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舰，赵丽 | 数据价值理论研究
点击封面立即订购 | 2023年
作 者 李海舰 赵 丽
内容提要 本文按照“数据时代特性—理论创新—范式变革”的逻辑线路，探讨数据价值理论。通过软要素与硬要素、软要素与软要素之间的比较以及数据自身特性得出，数据具有非竞争性、非排他性，边际成本递减、边际收益递增，非物质化、非实物态，非有限性、非稀缺性的时代特性。正是数据要素的时代特性，颠覆传统价值理论，带来包括数据价值形成、数据价值实现、数据价值确权、数据价值定价在内的“生产—交换”理论创新。从数据价值形成看，数据质量程度、加工程度、使用程度、连接程度、应用场景、开放程度影响数据价值形成；从数据价值实现看，数据独立作为生产要素产生价值创造效应、数据赋能其他生产要素产生价值倍增效应、数据替代其他生产要素产生价格归零效应；从数据价值确权看，基于产权经济理论，数据私地悲剧效应大于私地喜剧效应，基于共享经济理论，数据公地喜剧效应大于公地悲剧效应；从数据价值定价看，标准化的数据产品可以按照实体产品属性定价，非标准化的数据产品可以按照虚拟产品属性定价。基于数据时代特性及其理论创新，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生产—交换”范式从“有形生产有形、有形交换有形”向“无形生产有形、无形交换有形”，最终到“无形生产无形、无形交换无形”的变革。
关键词 数据价值理论 数据价值形成 数据价值实现 数据价值确权 数据价值定价
作者简介
李海舰，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100732,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102488；
赵丽（通讯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102488。
刊 期 《财贸经济》2023年第6期
数智经济时代，数据作为重要战略资源、关键生产要素，蕴藏巨大价值。2019年10月，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将数据作为与劳动、土地、资本、技术、知识、管理并列的生产要素。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指出包括数据在内的要素改革方向，以完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系。2022年1月，国务院发布《“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指出数据是数字经济深化发展的核心引擎，赋能效应和乘数效应日益凸显。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以下简称“数据二十条”），从建立数据产权、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安全治理等方面构建数据基础制度。从政策发展历程看，要素种类越加丰富，数据作用越加重要，数据价值越加重大。
随着时代发展，价值来源范围逐步扩大，价值创造主体越加丰富。工业经济初期，劳动在价值创造和价值实现中占居主导地位，通过延长劳动时长、增加劳动强度获得额外利润，形成劳动价值理论。工业经济后期，资本在价值创造和价值实现中起着主导作用，企业既可以运用有形资本也可以运用技术、知识、管理等无形资本生产产品，形成资本价值理论（李海舰、冯丽，2004）。数智经济时代，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在价值创造和价值实现中发挥主导作用。鉴此，亟须在劳动价值理论、资本价值理论基础上构建数据价值理论，厘清数据要素在生产过程中的作用，以及数据在交换过程中如何确权、定价，以此指导资源配置，实现效率最高、成本最低。需要指出的是，从以劳动价值理论、资本价值理论为主向以数据价值理论为主转变的过程中（李海舰、冯丽，2004），价值创造的主体也从有形的劳动、资本生产要素向无形的数据生产要素转变，由此带来数据要素价值生产、数据产品价值交换理论和范式的变革。
现有文献对数据价值化的研究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数据价值化实现路径的研究。尹西明等（2021）认为，数据价值化实现的逻辑是，在数据通过“提纯”提高数据质量的基础上，明晰数据产权，评估数据价值，确定数据价格，促进数据流通和交换，增加数据应用，实现数据价值增值，即遵循“数据资源化—数据资产化—数据资本化”的演进路径。二是数据价值化实现难点的研究。例如，数据确权（申卫星，2020）、数据定价（欧阳日辉、龚伟，2022）、数据交易（田杰棠、刘露瑶，2020）、数据收益分配（李标等，2022）等。综上所述，现有文献主要对数据价值化的实现路径和实现难点进行碎片化、零散式的研究，尚未形成系统性的认知体系。据此，本文基于数据要素的时代特性，通过整合数据价值化的实现路径和实现难点，根据价值理论的“生产—交换”理论，将数据价值化细化为数据价值形成、数据价值实现、数据价值确权、数据价值定价四部分，旨在形成“体系化”的数据价值理论。
本文可有两方面的边际贡献。一是基于“数据时代特性—理论创新—范式变革”的逻辑线路，系统比较要素间的区别以及数据自身特性，凝练出数据要素的时代特性。这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传统价值理论的底层逻辑，解构了传统价值理论中的“生产—交换”理论。二是系统研究数据价值形成、数据价值实现、数据价值确权、数据价值定价问题，重构价值理论中的“生产—交换”理论，促进“生产—交换”范式变革从“有形生产有形、有形交换有形”、“无形生产有形、无形交换有形”的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向“无形生产无形、无形交换无形”的第三层次跃迁。
从工业经济时代到数智经济时代，“生产—交换”范式将从第一层次、第二层次向第三层次跃迁。其中，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是第三层次的基础，第三层次是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的进阶和高阶表现形式。数据要素、数据产品等无形要素、无形产品的出现和发展，打破、颠覆了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的“生产—交换”范式，向第三层次的“生产—交换”范式跃迁。需要说明的是，“新范式”不是对 “旧范式”的否定，而是随着数据成为新型生产要素进入生产函数，对“旧范式”进行系统性改造、全方位提升的结果，它包含、优化、超越了“旧范式”，形成了具有时代特性的“新范式”。
在写作过程中，我们主要遇到的困难集中于数据要素的时代特性、数据要素价值确权、数据要素价值定价等方面。在论文修改过程中，感谢编辑部老师、评审专家对文章的建议，这些专业细致的建议不仅有助于完善本文的研究内容，也对日后的研究有重大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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