞中钻刺蓬、翻山头的身影，也经常在炉火边、家门前听他们将国家精准扶贫的各种优惠政策以“多养一头猪补助多少钱、搬到集中安置房能分得多大房子”的方式传到自己耳中。
雪岩顶村所在茅田乡党委书记冯成碧至今仍记得：“2015年11月初，我去雪岩顶村调研，那天雪很大，打在伞上簌簌响，我心里琢磨这些城里来的干部应该是待在宿舍里，结果却看见他们走家串户了解情况。”
工作队队长黄发学对此深有体会：刚来时不适应这边的气候，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生病。但入户调查的工作必须趁热打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微弱信任绝不能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状态而破坏。“那几天我发烧，可之前定好了要去贫困户家走访，我们搭乘老乡的摩托车进村，风和雪从领口袖口灌进来，真挺难受。”已年过半百的他说。
因为常常一出门就是一整天，为了不给村民添麻烦，工作队通常自带馒头，中午借村民家的炉子烤一烤，边啃边倾听着回应着百姓们的一声声期待，一句句诉求。
两个月的山上山下深入调查，走家串户反复核对，他们确定了该村151户中的74户为贫困户，并将每家每户的贫困程度、致贫原因建档立卡，为之后量身定制脱贫计划打下坚实基础。
除了常规的调研工作，顺手帮老人挑担水，劈个柴，嘘寒问暖更是不胜枚举。
黄发学给徐台珍买了两只小猪仔;王海江成为李汝香老人一对一联系人;刘向群自掏腰包送给金启然一副全新拐杖;张志凌没事就到73岁孤寡老人何光菊家干农活、做家务。同时，以工作队为纽带，不仅他们四个人所在单位——长江航道局、长江三峡通航管理局、长江海事局、长江航运公安局——而且整个长航系统的干部职工多次进村，将承载着交通人对贫困百姓深情厚爱的米、面、油以及御寒衣物一批批送进大山。
村民段昌树感慨地说“本以为他们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就真扎下根了。长航局工作队真心实意帮我们脱贫，时刻替百姓着想。”
一点一滴，质朴的村民感受着雪岩顶村从未有过的阳光雨露，封固已久的心慢慢打开，曾经的敌对与漠视，最终被工作队的真诚融化。长航工作队从他们口中的领导、同志变成了现在的“黄队长、小张、小刘和小王”，心底那份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被又一次激发，盼望着也相信这一次在他们长航工作队的帮扶下彻底摘掉贫困的帽子。
02
想千方百计 交通先行撬动万千变化
精准扶贫，精准是关键，也是成败之所在。长航工作队抓住雪岩顶村的“穷根”发力，没资金，他们四处筹措，政策难落地，他们找相关部门“死磕”，“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堵塞村里脱贫脉络多年的穴位打通!”
