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 | 萧乾,王元化,那些前辈们……——《点滴》2019年第2期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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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王元化,那些前辈们……
——《点滴》2019年第2期
他的经历富有传奇和戏剧色彩,他曾横跨东西两半球。……饼干伯伯用七年时间记录下了震撼世界的历史事件:两次伦敦大轰炸、挺进莱茵河、诺曼底登陆、波茨坦公约、纽伦堡战犯审判、联合国成立大会等传奇般的历史时刻。他竟是二战中最早在欧洲战场采访的并且是中国唯一经历欧战全过程的战地记者。
饼干伯伯的兴趣广泛,涉及的领域也多。他酷爱音乐,小时候带我出去玩,牵着我的手,他总爱东哼西唱,记得好像有《老黑奴》《可爱的家》《伏尔加船夫曲》《三套马车》一类通俗歌曲,还爱哼黎锦晖的儿童歌曲,比如《麻雀与小孩》。他随便地哼,就跟父亲即兴吟旧诗一个样。
饼干伯伯对版画也有研究。……他曾编了一本《英国版画集》(上海晨光出版社1947年版)。当时送了父亲一本,父亲珍爱异常,尤其喜爱裘屈罗•赫米斯的一幅名为《花》(Flowers)的版画。正好父亲的诗作《手掌集》要出版,封面的设计者是“九叶派”诗人曹辛之伯伯(他不仅是诗人“杭约赫”,更是著名的装帧家),他与父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用此木刻《花》作为封面。
今年是萧乾先生逝世二十周年,本期“怀念集”刊登王圣贻(诗人辛笛之女)《一本意蕴深厚的书——纪念萧乾伯伯》一文。作者幼年时称呼萧乾为“饼干伯伯”,在她的心目中,饼干伯伯是一本意蕴深厚的书。文章将萧乾人生中的平凡小事和风雨沧桑,萧乾、辛笛两家数十年来的友谊,娓娓道来。
先生要我读北大哲学系教授汤一介的《五四运动与“东西古今”之争》。先生说,汤先生的其他看法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对他的文化三分法——激进主义、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表示并不赞同。先生还说“文如看山不喜平”,感到汤先生的文章显得平了些。(2007.10.5)
先生收到来自新疆策勒县的一位战士来信,说很爱看先生的作品,并寄来两张明信片,要求先生题词,先生欣然应允。他为这位战士题了:“呕血心事无成败,拔地苍松有远声”和“含英咀华”,嘱我寄出。(2007.10.28)
告诉先生,在电视里看到文忠谈季羡林先生的罗曼史。先生说,自己唯和张可阿姨,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罗曼史。说谈当年恋爱时,荡马路路过复兴公园,先生提议去公园逛逛,张可赞成。先生就去买票。可是在卖票处,口袋里却掏不出一文钱来,在张阿姨面前实在感到很窘。可是,张阿姨一点也不在乎,大大方方买了票,拉着先生走进公园去。(2008.1.23)
昨夜起,飘起上海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和先生在病房赏雪景,先生指着窗外问:“描写雪景什么作品写得最好?”我想想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先生说:“唉!不对。描写雪景最好的要数《水浒》了,在林冲夜奔那一场‘那雪下得紧——’给我印象最深。”(2008.1.26)
先生的妹妹王元美和他的儿子、女儿陆续从美国赶来探视先生;先生的表妹也从北京赶来和先生告别,她含泪和先生说:“哥哥,你受苦了,看见你这么受罪,我们心里很难过。”
先生说:“我已经从一个精神的人变成一个纯生物性的人,人其实是很可怜的。我的这位表妹其实一直是非常爱我的。”他们依依不舍地诀别,令我心酸! (2008.3.25)
以上内容摘自“怀念集”的另一篇文章《日记——王元化的最后一年》,作者兰云女士,从这点滴琐碎的纪录中,读者可以感受到一个思想者的天鹅之歌。
我多少希望你永远活在世上
你的存在会产生巨大的力量
你的精神像灯塔指引着方向
你的爱心像包容万物的海洋
”这是平明出版社原编辑、翻译家吴钧陶先生《沉痛悼念巴金先生》中的诗句,作者用这些朴素的文字表达了对巴金先生的无限敬仰之情。本期“梦与醉”刊登韦泱《吴钧陶:巴金的精神像灯塔》(金石缘[2]),聆听吴钧陶先生细数缕忆,讲述巴金先生与自己半个多世纪来亦师亦友的感情,见证了巴金当心中充满大爱的人格魅力。
这些短章,包括纪实、随笔、印象记之类,常常散见在外,别说普通读者,即便是研究者也要耗费翻检之劳。倘若能够把这些文字集中起来,特别是那些与巴老有过长期交往的前辈,他们写了很多关于巴老的文章,提供了大量生动而鲜活的史料,是非常值得珍视的研究文献。……《回望巴金》丛书的作者就是考虑纳入不同时代的人,既有他的老朋友,又有研究者,以形成对巴金的带有年代感的解读和印象。
……十本可爱的小书,由巴老家乡的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就这样走到我们书桌前,这也算是献给巴金先生115周年诞辰的一份薄礼吧。
