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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天 | 胡洪侠:得妙书数种:几番巴金,几番黄裳

巴金故居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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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正是读书天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匆匆岁月,春色正好,气候适宜,正是适合读书的好时节。

为表示向图书及其作者致以世界范围的敬意,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每年的4月23日定为世界读书日。很快,2020年世界读书日又将到来。

巴金先生曾说:“多读书,多认识人,多了解人会扩大你的眼界,会使你变得善良些,纯洁些,或者对别人有用些。”巴金故居随处可见的藏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4月,巴金故居将为您荐书、评书、分享爱书人与书有关的心情和故事,精选朗诵名师为您朗诵书中名篇等。一起读书吧!


小编语

胡洪侠先生以读书、藏书、写书、出书为乐,所出著作几乎都与书情书色书话有关,其人颇有“大侠”风范,他曾说:“对一个爱书人来说,读的书,买的书,写的书,都可以看作履历。”《随想录》就是他“履历”中墨色较重的一笔。




得妙书数种:几番巴金,几番黄裳



胡洪侠


世界读书日


不知不觉间,我的巴金《随想录》版本收集颇有些气象了,如今它们高居在我的新书房一角,供我仰望和自省。《随想录》的价值或许并不在于写了什么和写得如何,一位老人晚年为什么和如何写了这些文字,才是我格外看重的。我把《随想录》称为有灵魂的文字,这个灵魂就是讲真话和不忘记。去年底从杭州背回那套华宝斋的《随想录》手稿本后,我曾觉得这个小专题收藏可以告一段落了,谁知前几天在尚书吧又遇见了香港1988年版精装《巴金随想录》合订本,真让人惊喜。当然,我知道我还没有范用先生当年专为巴金先生制作的特印本,也没有巴金先生的签名本,可是,这些都该归入“书梦”一类吧。我是越来越没有做梦的勇气了,干脆,就让梦想归于梦想吧。




上海的周立民兄托我的同事捎来一本小册子,是他和陈思和老师合编的《细读〈随想录〉》,毛边本,加盖“上海巴金文学研究会”纪念章。他的编后记搜集了几条有关《随想录》的出版资料,虽然远不够完整,但也足以说明《随想录》问世后二十年间的巨大影响力。据说,人文社的《随想录》单行本最初十年间平均印数超过13万册,《真话集》更高达15万3千册。其后的合订本共印行2万3千册。2006年5月,配图版单行本上市半年就发行1万5千套,相当于同一时段内《鲁迅全集》的印行量。作家出版社2005年10月推出《随想录》新版,三个月内就印了12万册。就我知见范围,出过《随想录》的出版社起码还有北京三联、香港三联、北京华夏、上海文化、四川人民等,算算总数,能吓死那些自以为名扬天下的畅销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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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子善兄又出新书了:《这些人,这些书:在文学史视野下》,湖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5月版。我收到的赠书是他签名的毛边本,且工工整整写明是“毛边编号本五十部之四十二”。开本阔大,装订讲究,翻起来舒服得很,又有很多很好看的书人书事书影,不错不错。有这些好处,他把我排到签赠队伍的第四十二位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呵呵。他书中有篇旧文,说他在香港访书的“艳遇”。他那时候诚然还是有“艳遇”的,但是也因为他和一帮内地爱书人在香港旧书市的“扫荡”,如今赴港访书几乎沦落到了有“艳”无“遇”的境地。当然也不全怪他,搞鬼的还有网络。某晚席间我曾戏言:爱书人赴港,旧书店上网,对我辈后知后觉者而言,堪称“书祸”一场。




傅月庵有篇文章题为《爱黄裳》,文尾宣布:“爱黄裳,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子善兄新编了一本书,收研讨会上的发言和论文,也收其他写黄裳的文字,书名就用了傅月庵文章的题目。我收到子善兄签赠的毛边本《爱黄裳》后,不知怎么,先想起来一句老话,叫“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我想说的则是,“吾爱黄裳,吾更爱他的书”。整理新书房时,我将多年收集的黄裳著作集结在一起,置于醒目书架上之显眼一格,数了数,计有五十种,于是一番自鸣得意。可是看了《爱黄裳》书后的“黄裳著译年表”,又是一番自愧难当。结论是,“黄书”队伍中,凡是易得之书,我一概都有;凡是难求之书,我照缺不误。听说“黄书”的网上拍卖价格又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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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我在上海请黄裳先生吃过一顿饭,同席的有子善、安迪等。那次拜访的记忆也几乎仅此而已,说了什么话,聊了什么书,都记不得了,仿佛就没说过几句话。我因此佩服傅月庵能写出《爱黄裳》的妙文,文中有段文字有趣而传神。照录如下,聊以存别人之真,而补自己之缺。“老先生恂恂然一长者,寡言少语,只是咪咪笑着。”傅月庵怕自己不讲话倒有些失礼,于是放弃少说多听的藏拙之计,想到什么说什么。“老先生也不嫌放肆,听着听着,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踩着碎步子,嘟嘟嘟捧来了一堆书,仔细一看,郁达夫、凌叔华、滕固、卞之琳等人的初版本赫然在眼前。再讲再说,老先生又起身又拿,这下子周氏兄弟毛边本、唐弢题赠本也都出来了。老先生一径不开口只听话,很有些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味道……。”“若愚”实为“藏智”,“若拙”皆因“藏巧”:老先生给傅月庵拿出来的书不过是些民国版本,他的明清善本终究是藏得又智又巧。







1988年春节,巴金与作家黄裳在寓所太阳间合影。




子善兄编的《爱黄裳》一书,用了黄永玉先生的一首诗作“代序”,大出我意外。黄老画家的文章写得好我是领教过的,他的诗,恕我寡陋,是第一次读到。他和黄裳是老朋友和好朋友,上世纪四十年代就在上海滩一起混过。他给“黄裳散文和中国文化”研讨会写的那篇发言稿好玩极了:夸朋友庄谐杂出,活灵活现;顺带大骂“糊涂街”,痛快淋漓,时而倾泻而出,复又“一言难尽”。他这首“代序诗”,又换了一副笔墨,异常沉郁。抄几句:

“一个人在书房里,

一片纸

被蠹鱼咬蚀的书,

七十年前几封女朋友的信和

一小把剪下的头发。

六十年前忘记了兑现的稿费单和

没敢发表的旧稿,

五十年前几卷脸红的交代和

检查,

四十年,三十年,二十年,

被恐怖的抄家和

冷酷的发还,

于是老了……”

原载于《点滴》2009年第4期

- 胡洪侠 -

资深媒体人

现任深圳报业集团副总编辑,兼《晶报》总编辑

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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