雪岩顶村长大的民营企业家刘吉友不止一次想在村里发展生态旅游产业，带着乡里乡亲多谋个生路，可是雨天遍地泥浆、晴天烟尘滚滚、一路大坑小凼的“村道”生生将他一颗赤诚之心挡在村口。
“我们也知道道路建设对脱贫工作的重要性，可面对县里几千公里通村公路的需求和每年仅有几百公里的财政拨付，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雪岩顶村所在恩施州建始县交通局副局长李兴平无奈地说。
雪岩顶村要发展，村民要脱贫，2020年全面实现小康的目标近在眼前，排队等待县里的统一安排显然来不及。于是，工作队在充分调研之后将一份《雪岩顶村公路建设需求专题报告》上报长航局，请求后方支援改扩建村主干道，铺设通组公路。
毫不迟疑，长航局用多方筹集的560万元资金表达着对雪岩顶村脱贫的支持和决心。为了让这次专项资金精准落户雪岩顶，工作队已经不记得找县、乡交通部门“死磕”过多少回。“他们工作也很忙，有一次我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才‘堵’到刚从乡里调研回来的县交通局局长，一直跟他聊到近半夜十二点。”黄发学回忆说。
2016年10月21日，挖掘机“轰隆隆”的响声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平日里造价几千万的公务船下水都几乎不可能将长航系统的“大咖”们聚齐，那一天，为了这几百万元的“投资”，长江航务管理局局长唐冠军带领长航系统各单位负责人却来到现场，共同见证了改变雪岩顶村历史的重要一刻。
随着村路的开通修建，其他各项基础设施建设也同步推进——“安全饮水工程”启动实施，援建500立方水窖1个，解决雪岩顶80%百姓饮水问题;配合协调电信公司“光纤延伸工程”建设，结束了雪岩顶村无互联网的历史;与湖北移动公司积极沟通并达成一致意见，为该村专门建设1座移动通讯基站。
项目介绍短短几十字，而这背后汇集的，是工作队用1年多的时间，将村到乡、乡到县不足50公里的路程累记行驶近2万公里的执着信念;是即便雨雪大雾，工作队员恨不能把身体趴在方向盘上，眼睛贴在前挡风玻璃上蜗速前行，也不能耽误村里任何一件事儿的为民情怀;更是他们乡里、县里甚至省里各级政府各种职能部门间沟通协调，把脚板跑成“锅铲”的十足干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雪岩顶村硬件条件的变化，一直对生活妥协的村民也在悄然改变：有经验有技术却困于吃水问题的养牛能手孙祖宏，终于敢在2016年贷款试养了11头牛后，今年再增加50头牛的投入;在广东某木材厂打工的樊申华，在公路和电力得以解决后办起了木材加工厂，并带动了两名贫困户一起脱贫。
03
经千挑万选 确定产业发展方向
队长黄发学说：“在产业选择上，我们走了‘弯路’。”因为他们知道，产业发展需要时间去积累和检验，驻村干部可以轮换，但产业却不能轻易更改，不能只是搞得“看上去热闹”，他们要为村民今后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负责，许雪岩顶村一个未来。
产业选择是件大事。然而面对雪岩顶村一穷二白的家底——海拨高、水源少、气温低，全村157户507人，2014年人均年纯收入仅2560元，无村级集体经济——在初步确定种植、养殖两大脱贫产业方向的基础上，到底要种什么、养什么，成为工作队自驻村以来日思夜想的一块“心病”。
征求建始县农林部门建议，到武汉清华中农业大学的专家现场调研分析土质，去其他县乡学习经验。“最远我们到了浙江丽水，学习那里巨菌草和铁皮石斛的种植”，黄发学介绍说，各种瓜果梨桃、各种蔬菜草药、鸡牛猪羊……一个个想法提出，论证后放弃，如此反复。“闻风而来的农业公司也不少，我们还要对产品的适用性、质量和性价比进行甄别。”
摸着石头过河。2016年，工作队落实长航局产业扶贫资金30万元，帮助该村建成了家庭养鸡场2处，饲养土鸡1500只;养牛、养羊场各1处，分别养肉牛30头、山羊150只;帮助发展了烤烟650亩，草本药材50亩(贝母、党参等)、经济林200亩(厚朴、银杏等)、用材林250亩(落叶松、水杉等);从浙江丽水引进了中药材铁皮石斛100株进行试种植。并通过“公司+基地+专业合作社+农户”的模式，让农民可以通过租借土地、务工和产业分红的方式多渠道提高收入。
产业发展需要时间，但老百姓也要过眼前的日子。
2016年，工作队千方百计引进湖北枸杞珍酒业有限公司。因为枸杞苗当年即可结果，加之该公司包技术指导和销路，所以每年定量的枸杞苗在建始县的各个乡镇非常抢手。