《回望巴金》丛书2019年1月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含《出访日记》(巴金)、《挚友、益友和畏友巴金》(萧乾)、《记巴金》(黄裳)、《与巴金闲谈》(姜德明)、《炽热的心——怀巴金》(纪申)、《巨星巴金,光还亮着》(李辉)、《巴金先生》(彭新琪)、《寻找巴金》(坂井洋史)、《闲话巴金》(周立民)、《那些朋友,那些书——忆巴金》(李树德)十册。周立民在《〈回望巴金〉丛书编余杂谈 》中畅谈了这套丛书的出版缘起、策划思路以及关于每本书的书里书外的故事。
目 录
精 彩 文 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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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部分内容选摘
一本意蕴深厚的书——纪念萧乾伯伯 王圣贻
父亲讲萧伯伯小时候孤单寂寞,就喜欢猫狗等小动物和昆虫。尤其是1942年他在英国闹过一阵神经衰弱,是牧羊狗笛琪与他形影不离,为他探路,陪他散步,成了亲密朋友。正好我家有一只叫阿福的杂种狗,父亲就把它送给了萧伯伯。他骑车去讲课,阿福就跑着跟在后面,十分亲热。那段时间我们两家来往甚密。
小时候,我不认生,又有一头自然卷发,皮肤白皙,很赢得萧伯伯与外籍夫人的喜爱,他们就管我叫“小小丫头”。
有天母亲正巧要出去办事,他二位来了,萧伯伯就慈祥地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电影,让母亲尽管放心。
路上,萧伯伯问我:“小小丫头,喜欢吃饼干吗?”我点头讲:“喜欢。”他就眯着含笑的眼睛偏着头对我说:“那就叫我‘饼干伯伯’好了。”“饼干伯伯?”“嗯”,他认真地点着头,马上又闪着眼神,狡猾地对我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我叫萧(小)——秉(饼)——乾(干)。”外籍夫人操着不熟练的中国话笑着在一旁解说:“两个是同一个音啊!”我拍着手笑了:“我知道了,那是你的小朋友给你起的外号,就像弄堂里的人喜欢叫我‘小卷毛’一样,是吧?”“好吧,以后就叫你‘饼干伯伯’。”说着,我还伸出小指头跟他拉了钩。记得, 冰心老人不是一直也管萧伯伯叫“饼干弟弟”,而萧伯伯就喊她“大姐”吗?看来这“饼干”的称呼是大有名气!
《回望巴金》丛书编余杂谈 周立民
我想把一些零碎的、精短的有关巴金的史料和文章搜集起来,以便研究者和读者阅读、研究,因此,提出做一套“小书”的想法。这个小书,是相对于已有的巴金研究丛书而言,那一套巴金研究丛书,以收论文集、专著和较为系统的史料为主,不乏重厚长大之作。而这些短章,包括纪实、随笔、印象记之类,常常散见在外,别说普通读者,即便是研究者也要耗费翻检之劳。倘若能够把这些文字集中起来,特别是那些与巴老有过长期交往的前辈,他们写了很多关于巴老的文章,提供了大量生动而鲜活的史料,是非常值得珍视的研究文献。比如黄裳先生,他长长短短写了近二十篇跟巴金有关的文章,很多篇章传颂已久,不仅是难得的史料,也是上佳的好文章。不过,这些文章都散见在他的各种集子中,查阅起来很不方便。在他生前,我就曾跟他约定把它们集中起来,编一本谈论巴金的专题书。这个想法一直未能实现,这一次,终于可以做起来了。
编丛书,我的看法是,单本书的内容可以集中,整套书却不妨杂一些,或者美其名曰“丰富多彩”。包括作者,也不要一律。《回望巴金》丛书的作者就是考虑纳入不同时代的人,既有他的老朋友,又有研究者,以形成对巴金的带有年代感的解读和印象。书目出来后,陈武先生提出,能否有一本巴老自己的书?道理上讲,好像与丛书名不合,但是,巴老的出访日记,也算是关于他的史料类文字,这本书加入进来,壮大丛书声势,何乐而不为?
歌德忌日访莱比锡,想起父亲 吴念圣
今年3月22日,旅行来到莱比锡。莱比锡的集市广场东侧的旧市政厅背后有一座歌德铜像。蒙蒙细雨中,我们面对这座高高的青年歌德的立像。导游说,今天是歌德的忌日。歌德生于1749年8月28日,卒于1832年3月22日。
此时,我不由得想起我父亲吴朗西年轻时的一段往事。1932年3月22日,是歌德逝世百周年。为此,《小说月报》几个月前就开始组稿,准备1932年3月号出纪念特辑。经巴金介绍,父亲给这个特辑写了一篇“歌德传”。
《小说月报》找父亲写稿,是因为父亲留学日本学的是德国文学,1931年10月刚回国。他1925年10月到日本,第二年4月进上智大学文学科预科。当时上智大学文学科只有一个专业,那就是德国文学。父亲1931年4月升三年级。根据当时学制,预科二至三年,本科三年。正常的话,他1932年3月毕业。可是,他没有毕业。“九·一八”的炮声叫他再也不能安心读书,他弃学回了国。
没想到,父亲完稿交出之后,又发生了“一·二八”。出版《小说月报》的商务印书馆遭难,许许多多稿件,包括父亲提交的“歌德传”,皆毁于炮火之中。《小说月报》也因此中断。而且,连父亲的住处也未能幸存。他从日本带回的珍贵的书籍资料以及本人的学习笔记被烧个精光。
《点滴》是巴金故居内刊,每年出版六期,内容与巴金及其著作有关,也旁及巴金同时代的人和事。欢迎读者投稿,诸如书评书话,读书札记,忆人论事,行旅所见等,惟求文章有点史料有点故事有点趣味;要朴素,不要流俗、滥调,更不要庸俗;那些短小精悍、大刊物上不发的文章,只要是率性之作,也欢迎来稿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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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by 茹佳
供稿 by 朱银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