“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我们的单位很多，是长航工作队扎实的工作作风打动了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在雪岩顶村建基地。”该公司董事长朱和平告诉记者，2016年，雪岩顶村拿走了该公司50亩枸杞苗的种植量，今年还将增加20亩。
在2016年小范围试种成功的基础上，2017年工作队终于确定了雪岩顶村产业发展方向：通过栽种银杏、落叶松着眼长期打造生态林绿化、乡村生态旅游区建设;集中连片种植清脆李致力中期高山蔬果种植基地打造;科学养牛、贝母套种、烤烟等则是短期发展项目。
扶上马再送一程。长航局相关领导多次表示，只要是雪岩顶村的绿色产品，长航局他们会举全系统之力，在产业发展的前期阶段兜底保销路。说到做到。2016年，长航系统通过职工食堂以及个人购买等方式消化了大量该村的牛、羊、鸡等产品，让老白性百姓消除发展顾虑，轻装上阵。
04
理千头万绪 建设崭新美丽乡村
在长航工作队员的心里，他们的目标，不仅是74个贫困户的收入水平达到脱贫指标，而是全村151户百姓的幸福指数实现质的突破。即便这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需要付出更多的感情和努力，但他们却一头扎进这细碎的工作中，无怨无悔。
刚来茅田乡不到一年的乡长范妮告诉记者：“我对他们的了解甚至比有些村干部还多。因为他们不仅帮雪岩顶村脱贫，而且站在整个乡甚至全县精准扶贫的角度帮我们出谋划策。”
范妮所言并非夸张。针对村民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子女上学就业难的实际情况，工作队依托长航局推出免费教育的扶贫措施。即长航局所属武汉海事职业学院从2016年至2019年4年间，在航海技术、轮机工程技术、船舶电子电气技术三个特色专业中，每年面向建始县录取25名建档立卡的贫困高中、中职应届毕业生，实行免学费、住宿费、生活费、杂费、考试规费、培训费等六项全免政策，培训具有学历证书和船员适任职业资格证书的大专毕业生，帮助优秀贫困生“零成本”完成航海职业教育并安排工作。利用航海职业教育优势，发挥高级海员具有福利好、收入高、升职快的特点，对合格毕业生即签订就业合同，实现“就学”即能“就业”目标。
不止是教育，村里的医疗卫生、支部建设、村容村貌等大小事宜工作队都要“掺合掺合”。
经过半年的考察，黄发学“看上”了村口废弃很久的百年老屋。
这间乌瓦白墙的老屋始建于清代，当地人都称之为“燕子楼”：住过地主、办过学校、当年的土改工作队也在这里办过公，但每次都是一段时间过后燕去楼空。
“我们这次要把‘燕子’留下来常驻雪岩顶”。黄发学告诉记者，工作队通过各方筹集资金70万元，将百年老屋修旧还旧，改造成当地的医务室、老年活动中心和专业合作社办公场所。
“到时候这个老年活动中心通过村主干道和二三百米之外的集中安置房连在一起，形成雪岩顶村的文化广场，配置篮球场、乒乓球桌、健身器材。”黄发学高兴地向记者发出邀请：“下半年你再来，这些东西全都有了。”
不止这些。自工作队驻村以来，村里每月一次的党支部活动也再没有落下过。“去年村支部整修，我们就在村民家里搞活动，围着火炉，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讨论老百姓关心的水池、种植等问题。”村支书李贤江说，以前让村民来开会总是推托，现在如果一段时间不开会，村民都主动来问。
此外，整顿“请客风”、开展“三无”驾驶员专题教育、倡导垃圾分类处理，只要事关雪岩顶村，工作队总是事无巨细地出人出力。
2016年年末，工作队收获了“2016年湖北省工作突出省驻农村工作队、2016年湖北省第六轮‘三万’活动工作突出工作组”等各项荣誉，对于这些队员觉得很欣慰，因为这是他们过去一年全部心血和汗水当之无愧的回报。但更让他们有成就感的，是雪岩顶村每一天都在发生的变化，还有所有村民在建设美丽乡村奔小康道路上那一个个幸福的背影。
第一书记 黄发学
每次提及雪岩顶村，黄发学都称之为“我们村”。
“一个村子能有多少事?”这是一个人在家带孙子的黄发学爱人，经常打电话问他的一句话。
但在建始县扶贫大数据平台的工作队日志上，记者看到，这个书记一天忙到晚，还真是不少事。
除了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发展这些大事要操心，他还要帮乡亲解决房前地头的历史遗留矛盾，替贫困户做担保申请贷款，甚至一家一家给农户算账，要养几头猪，种几亩青脆李才能脱贫。
虽已年过半百，翻山越岭入户调查、找水源、选场址一点都不含糊。而且作为航道测量方面的高级工程师，在入村主干道和通组路的勘测、设计方面他也出谋划策，给出专业意见。当了20年村干部的村支书李贤江这样说：“他来了，我可有靠山了。雪岩顶的事他比我熟。”
跨界高工 王海江
来雪岩顶村之前，有大约半年的时间王海江在荆州石首市开展新农村建设。本来是三峡通航管理局研究通航效率和船闸检修的一位技术男，就这样一头扎进了产业发展、村容村貌、家长里短的农村社会管理，作为高级工程师的王海江表示很有挑战，很有意思。
跨界的王海江很快适应了新工作，学习扶贫政策、深入农户调研，被称为有着“计算机脑袋”的他在全新的领域大展拳脚：起草并主笔雪岩顶村五年发展规划、设计绘制村主干道和通组公路示意图、在产业发展上建言献策。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王海江对雪岩顶村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很珍惜这次跨界的机会，希望通过工作队的努力，可以重塑一个雪岩顶村，也希望在这一过程中，自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暖男 刘向群
可能和从事的职业有关，来自长航公安系统的刘向群是大家公认心思最细腻的暖男。
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挎包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箱：创可贴、水、药，只要队友需要，他总能第一时间从包里掏出。
他会发动亲朋好友到雪岩顶来避暑，“顺便”买走大爷大娘家的玉米、地瓜和萝卜;他自掏钱包给金启然老人买了拐杖，给何光菊老人安装了抽水水泵，他甚至还给村里的猫猫狗狗准备口粮，走访到哪家，随手撒上一把。
队友们经常开玩笑说“向群这个名字起得真有先见之明，无论是当警察还是扶贫，都是一心向着群众。”
大管家 张志凌
1986年出生的张志凌在工作队里年纪最小，诸如台账录入、会议纪要整理、资料搜集等“杂七杂八的琐事”都由他统一管理。
通常进村一天回来，其他同事都休息了，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常常继续工作到夜里十一二点，工作队各种对外的总结汇报报材料也大都出于他的笔下。县扶贫办每逢向其他部门展示扶贫大数据平台的应用时，点开的总是他每天维护更新的扶贫日志。
“小伙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是其他3位队友对他的集体评价。
因为老婆和孩子都在老家湖南邵阳，一个来回就要两天两夜，周末休假根本来不及，“还好老婆是老师，可以利用假期来看我。”张志凌憨憨地回答，可私底下却经常把离家时才8个月现在已经2岁多儿子的照片拿出来仔细端详。
2016年张志凌被评为湖北省工作突出驻村工作队员。
扶贫精神照亮小康之路
古人云：观操守，在厉害时。
一年多的精准扶贫工作，长航工作队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厉害”：身体的不适应、村民的不理解、相关部门的不配合、工作推进的不顺利。
但是，凭借着一种精神，一份劲头，他们一路过关斩将，“长航扶贫精神”也在这淬炼中更加清晰：那是敢于担当，无私奉献的思想境界;是心系群众，真情服务的为民情怀;是脚踏实地，苦干实干的务实作风;是勇于创新，攻艰克难的胆识勇气。
这样的精神激励着他们自己也感染着更多的人，锲而不舍、驰而不息，以啃硬骨头的信心和决心，精准发力，铺就通向小康的坦途，筑牢中国梦的基石。
诚如建始县原扶贫办主任向定群有感而发：我们要向长航工作队学习，如果有更多的干部都能像他们一样，脱贫的步伐就会越来越快，我们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就更有底气。 （周晓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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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吴倩 审核/田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